正文 第八十章 回歸 （上） 文 / 地獄之光
「可惜，你從我這得不到任何信息。」
男子從口中狠狠吐出一口帶血的濃痰朝著陳京的頭部徑直射去。不過由於力道和準頭的關係痰液並沒有像想像中那樣撞上對方的身體而是在半空中就驟然落下歪斜著掉在旁邊乾燥的泥土中。激起一片四散的飛塵。「死心吧！從我嘴裡你得不到任何東西。」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陳京眼中露出一絲冷色手中的刀也越下沉了幾分。
「死亡不過只是一種生命的輪迴方式。沒有死，哪兒來的生。哈哈哈哈。」
男子絲毫沒有被陳京的動作嚇倒。相反這似乎給了他某種暗合的啟示。就在他說完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後忽然狂笑著把自己脆弱的脖頸猛然向上一撐。只聽得「喀嚓」一聲光滑的鋒利刀刃的撞擊下頓時被割開一道昂長的裂口。大量的血液從完全被切斷的脈管中蜂擁而出。彷彿「咕嘟」冒起的噴泉般瞬間淹沒了他的整個上身。
「呵呵。呵。」
男子的喉嚨出一陣莫名的低吼。那是氣管被大量血液堵塞後出的空響。大概是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男子早已失去手掌的兩隻斷臂拚命地朝著喉管的切口胡亂揮舞。似乎是想抓住空虛中的某中物體又好像是在呼救想要盡力在這沒有希望的世界中繼續存活。默默地望著已經瀕臨死亡的男子，陳京手中的握柄悄然力落下間與之相接的最後皮肉也被一刀兩斷。隨著那顆頗為蒼白但卻不失英俊的頭顱與身體完全分離生命的最後氣息也從男子深邃的眼中慢慢淡去。除了旁邊那具無頭的身體尚在不斷抽搐外再也無法從中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虐待瀕死的人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事情。直接給他一刀來個痛快相反顯得更為仁慈。死人永遠都不值得多加關注。陳京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了已經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古怪黑匣上。能夠站在一群吃人怪物當中的神秘男子當然不會是普通人。而他在感受威脅存在的時候先摸出的第一樣東西肯定具有相當的能力。至於詳細的功能不是殺人就是防禦。黑匣很小也很輕。拿在手中幾乎感覺不到任何重量。因為在那空心的匣盒中僅僅只裝有一塊無比透明晶瑩的藍寶石。
陳京沒有耽誤時間，他飛快地在死去男子的屍身上來回摸索了一遍。再也沒有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正當他屈膝從混雜的泥土與屍骸邊站起時四名派出的隊員也恰好趕到了他的身邊。「這小子非常死硬寧願自殺也不說出半個字。走吧！先離開這兒。」
出於絕對的信任沒有人認為陳京會說慌。事實上陳京的話裡也並沒有攙雜任何虛偽的成份。只不過當他的目光從陳凱身上瞟過的時候對方完全明白這番話的下面肯定隱藏了某種秘密。「這只盒子究竟有什麼用？會不會，是某種武器？」
羅大童頗有些好奇，他清楚地記得男子從口袋裡驚慌失措摸出它的樣子。那個時候他甚至以為對方會直接掏出一隻裝滿子彈的手槍。這句完全出於意外的話引起了陳京的注意。突然一種從未有過的奇特想法在他的腦中一閃而過。
「能量，召喚，防護罩……」想到這裡他一把扛起地上已經有些僵硬的屍體。朝著其餘的人大聲道：「大童帶上他的腦袋。快我們離開這兒。」
基地守備軍的數量極少大部分技術兵器也在南京之戰中損失殆盡。巡航艇與怪鳥的拚鬥陳京也親眼目睹其敗落下風的全過程。雖然不知道蛇怪隨後攻擊的目標究竟是哪裡可是從基地曾經遭遇過的經歷來看這些狡猾的進化生物肯定會優先消滅對自己有威脅的遠程火力。
綜合算來現在的基地守備戰線上除了因為防護罩阻擋無法揮威力的磁力輻射炮外再也沒有任何能夠對怪物們造成大規模殺傷性的武器。雖然不能完全確定可是陳京卻有相當的把握認為自己獲得的黑匣正是那種能夠抵消核能攻擊的防護罩。這只是一種猜測更是一種賭博。改進性防護服雖然能夠抵擋磁能輻射對人體的傷害但是卻無法直接與磁力生的強大力量對抗。陳京可不想就這樣死在自己人的手裡。
以最快的度衝到輻射攻擊的安全區域就成了十七小隊當前最大的目標。用通話器與前沿指揮部聯繫的時候陳京心裡根本沒有任何打算。他很清楚：謊報軍情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他甚至已經做好因為猜測錯誤而離開軍隊獨自亡命的準備。
幸運的是這一步他賭對了。前線官兵們的歡呼聲在十七小隊所處的位置當然無法聽到。深知機會難得的陳京也抽出戰刀在怪物屍堆間亂砍。一面拚命撿取著其中隱藏的石頭一面命令所有手下與自己一樣抓緊時間盡可能多地收集能量石。一旦後援部隊趕來他將再也沒有機會實施這種近乎掠奪般的侮辱屍體行動。
就這樣當救援運輸機「夜鷹」抵達陳京所在的區域上空時間十七小隊所有成員的背包裡已經鼓鼓囊囊各自裝滿了大堆的晶石。除了他們的隊長，陳凱和羅大童誰也不知道這些石頭究竟有什麼作用。
被拖拽上飛機的男子屍體引得駕駛機師一陣側目。他本想抗議把這種骯髒的東西弄上來，可是當他看到從怪物屍堆中鑽出渾身粘滿腥臭污血的五名隊員後硬是把未說出口的後半句話嚥了下去。他們那比刀子還要銳利的目光讓他直接失去了與對方爭吵的勇氣。
作為挽回戰場敗局的英雄，十七小隊的回程引起了幾乎所有士兵的關注。基地升降機的出口擠滿了剛剛撤下戰場且神情激動的士兵。他們都想親眼看看這群把自己從死亡之神手中拉回來的人們究竟是一副什麼模樣。「這些傢伙實在太恐怖太囂張了。這，這還算是人嗎？」一名老兵戰戰兢兢的話語應該算得上是所有圍觀者心裡共同的認知吧！
在怪物屍堆中瘋狂收集石頭的結果是讓十七小隊所有成員渾身上下都粘滿了破碎的肉渣與骯髒的污血。由於陳京下達的命令相當急促他們根本沒有時間顧及自己的外形。在最短時間內收集最多石頭的目標使得包括羅大童在內的所有人彷彿一群耗子般在龐大的屍山中鑽進鑽出。如果不是防護服內裝有自動維生系統能夠隨時提供氧氣的話估計幾人早就已經被活活憋死。第一個走出機艙的陳凱就已經在圍觀者中引起了極大的轟動。那幾綹懸掛在防護服頭盔上的鮮紅肉絲怎麼看都像是其嘴邊上未吃完的殘肉。加上被血污染紅的身體以及其手中倒提的大口徑狙擊步槍。這幅打扮怎麼看都像是活脫脫從地獄中走出的吃人魔鬼。
有了陳開做為示範人們以為自己的心理也有了相當的承受能力。然而當橫扛著一具無頭男屍的陳京穩穩地踩在堅硬的水泥路面上時很多人再也忍受不了內心那種劇烈的衝動紛紛底頭肆無忌憚地拚命狂嘔起來。
血肉、碎骨、鮮紅……所有的一切都與陳凱相同。然而因為軍銜與裝備的關係架在其左肩的那門單兵鐳射炮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加上男子死亡時間並不長尚未完全凝固的血液混雜著其胃部沒有消化的食物殘渣形成一種半流質的莫名物體從已經斷開的脖頸通道緩緩流淌出來。那種恐怖至極的場面還有混雜的空氣中濃重刺鼻的血腥足以刺激人們的神經在瞬間達到爆的邊緣。
陳京並不知道人們的內心所想。他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做為禮貌他示意性地抬起自己的右手晃了晃。並且還露出自己兩排潔白的牙齒沖周圍的人們微微一笑。卻不想這樣善意舉動更加劇了人們嘔吐的**。
「他的牙齒太白了。白的刺眼。而且很尖就好像歐洲傳說中的——食屍鬼……」這是一名老兵在事後心有餘悸向剛剛參軍的新兵們講述的親身經歷。
最後一個出場的羅大童絕對是這場恐怖戲劇的高氵朝製造者。忠實履行陳京命令的他絲毫沒有放鬆手中緊纂的男子人頭。剛開始圍觀者們還以為那是一個古怪的球狀體待到看清楚其中的真實內容後部分士兵再也無法承受那種詭異氣氛給自己帶來的巨大壓力。紛紛緊摀住嘴邊即將噴湧而出的穢物朝著積壓自認為能夠平復恐懼且釋放所有的地方拚命狂奔。
「他們不是人根本就是從地獄走來的死神。」就因為這句在第六集團軍內部流傳廣泛的話十七小隊的別稱也陰差陽錯變成了「地獄小隊」。而且這個稱號的知名度也遠遠過了它正規的編制番號。
男子的屍體與繳獲的黑匣被當作戰利品上交給了林清的科研部。當然那塊能量極其純淨的晶石已經被陳京用一塊普通的能量石所更換。在他看來既然黑匣能夠釋放強大的防禦那麼它的本來面目肯定是一種能量轉換裝置。既然能量石蘊含著大量的生物能可以運用。那麼它也應該與晶石擁有同樣的能量。至於其中的區別還是交給那些對它更感興趣的人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