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六十七章 讓他心痛（二） 文 / 沫離卡卡
「小北，你先睡吧！我還有點事情！」他害怕看見她的失望，更害怕自己會衝動的抱著她再也不想放開。他明白的，什麼都明白，她心裡有瑾有秋有宇，獨獨沒有他的！
「你不敢抱我？是不是因為嫌棄我臉上的傷口。」她在逼他，也在逼自己！她害怕這種依賴，更害怕自己會一直纏著他，一直繞著他。她要讓自己清楚的知道，他只是她的救命恩人！
「不是！」是他還沒有準備好，他是她的丈夫，卻未曾給過她一個溫柔的擁抱。
「明明就是！我很醜，所以你不想要我了！」莫小北想要掙扎著起來，身上卻是沒有半分力氣。
「我……」逸身子都在顫抖，放佛又回到不能說話的時候，心思都不能表達，他想嘶喊，他想否認！他不是不要她，絕對不是！
捏緊的拳頭骨節都泛著白，轉身，抱起她，肌膚相觸，只是緊緊的，緊緊的……
莫小北被動的被他抱在懷裡，身子隨著他的頻率一起顫抖，那麼明顯的感覺——逸的身子僵直，繃得緊緊的。胸膛的心痛隔著薄薄的布料傳遞到對方的肌膚上，逸的手臂緊了緊，幾乎是用盡全部的心力，「我不是不要你！」
即便是那天他離開，也不是不要她。
莫小北苦笑，心裡酸澀難當，靠著他的肩，手臂輕柔的撫著他的背部。
有夫妻連擁抱都陌生麼？即便自己因為失憶的關係有些怯弱，那麼逸呢？他不應該有這樣的反應。
「好了，沒事！沒事！」安慰著他，也安慰著自己。他，只是她的救命恩人而已！
「今晚就留在房裡吧……」莫小北要求，這名節不破壞也破壞了，誰會在乎他們是否真的有什麼呢？
「嗯，好。」他可以守著她，也方便照顧。逸正要安置她躺下。
「我今晚睡躺椅吧，」見他柔和的眉線揚起不悅的幅度，莫小北趕緊說，「我不想你再去別的地方睡囫圇覺了，如果你垮了，我吃什麼喝什麼？」
「你睡床吧，我在躺椅上打個盹兒就好了。」微微一笑，她的心意他懂。
「不要！」她能確定她和婉兒甚至其它人是不一樣的，偶爾無理取鬧下應該問題不大，就算他發火也不會對她一個病人。
「要麼我睡躺椅你睡床，要麼我們一起睡床上。」躺椅就那麼小，她的身高躺在上面還勉強，他這麼高的個子怎麼能夠躺得下。
一起睡？他從來沒有和別人一起睡過，記事起他一直都是一個人睡。現在莫小北要求他和她一起睡？
「你先睡，我再看會書就來。」他突然意識到，當他說她是自己妻子的時候，就意味著很多事情是屬於兩人的，很多私密也是屬於兩人的。比如擁抱，親吻，甚至睡在一起。
「嗯，我也睡不著，我等你！」他把自己照顧的很好，他也是人，也要吃也要喝也要睡覺的，這些她忽略過，現在不想再忽略了。不管兩人之間曾經是怎麼樣？或者是否有過曾經，她都要好好對他，在離開之前好好對他。
「好。」逸不置可否的說了個好字，卻再也看不進去半個字，不知道莫小北處於什麼原因沒再和他講話，也沒有偷偷看他，甚至側身背對著他。但是，她不開心，沒有掩飾的不開心。
莫小北本想提出去婉兒家住，那樣方便，喉嚨好像被什麼卡住一樣，怎麼也說不出口。
「逸……」輕輕的喚他，確定他是否還在，這麼久都沒有聽到翻書的聲音。
「我在。」語氣仍然的淡淡的，卻給人窩心的力量。
「把頭髮擦乾！」他的頭髮黑且厚，這麼著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幹。
「嗯。」放下書本，髮梢還殘留著水珠，看來是得到外面吹吹了。
莫小北聽見腳步聲，轉過身來急急的問，「你要去哪裡？」
看見她的模樣，逸不覺一笑，指了指外面，「外面有風，我去吹吹，不會走遠。」
她是擔心他又到外面尋個地方睡下，自己又動彈不得，豈不是又要委屈他一夜，悶悶的應了一聲，又側身過去不看他。
站在院子裡，星光璀璨，月下的男子卻沒有絲毫的愉悅。放出去的信鴿還沒有回音，也不知道大哥他們怎麼樣了？自己用藥困住莫小北十天，他承認是自己自私，他擔心莫小北會生氣，會離開，索性在她的藥裡加了軟筋散，對身體無害，卻也讓她動彈不得。
今晚如何渡過？既然是夫妻，睡在一起也是稀鬆平常的事情，可他們這樣的夫妻，睡在一起妥當嗎？她醒轉過來，是否會後悔。
屏氣聆聽，房裡的人呼吸紊亂仍然沒有睡下，是在等他嗎？
「頭髮干了，我們睡吧……」吹滅蠟燭，藉著月輝，合衣在她身旁躺下。榻不大，只能算是勉強睡下兩個人。逸抽了一口氣，身子盡量貼著牆壁，在兩人之間劃出一條線。
莫小北本來是裝睡，身子斜側著，背著光把他臉上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唇邊微挽，丈夫和妻子在一起需要劃三八線嗎？丈夫會如此緊張嗎？
為了讓更多的地方給他睡，莫小北反側過來，身體一點點往床邊挪動，反正白日裡睡得也不少，還可以藉著生病的名義隨意補覺。晚上不睡也沒事的，貼著床沿只要自己不掉下去就好了。
逸擦覺她的意圖，卻不知道如何阻止，只是一宿不敢合眼盯著她，保證在她翻下床之前接住她。莫小北則是硬撐了一夜，雙眼打架得再厲害也不讓自己睡下，以免翻下床吵醒他。
第二日醒來，兩人皆頂著兩個黑眼圈，莫小北此時才明白原來有人和自己一樣一宿無眠，心下偷偷做決定，白日裡安靜些夜晚她睡裡側好了。
「逸，我要午休，你陪我吧……」莫小北大大方方發出邀請，反正都同床共枕了索性自然點，不然反被他瞧出端倪來。
「嗯，好，你睡吧，我守著。」已經連續三夜無眠的逸強撐著，看來趁她睡下的時間出去看診的打算又泡湯了。
「你睡我旁邊吧，我心裡踏實。」意思很明顯就是要他陪著一起，「還有我睡在躺椅上挺舒服的就不挪動了，你睡榻上讓我看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