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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罌栗花的迷惑之夜 文 / 愛神蘇西

    路易法國西餐廳。

    色彩柔和的帷幔營造出舒適誘人的氛圍,配以典雅的擺台方式,加之潔白膽布,豪華的餐粳晶瑩剔透的水晶裝飾,更顯其高貴典雅的氣氛。這裡的菜品賣相精緻,口感一流,招牌菜是焗蝸牛和香煎鵝肝,還備有法國典藏佳釀為佐。

    劉燁含笑地看著單羽薇,幾年不見,她已經褪去青澀和稚嫩,更加成熟,嫵媚,性感甚至冷酷。她有著凝脂般光潔的肌膚,五官極富造型感,帶有野性的美,她的美會讓你震撼,無人能匹敵。

    單羽薇用塗著橙紅色蔻丹的手徐徐拿起高腳杯,喝了口紅酒,美目顧盼生輝。無視西餐廳裡男人傾慕的眼神,她的眼睛裡是水,還有火,經歷旖旎,搖曳生姿,她可以讓男人臣服,燃燒每一個有心的男人。

    蘇東看著傳說中的美女,被她耀眼的光芒所震撼,半晌回不過神來。美院的校花稱號果然實至名歸,她更像一個驕傲的女王。

    劉燁不動聲色地也喝了口酒,單羽薇還是那麼美,那麼具有罩住男人的駕馭之魅。還在美院的時候他就看出了她的危險性,多少男人簇擁著她,為她癡狂,其中也包括了他的好友丁山。他親眼看著丁山為這個美麗的女人墜入感情的深淵,到現在都掙脫不出來。

    但劉燁和她也是好友,所以他也硬不起心腸去責怪這個天之嬌女,本來感情就是兩個人之間的事,與他這個外人何干?他倒有點慶幸當初自己把持得住,沒有為她動心,不然今天被感情傷得恍如行屍走肉的就是他劉燁了。

    至於為什麼要讓丁山和她再相見,劉燁只是想讓他們兩個之間能有一個真正的結果,是再續前緣也好,或者徹底了斷也好,至少丁山不會再像現在這樣頹廢,身為丁山的好友,他是知道丁山內心的痛苦的。

    他抬起手腕看著時間,「江詩丹頓」手錶上顯示八點三十分,他暗想丁山會不會真的不來了?

    但他有直覺丁山會來的,畢竟這麼多年來,丁山的心裡其實一直沒有放下過她,所以才變得那麼冷漠與孤僻,視女人如無物。

    夜漸漸深了,燭光晚餐及古典音樂使整個西餐廳的氣氛變得更加悠閒、濃郁。法式焗蝸牛、黑松露菌鵝肝醬、阿拉斯加銀鱈魚、加拿大東海岸的龍蝦,也盛在全套christofle的餐具端了上來,在燈光下美不勝收,引人食慾。

    單羽薇無心用餐,她的一雙美目一直望著餐廳的入口,眉宇間閃過一絲焦慮,他會來嗎?

    離開他那麼久了,她一直忘不了他。儘管她的裙下之臣多如過江鯽魚,但她最惦記的還是他——丁山。

    環繞世界一圈她又回來了,這麼多年她心裡的某一角是專門留給他的。兩個人在美院的那段美好青春記憶,讓她難以忘記。他對她的深情她不是不珍惜,只是那時還年輕,一心只追求生命的璀璨,覺得不應該只束縛在一棵樹上,應該盡情享受生活,於是她放縱了自己,卻被丁山親眼目睹了她出軌的一幕。

    高傲的她並沒有企求他的原諒,毅然選擇出國留學,直到今天她也闖出了一番成就,在倫敦舉辦了自己的個人畫展,成為畫界小有名氣的女畫家。但為什麼隨著她越來越成功,她對他的惦念也越來越深?

    她低下頭,緊緊握住酒杯腳,覺得眼角有點濕潤。

    她聽到劉燁在呼喚:「丁山!」

    她緊張地抬眼望去,丁山在侍應生的帶領下正向他們走過來。他還是那麼英俊,就是變得滄桑和冷漠了,但更多了份成熟男人的魅力。只是他不修邊幅的風格讓她詫異,她還記得他原是個很注重外表的男人。

    但英俊的外表或者強壯的身體並不能代表一個男人真正的魅力,男人的魅力應該來源於從生活的磨練中所闖出的陽剛之氣,來源於寬厚坦蕩的心胸和征服世界的魄力。眼前的丁山讓她感到了心弦的顫動,她喜歡這樣的丁山。

    她站了起來,用自己最美的笑容迎接著她生命中曾經最愛過的男人。

    丁山看著眼前如鑽石般發光的女人,腳步有點遲緩。

    前面帶路的侍應生為單羽薇的笑容所著迷,差點失去方向將丁山帶到別的桌子去。

    丁山用冷冽的眼光看著前面的侍應生,嘴揭著一絲冷諷的嘲笑。

    她還是那麼自信、大膽和散漫。她我行我素的風格,好像讓男人無計可施,其實正中男人七寸。她就像一朵罌栗花,有著最絕色的容顏,散發著最甜美的味道,即使清楚的知道它會長出最致命的果實,卻依舊願意為它迷醉。

    當初他不就是被她的美麗迷失得沒有了自我,結果成為一個被別人嘲笑的可憐蟲嗎?

    他走到她面前冷冷地看著她。

    她用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癡癡地望著他,然後張開一樣的小嘴,有點地問他:「大山,你還好嗎?」

    他的身體有點發顫,悄然攥緊了手心。「大山?多久沒有聽過誰這樣喊他了?」

    記得她以前跟他撒嬌,說:「大山,傻大山,只有我才能這樣叫你,記住了沒有?」

    他冷酷的臉上閃過一絲痛楚,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他喉嚨乾澀地和她打招呼:「好嗎,羽薇?」

    她的眼裡泛著激動的淚光,說:「不好。」

    他一愣,沒想到她會這麼回答他。

    劉燁看著久別重逢的兩個舊情人,適時地讓他們坐下再聊。

    單羽薇緊貼著丁山坐下,丁山不自然地挪開身子,但她不依,撒嬌地偎依著他,好像他們仍是多年前熱戀中的情侶,從來不曾分開過。

    燈光下看她的美,有人形容「起始是花叢中的一朵嫣紅,最後變成最精萃的一滴金黃色的花蜜——這樣的美女,正是一句西諺的註腳:美女,是時光雕刻成的。」她的白天讓人覺得高不可攀,但是,奢侈的夜裡,她的美麗是男人的盛宴。

    蘇東看著面前的一對相依著的俊男美女,他朝劉燁說:「唉,新人扶上床,媒人扔過牆,看來沒我什麼事了。」劉燁笑著搖,示意這個大頑童吃菜,希望用美食可以堵住他的嘴。

    蘇東喜歡吃這家的龍蝦,來源於加拿大東海岸的新鮮原料,選材無可挑剔,個頭中上,做法也是用大西洋傳統的烹飪龍蝦方法,縱向對切,澆上蛋黃,油,蒜等調味品調成的醬,香味四溢。最鮮美的前螯則品嚐不加任何調料的原味。由於火候和龍蝦本身的質量都很好,所以蝦肉的口感非常有彈性,最裡面的部分還未變成白色,依然是微微的半透明狀。甚至連龍蝦配的墨魚面都做的很好,蘇東吃得十分興奮。

    既然他和美人無緣,那就盡情享用美食吧。

    丁山喝著紅酒,看著身旁的單羽薇,恍然如隔世。

    罌栗花般的迷惑之夜有如一張大網,向他悄然撒開……

    單羽薇用柔媚的眼魅惑地看著丁山,她的紅唇比酒杯裡的法國波爾多紅酒的紅色,更足以撩人心扉。

    劉燁和蘇東早已識趣地先行離去,劉燁在臨走時拍拍了丁山的肩頭,示意和單羽薇好好敘敘舊。

    單羽薇曲起手指叫過餐廳侍應生,又要了幾支紅酒。她讓丁山和她一起從新到陳、從淡到濃開始品紅酒。

    她端起酒杯,在酒入口之前,先深深在酒杯裡嗅一下,她瞇著眼慢慢領會著紅酒的幽香,然後再吞入一口紅酒,讓紅酒在口腔內多停留片刻,在舌頭上滑動,使感官充分體驗紅酒,最後全部嚥下,她感到一股幽香立即縈繞於唇齒之間。

    她低歎一聲,伸出舌頭了紅唇,臉上是滿足的表情,殊不知此刻的她簡直可以顛倒眾生,讓男人為之癲狂。丁山避開她勾人魂魄的眼神,他何曾忘記多年前,她就是這樣一個眼神,讓他著了魔似的在感情漩渦裡泥足深陷。

    身邊的手臂一暖,她的身體已經貼了上來,她飽滿的緊貼著他的臂膀,而她眼波媚動,伸出一隻如白玉的纖纖玉手在他的大腿上摩挲。他身體因為她的觸碰而僵硬。

    但紅酒的後勁已經上來了,身邊是妖嬈的她,他的意志開始動搖,他想起了她之極的唇,魔鬼般標緻的身材,那是當初氣血方剛的他怎麼也品嚐不夠的,不知不覺中一股熱氣從他小腹下升起。

    他定定神,將她的手捉住,而她卻反手將他的手握住。

    她的手柔若無骨,曾經牽過無數次的小手是那麼熟悉,他猶豫著要不要將她的手放開,她俯過身來,身上cui「狂愛」的神秘香氣向他襲來,她用低柔的聲音對他說:「大山,我們走吧?」

    他點點頭,想將手抽出,但她緊緊抓著不放。

    丁山只好牽著她的手叫來服務生付帳,但帳單已經被劉燁簽過了,單羽薇在丁山耳邊嫵媚一笑,「你的哥們對你還挺好的。」當然,劉燁也是她的好哥兒們。

    她捉著他的手怎麼也不放開,丁山在所有人艷羨的目光裡牽著她的手一直到了停車場。她靠著他的肩膀,他的身體是那麼健壯與高大,她在心裡問自己當初怎麼就鬼迷心竅,從這樣一個男人身邊離開。

    到了車前,丁山輕輕將她的手拉開,拿出車鑰匙,問她:「你有開車來嗎?」

    單羽薇搖:「沒有,剛回來不習慣國內交通。」其實她的車就在不遠處停著。

    他看看她,說:「那我送你回去。」

    她卻頭一偏:「不要,我想去你那兒。」

    他開車門的動作頓住了,他看著她在夜風中飄揚的頭髮和那張無可挑剔的臉,恍惚著,彷彿她未曾離開過他,而他仍是那個為她癡迷的純情男生。

    她從背後抱住了他,低聲哀求他:「大山,你抱抱我好嗎?這麼多年了,我一直在想著你。」

    他無言地站立著。

    她見他沒有反應,又轉到他的前面,撲到他的懷裡,摟住他的脖子說:「丁山,看看我,看看我好嗎?」

    丁山看著眼前的單羽薇,她的臉白得近乎透明,吹彈得破,眼裡閃著乞求的光,紅唇著……他想別開臉,但她的唇已經印在了他的脖子和嘴上。他呆立著,任她為所欲為。

    她吻著他,掛在他的身上,柔若無骨、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緊緊貼著他的身體,嘴裡發出低低的j□j,她的美和性感會讓所有的男人血脈。

    丁山勉強克制著自己內心的衝動,但在她的猛烈攻勢下,終於難忍地將她用力抱住。

    兩個人的唇緊緊貼在一起,深深地吻著,丁山撫摩著她的背,感覺自己的節節攀升……

    她身上的性感香水味讓他不能自己,但就在此時,他突然想起了她在別的男人身下扭動j□j的一幕,如電擊雷轟般,他猛地將她推開,就像被澆了一盆冷水般,瞬間熄滅了。

    她睜開迷茫的眼睛,看見丁山喘息著轉過身去不看她,一絲難堪劃過她的臉頰。

    她著問他:「你怎麼了?」

    他沒有回答。

    她「嗚」地一聲哭出聲來,「大山,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他沉默了半晌,打開車門對她說:「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她睜著眼睛看著他,她不想走。他放軟了語氣說:「走吧,太晚了。」

    她低著頭,不情願地上了他的車。

    丁山開著車,兩個人一路無話。

    她偷偷看他開車的側臉,是那麼有型與man。她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臉,感受一下他鬍鬚的扎人,但他輕輕避開了。她收回手,無言地看窗外。

    他看看她,有點不忍,對她說:「現在還住酒店嗎?」她低著頭「恩」了一聲。

    然後輕輕地說:「住在花開富貴酒店裡。」

    他點點頭,將車子開得飛快。他知道那個五星級酒店離這裡並不遠。

    到了酒店,他下了車給她開了車門。她一向是要人為她服務的公主,他再清楚不過了。

    她不想上樓,只想和他多待一會兒。

    夜風中她抱緊自己的胳膊,她的衣著單薄,有點涼意。

    他脫下外套給她,說:「你穿上吧,趕緊上樓去休息。」

    她裹著他的外套,看看他沒什麼表情的臉,露出了一絲笑意,他還是在乎她的,不是嗎?

    而他坐回到車內,發動了車子,往夜幕中的黑暗開去。

    茫然中他也不知道去哪,車子在大街小巷中胡亂逡巡。

    他的心中燃著一團火,再見到單羽薇,他發覺自己還是那麼在意她,他也想原諒她,但他又忘不了她對他的背叛。矛盾與痛楚讓他心亂如麻。他需要找個地方緩解一下他的焦躁與迷惘。

    最後他鬼使神差地竟將車子開到了米蘭所住的住宅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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