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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6 落難他鄉 文 / 秦瓊

    柴紹看向李雲來的目光之中,更是複雜無比。他實在是不解,一個看上去,明顯是患有失心瘋的人。還是一個鄉下的下里巴人,如何能做出這麼好的詩詞。柴紹用一種,滿是狐疑的目光,盯著李雲來看了好一陣。最後還是決定,不在其身上多費工夫了。看著那個長的,宛如畫上的仙子一樣的張紫蘇。柴紹的心中,便如百爪抓撓一般。便對著身邊的隨從,遞過一個眼色。

    身邊隨從,對自己的主子的心思,自然是十分清楚的。便都奔到了李雲來的身邊,其中的一個,笑著對他問道「這位公子,端的是好才學呀。既然如此,應該浮一大杯。來來這可是新釀出來的苦兒酒。據說入口苦,可回味綿長。公子既然有如此才華,自古以來,詩酒不分家。能作詩還得能喝酒,這才算的上是奇男子大丈夫所為。來來阿水公子,把這杯乾了它。」說罷,是硬往李雲來的嘴裡灌。

    李雲來開始還擰著身子,拚力的掙扎著。張紫蘇一見,便要走過來阻止。卻被柴紹給攔住,笑著對她說道「沒事的紫蘇姑娘,他們只是喜歡阿水,對他沒有惡意的。再說他一個大男人,也不能總是在你的保護之下生活呀。我說的對不?也得讓他見識一下,外面的花花世界是吧。尤其這飲酒,更是每一個會吟詩做對的男人,必須會的。紫蘇姑娘,就不要再為其擔心了。我的手下會照顧好他的。走,到這邊來,我給你介紹幾個名媛閨秀。聽說紫蘇姑娘的針線不錯,跟她們多交接一下,對紫蘇姑娘會有很大幫助的。」柴紹說罷,便將張紫蘇引致一邊,給其介紹起一些大家閨秀來。那些人,雖對張紫蘇得穿著打扮是嗤之以鼻。可對於俊俏的大家公子,柴大官人都是艷羨不已。尤其聽說其被太原留守使,李淵招為夫婿,更使的這些人,是紛紛的對其側目關注。不住的旁敲側擊,試探其是否還有,立妾室之意。也好為自己的將來,謀個出頭之日。總比在此處,隨意嫁一人,強上許多。

    柴紹對這些小姐們的心思也是心知肚明。也樂得混跡於其中,被人人矚目。可眼下,柴紹的一門心思,便是將張紫蘇哄騙到手,尤其是看見其,不似一般大家小姐,那般嬌滴滴的模樣。反倒是猶如出水芙蓉一般,給人一種清新靚麗的感覺。更讓柴紹是欲罷不能,誓把其非弄到手裡不可。至於李淵吩咐其做的事,也不是著急的事情。自然是以眼下這件事為主了。

    李雲來被幾個柴紹的手下,是一頓的敬酒。這一輪的敬下來,李雲來不覺已干了五壺酒。可人卻沒卻沒看出一點醉意來,讓柴紹的手下,是吃驚非小。可你敬人家酒,就得陪著人家一起喝,雖然幾個人,是輪著番的陪著喝,原本存著一個心思,仗著人多,在自己的主子面前表現一把。可最後,卻是都醉的一塌糊塗。別說把李雲來給灌趴下了,幾個人此時,都是醉的東倒西歪,腳下如同水上浮萍一般。

    李雲來卻渾若無事人一般,見幾個人都已醉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覺得沒有意思,便走到張紫蘇的身前對其言道「紫蘇我困了,我想回家。」說罷便往樓外走。

    張紫蘇帶著歉意的,回頭衝著柴紹笑了一下,跟其告別道「柴公子,不好意思了。我們先回去了。阿水已經很累了,又喝了那許多的酒。我們這便告辭了。」說罷是扭頭便追了出來,生怕阿水在自己走開。

    柴紹氣的一跺腳,恨恨的,看了那幾個手下一眼,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沒用的東西,都是一群飯桶,連一個傻子都擺不平。」說罷,是也不再管地下的幾個人。只管自己出了酒樓,揚長而去。

    讓張紫蘇所料不及的,是李雲來竟然身負如此才華。張紫蘇癡癡地,盯著正在熟睡中的李雲來臉龐,不由得自己喃喃道「你到底是誰呢?居然有這麼好的才學。你一定不是一個普通人。阿水,你是那麼的出色,如果有一天,你一旦恢復了記憶。還會再這麼,陪在我的跟前麼?阿水有時候,我真希望你就這麼一直的下去,我們好好地在一起過一輩子。可我知道,那是不現實的。我一定會把你醫好的。」

    夜色漸漸的瀰漫開來,張紫蘇也回到自己的床上,沉沉的睡去。次日的黎明,張紫蘇一睜開眼,便習慣性地,往對面那張床上看去。可這一看,就是所驚非小。李雲來竟然沒在床上。張紫蘇急忙的穿好衣服下了地,打開屋門,便看到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正在初升的太陽下,眺望著遠方。正是阿水,心裡不由得鬆下了一口氣來。

    「阿水你什麼時候起來的?餓了吧?我這就給你去做飯,你吃完飯,好好地在家裡等著薛神醫來。可不要再像上次那樣,到處亂跑了。我去給成衣鋪送衣服去,一會便回來。你可要乖乖的聽話呀。」張紫蘇說罷急忙的回屋去,給李雲來準備飯。一會便將早飯做好了。急急得抱著衣服,出了屋中,又對著李雲來一陣的叮囑,這才走出門去,卻又回頭看了一眼,見其正在吃飯,便放心的離開。

    讓張紫蘇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次成衣鋪的王老闆,一看見這些衣服。竟然是大喜過望,連連的稱讚,一下給了張紫蘇五十兩銀子,張紫蘇手裡托著五十兩的銀子,感到身上一陣輕飄飄的,都有些不敢相信。當張紫蘇離開成衣鋪,成衣鋪的裡間屋中,走出一個年輕的華服公子。一句話也不說的,看著逐漸遠去的張紫蘇的背影。

    張紫蘇開心的在鎮上,買了不少的肉食。心裡想著回到家中,看著李雲來大口大口吃著的樣子。心裡一陣的喜悅。便加快了腳步。

    可回到小院的門口,便一下愣住了。就看到有一個人,坐在院裡的小桌旁,正跟著李雲來面對著面。看著什麼東西。再仔細的看了一眼那個人,卻是自己那個,總不回家的游手好閒的大哥,張金稱。張紫蘇可是深知自己的這個大哥,吃喝嫖賭是五毒俱全。每次他一回來就準沒有好事。這次回來,又不知道他在外面惹下了什麼麻煩?

    張紫蘇先把剩下的四十多兩銀子,都貼身收好了。這才邁步走進小院當中。看了一眼張金稱,卻沒理他,只是看到李雲來,才笑著問道「阿水,今天薛神醫給你針灸時候,你乖麼?我給你買了好吃的回來了,你一定是餓壞了,快點進屋來吃吧。還熱乎著的呢。」說罷,看了一眼,在一邊不拿好眼看自己的張金稱,對其無可奈何的言道「大哥也一同來吃點吧。」說罷是自行先進了屋中。

    張金稱盯了一眼,早已經先站起身,走進屋中的李雲來。開口對著,正待要走進屋中的張紫蘇問道「他是誰,看他這個德行,分明就是一個傻子。你怎麼把這麼一個人,給領進家裡來了?莫非你不怕,鄰里鄰居說你閒話麼?趕快把此人趕走。我的家裡不養閒人。」張金稱說罷,虎著臉跟著張紫蘇走進房中。

    張紫蘇一聽張金稱,如此說李雲來。便一下站住了腳步,神情一肅,對著張金稱言道「大哥他可不是閒人,他比你這個,只知道成日的賭博的人可強。他會吟詩,會畫畫。會幫著妹子去賺錢。大哥這些本應該是你做的事情。可你呢,自從爹媽去世以來,你先把爹給留下的田產,給輸了個精光。害得我們,不得不在此處結草成廬。日子剛有了一絲的起色,你就又故態復萌。還返回來說人家。大哥你願意在這家待著,就好好待著。阿水是一個失去記憶的人,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對這麼一個可憐的人,你也這樣沒一點同情心。我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了〉?阿水過來吃飯。」張紫蘇說罷,便將飯菜都擺到了桌子上。

    張金稱一看有肉吃,便不管不顧的先撕下一塊雞腿,便塞進嘴中大嚼起來。張紫蘇氣的盯了他一眼,便將另一條雞腿也撕了下來,放到了李雲來的碗中。柔聲的對其說道「阿水快吃,還熱乎的呢。」

    可隨知道李雲來卻沒有吃,反倒是看了看張紫蘇的空碗,又看了一眼張金稱,便將雞腿,又夾到了張紫蘇的碗中。對其言道「紫蘇你在外面跑了一天了,這個還是由你來吃。」說罷,便不由分說的將雞腿,放到了張紫蘇的碗中。

    張紫蘇正待要,在給其夾回去。卻被李雲來給攔住了。便聽其言道{「紫蘇熬了一夜做衣服,該吃點好的補一補得。阿水不用的。你看看阿水吃得好飽了。」說罷便挺了挺腰。張紫蘇眼含著熱淚,輕輕的撕咬下一塊雞腿,慢慢地嚥了下去。可心中卻流過一陣的熱流。

    吃過了飯,張紫蘇自去忙自己的事。李雲來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坐在凳子上,望著遠方呆。張金稱卻在一邊,拿出來一副色子。在桌子上拋著玩。可能是自己玩沒趣,一抬頭看到了李雲來,便對其喊道「阿水你過來一下,我這裡,還有一個好玩的東西給你看。」說罷,便朝著李雲來招著手。

    李雲來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便站起了身,走了過去。卻見張金稱手裡,拿著一副色子。在手裡拋了一下,往桌子上一丟,站下來卻是四點。

    「呵呵,沒弄好,這個東西很難弄的。你也來試一試。」說罷張金稱將手裡的色子,遞到了李雲來的手裡。並且使勁的,握了一下李雲來的手。

    李雲來隨手丟去,就見色子在桌子上,轉了一會,便停了下來。卻是一個雙六。這一下把張金稱給看呆了。有些懷疑的,把色子又拿了起來。自己也學著李雲來的樣子一丟,卻是很失望的看到,才丟出了一個三點。

    張金稱看了看李雲來的手,又把色子遞給了李雲來。李雲來還是隨手扔去,卻又是一個雙六。這一下可把張金稱給看得有些無語。便讓李雲來繼續丟色子。可每一次丟,都是雙六。張金稱這才明白李雲來,絕不是偶然丟出來的雙六。

    張金稱的眼睛瞪得多大,心裡明白,這回撿到了一個寶了。可心裡猶自不滿足,便又在懷中,掏出了自己總隨身,帶著的那副寶貝,牌九。

    張金稱望了望,眼前的這個活寶。慢悠悠的,對著李雲來言道「這個東西最好玩了,阿水你想不想讓紫蘇,過上她一直想要過上的日子。如果想的話,就要跟我好好學呀。你看看這個東西,他叫牌九。」張金稱邊說,便在桌子上,來來回回的擺弄著,細心的教著李雲來。

    可讓張金稱大跌眼鏡的是,這個東西,自己只不過才擺弄了兩次。李雲來就接了過去,李雲來動作嫻熟的,將牌九在手裡不住的擺弄著。張金稱看得眼花繚亂,就覺得李雲來的手,快的無可比擬。自己一點也看不清李雲來的動作,更可怕的是那牌九擺牌的動作。讓人驚詫不已。估計要是李雲來,想要作弊的話,那任誰也現不了。

    張金稱看著李雲來,又站起來身,圍著李雲來繞了三個圈。最後狠狠地,一拍李雲來的肩頭。大笑著對其說道「沒想到呀,你倒是一個深藏不漏的高人呀。俺張金稱素來,對待有本事的人最為敬重。走,與俺張金稱到鎮裡去耍耍。」張金稱說罷,不容李雲來反駁,便一把拉著李雲來就出了小院。也不告訴張紫蘇一聲,就此悄悄地,便領著李雲來,直奔鎮裡的一個賭場而去張金稱一直領著李雲來,到了一家韓記賭場門前站住。張金稱抬起頭,看了看裡面。就見裡面,此時正熱火朝天的賭著,一群群的人,各個圍在一張桌子旁邊。選擇自己喜歡的方式,在努力的拚搏著。

    張金稱是回過身來,一把拉住李雲來,往裡就走。「我說張金稱,你倒挺大的膽子呀。居然欠了錢就躲起來,不過你今天來,是要還錢來,還是想把一隻胳膊,留在這裡呢?」一個面相兇惡的人,抱著肩膀走到了張金稱的跟前,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

    「我說老鼠,你莫要欺人太甚。實話告訴你,沒有三把神沙,我也不敢倒反西岐。今天你張爺,可是有備而來。看沒看到這位,這位可是我請來的,赫赫有名的賭場鬼見愁。今天就是到你這,來玩兩把來的。給交個檯子吧。」張金稱是不橫裝橫,倒把這位給唬住了。只得將其,引到了一邊的桌案前。這裡是賭色子的,張金稱一見,是大喜過望。

    李雲來被張金稱帶到了檯子跟前,便開始與對面的莊家來賭色子。轉眼李雲來連坐了幾十把的莊。張金稱面前的銀子,此時也堆成了小山。把個張金稱喜得,是合不攏嘴。一個勁,催著李雲來繼續下去。李雲來有些厭倦了,對於張金稱的貪心,也有些厭惡起來。

    可當李雲來扭過頭來,看著張金稱剛要說什麼。張金稱卻是一巴掌,排在了李雲來的頭上。並且怒聲喝道「快給老子繼續賭,老子的妹子,供著你吃,供著你喝。現在也是你報答老子的時候了。快給老子多贏點錢。否則老子可對你不客氣。」說罷,是惡狠狠地瞪了李雲來一眼。

    李雲來雖然失憶,可內心之中,還是原先的自己,絕不肯輕易低頭。聞聽此言,也是怒瞪著張金稱。張金稱一見李雲來不服氣的模樣,便又是一巴掌,拍到了李雲來的肩上。高聲對其喝道「你***,要是再跟老子,弄這副死人樣子。可別說今天,我把你給丟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李雲來坐了下來,扭頭看了他一眼。卻乾脆不吱聲了。一連的幾把色子,李雲來是一把都沒猜對,等到李雲來丟色子,往往比人家,低上一點。一會工夫,張金稱懷裡的銀子,便不見了一大半。氣的張金稱也不賭了,將以前欠的銀子還了。便一把拽著李雲來的衣服,將其拽到了大街之上。

    張金稱有心,狠狠地捶李雲來一頓。可又看其,可憐兮兮的望著自己的樣子。又有些下不去手。便領著李雲來開始東走西繞,也不知走了多少的路。張金稱便讓李雲來,在一間店舖跟前,等著自己買點東西,好給張紫蘇捎回去。李雲來聽話的站在了門口等著,可張金稱卻是一溜煙的,進了店舖。又順著後門,悄悄地溜走。

    只苦了李雲來,兀自在此處傻傻等著。天色已漸漸的暗了下來。遠處風風火火的,走過來一個年輕的姑娘。正是張紫蘇,原來張紫蘇在屋裡,忙完了活計,等其出門一看,就見李雲來和自己的大哥張金稱,是都蹤影不見。張金稱不見了,張紫蘇倒是無所謂的,因其已經習慣了。可李雲來不見了,張紫蘇頓時,便覺得有些天塌地陷的感覺。

    張紫蘇連門也不鎖了,便就這樣的一路尋了出來。一連找了許多的地方,又跟著許多人打聽。一直的尋到了這間棺材鋪的門前。遠遠地便看到了,那個落寞的身影,此時正蹲在地上,是那麼的無助淒涼。

    張紫蘇加快了腳步,一路的小跑著,到了李雲來的跟前,一下便也蹲下來,抱著李雲來的身子。便痛哭失聲起來。並不住的,錘打著李雲來的肩頭,對其問道「你怎麼不與我說一聲,就這麼隨隨便便的跟著陌生人走了?我還以為從此,便再也見不到你了。」一邊說著,一邊扎到了李雲來的懷裡,哭得更加傷心起來。自從大哥那個樣子,一聲不吭的就走了。還把財產給揮霍個精光。張紫蘇一直憑著頑強的勁頭,這才堅持了下來。好不容易碰到了一個李雲來,雖然其,是一個失去記憶的人。可張紫蘇反倒覺得李雲來,與其十分的貼心。今天一見李雲來不見了,頓時覺得自己以後的生活,也有些索然無味起來。好在終於尋到了李雲來。

    「是大哥說,讓我跟著他出來,給家裡賺些銀子。可大哥剛才好像生我的氣了。一直領著我走到這裡,他說進去買東西,可一直沒出來。」李雲來有些磕磕巴巴的,終於將事情給講了出來。張紫蘇一聽,便全都明白了。一定是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大哥,利用李雲來達到他自己的目的,可一旦李雲來,稍有些對其杵逆。便立馬翻臉不認人。將李雲來就給領到此處,他自己卻溜掉了。

    張紫蘇聽了李雲來的這番言語,是氣的銀牙緊咬。很不得踢張金稱幾腳,心裡才暢快。一直的拽著李雲來的手,將其領回家中。可當張紫蘇領著李雲來,一走進院中,就是大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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