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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0 楊林賣馬 [下] 文 / 秦瓊

    「堂倌,我說你這茶葉沒沏開呀。」楊林沒好氣的,怒聲對著夥計嚷道。那個夥計抬頭看了一眼楊林,這方懶洋洋的對其言道「對呀,你說得沒錯是沒開。可這終日不見一個人來,我這水也不能老燒著不是?你就將就著喝吧,左溜不過都是為瞭解渴而已。」說罷是又不再理會楊林,再度趴下做那白日夢。

    楊林沒辦法,只得勉強喝了兩碗。又高聲喚其,「堂倌,給我上一桌子好酒好菜,我要吃包好繼續趕路,錢我不怕花,可莫要再給我上什麼冷菜?」那個堂倌聽了楊林要吃酒,又聽其不怕花錢;連忙的跑到灶房,去吩咐整治酒菜。

    等酒菜一上來,楊林這麼一看是大失所望。就見這所謂的酒菜,不過是一些豆腐乾,醬鴨頭,鹵鴨噗。鹹燒豆腐。都是一些家常菜,楊林也只得將就著吃了。可剛喝了一口酒,楊林便噗的一口,噴了一地,不由得又氣又惱,又高聲喚堂倌,「堂倌你這是什麼酒?怎麼寡然無味。便跟白水一樣。」

    那個堂倌也有些不滿的,對著楊林言道「我說你這老頭,怎麼這麼難伺候?我們這便就這酒。要不上別的地方喝去。」說罷是又不再理睬楊林。

    楊林無奈,只得強自忍耐著。吃了幾口,又高聲喝道「夥計我不吃了,你給我算一下帳。」

    「客官吃好了?一共三兩銀子,你給錢吧。」堂倌一張嘴就嚇了楊林一跳。楊林心說這裡面,都有什麼呀,就三兩銀子。有心好好跟他理論一番,可有一想算了,還是趕緊趕路要緊。

    可楊林手往懷裡一摸,就拔不出來了。為何?楊林這出來打仗,哪裡有心思帶著銀兩呀。是身無分文,可一回頭,見那個夥計正盯著自己呢,不由得滿臉通紅。

    「夥計可否打個商量,我因出來領兵作戰;故沒有帶銀兩,可否先掛賬,待日後我必十倍歸還於你,小二哥你看可好?」楊林滿面陪著笑的,對著堂倌言道。

    「赫,說了半天,又挑茶沏得不好;又說酒是白水。鬧了半天是沒錢付賬呀。我說弄這些沒用的呢?我說老頭,別廢話,我認你誰呀?就掛帳。你又不是我爺娘老子。沒二話,今天你要不把帳付了,就別想出這門口去。」堂倌說罷,是兩手掐腰,把門口給擋得嚴嚴實實。

    「你你,你可欺人太甚了,我?」楊林說罷,就伸手去摸腰下的寶劍。那堂倌一見,是並不害怕,轉身便出了酒館,高聲的對著村子中喊道,「大家快來呀,有一個吃白食的;要拿寶劍殺我了。」一嗓子喊罷,立刻從各個門戶中,奔出來不少的村民。是各舉家什,便將這小酒館是團團的圍住。紛紛的指責著楊林的不對和無賴,楊林儼然在眾人眼裡,成為了一個惡棍,流氓地痞的代名詞。

    「堂倌,好了好了,我錯了,我給錢還不行麼?可我實在是出來的匆忙,身上沒帶錢,你看這樣行不行,我這頂頭盔可也值不少錢,就抵押給你怎樣?」楊林是一勁地說著軟話。

    那個堂倌伸手過來,將頭盔拿過去。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了半晌,也沒看出來哪裡值一頓飯錢。便斜著眼盯著楊林道,「我說,你這老頭,莫要欺哄我們鄉下人了。這不過是一頂在普通不過的頭盔,又值得幾貫銅錢。」話雖是如此說,可那個頭盔並不還給楊林,相反的是抱在懷中,瞪著楊林,等其回言。

    可把老頭給氣苦了,楊林好懸沒哭出來,心說你懂不懂呀,那可是我的金盔,就上面那一顆珠子就只老錢了。可一看周圍,對其怒目而視的村民,楊林心說得了,別惹事了,這要是在這個地方出點事,自己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呀。這人生地不熟的,能忍便忍了吧。

    想到這裡,楊林不怒反笑,對這個堂倌言道「那這位堂倌你說又該如何,才能算清這筆帳?」楊林心說大不了,我把這副盔甲都給你,等我一回到登州,再派人來取就是了。

    只見那個堂倌往門口看了一眼,楊林一看他往門口看,心中就是一個激靈。無它,自己的那匹寶馬正栓在外頭呢,這堂倌,不會拿自己的那匹馬頂賬吧。可怕什麼來什麼。

    就聽得堂倌,輕輕巧巧地對著楊林言道「這麼的吧,你這個頭盔,再搭上外面的那匹馬;咱們這帳就算一筆勾銷了。你看怎麼樣?我可跟你說,我可不是不講理的,你這匹馬,就在我這酒館裡坐地起價,多餘的錢我分文不要再退還給你。你看可好?」聽這堂倌說的,到似是替楊林考慮。可司馬懿之心路人皆知,其不過是為了賺幾個現錢罷了。

    楊林有心不答應,可一看圍觀的村民,情知如若不答應,肯定自己是走脫不掉的。就是動武的話,自己沒有馬如折雙腿,根本想都別想。值得一咬牙應聲道「那好吧,就依堂倌,可有一樣,剩餘的錢還要麻煩堂倌,給我去尋一匹馬來,不論好壞,只要能騎著趕路便可。你可答應?」楊林說罷看向堂倌。

    「那是自然,誰叫我這人心好呢。我為人最是仁義不過,不信你在這村裡打聽打聽。我說老幾位,這位爺可說了,要在這把馬給賣了;好結算飯錢。那位出個價呀?」說罷,用眼睛掃了一眼眾人。

    「誰出門在外,沒個為難招災的。這麼的吧,我出一兩銀子,可不少了,這樣的馬去耕田,也不知道行不行?」一個農人打扮的人,在人群背後大聲的嚷道。

    楊林這麼一聽,好懸沒背過氣去。心說我那可是戰馬,你拿它去耕田。豈不是暴損天物麼?你認不認識好馬呀,就看你這樣,我這馬到了你手裡也好不了。

    「我說王三,你懂馬不,不懂別在這裡瞎說,我出三兩銀子。這馬我買了,這回出去要個帳去,就騎著它去,估計很是威風得很。」一個看起來,似是村中富戶的人言道。

    「得了吧你,我出五兩銀子。就這個價了,我說老頭你這馬我買了,銀子給你。」一個人說罷,擠到跟前將一錠銀子塞到了楊林的手裡。是轉身出去就牽馬去。

    「好了,馬就歸楊家小哥了。大家都散了吧。」堂倌說罷,是在楊林手中一把取過銀子去。又對著楊林言道「我說這位客官,刨除飯錢,我再給客官去對付一個坐騎去,你稍坐片刻,我去去便回。」堂倌說罷,將銀子掖到了懷中,是快步走出門去。

    楊林眼下,覺得自己可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只得無奈的坐下,等著堂倌給自己去尋坐騎去。等了一會,卻聽到外面一聲驢嘶。

    「客官,坐騎給你牽來了。你快出來看看,這可是我在這村裡,費了半天的力氣,才找到的,最好的一匹坐騎。客官你看看,可是合意?」就聽得堂倌在外面,直著嗓子喚楊林出去。

    楊林只得邁步出了酒館,一看堂倌的跟前,果不出所料,立著一匹瘦弱的驢子。看這驢子的慘樣,一陣風都能把它刮倒了。

    「客官,你看可曾滿意。對了這是你的那兩根棒子,也給你掛到了驢子的兩邊了。客官你別看這驢子外表瘦弱,可是日行千里呀,這還是我跟人家一個勁的央求,才勻給我的。客官還請你快些上驢吧,也好早一些趕路,是正經的。」堂倌說罷,是將手裡的驢子韁繩,遞給了楊林的手裡。

    楊林一陣的無奈,是接過驢的草繩,也不敢縱身上驢。只得慢慢的跨坐上去,那個堂倌在身後一拍驢的後跨,高聲地喝道「駕,客官一路好走呀。待有機會還請到這裡來。」

    楊林坐在驢背之上,這驢一路的搖搖晃晃的,逕直往前而去。楊林這心裡是憋悶異常,騎著驢一路的走出村口,到了村外面。

    楊林就覺得這驢背上是瘦骨嶙峋,直硌屁股。強自忍耐著,受著一路上的顛簸。好不容易走出來一段路,就看到前邊有一條清澈的小河,有一個人頭戴斗笠,正坐在那裡垂釣。

    這驢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餵吃喝了。一看見河水,是立刻四蹄蹬開的往前跑去。無論楊林是怎麼勒這驢,是也勒不住了;最後只得任其自行折騰吧。

    可這驢一路的奔到了河邊,就在離著河邊還有幾步的距離,是一下便摔倒在地;再也不肯起來了。楊林也一下被慣了出去,連臉都被戧破了。

    楊林是怒氣沖沖的,在地上一骨碌翻身爬了起來。幾步到了驢子的跟前,可一看得了,這驢子已經是壽終正寢了,眼睛早就閉上了,倒也難為它了,就差這麼一點的距離,沒喝到水,便與世長辭。

    楊林唉歎一聲,將自己的一對囚龍雙棒,從驢背上拿下來,擱在懷中抱著。便邁開大步往河邊來,想跟這個人打聽一下,前往登州的路如何走?

    可就聽著面前的這個釣翁,口中吟誦道「鐵甲將軍夜渡關,朝臣待漏五更寒。山寺日高人沒起,自古名利莫如閒。」一詩吟完,將釣竿收回,摘下一條魚,卻又隨手扔回河中。

    楊林看著覺得納悶,便懷抱囚龍雙棒,走到近前,低聲問道「敢問先生,因何魚兒上鉤了,卻又扔回河中?」說罷是侍立與一側,靜等此人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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