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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6 蒲柳之姿 文 / 秦瓊

    2o6李世民的一頓笑,到將李雲來給弄得是莫名其妙的。一雙眼瞪著李世民,納悶的問道「不知世民兄,何故笑呀?可否與小弟說說,也好一同高興。」

    李世民打了一個愣嗔,有些猶豫了一下,心中言道『我正因為你,把人家一個姑娘家,光著呢,就給踢出去的事兒笑呢。這還能與你說,一說,你豈不是有些下不來台麼?』略微思緒了一下,李世民這才言道「我是因為想起一個舊日的笑話來,這才一時忍不住笑。到讓李兄見笑了。李兄,家父正在等著我們共進早膳;咱們這就走吧。」說罷是走在頭前。

    李雲來跟李世民並排往院門外走去,穿過花園,又走過幾處院落;終於到了昨日大宴賓朋的地方。卻看到李淵早已在一張八仙桌前坐著,手中端著一個青花瓷的小碗,正在喝著粥。

    一看到李雲來走進來,李淵忙開口對其招呼道「雲來快過來坐下,來一起嘗嘗這個粥,很清淡的。裡面據說是用雞湯熬的,還放了海參。甚是清淡可口;來人給李公子快盛上一碗。」李淵忙不迭的,對著手下吩咐著。手下人手腳麻利的,給其盛上一碗粥;端給李雲來。

    李雲來接過粥,李世民也坐到他的身邊。只是沒有看到柴紹,不免有些奇怪。而且連李淵的另兩個兒子也沒有看到,不免讓人起疑;這李淵到底是何故,不介紹家人,給自己認識。可自己也不能去問,只得悶頭喝著粥,廳中一時十分的寂靜。只聞幾人喝粥的呼嚕聲。

    好半天這頓早飯,在一片沉悶氣氛當中,終於吃完了。李淵端起茶來,漱了口,又吐在旁邊僕役手端著的痰盂裡。這方又開口,對著李雲來言道「雲來呀,無事就在府中走一走,小女就住在前邊,你可與她先認識一下。待晚上我要舉辦一次家宴,讓你見一下你大哥他們。好了,衙門裡還有事我先去忙了。」李淵說完,便走出廳去,自去上堂不提。

    李世民也匆忙地將粥喝完,跟著李雲來告了一個罪,便也匆忙的離去。李雲來倒是若無其事,一連喝了三碗粥,吃了不少做工精緻的鹹菜。便將碗一推,是邁步便也出了廳。開始滿園閒逛。

    李雲來走來走去便迷失了方向,正往前走,便看到自己居然又走到了那座花園之中。正前方,有一座用太湖石壘成的假山。再往前是一片的荷花池,池中有一座雅致的涼亭。這一切倒有幾分像蘇州園林的意趣。

    李雲來左右是無事閒逛,便信步到了假山附近;正在用手摸梭著太湖石,忽聽得遠處,有一男一女說著話,往這邊來。

    「也不知我爹是怎麼想的?居然給我說了一個響馬,來當我的相公。真是可惱,我已經警告與他,萬不可答應此事,如果要是執意不走的話,還想做我的夫婿。那我就對他不客氣。不過你也是,怎麼就不肯到我家裡來,跟我爹提親。你莫非忘了我們當初的海誓山盟不成?」那個少女燕語鶯聲的說著。

    李雲來聽出來了,這個少女正是那個,警告過自己一次的那個刁蠻的少女。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好笑,心說這李淵也是,不是先弄明白了,就喬老爺亂點鴛鴦譜。而聽著來人漸進,急忙地閃身躲到了假山石後面。

    「我不是也有難言之隱麼?這要是一跟你爹提親,你爹還不得把我給剮了。」男子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蒼老。李雲來不由得有幾分的奇怪,真想探出頭去看看,到底是何人,將這個刁蠻的少女給迷得神魂顛倒?

    「每回一跟你說,讓你來向我爹提親。你便就是這一套話。我連你家裡有原配夫人,我都不在乎了。還把我的清白之軀給了你,你事到如今,怎麼到打了退堂鼓了。莫不是你自始至終,就是為了我的錢財不成?」那個少女的聲音逐漸的高亢起來,似乎這個男人今天要是不答應;便立時要給其好看。

    「蓉妹,不是我不想娶你,你也看到了,我上無片瓦,地無一壟;家中還有一個糟糠之妻。自然我是遲早為了你,可以將她給休掉的。可你也得容我一個空呀?再說我家又不是顯赫的前朝遺臣,我又沒有官職在身,又怎好來向你爹提親。你也知道,你爹一向是看中功名在身的人。你給我一段時日,我正在準備科考。聽說當今聖上,又開了恩科,我這回一定要考出來。好能外放,到時用八抬大轎把你風風光光的抬回家去。你看可好?」那個男子的聲音逐漸的低沉下去,不時的有堵住嘴的嗚嗚聲傳了過來。

    李雲來好奇,偷偷地探出頭去;就見一男一女,此時正互相抱著坐在涼亭之中。嘴嘴相對糾纏著,那個男人並且手腳也不老實起來。

    忽然遠處又傳來說話聲,這一對,頓時驚慌失措的站起身來。「聽聲音是我爹新娶得那個戲子,還有那個大管家;他們青天白日的到這裡做什麼?」那個蓉妹聲音急促的,對著那個男人說道。

    「管他們做甚?我們萬不可被人家看到的。對了,你還得在暫時借給我五十兩銀子,我拿了銀子還得馬上離開。」那個男人有些著急的催促著蓉妹。

    「你每一回來就是跟我要錢,給你,不過恐怕已經來不及了。先到那座假山後面躲躲吧。」蓉妹說著話,拉著那個男人,便一路跑到了假山石後面。

    李雲來再想要躲開,已是不及。三個人,六隻眼睛頓時便都愣住了。李雲來這時,才有時間好好看看那個男人。這一看,李雲來心說,怨不得李淵不會同意;這個人倒是有幾分自知之明。就見此人年紀已過三旬,五綹長鬚飄灑在胸前。頭戴一頂士子巾,身罩一件洗得白的藍袍。此時兩個人的手是緊緊地相扣。而這個蓉妹,年齡方不過是二十。在這個年代倒是已經老大不小,可要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也不算難。如何到找到了他呢?真是令人十分的不解。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自此偷聽。你莫不是要尋死不成?」蓉妹怒瞪著眼睛,對著李雲來言道。那個男人倒是沉默著不開口;只是上下打量著李雲來。

    此時外面的那一對,也已走到了涼亭之中。蓉妹正待要再說什麼?李雲來用手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小聲的對其言道「你要是不怕被人知道,你跟他再此幽會;不妨大聲的喊出來,看誰丟臉?」李雲來說完,是看也不看她,便全神貫注的看著外面。

    那個蓉妹一聽,到是不敢再開口說什麼。只是氣得直翻白眼,看那樣子,恨不得撲上來咬李雲來兩口,方才解恨。

    就聽得外面那個姨娘,對著那個管家言道「唉,老爺的官越做越大,取得姨娘也越來越多;如今我也上不得檯面了。只有那個新納進來的十七姨娘,正是受寵。看來我也得早點打算了,莫要等到年老色衰時,在無人肯要。對了,跟你說的那件事你可曾辦好?可要莫要漏出馬腳才好。今夜老爺又不來我房中了,晚上你可還是三經後來呀。」那個姨娘說著話,身子便倒在了那個管家的懷中。

    「我省得的,不過倒是苦了你了。我本以為把你介紹給他,你也能過幾天的安生日子。可沒想到把你給害了。我只等攢夠錢財,便帶你遠走高飛;從此離開這裡便是。」管家說完,也用手緊緊地抱住了那個姨娘的腰肢,不時地,有一陣陣的嗚嗚聲傳遞出來。

    蓉妹一聽聞此聲音,便不由得是面紅耳赤。她自是明白這是何種聲音,只是不明白那個姨娘,是如何跟那個大管家弄到一處的。正要衝出去,戳破他們。卻被李雲來一把拉住了。並且用手指了指他們二人,壓低聲音對其言道「看不出來,你可真是蠢的跟豬頭似的。你這一出去,又能奈何的料人家。人家倒也正好抓到你們二人。且等他們自己離去吧。」李雲來可是不想,摻雜進這複雜的關係當中去。弄不好,沒吃到羊肉倒弄得一身的騷。

    亭中的那一對,大概也知道這裡不應逗留太久;故親熱一會,便一前一後的相繼離去。李雲來一看那二人離開了,便也閃身出了假山後面。便要就此離去。

    「你先不要走,我還有幾句話跟你說。你立刻離開李府,否則本姑娘,可是真要對你不客氣了。你要是需要銀兩便言語一聲,我立時給你,你便及時離開。要是再讓我在府裡看到你,我就讓人把你給閹了,送到大興城去給楊廣做太監。」這個蓉妹眼眉立著,瞪著眼睛,威脅李雲來,讓他的離開。

    李雲來對她是冷冷的一笑,言道「又不是我自己要來的,是你父親使人請我來的。說有一個姑娘嫁不出去,求我來將其迎娶回去。我這才免為其難的,到這預備娶你。要知道你不過是一個蒲柳之姿,且還不守婦道。哼哼。」李雲來說罷,根本是不理睬二人,直接甩袖而去。

    「你,你,給我站住,竟敢如此侮辱我。我非要扒了你的皮不可。」蓉妹說著,氣呼呼的就要追李雲來。卻被那個男人一把給拉住。

    「你切莫要追她了,他不過是一個響馬,豈能分辨得出美與醜來。我的蓉兒如此的美麗迷人,又怎會是蒲柳之姿呢。莫要聽他的胡說八道,不過我剛才細細的盤算了一下,又得把房子好好地修茸一下。這一下最少還得三十兩銀子。你適才給我的,不過是其中的一部分。蓉兒你看是不是,殺人殺個死,送佛送到西。蓉兒?」男子說著,朝著蓉兒又伸出手來。

    蓉兒一邊望著李雲來離去的方向,兀自狠狠地不休;一邊在荷包裡,又掏出了三十幾兩銀子;也沒細看,就全都遞給了這個男人。

    男人高興地接過來,又在蓉兒的側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對其言道「我得走了,以防他萬一把我再這得事情,跟別人提起來。待今日晚間,四經十分再來尋你。」說完是幾步得走到牆邊,在牆角里扶起一架梯子來,架在牆頭上。順著梯子就爬了出去。蓉兒等他出去了,又將梯子收好。不妨這一切,都被躲在暗地之中的李雲來是看個清楚明白。

    李雲來等蓉兒離開牆邊,也走出月亮門而去。也急忙的來到了牆邊,手摁牆頭是墊步擰腰;蹭的一下,拔起身形落到了牆外。、

    等站穩了,再往前一看,還算不錯,那個男人正穿過前邊的那條大街。要拐到另一條胡洞中去,李雲來急忙的跟了上去。

    一路尾隨著他是左拐又繞,一直走到了太原府城的最北邊。眼見此處是房屋破落,院牆豁著口子。一堆的磚頭堆在院牆的下面。

    就見那個男人,一直走到了有著兩株大樹的院門前。推開院門便走了進去,李雲來再度拔起身形,輕飄飄的落入院中,屏聲靜氣的潛行至窗台下面。偷聽這屋內的談話。

    「娘子,我弄來了銀子了。這回你又有錢可治病了。你願意吃什麼,我去街裡給你買回來。在給你請一個好一些的郎中來。」那個男人聲音十分的親切地,對著屋中的一個女人說著話。

    這倒讓李雲來有些好奇起來,用手指蘸些吐沫,點濕窗紙,偷偷的往裡窺視。就見那個男人是背對著窗台,面對著一張床。

    往床上看去,就見床上躺著一個,瘦的皮包骨,且面色臘黃的女人,看那樣子,不過是比死人多口氣。眼看已是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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