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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43羅成詐死 文 / 秦瓊

    羅成詐死張須陀聽了她這麼一句話之後,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可馬上又鎮定自若,對著梅姑娘笑著言道「莫非姑娘早已知道了我的底細不成?可姑娘因何不去太原府,報給李世民呢?如要是那樣的話,姑娘可能得不少的賞銀呢?至於姑娘說的,能洩露我行蹤的可是這些衙役麼?只不過,死人又怎麼會去告密呢,你說對不對梅姑娘?左右,動手。」張須陀從旅多年殺伐果決,說著說著就立刻下令。

    前面站著的衙役們,還沒等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覺得脖子一痛,身子就此倒在地上。血水與那位劉師爺流出的血,混合到一處染紅了整個大堂地面。

    張須陀皺了皺眉,對著梅姑娘問道「姑娘莫非不懼張某,現在動手就把你給殺了麼?」說著對左右揮揮手,令左右的軍校把這些屍體拖下去;把大堂收拾乾淨。

    「我又有什麼可怕的?我一沒有害過人,二沒有害過你張須陀張將軍;至於剛才殺的這個人麼?他還算是一個人麼?依我看來,他和那個大人物同是一丘之貉罷了;只是眼下,他還沒有登到最高的位置上;所以害的人還不算多。只是張將軍,小女子有一件事要求助於你;不知道張將軍能否答應?」梅姑娘說完,揚起一張粉嫩的嬌容看向張須陀。

    「呵呵,俺張須陀一介武夫;又有什麼忙能幫得上梅姑娘?還請梅姑娘莫要玩笑了,梅姑娘若是無事的話;就請先替著照顧這個孩子幾天。若是梅姑娘要是能走一趟的話,那張某更是求之不得。只求姑娘能將這個孩子,送到瓦崗山的裴王妃的手裡;在下就是對姑娘感激不盡了。等等,姑娘適才所要說的話,莫不是也是這個事情麼?」張須陀猛然有些醒悟過來,對著梅姑娘有些驚奇的問道。

    「真不愧身為大將的,倒叫你給猜中了;只是我想讓你使人保護著她,帶著這個孩子到的瓦崗山上暫避一時。可你倒打得好算盤,竟讓我親自送一趟;不過,既然你張大將軍張口了,那小女子領命就是了;只是到時候,到的瓦崗山別讓人懷疑為奸細就好?」梅姑娘說著剜了張須陀一眼,並用一隻手一指,旁邊的跟她始終形影不離的那位姑娘一下。

    張須陀笑了笑,對著眼前的這年紀不大,可心機頗為深沉的女孩子,更加感到有些神秘莫測起來。只是眼下她似乎並沒有對著自己不利,而且相反的倒是幫了自己不少;想了一想,是走到那個桌案旁;抓起一管毛筆就刷刷點點的寫了一封信函。寫完之後封好了,點手喚過一個軍校裡的小頭目過來;將書信交給他,又對其細細的叮囑一遍。

    這才對著梅姑娘言道,「梅姑娘,你和這位姑娘就隨著他和另外幾個軍校,一同趕赴瓦崗山吧。王佐,你給梅姑娘雇一輛馬車;路上可要精細著點,莫要被李世民聞到什麼?你們到了主公那裡,跟主公說,太原這面就請主公放心就是;臣定不負主公厚望。」說罷,對著瓦崗寨的方向,是撩衣襟跪倒在地,就磕了幾個響頭。可這心裡,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來自己的一雙兒女來。

    梅姑娘到對著張須陀的行止是肅然起敬,抱著孩子,對著張須陀斂衣福了一福。然後竟不一語,是轉身就隨著那幾個軍校往堂外就走。堪堪到了堂口這裡,站下頭也不回的言道「希望有一日,妾身還可與張將軍相逢與瓦崗山上。張將軍可要保重,妾身就此告辭。」說完,頭也不回的就此離去。

    張須陀看了良久那道背影,出了很久的神,這才轉身吩咐人開始仔細打掃大堂。預備明日自己這個響馬知縣正式升堂理事;至於那個胖管家和那個一陣風,早已被人在牢中給弄死了。卻不是張須陀下的令,而是那個死鬼劉不全,最後做的一件好事。

    張須陀自送走了那個孩子和那兩個姑娘之後,是立志在此處,生根芽大展拳腳。不為別的,就為了能在這裡伏下一支奇兵;以備將來所用。而他的諸番措施,因無人與他執拗;自然是被一力貫徹執行。使得整個陽曲縣對其是稱頌不已,以至後來李世民哥三個也聽聞了此事;也都來查看過,對其進行了一番嘉勉;可對於他到底是不是原先的那個縣令,卻並無人過問。這倒也是一樁奇事了。

    而李雲來此時,也終於帶著手下的軍校殺出西山口;望著便地跪著的隋朝軍校,在仰頭看看那座雄關是近在咫尺;可以說是唾手可得。眼下只要把此關收服,就可看到揚州了;軍校們眼下也是士氣高漲,各個摩拳擦掌;誓要第一個站到東嶺關城頭。

    可是這計劃好的事情,也可說李雲來對此事手拿把掐;中途就出了變故。本以為到了東嶺關城下,這城門早已是四門大開,歡迎瓦崗軍校進入;大家也不費什麼勁,是進到關中好好地歇息一下。

    可就見城上,依舊是高挑著隋朝的大旗;士卒們是紛紛地張弓搭箭,就對準了下面的瓦崗軍校們。當中有一員大將,立在城頭,冷眼盯著下面的瓦崗將帥不置一語。

    「這又是誰?不是東嶺關已無大將鎮守了麼?何時又調來的大將到此呢?」李雲來又些奇怪的,對著一旁與他並馬相伴的羅成問道。同時把手中的千里鏡,隨手遞給羅成,讓他看看這員大將又是哪位?不說頑固不化也差不多,這眼下大隋朝大廈將傾,何人不為自己打算?便連那奸相宇文化及,不也使人來與瓦崗山的人接洽麼?此乃是大勢所趨,非人力而可抗。可以說是歷史的必然性。

    羅成早已在瓦崗寨見識過此物,自然對此物不十分的陌生;拿過來調好了焦距,對著城頭上一望;等他看清了城上的大將,這嘴可就裂開了;城上的大將,正是仨手神將東方柏。怨不得在那座大陣裡,怎麼到的最後沒有見到此人呢?感情是他早已撤到城中。

    「唐王陛下,此人乃是楊義臣的手下大將;名喚東方柏,手下功夫倒也說得過去;是一難得的一位具有大將之才的將領,若把此人收服,以後必成唐王的一條得力的臂膀。」羅成倒是很少有誇讚人的時候,所以今天一對李雲來把這個面前的大將誇得如此好;到真使得李雲來對其動心了。

    「賢弟,依你所言;該如何收降此將呢?本王看其並不準備投效瓦崗寨,最好誰能去對他加以勸說;使他能明白眼下的形式,不必做那螳臂當車的事情。」李雲來說著把大槍掛好了,心中琢磨了一下;便想驅馬到的城下,親自對其加以勸說。

    羅成一見,慌忙的一伸手;就把李雲來的馬韁繩給抓在手裡,對其問道「唐王可是欲親自到的城下,對其勸降否?那可萬萬使不得呀,此人脾氣執拗;在一開始,小弟就對其多有領教。若是要對其加以勸降的話,那就讓小弟去試一試吧。」羅成說完了,是兩腳一磕鐙;一馬飛出直到城下。

    「城頭上的可是東方柏將軍麼?小弟羅成呀,這大隋的江山早已經是岌岌可危;將軍還守著這麼一座孤城又有何用呢?白白犧牲了將軍的一條性命,將來也無人對將軍此舉贊成,並能為將軍立碑書傳。東方將軍,我主唐王陛下久仰將軍高義;特命小弟前來解勸與將軍,能否就此獻關投降以全大義?東方將軍,你可是在聽小弟的話麼?」羅成就盯著這城上的東方柏,就見這個人開始時,對自己是根本不予理睬。後來卻低頭對一旁的軍校吩咐一聲,那個軍校立刻急匆匆的離去。

    而後東方柏趴在城垛之上,對著下面的羅成,是高聲的回應道「羅將軍你往盡些來說,我聽不清你所說的話?你且往近些來。」可喊完了話,卻又縮回頭去;也不知道他又在搞什麼鬼?

    羅成是藝高人膽大,自然對此是毫不畏懼;便策馬往城下來,眼瞅著就到了城下,羅成是一身手,就把自己的五鉤神飛槍摘下來;提在手中是小心戒備著城頭之上。

    可就這個時候,就聽得城頭之上東方柏大叫一聲「你個背信棄義的小人,吃某一箭。」一語道罷,就聽得弓弦一響;一支雕翎箭是直撲羅成的面門而來。可把身後的李雲來給嚇的夠嗆,畢竟這麼近的距離;而羅成又是毫無防備,這要是被東方柏一箭射中的話;那可就冤上大天了。

    「賢弟小心,東方柏,本王必要生擒活捉了你不可。」李雲來說罷,是摘下三尖兩刃銀蛇槍這就要往前來。可同時,就聽得前面的羅成是大叫一聲。

    「啊呀,賊子竟施冷箭暗算於我。」一言喊完,再看羅成是在馬上栽了兩載,晃了兩晃;是撲通一聲,就此掉下馬鞍橋。可把身後的眾將,給驚了個目瞪口呆。

    尤其是李雲來後悔的,就一拍自己的大腿;喊了一聲「老兄弟,你可死得好慘呀;眾家兄弟與孤王的兄弟報此血海深仇,隨本王沖。」李雲來是頭腦一熱,這就欲催馬搖槍去攻城。

    「主公慢來,且聽我一言。」此時一個人,一伸手就把李雲來的衣服給抓住了;對其急聲說道。李雲來心說,這誰呀如此讓人厭煩?我這結拜的兄弟都死了,莫非還不應前去為他報仇麼?古有桃園三結義,人家劉關張不也是如此麼?劉備為了替關羽張飛報仇,是幾次攻打江東。我今天就非為了我屈死的兄弟,把這東鄰關給他奪過來。將這個可惡的大將捉住,非的凌遲了他不可。

    「你給我閃開了,莫要誤我替我家兄弟報仇;若是再敢攔阻與我,休說本王這大槍可不認人?」說完了,使用力一掙,就聽得哧啦一聲;李雲來再看自己這斜披著的素羅袍,這可倒好改成了披風了;整個袖子連帶著一大塊前襟,被這個人都給硬扯下去了。

    「主公且聽臣一言,主公可增看到羅兄弟中了箭麼?主公對羅兄弟的槍法可說是瞭如指掌,那麼請問主公,依著羅成的槍法;又如何會被人一箭射死呢?」這個人說著也打馬上前。

    李雲來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大帥秦瓊秦叔寶;本在欲問個不敬之罪,一見是秦瓊也只得作罷;而這馬便也帶住,自己又仔細的想了一下;覺得秦瓊所言倒也在理,依著羅成素來小心謹慎的性格,他要是會中暗算的話,那可真是奇了怪了。

    「還請大帥莫怪,適才本王一時不辨緣由;實在是過於孟浪了,本王細細的思索一番,也覺得大帥所言極為在理。那眼下,咱們又該如何呢?」李雲來實在是有些,不知道下一步敢怎麼辦好了?不知道羅成此舉的用意何在?要是胡亂的出兵的話,就恐把羅成的計劃給破壞掉。可要是不出兵的話,那羅成眼下,可就這麼直挺挺的躺在關下;這關上的人只要往下一頓亂箭,或者是倒下火油,亦或是放下巨木;那活羅成也就一轉眼就變成死羅成了;所以李雲來是左右為難。

    秦瓊看了看關樓之上的東方柏,這才對著李雲來言道「依本帥看來,這東方柏不是一個陰險狡詐之徒;他若是做什麼事情的話?必是都正大光明的去做,就請唐王在這裡拭目以待吧;莫要為此徒然傷神才是。」秦瓊話是這麼說,可一轉,便將身後的神射將謝映登喚過來;伏在其耳邊,低低的聲音說了些什麼?就見謝映登是點頭應諾,然後是催馬就出了本陣離去。

    李雲來此時,就瞪大了眼睛盯著城樓上的東方柏。可就見這城頭之上的東方柏,也真奇了怪了?一見羅成是中箭落馬,頓時就是放聲大笑三聲,接著是又放聲大哭三聲。

    李雲來一見,心說這個東方柏莫不是得了失心瘋症了不成?怎麼好端端的人,無緣無故的又是哭又是笑得呢?不過他最好是當真的瘋了才好呢,如果這樣,這東嶺關豈不唾手可得?

    不提李雲來眾人在關下靜觀事情的變化,單說東方柏是登登登的下了城樓;提刀上馬,喝令手下的軍校打開城門之後,是一馬飛出城來。在看身後,是一兵都沒有帶。

    這到是絕無僅有的,出來打仗一個軍校都不帶。李雲來眾人看這東方柏行事都覺得稀奇古怪。東方柏是催馬到的羅成的附近,盯著馬前面趴在地上的羅成;是恨得把牙咬得都嘎嘎吱吱直響。

    「羅成,啊羅成,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穎州王拿你當親生骨肉來看待,我還勸老王爺對你要格外的加著小心;可無奈,這老王爺就認準了你是絕不會坑他的,也絕不會背叛他的;可現如今又怎麼樣?落了個屍都找不到的下場。」東方柏是越說越有氣,說著說著,就舉起來手中的大刀;對著羅成的頭頂,就是惡狠狠地一刀劈落。

    李雲來眾人眼見這刀落下來了,無不是大驚失色;尤其是李雲來,恨不得是肋生雙翅;一下飛到東方柏的身邊,是一槍把其給挑落於馬下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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