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一百六十二章 癡傻之謎 文 / 紫門青月
九九的癡傻不是天生的麼？！
難道說，真的是因為那件事的緣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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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家大家長離開之後，通過試煉就職成為巫者的慕凌雪也回歸了大部隊。我只是個不會說話的孩子將打碎封印的任務和傳送陣拼湊任務公佈於眾，於是開啟了轟轟烈烈的升級狂潮運動。打碎封印任務最低要求級別為45，而普遍在30級上下浮動的大眾不得不卯足了勁打怪升級。
任務在身的幾位更是進入瘋狂練級狀態，連君臨天下的守城任務他們都沒去。45天遊戲時，15個現實日夜，『黑夜的眼睛』任務小隊除阿九外已經全部到達了49級，阿九則早已突破了50大關。
天榜第一人依舊是冰翼佔領，目前52級。由於麒麟皇朝怪物除個別boss外其餘等級最高不過48，玩家到達50之後打怪獲得的經驗少得令人狂躁，打一百個怪經驗條也不見得挪一格。在這麼惡劣的情況下冰翼還能升了兩級，使得不少到達50級的玩家佩服不已，紛紛稱讚其是名副其實的天榜第一人。
紫色的天空：怎麼這麼快又滿了？！產量有這麼高嗎？！
小白：九九多買點補充氣的藥，我的不多啦！
星月天韻：九九，別忘記了我的零食，多買點哈！還有寵物口糧，買最大包的。
我只是個不會說話的孩子：幫我帶兩塊磨刀石，我的用完啦！謝謝！
慕凌雪：記得帶色的裝備丟店裡啊！可別賣給npc了。
寂滅：專心點，小心掛了！
冰翼：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
團隊文字頻刷的熱火朝天，阿九隻是騎著月瞳不緊不慢的往距離青色沼澤最近的城市跑去。由於他擁有最快的坐騎。所以負責倒騰打到的裝備回城放店或賣，然後給團隊的眾人補給。雖然冰翼不怎麼樂意，但是阿九卻樂此不疲，冰翼也只能由著他。
知道九九會吃人幸運，所以冰翼特別組了親友團練級。這樣大家都沒有異議由九九負責拾取，然後帶色的裝備全部丟慕凌雪店裡回去鑒定瓜分，白板就直接賣店。知道這孩子生怕自己拖了別人的後腿，所以打怪的時候最賣力，拾取完畢後及時的進行處理。什麼事情都積極地去做，就怕別人說他的不是。
會變這樣。大概是因為殷爸爸臨走時的特別強調害的吧！為此，冰翼和殷家姐妹私下裡抱怨過好多次了。可是拗不過阿九的固執，大家只得由著他去。後來發現有這個速遞員還蠻好。於是漸漸發展成為了大家共同指示。
天高地廣，晚霞滿天像是金色的鳳羽。阿九出神望著地平線，感慨著景色美得令人想要落淚。視線一轉，一道修長的身影映入眼簾。孤傲、寂寞，好像天地之間只剩了他一個人。這是那身影在阿九眼裡的反映。
鬼使神差的，阿九拍了拍月瞳，示意它往那個人那裡跑去。當跑到距離那人七步之遙的地方，阿九才為自己的莽撞悔恨不已。那個人，居然是他在這裡遊戲裡唯一一個仇人——赤眼狐。想轉身離開已經來不及了，赤眼狐已經看見了他。
姐姐說過。不戰而逃非男兒，不可以把自己的後背留給敵人。所以，敵不動我不動。他就這麼坐在月瞳背上，腰挺得直直的與赤眼狐大眼瞪小眼。
赤眼狐面無表情的看著阿九，帥氣的臉孔已不見那時的意氣風發了。明顯的發現，他瘦了很多，而且精神很不好的樣子。
太過沉默的氣氛阿九很不喜歡。可是跟這個人好像沒什麼可以說的啊！眨巴眨巴大眼睛，他乾巴巴的擠出一句。「那個……晚霞很漂亮哦！」
赤眼狐沒有回應他的話。依舊直勾勾的看著他，令他恨不得立刻土遁消失的好。不過很奇怪，上次那種瘋狂的神色已經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毫無生氣的漠然。好像受了什麼刺激一蹶不振似地，看著叫人覺得很難受。
「你還好吧？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呢？」阿九很不喜歡這個人此刻的消沉，雖然以前那樣子很嚇人，但是好歹像個活人。現在的他就像一具木偶，了無生氣。「是不是上次的傷還在痛，可是已經過了很久了，應該痊癒了吧？！」難道是那次冰翼哥哥他們把人家打傻了嗎？！
「陪我聊聊天吧！」赤眼狐終於開口了，然後再度轉身面向夕陽坐在了草地上。
雖然阿九此刻最想做的是拔腿而跑，但是他沒那麼做，還是乖乖下了坐騎在距離赤眼狐一臂之遙的地方坐了下去，月瞳緊靠著他坐下，戒備的盯著赤眼狐，只要他一個不軌它就發大招過去。
「你還是想不起我來麼？真的跟他們說的一樣，你選擇了忘記我是麼？」赤眼狐看著夕陽，幾近無聲的呢喃。
阿九愣了愣，然後乖乖的搖頭。他是真沒印象見過這麼個人，絕對不是騙人的。
「你的姐姐們也沒有告訴過你麼？」赤眼狐再度開口。
「她們沒有說……」阿九搔了搔頭，他是有問過姐姐們，可是她們只是摸了摸自己的頭，然後說那種人沒必要記得，然後叫自己一邊玩去了。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穿著藍色的唐裝，還梳了兩個小團髻，像一個小仙童一般可愛。所有的人都爭著抱你親你，可是你很害羞的誰都不要，只是躲在媽媽懷裡偷偷用眼睛看大家。我覺得，這個娃娃真的太漂亮了，如果能把他給我那該多好。後來，大人們有事情要談，就讓孩子們去花園玩。你的姐姐們在帶著你玩捉迷藏，我看見你蹲在盆景後面撅著個小屁股還自以為人家發現不了的樣子很可愛。我又想，不如就這樣把這個漂亮娃娃帶走吧！然後我就這麼做了。我點了你的啞穴和幾個大穴，然後把你抱上了我的車。那年你5歲，我11歲。不知死活的我為了不讓大人知道我帶走了你，自己開走了車子。可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離開大宅沒多久我們會發生那場車禍。我最後看見的畫面，是你小小的身子從被撞碎的車窗甩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是頭先著的地。然後，很多很多的血從你的頭裡流了出來。你大大的眼睛一直看著我，然後慢慢的、慢慢的閉了起來。我想去救你。卻被卡在車裡動彈不得。我永遠也忘不了你那時候的眼神，這也是為什麼那次我看見你的眼睛會那麼瘋狂的原因。」那個漂亮得像天使一樣的娃娃就這麼倒在血泊之中，像一尊了無生氣的玩偶一般。是糾纏了他十多年的噩夢。
「再後來，我什麼都不知道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被家人送出了國，並且封鎖了你的所有消息。我甚至不知道你是死還是活，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才有了你的消息。可是你已經傻了。我想，是不是我把你的時間停止在了五歲呢？！周圍的人總是重複著同樣的話題，如果不是那場車禍你一定會是世家裡最了不起的玄者，因為你是天上的星星降世。也許是聽得太多了這樣的話，愧疚感一直捆縛著我，使得我最後像發了狂一般把所有的錯推到了你身上。強迫自己忘記害你出車禍的事情。強迫自己忘記曾經是那麼的喜歡你。我不斷的催眠自己，都是你的錯，是你害的我不被家人重視。是你害得我沒辦法繼續修行。那一切不過都是我的心魔罷了，直到那天被冰封雪域幫主折磨到暈下線，我才想起了那些被我強迫忘記的東西。」
「說真的，能在最後的時間看見你，我好高興。我終於可以對你說出我一直沒有說出口的話：小九。對不起，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好希望你是我的小弟弟。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的時間就不會停止了。對不起！對不起！」赤眼狐抱著膝蓋，偏頭看向阿九。
不知道是眼花還是因為夕陽，阿九在赤眼狐的眼睛裡看見了粼粼波光。就那麼一瞬間，赤眼狐已經別開頭去，所以阿九也不確定自己究竟看到了什麼。「呃……你說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呢！」有些艱難的從嗓子眼裡擠出幾個音節，他的心亂亂的。自己的腦子不好使，是因為這個人嗎？！都是因為他，才害得自己不能夠像個大人一樣麼？！車禍，撞到頭，自己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呢？！自己可是有引以為傲的過目不忘啊！怎麼可能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呢？！他說的話都是真的嗎？！真的要怪他嗎？！還是說要原諒他呢？！天啊！誰來給我個答案，頭好痛，好痛啊！阿九猛地抱住頭，難過的呻吟出聲。這個頭痛的毛病，也是那時候遺留下的嗎？！
「別想了，小九。別再去想那些事情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跟你講這些，對不起！」赤眼狐趕忙撲過去抱住他，不停地拍撫他的脊背。「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那些不好的記憶全部忘記吧！不要想了，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忘記我說過的話吧！」
阿九漸漸平靜了下來，很突兀的冒出一句。「你說的最後的時間是什麼意思？！」
赤眼狐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的思想跳躍怎麼會這麼快。抿了抿嘴。他猶豫著該不該告訴他。
「說，最後的時間是什麼意思？」阿九固執的追問。
「我打算刪號不玩了，我想通了準備回去繼續修行，要去把這幾年落下的東西全部補回來。而且這個號傷害了你，所以我不想再留著他。」赤眼狐如是說。
「修行是好事，但是也沒必要不玩呀！也許下一次我們能成為好朋友也不一定，所以等你想玩的時候一定要再建一個號上來，好不好？」阿九扯著他的衣袖，他對這個人的感覺太複雜了，有些怕他，又不想再也見不到他。
赤眼狐愣了一下，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好的。我答應你。如果有一天我再回來，我一定會來找你。」你這樣，算是原諒我了嗎？！最後這句話，他問不出口。
倒計時的沙漏終於漏完了，赤眼狐的週身揚起了點點星塵，他在緩緩地化作光芒消失。最後留在阿九耳中的聲音是，「我的名字……叫做……軒轅……子昂……你要……小心……花逝……」
「軒轅子昂，真的是因為他害我變成傻子的嗎？！為什麼姐姐們都沒有說過這件事呢？！」阿九看著赤眼狐在自己懷抱裡化作星塵消失，忍不住低聲喃喃。頭痛的餘韻未散，眼眶刺痛鼻子發酸。真相究竟是什麼呢？！
『叮——』系統提示：恭喜玩家『我只是個不會說話的孩子』『星月天韻』『小白』達到50級，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再接再厲。
『叮——』系統提示：尋找黑夜的眼睛.第三環：打碎封印之石（激活）
任務卷軸自動打開展現在阿九面前。讓看看見了被激活的任務。
任務名稱：尋找黑夜的眼睛.第三環：打碎封印之石（發佈共享）
任務類別：奇遇
任務結束人：未知
任務內容：異世來的旅者啊！當你們足夠強大的時候再到黃河邊去。帶上足夠多的幫手，敲響黃河岸邊的召喚石。它會送你們進入黃河的最深處，在那裡你們要做的就是殺死守護封印之石的惡獸，打碎封印之石。
任務獎勵：未知
團隊裡一陣沸騰，刷頻速度快得以秒計算。阿九還來不及加入團隊聊天。耳邊再度響起了全服通告聲。
全服通告：異世來的旅者啊！當你們達到45級的時候去找那幾位被四神選中的人吧！讓他們帶領你們到黃河邊去，敲響黃河岸邊的召喚石。它會送你們進入黃河的最深處，在那裡你們要做的就是殺死守護封印之石的惡獸，打碎封印之石。新的皇朝即將出現，新的地圖即將開啟，還等什麼呢？！
…………
賈雨嵐：啊啊啊啊啊！任務開啟了。任務開啟了，好激動啊！
我只是個不會說話的孩子：太好了！
緋夜：被四神選中的人，嘿嘿！聽起來很拽哦！
慕凌雪：我才43啊！還不夠任務級別啊！嗚嗚嗚……
寂滅：別擔心。我帶你開夜車。
慕凌雪：謝謝寂滅，你真是大好人啊！
絕戀：可不可以共享啊？！
寂滅：如果不可以的話就不會發全服通告了，笨！
小白：(*^__^*)嘻嘻……
絕戀：(#‵′)靠
團隊頻道熱鬧非凡，冰翼卻發現了阿九的沉默不語。心神一動，他點開了好友界面查詢了一下阿九的坐標。卻發現他一直在同一個坐標上沒有移動過。心知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於是淡淡的用當前頻道開口道。「好了。既然大家都到了50級，那麼團練就可以暫時告一個段落了。收拾收拾準備回吧！絕戀、天空，你們聯繫一下尋，跟他商量任務合作的事情，我先走一步。」語罷，他也不管眾人反應召喚出四不像飛騎離開。
「跑這麼快幹嘛？！難道是急著去上廁所？！」絕戀看著冰翼遠去的身影，有些不解的喃喃。
紫色的天空和賈雨嵐則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地拉開了好友界面，緊接著異口同聲罵了一句靠之後齊齊召喚出坐騎跟著絕塵而去。
「到底怎麼了？！」緋夜頭頂冒出一個好大的問號。
「我想，應該是九那裡出了什麼問題。」說話間，獨自堅強也打開了好友界面。「九他站在原地不動已經很久了，嘖！」趴在肩上的夢夢小貓忽然咬了他一口，似乎有些擔心的皺了皺眉，他伸手摸了摸小貓頭示意他放心。
「那我們快點過去吧！」小白一聽可急壞了，忙不迭的想要跟著去。卻被絕戀一把拽了回來，諄諄告誡。
「關心朋友是好事，但是在沒有確定對方狀況的時候不要貿然衝著去。要給冰少英雄救美的機會才對，依我看小九應該不是遇到什麼攻擊了，因為團隊系統沒有提示啊！所以稍安勿躁，我們慢慢靠過去。」
小白一聽也有道理，於是不再急匆匆的想要奔了。
冰翼第一時間趕到了阿九的坐標處，就見那個纖細的身子正縮成一團球狀抱著頭不住的哼哼。心痛得他差點兒爆掉，忙不迭的跳下坐騎撲過去死死抱住阿九。唇貼在他的額頭不停地喃喃。「沒事了，寶貝兒，沒事了！什麼都不要想，乖乖的跟著我慢慢呼吸，什麼都不要想，乖！來，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過了好一會，阿九痙攣的狀態才停止了。他淚眼婆娑的伸出手抱住冰翼的脖子，抽抽搭搭的開口道。「冰翼哥哥，他們都……嗝……騙九九。九九不是……嗝……天生殘疾，九九是……嗝……被車……撞傻的，嗚嗚嗚嗚……九九……嗝……不是天生……嗝……的傻子……嗚嗚嗚嗚……」
眼淚鼻涕全糊在了雪白的衣襟上，冰翼卻毫不在意，只是心痛的摟緊他然後在腦子裡組織著他哭道打嗝斷斷續續的模糊話。
隨後趕到的殷氏姐妹面若死灰，不敢置信的看著阿九。
看著她們這般模樣，冰翼心裡算是有底了。輕輕在阿九頸上一點，讓他進入在線昏睡狀態。然後橫抱起阿九站起身，眼瞟著月瞳話卻是對殷氏姐妹說的。「我想，大家有必要坦白一下吧？！聊聊。」語罷也不看兩人，腿一抬跨坐上乖乖趴在地上等乘騎的月瞳背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