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幻化成蝶 她的名字也叫傾城 文 / 亂雲低幕
女子目光幽然的瞧著窗外的景色,思緒已經走遠,但她手下輕撫愛女的動作卻沒有停!
「吱吱、吱吱……。」一連串的叫聲響起時,門扇也被推開了!
「心兒!」依舊是那個男人,不過今日他一襲青衫裝扮,樸素之中還帶有一絲儒雅之氣。
「都安排好了麼?」女子淡聲問道,側過了身體朝他走去。
「全都準備妥當了,你準備何時動手?」男人問道,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隨著她的走動而移動著。
「慕容絕何時經過,我便何時動手!」女子風淡雲清的說著,將女兒放在榻上讓她自己玩耍。
「你真的要這麼做嗎?若是他沒有上當,那……」男人仍舊不放心,希望能在這幾天內勸服她。
「神翼,你認識我多久了?」女子將視線落在他身上,紫色的瞳眸宛如寶石一樣明亮,而且還有一種蠱惑在閃耀!
「三年!」名為神翼的男人說著,原來他就是當年箭法了得的男人,更是在青山幫慕容瑾行刺慕容絕的人。
女子笑了笑,如煙花絢爛,又如百花爭艷,她說:「三年了,你認為我還有多少個三年能等?若是這一次他不來,那我便用最直接的方法,不過……」她徐徐說著,倏地嘴角笑意加深,又輕撫著榻上的女兒,嗓音低柔道:「我不想這麼便宜了他!」
這個世上有很多種報復的方法,但不會有一種方式比還施彼身更具殺傷力!
神翼立在那裡一動不動,就連心間的話也哽在了喉頭!他望著她,這張陌生的面容依舊美麗,但卻沒有那傾城之姿!
「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女子說著,沒有再看他。
「我把傾城帶出去吧!」神翼還是和平日一樣想要上前,但卻換來了傾城的不滿!
「吱吱、吱吱……。」傾城連連叫著,似乎在抗議。
「不必了,我的毒還需要她幫我調理!」女子淡淡道,眉目之間似乎有了一絲變化。
這麼多年來,她的命是靠榻上的她來維繫的,同樣還有那無法根除的毒……
神翼心裡滿是痛,沉默了數秒,深望了她數秒才轉身離開!他在心裡發誓,一定要幫她!
房門開啟又關閉,女子解開了外裳半坐在榻上,一手抬起時帳簾輕輕落下,而雪白的紗帳內已是在上演著血腥的一幕!
傾城咬住了她的纖指,一雙黑溜溜的眼眸似乎在看著女子,彷彿再問:很痛嗎?
而女子卻莞爾一笑,面容有些失血的蒼白,她搖搖螓首,喃喃自語道:「若再不去找他,我怕自己會忘記痛的滋味了!」
三年來,她每個半月就必須被吸血一次,每一次她都在心裡提醒自己,再痛也沒有當日烈火焚身時那麼痛!
時隔多年,她回憶那悲慘的一幕時,她的眼裡竟然如此的平靜。
當年的夜傾城已經死了,在她腹中孩兒滑出她身體時,她知道自己也應該去陪他,但她不甘心,死都不甘心……
所以如今她改頭換面,帶著傾城回來,她很想知道當自己再次出現在那個男人面前時,他將是怎樣的表情呢?
她閉上了眼眸,讓死去的心再平冷一下,讓自己可以感受到身體的血正從指尖被吸走……。
時間過得很快,一日又一日,似乎日出日落在眨眼之間就過去了!
三日之後慕容絕帶著貢品返回皇城,從陸家堡出發的必經之路就是要經過青山密林!
這裡是他和傾城當日緣近的地方,若非發生那件事,他恐怕一輩子都走近不了她的心扉,但如今……
慕容絕不動神色的晲視周圍的一切,耳畔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喊傾城!
「傾城……放開我……傾城……。」
一些模糊的聲響傳來,使得坐在馬背上的慕容絕心頭一怔,他再也做不到面容平靜,他環視四周,想要知道自己剛才聽見的喊聲是不是幻覺!
「你們聽到了嗎?」慕容絕出口問道,星眸內滿是驚恐和慌亂!
一行人面面相覷,視線同樣掃視了一番四周,見四下平靜並沒有異樣,有些不知所措的回答:「王爺,怎麼了?」
慕容絕面色僵硬,難道剛才真的是自己幻聽嗎?
他心中一陣沉悶,壓抑的令他無法喘息!
「傾城……啊……救命啊……。」
就在慕容絕悲傷的垂下眼眸時,他的耳邊又一次的聽到了有人在喊傾城!
「不是幻覺!」慕容絕低喊道,雙腿一夾馬肚子往那聲源跑去。
其他人都沒有聽到,但還是和緊張的跟在他身後,一路喊道:「王爺……」
慕容絕置若罔聞,他只想知道自己思念了五年的女子是不是在這裡出現了?是不是她回來了?
當他剛到當日傾城被黑焰所擄的地方時,這裡真的在上演著一場慘劇!
慕容絕瞳眸微睜,瞧著地上躺著數名屍體,而唯一活著的女子正被幾個男人壓在身下,衣裳破亂、頭髮凌亂……
「救我啊!」女子見有人來了,悲慼的喊著,一雙紫色瞳眸被淚水沾濕,模樣揪人心扉!
就是這一剎那,慕容絕的心弦被顫動了一下,眸色一暗間掌風向那幾個男人襲去!
——砰——
一聲巨響後,那幾個如狼似虎的男人全都倒在血泊中,還未來得及享受到美人玉肌的滋味就這樣被一掌打死了!
其他還活著劫匪眸光閃爍懼怕,但又不知道這突然冒出的男人是誰,他們見他形單影隻,也就壯著膽子喊道:「你、你什麼人?老子的事你也敢管,不要命拉!」
留在絡腮鬍的男人顫巍巍的喊著,拿著道的手都在抖!
慕容絕星眸一瞥身飛下了馬,欣長的身站立在他們的面前!
「不要命的人是你們!」慕容絕冷冷道,垂下袖中的手掌再次凝聚內力!
「你別亂來,不然我、我砸死她!」男人見慕容絕眼神尤為可怕,雙腿打著哆嗦高舉手裡的籌碼,試圖威脅他被輕舉妄動!
然而,慕容絕卻勾唇冷笑,恥笑這個男人居然敢拿只畜牲來威脅他!
「不要,你們別傷她!」剛才的女子突然喊了起來,相比慕容絕此刻的冷漠,她卻顯得很害怕、很緊張!
慕容絕欲要出掌的動作有了遲疑,側首看著淚流滿面的女子竟然有中心慌的感覺!
「你乖乖的把錢財全都交出來,否則我就摔死頭!」絡腮鬍的男人見有人肯買賬,心裡也不再想剛才那麼害怕,不知道見好就收,反而得寸進尺起來!
女子衣裳不整,頭髮凌亂,模樣很狼狽,就連腳步也搖搖欲墜,似乎是被嚇著了,但此刻仍在堅持著!
這樣的她像級了傾城,慕容絕心裡煩亂極了,就連眼神也有了凝滯和憂傷!
「小心!」那名紫瞳女子突然喊了起來,驚恐的睜著紫色瞳眸瞧著慕容絕,而以此同時,她的一聲驚呼喚回了他的思緒,更是在剎那間出掌朝著膽敢偷襲他的絡腮鬍打去!
「傾城……」女子再次喊了起來,更是奮不顧身的跑向絡腮鬍,試圖去救自己的女兒!
慕容絕心頭大怔,掌風一偏打在了男人的頭上,而女子也在那一刻穩穩的接住了她的女兒!
「吱吱、吱吱……」永遠都只有這一種聲音,女子望著手心的白狐淚如雨下!
「對不起對不起……。」女子連連道歉,剛才若是慕容絕再猶豫半秒,也許如今死的就不光是那個男人,還有她手裡的極地雪狐!
慕容絕望著眼前的一幕,那女子一聲聲喚著名為傾城的白狐,他的心宛如被刀子在亂劃,那種痛比起以往要來得更加強烈!
他不再去看她們,帶著只有自己才知曉的疼不欲生轉身離開,但就在他才走了幾步,身後傳來了悶響,隨後就只聽見雪狐在『吱吱』的亂叫!
慕容絕還是忍不住的回過了頭,原來那紫瞳女子已經暈倒在了地上……。
當女子再次睜眸時已經是兩日之後了,而她也身處在了辰王府的廂房軟榻上。
「吱吱、吱吱……。」傾城在她枕邊愉悅的跳著,更是用那毛茸茸的腦袋蹭靠她的臉頰,一雙黑溜溜的眼睛水亮亮的,即使不知道此物很珍貴,也可從它毛色看出它並非普通狐狸!
女子柔柔一笑,抬手去撫著它的腦袋,身體仍舊有些虛弱!
房門被推開,吱呀一聲伴隨響起,男人的身影在進入時腳步明顯一滯!
「你醒了?」慕容絕淡聲問道,大夫為她瞧過,說是受驚過度加上氣血不足才暈倒的。
「這裡是哪裡……」女子擰眉起身,一手抱著自己的女兒眼裡對他有了防備。
「這裡是辰王府,如今的你很安全!」慕容絕徐徐說道,漆黑的眼眸直直瞧著她看。
「王府?」女子呢喃了一聲,環視一眼周圍的擺設,再將目光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時這才恍然大悟道:「你是辰王?」
今日慕容絕的身穿黑色麒麟錦帕,白髮被玉冠豎起,氣質高貴而冷魅!
「正是!」慕容絕很簡潔的說著,目光一眨不眨,似乎是在看清楚她!
女子眼中閃過驚愕,但還是很快就跪下頷首,嗓音輕靈卻猶帶無力,道:「多謝王爺救命之恩!」
「起來吧!」慕容絕說著,居然彎腰伸手去扶她。
女子身體不由瑟縮了一下,避開他的觸碰後一直低著頭沒有看他。
慕容絕眉宇不覺隆起,她的手很涼!
「你叫什麼名字?」慕容絕問道,彼此片刻的沉默讓屋內的氣氛顯得有些僵硬。
「無心,冷無心!」女子小心翼翼的回答,依舊不敢抬首看著眼前如神一般的男人。
慕容絕在心裡開始呢喃起這個名字來:無心、冷無心……。
「把頭抬起來!」慕容絕命令道,有些冷意。
無心身體在微顫,不敢違背他的意思,懦懦的抬首時,晶亮的紫瞳內已是溢滿了懼意!
慕容絕看著她的眼,視線在她的臉上流連不去,為什麼明明是兩張不同的臉,為什麼就連眼睛都不同,他卻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他一直等的傾城回來了……。
「吱吱、吱吱……」這時無心懷裡的白狐叫了起來,小傢伙更是露出它的幾顆獠牙來嚇唬慕容絕,似乎在警告他不要這麼直直的瞧著無心看。
「傾城……」無心害怕的喊它一聲,讓她收斂一下。
慕容絕心臟一滯,視線轉移到了她懷裡的小白狐身上,「它叫……。傾城?」
「是的!」無心回著,小心翼翼的抬起螓首睨看了他一眼,只見他癡癡的瞧著傾城,似乎這樣的目光已經穿透了它的身體看見了別的景象!
「王爺……」無心輕喊他一聲,想要拉回他走遠的思緒。
慕容絕眸色一晃,回神後轉移了視線,俊顏神情有些尷尬,他說:「你好好休息,等會下人會把藥送來!」
無心也是神色不自然,不敢多瞧他,只能低下螓首回道:「謝王爺!」
慕容絕看得出她對自己又敬又怕,所以沒有多待就離開了廂房。
步出房門以後他的心也迷茫了,他居然將這個長相一般的女子誤認為是她,也許他是太想念傾城了,又或許他快瘋了吧……。
慕容絕走在去傾城房間的路上,一路上他都劍眉深鎖俊顏陰沉,彷彿在他週身都散發著森寒的冷氣,無形之中告知著旁人勿進!
然而,偏偏就有些不識趣的人想要搞特殊,總以為自己會是例外!
花影正巧也路徑此地,見前面走來慕容絕,隨即彎出了微笑邁步向前和他打招呼,「三哥哥………」甜甜的嗓音有著明顯的歡喜,自從他從青山回來後,她也是今日才遇見他的,算算日子他們也有段時間沒有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