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夜,塵埃落定 文 / 失落的喧囂
「馳,你不下車嗎?你要做什麼?」收到喜帖到離開莫家老宅,再到住處,把任寧送下車,騰馳直接連車也沒有下,直接開車想要離開。
任寧見狀,眸中一閃,神色變化,她咬緊唇,手拉著車門,也不走,帶著絲絲幽幽怨怨的聲音問著他,才剛從國外回來,又這麼急切的他要去做什麼?他現在要幹什麼?
「寧兒,放開,我還有事,你先進去吧。」騰馳的手放在方向盤上,人斂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陰沉著睥了她一眼,臉上的神莫測高深,陰晦不明,自莫宅離開後一直沒有好轉。
他知道莫遠在哪裡。
別人不知道,但不代表他不知道。
剛剛那個墓子寒的表情裡面又代表什麼?
回國以來,一直有事情糾纏脫不離身的他,在這不長的時間裡面,他到底錯過了多少事情?
想到此,便想到是面前這個女人
而騰芊又出了事。
他的耐性真的要磨盡了。
「馳,有什麼事?你才剛回來,你都出去好多天,我」任寧仍不放手,她死死的扣著車門,嬌小的臉上帶著眼淚欲滴的可憐,雙眸中一時間水光流轉,就差落下化開那厚厚的脂粉。
她也不知道為何?
只是直覺告訴她不能鬆手,只要她一鬆開手,騰馳就會離開,就像莫遠當初一樣,一眨眼的時間就走了。
再也不會回來。
她不能,不可以再失去騰馳。
一想及此,她握住車門的車更緊!
「聽話,寧兒,進去,我真的有事,一會就回來。」騰馳邪魅的眉皺得死緊,桃花眼也瞇起,清越的聲音變得冷冽,不想對她解釋什麼,他也不知道如何說,他是去找莫遠。
找莫遠
「可是」任寧就是不放。
「沒有可是,放開!」騰馳聲音真的很冷,表情再沒有一絲憐惜,是厭煩,掃過前面,也不再看任寧。
他真的厭煩了!
「好吧。」騰馳眼中的不耐太過明顯,或許這次他去了國外回來見面開始,在之前那份不耐就已經閃現在他眼中,只是任寧她不曾看到,不曾注意罷了,在那份厭煩和不耐下,任寧慢慢的鬆了手「那你什麼時候回來?我等你。」
「不用——」伴著汽車磨擦地面的聲音,不耐煩的兩個字落下,火紅色的跑車在一瞬間遠去。
餘下任寧一個人自怔忡!
之前是不耐,現在是徹底厭煩了嗎?
厭煩
那她該怎麼辦呢?
怎麼才好?
握著自己身側的衣料,任寧用她修長的指甲,死死的握著,又像是洩憤一樣的撕扯著,臉上的神色轉換間有些猙獰,厚厚脂粉遮住的臉一陣的扭動。
再放開手時,那被她握住過的裙側已是一片凌亂,皺得不成樣,外加指甲掐出扯出的痕跡。
可以想見她內心情緒的變化起伏!
「我哥呢?」
上樓,任寧剛踏進門,一邊便有聲音響起。
她循著聲音去看,居然是騰芊,只覺平日裡高傲而不屑表現在冷艷面容上的精緻美人的她臉色微有蒼白,無力的躺在客廳一旁的沙發裡,用被子裹著,看不清其它。
她怎麼在這裡?
任寧看了看,確定是在騰馳的家,平時騰芊很少出現在這裡的,應該說基本不會,最多就是來找騰馳。
前日,騰馳去了國外,說是騰芊有事,她一個人便去了『銘水』陪著許媽,她應該是跟著一起回來的吧。
「他說有事去了。」心思轉動,任寧臉上仍保持著一慣面對騰芊時的表情和笑容,走幾步,走到騰芊的面前,關心的坐下,握住她的手「聽說你在國外出了事?現在好了嗎?解決了吧?」
聞言,只見騰芊的表情一瞬間閃過陰脢,當然只是瞬間又恢復,看了任寧一眼,眸閃了閃,手輕輕的從她手中抽出「一點小事,你去休息吧,我等我哥回來。」她怎麼知道她出事?
她一直都對這個女人。
十幾年前搶走了莫遠,讓她讓她大哥騰馳怨上她,那時候她最恨的就是她,用一張無辜天真嬌柔的小臉就搶去了最疼她的兩個男人的寵愛,一個是莫遠一個是騰馳。
在她沒有出現前,只有她騰芊,他們都寵著她。
可她出現了,這個女人奪了她的一切,還破壞了自己大哥和自己還有莫遠的關係。
後來,她聽說她難產,本以為她在那時早就死了,沒想到居然還活著,竟然是被莫遠禁錮的活著。
她可是恨死她了,莫奇她也不待見,不過莫奇死了,她這個做母親的也挺可憐!
只是,現在又跑來跟她大哥攪和在一起。
不想用禍水來形容她,但她還就是個禍水。
讓幾個人都不好過
「解決了就好,我還擔心,是不是有什麼事,現在解決,就好了,不過,你大哥可能一時不會回來,他」任寧當然不會相信真的只是小事,如果你騰芊說的只是出了一點小事,騰馳也不會急著趕去國外了。
只不過到底是出了何事,他們不說,她猜不到,也不關她的事。
欲言又止的睥著騰馳,任寧咬著唇。
「為什麼?」騰芊微蹙眉頭,她的事還沒完,她還要和她大哥商量「他去了哪裡?怎麼會一時不能回來?」
「馳可能是去找陳小姐了,你可能不知道小柔要和莫遠結婚了。」聲音低低的說,她沒說陳柔止失蹤,被莫遠帶走,只是說結婚,不知道這個喜歡了莫遠十多年的騰芊會怎麼做?
她做不了,那就別人來做。
而她不知道騰芊早已慢慢學會放下!
「什麼?陳柔止和莫遠結婚?」騰芊驚問,前面不是說一個叫樂樂的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十天的時間,就變了一個樣?
莫遠
看著騰芊驚訝詫異的神情,任寧眼底有什麼閃過,手從身邊的手提包裡拿出那張紅色的喜貼,交給騰芊「你看看——」
翻開一眼,騰芊蒼白的臉,眉間皺得很緊,果真,那喜帖上面的名字確實是莫遠和陳柔止的
且時間就在三天後——
這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以她的瞭解,就算結婚,陳柔止也不會和莫遠的,如果是五年前有可能,但是如今改變變得獨立與堅強的陳柔止便不可能,若和她的大哥還差不多,這幾年,她不是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曖昧,他們之間的交往她都看在眼裡,她一直以為陳柔止是會和她哥騰馳的,莫遠早就過去不是嗎?
陳柔止對她說的,一直叫她學會放下的話猶在耳邊——
若不是她對她說的話,她不知道要在莫遠身上纏繞多久。
為何?
難道——
騰芊盯著喜貼的眼晴嘲諷尖銳的冷光掃過。
難道,她那些話都是為了要她放下莫遠,而她好和莫遠一起嗎?
她那些話,做的所有都是騙她的?
她對她哥呢?
莫不是也是利用?
騰芊如此想著,臉越來越沉,擦著艷紅色的指甲抓在喜貼上,狠狠的,在上面留下一道道彎月牙形的痕!
千萬不要讓她知道,那一切都騙局。
一切都是騙她的!
抓住喜貼,騰芊的內心和它一樣的扭曲著——「陳柔止是自願的嗎?」
「這個沒說。」
「哦」
「這是今天剛收到的,一收到,馳就去找小柔了。」任寧一直在對騰芊說完那該說的話後,便默不作聲坐著,看著,看著騰芊的表情,看著她的表情變化,再望向那紅艷艷的喜帖。
「是該問問」拿出電話,想要拔出,幾次猶豫,騰芊放下它,還是等大哥回來再說!
「但以我來看說不定小柔或許是被強迫的,我們都知道她和馳的感情,何況莫遠是怎麼樣的人我們都知道}」說到和馳的感情時,任寧的表情一黯。
「但願如此。」強迫?莫遠是什麼樣的人?恐怕是不會簡單,她一直忘了,一個小女孩想要生存,做到今天,想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自沉思中醒來,騰芊看到坐在她旁邊一臉失落和落寞的任寧,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她很可憐,對她的厭惡也軟了幾分,她也是個可憐人,雖然曾經可恨。
可是多年來對大哥的那份情一直沒變。
也受了許多苦。
過了那麼多年。
可惜大哥對她卻淡了,移情變心愛上了別人!
對她的恨,怨,不滿,不喜也在此時淡了許多。
心理換位,如果換成是她,是她騰芊遇到這樣的事,她的怨,恨,可能比她還要強烈,不知會如何。
念及此,騰芊忽然就握住了任寧的手「你放心,我會把你的心意告訴大哥的,如果」陳柔止真的決定和莫遠「我會幫你得到大哥的心,幫你和大哥一起的。」她知道任寧有多喜歡她大哥。
「你是真的嗎?你要幫我?」任寧一臉驚的說不出話來,她要幫她?
「放心吧。」只要等她知道陳柔止那女孩是真心還是假意,到時她就會決定幫還是不幫。
「謝謝你,芊,就算不行我也謝謝你。」聽著她的話,任寧貌似驚喜的抬頭,又羞怯的低下頭去。
眼中的笑卻非常深,放心,她怎麼會放心?
不過,能拉一個站在她身邊也好。
尤其是騰芊——
望著似不好意思低下頭的任寧,騰芊覺得任寧也不像以前那麼可惡了,雖然一大把年紀裝可愛裝純裝嬌柔有點讓人惡寒。
誰知道男人是不是就吃這一套呢!
看來她找時間要問一問她大哥了。
而任寧在騰芊的承諾下,低著頭回到房間,關上門,仰頭時,臉上的不好意思,羞怯消失,再看時是得逞的笑。
靠著門板,任寧眸中怨光一閃,她就是要騰芊開始懷疑。
那一份懷疑一旦扎根。
那陳柔止想要跟她搶騰馳
何況——
任寧的面上劃過一抹光,她不會再等待
她要主動抓住機會。
推開浴室,任寧灑下花瓣,泡澡,梳頭,化妝,換衣,坐在梳妝台前
望著梳妝鏡裡上妝後還顯得嬌柔微紅年輕的臉,她笑得彎起了唇。
***
把耳塞塞進耳朵裡,騰馳邊開車邊按著莫遠的電話,火紅的跑車朝著海邊而去,可惜,電話裡莫遠的手機一直關機。
並不曾接通。
騰馳扯開耳裡的耳塞。
手中的方向盤毫不遲疑旋動著,這一帶,他也是好久不曾再來,跟著小東西去加拿大後,他大多的時間都是呆在國外。
一直到半山別墅。
而莫遠似乎也知道了他會來,待騰馳剛把車停在自家的別墅裡,便見到了莫遠。
遠遠的兩棟相隔不遠的別墅。
莫遠站在對面的二樓陽台上,對著他,抿起唇角笑了笑。
騰馳邪魅的桃花眼瞇了瞇,也點了點頭,他的消息得到得蠻快的——望了望四周,很安靜,像是只有他們兩人。
但騰馳知道肯定不只,至少對面那棟別墅裡應該有一定的人守著。
一路吹的冷風,已經將他心裡因為小東西將和莫結婚的消息弄得沸騰的情緒吹得平息,也安伏了下來,不再叫囂,遂騰馳如今的表情,情緒很平靜,冷靜。
騰家別墅二樓的陽台。
兩個男人一起並肩站著。
都抽著煙。
煙霧瀰漫,都沒有說話。
直到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打得破璃砰砰砰作響時,騰馳才開口,手中的煙深吸一口吐出,指尖彈過,另一隻手裡一張被他拽在紅色喜貼放在了莫遠的面前「我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清越的聲音冰冷,邪魅的桃花眼也冷冷的射向莫遠。
莫遠見狀,冷睥了一眼,玩味的勾起嘴角「你不是看了嗎?就是那個意思,我好像也代話給你們了,三天後,恭候大家,不明白?若不明白,可以問。」
「你這是又想做什麼?」騰馳皺眉。
「結婚啊!」聽了騰馳的話,反倒是莫遠奇怪的看著他,他是不是想太多了,喜貼都下,看不出來嗎?
他,莫遠要結婚。
「她呢?」
「誰?」
「你明知故問,柔止,小東西,她呢?」
「你說呢?」
騰馳的聲音清越而低沉「能讓我見見她嗎?」
「不能。」莫遠半勾著唇,抖了抖煙灰,直接回絕。
對騰馳,他怒著,當初他可是一手隱瞞了陳柔止的去向,瞞了他五年,整整五年,看著他狼狽,後悔。
他現在竟然上門找他要人?
「為什麼?」騰馳一瞬眉皺得極緊。
「她不在這裡。」
「什麼?不可能,她一定在這裡,我瞭解你。」
「那很不好意思,你真的猜錯了,也不算,在你來之前她確實在這裡,不過就在剛剛我已經送她去了別處,現在不在了。」對上騰馳起伏的情緒,凌利起來的桃花眼,莫遠只是抿著唇,嘴角淡笑。
「剛才?」
「你進來時有沒有注意到一輛白色的驕車?就是它。」
「你不可能.」騰馳想起他過來的時候,確實有看以一輛白色的驕車,他雙眼瞇起,遲疑的,盯著莫遠。
「沒有什麼不可能。」莫遠挑眉,神態很輕鬆。
「你真的不在?」深吸一口氣,騰馳拋開心裡因為莫遠的話產生的情緒,他並不相信他說的不在的話。
「是。」莫遠也知道他可能不會相信,至少不會輕易相信,不過相不相信沒關係,給他種下一顆果就行,他說不在就不在,軟的硬的他接著就是。
「那我問你,你是真的要和她結婚?」說著,騰馳緊緊的盯著莫遠,觀察著他的神情,心思反覆轉過,如果那輛車真的是,那現在也遲了
「你說呢,難道結婚還可以是假的?」莫遠笑,假結婚嗎?
那就不需要太麻煩了。
「對別人或許是真,但對你莫遠來說,你玩假的還少嗎?」騰馳聽罷想笑,嘲笑,別人可能是,但莫遠十幾年前和任寧,後來和danea,又傳出和那個樂樂,如今?在他心裡那結婚都是鬧著玩的?
「你是指以前那些嗎?」莫遠的語氣也是嘲弄的「那不過就只是一種手段而已。」
「手段?當初的任寧也是?」他還真能說。
「說到任寧,你跑到這裡來找陳柔止,你以什麼身份向我要人?那任寧呢?如果她在的話,你要怎麼做,帶她回去,還是和她結婚,那你置任寧於何地,騰馳?啊?」這回換成莫遠嘲笑騰馳。
有任寧在,他想都別想和陳柔止在一起。
這就是他為什麼同意解禁任寧。
同意他們一起。
有了任寧,騰馳便不成問題。
騰馳也想到了任寧的存在,邪魅的桃花眼皺在一起「我不愛她,那早就過去了,柔止我知道她不會同意跟你結婚的,我要見她,當面問清楚,她是不是自願的?若不是」他便不會讓她受委屈,至於什麼身份?那是他心裡的痛。
他苦於他不是陳柔止的誰。
「她當然是自願的,何況不管她答不答應都是我莫遠的女人,你該明白,你說對任寧,不愛?但是你既然接收了過去,我管不了,那便是你的責任了,當初可是你騰馳親自向我要的人,還記得當初你對我說的話嗎,你說你要一輩子照顧她的?」莫遠眼不眨的說著。
騰馳氣憤卻無法反駁。
對陳柔止他無法否她和莫遠曾經的關係,對任寧,當初他確實在知道任寧沒事,還活著,被莫遠禁住時,找上莫遠說了那些話。
他那時的確那樣說過,會照顧任寧一輩子。
但那時被怒火還有以往的情衝擊的他不知道,他會為了這句話付出多大的代價,他後悔了,可以嗎?
可是他不能。
任寧是他必須要背負的責任!
在年少時欠下的債!
他逃不了,也不能負的女人——
任寧一生的悲劇當年是由他一手造成,由他年少風流,無情所成!
那是一段沉埋的往事。
誰也不會提起,只任風飄落,散於四方,能守著的只是在那一段情事裡留下的那個疲憊,慘白的任寧。
兩個男人一時沒有說話。
他們是最懂對方的曾經是朋友兄弟,也是情敵——一次二次同時喜歡上同一個女孩,愛上同一樣東西。
該說什麼呢?
「回去吧。」轉身,莫遠掐掉煙「我不會讓你見她的。」
「不!我要見她。」雖然如莫遠所說,但騰馳仍固執的要見陳柔止,就算用強,就算他沒有資格。
也不一定是他莫遠。
他對她所犯下的傷害,他不信她會同意嫁給莫遠。
以他的瞭解,這也是為什麼他一得知消息,趕來的原因,他怕多是莫遠威脅她的,強迫她。
陳柔止就算真的要嫁,也要嫁能給她幸福的。
而不是莫遠!
「我不會讓你見她,你也見不到她,我好像對你說過她已不在這裡。」莫遠語氣也清冷冷冽寒如冰。
「那她在哪裡?」聞言,騰馳接著就問。
「」
騰馳的聲音越來越冷,莫遠的神情則平靜冷冽,並不回答他,冷俊的臉上一時看不出情緒。
「我只是想見她一面。」
「」莫遠依然沒有開口.
「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是嗎,莫遠?而且你以為你不讓我見,我就一定見不到?若我想要找到她也是遲早的事!」騰馳在莫遠漠視的態度下,他的態度也越來越冷和強硬,兩個男人之間幾乎是氣息相峙,火氣相撞,就差一觸即發。
人肉相搏了。
「你是在威脅我?」終於,莫遠還是開了口。
「是。」當然,騰馳也平靜回答,威脅就是威脅。
「好,很好,威脅你覺得我是會被威脅就會妥協的人?」
「不管你妥不妥協,我一定要見到她。」
「那你就自己去找吧,不是遲早的事嗎?」
「」兩個男人相對而站,一觸即發的氣勢裡,再次換成騰馳沒有說話,他不是想來找莫遠,也知道找了他多半也沒用,他不一定會告訴她,讓他見小東西。
而是他派出的人雖在找,但就怕找到,也怕來不及了。
只有三天的時間,他不敢保證能在莫遠的手裡馬上找到人,所以他才會站在這裡,來找莫遠!
騰馳穿過莫遠的肩,目光落在莫遠的別墅上,目中閃動,那個小東西到底有沒有在那棟別墅裡
半晌後,莫遠的聲音伴著彈落的煙蒂「你告訴他們也無妨,我說過她不在這裡就不在這裡,就算你們一起來,見不到還是見不到,你聽不懂嗎,騰馳?況且我能說的就是,對陳柔止,是我莫遠這一生中唯一的一次真心!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要怎麼做,我莫遠隨時奉陪到底!你是最瞭解我的人!」
語畢,不再看他,莫遠離開。
他最恨別人威脅他,當然他威脅別人不同。
他希望騰馳能想明白。
不然,雖然他不怕,但還是挺麻煩的。
這幾方勢力絞在一起,要動也會牽扯很多。
屬於莫家的別墅
從開著的窗台望出去,正好看到的就是對面別墅的陽台,也可以看到餘下的騰馳一個人的身影!
當然,自騰馳的方向看過來卻是看不見的,只能見到黑色的窗。
「怎麼捨不得了?」
莫遠進來,站在床前,問著望著騰馳的陳柔止。
怎麼會?陳柔止搖了搖頭。
她的一身仍舊疲軟,無力。
這是一灘混水,她不要讓再多的人插jin來了,她一個人的事,一個人解決,墓子寒是她瞞不了,騰馳能瞞多久就瞞多久,.他有任寧需要照顧,像他們說的那是那丟不開的責任,而她與騰馳之間在任寧出現時,已經注定不會在一起。
任寧是他丟不了,不能丟的。
或許也是愛的吧!
對她,陳柔止苦笑,在騰馳心裡說不定她才是那不重要的一個,而她陳柔止,不會再做別人的替身,再不插在其中。
她要的,全部都要,不要的,便全都不要!
況且她已選了墓子寒。
子寒——
與騰馳之間不如不見的好!
雖如此想,但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任寧,她會選擇騰馳。
只是一早對騰馳那份滋生的情感,讓她心微微的苦澀。
「很好,你好好想想,我們蜜月去哪吧,早點決定,也乖乖躺著好好休息,還有三天了。」聽了陳柔止的話,莫遠似乎很滿意,陰沉冷冽的面容也舒緩許多,唇邊也勾起了笑意,伏下身攤開取在手中的一本畫冊在她的面前。
那是一本全世界各國各地的旅遊風景古跡畫冊,一頁頁都非常美麗,正適合婚後的蜜月挑選。
「看看這些地方喜不喜歡,想去哪裡。」
「嗯,我知道了。」蜜月?陳柔止勾唇,她想去哪裡?「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樂樂?」她抬眸看著莫遠。
「很快的,只要你乖乖聽話。」莫遠看她一眼,冷道,修長的手指在她的發間穿插而過,撫弄
「我想她了,我希望結婚那一天能有她陪著,可以嗎?」瞇起眼似是享受的任她撫弄長髮,陳柔止道。
低下頭,深深的看了陳柔止半刻,莫遠方點頭「好——」
他們不知道在他們結婚的那天,還有另外一個喜訊等著他們
而對面陽台上的欣長身影,騰馳,在那裡呆了好久,對著海風一直吹,直到夜降下,才轉身離去。
不知道他想了什麼
***
不說夜裡,在莫家老宅和半山別墅掠過的黑影。
有些事情便是在暗夜下生成!
單說騰馳,自海邊別墅離開後,一路衝進了已經很久都不曾再踏進去的酒吧,迷離的五綵燈火裡,醇酒美女。
曖昧升級。
燈火明滅中,騰馳直接坐在吧檯上,沒去管那些看到他來好奇各色的目光,一杯杯的調酒入胃,酒液入口,激刺著感官的享受,滿目都是糜爛的味道。
而他有腦中,有兩張臉在交替的變換,一張由天真嬌柔與另一張相似的變得淡定而堅強的臉,一張是一直模糊了容顏,愛戀褪卻,浮空的臉。
就這樣交替的在他的腦中
一邊是責任,而另一邊呢?
他知道他喜歡小東西,愛嗎?他對她是愛嗎?
喝著酒,沉著思緒。
那心中的天平在左右搖擺著——
卻就像莫遠說的,那個人是他自己攬上身上,他脫不了身。
「騰少,一個人嗎?你可是好久沒來了?」直到,一個美艷漂亮的女人走到騰馳的身邊,曖昧的吹,調逗的偎在他身邊,那手更是在他身上若有若無的畫。
如果是以往,他會調笑的反抱過來調逗。
而此時的騰馳沒有興致,卻在下一刻突然就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一樣,什麼不管,快速的丟下錢,一把推開靠來自己身上厭惡的女人衝出去。
夜風一吹,酒一醒。
騰馳衝向跑車的腳步頓了頓,在剛剛他已經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最想得到的是什麼了?
那麼首先要解決的就是
不知道如何開口的騰馳沉呤著皺眉,開著他那火紅色的跑車在雨後濕潤的夜裡繞著城疾馳
一身酒味的他在半夜時終於回到了住處。
太晚,騰芊已經不在客廳,騰馳扶著旋轉樓梯,朝二樓而去,望著一室的黑暗,他先站在任寧的房外,伸出的手在將要碰到門時,落下,半晌,轉身。
明天吧——
他不知道就在與他一門之隔的門內,任寧也在他的腳步聲裡屏住著呼吸,她一直等他回來
只是,他為何站在她的門口?
是有話要說?還是?
誰知,一會,那腳步聲什麼也沒做又離開,直接推開了他自己臥室的門,然後『砰——』一聲關掉,頭暈疼痛得厲害的騰馳一邊扯掉頸邊的襯衣扣,一邊按開臥室的燈。
燈暈黃的亮起,讓那雙邪魅的桃花眼瞇了瞇,他直直的推開浴室的門便走了進去。片刻,浴室裡隱約的燈光隨著水聲響起。
而關緊的臥室門,卻在這時打開。
一個嬌小的身影輕巧的走了進來。
立在燈光下。
望著浴室的燈光。
光影裡,嬌小的人一會又從開啟的門出去,門掩上。
半晌過後,騰馳披著浴巾,裹住他性感欣長的身體走了出來,濕濕的頭髮凌亂,卻個性的為他本就邪魅的面上添上一分清俊,洗浴後的他更是吸引人的眼,桃花眼中更是一片深邃無底的海。
一口喝掉桌上的涼茶。
騰馳抽開身上僅有的浴巾,隨意的擦拭過後,欣開床單,便赤身躺了下去。
卻不想,床上竟還有另外一具身體,光滑細膩柔軟而馨香的女性曲線玲瓏的身體,剛剛好的貼在了他的懷裡,盤在了他的身上,一時間,酒醉後已經清醒的騰馳『騰——』起身。
不知為何,猛然的他的神智倏的一聲又恍惚起來。
他再度稍稍的推離開懷裡的嬌軀,覺得不對勁。
猶清明的意識問著,懷裡的女子是哪裡來的?在那淡黃的燈光下,他看到一張臉,一張恍惚熟悉的臉。
他又想再推開幾分,看得再清楚一點。
不曾想,懷裡的女人竟又往他懷裡貼近幾分,且兩人赤身相合。
一時,本來還有些清明的腦突然之間轟——的一聲爆炸了開來。
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忽然點燃了。
在他的身體內燃燒起來。
那火星星點點卻在片刻,燃成了滔天大火,在他的身體裡四處亂竄,而腹下,由這把火燃燒得最烈,最厲害,齊齊衝去,全身的血液也沸騰——
他懷裡的女人則在他怔怔時吻了上來,雙手雙腳也纏在他的身上,緊緊的纏繞,纏得那火更熱,更火。
纏得他喘起了粗氣。
酒碎的後勁,加上眼中的迷失。
讓騰馳在那一刻沉迷。
他真正的迷失了。
迷失在身下的女人身體上。
女人白色的胸部,小腹,大腿,都在他的眼中放大,激刺感官也隨之放大。
騰馳伏在女人的身上。
跟著額上的汗挺入。
滿臉紅色的女人躺在他的身上,一滴淚在她的眼角徘徊,不落——
她咬牙,忍著疼,嘴角卻揚起很深的笑,承受著!
然後,馳騁——
房間裡,一時之間,女人的shen呤,嬌媚,喘息,合著男人的撞擊,水聲,粗喘響起。
隱約的光線下
一女一男赤身交纏。
寬大的床在搖晃,再搖晃。
壓抑的,猛烈的動作欣起一地的凌亂的衣服。
站在門邊,本來只是半夜起床上廁所的騰芊一眼不落的看著房裡的糾纏,掩著唇,她驚住,她沒有想到她大哥竟然真的跟任寧在一起,而且還發生著關係。
那大哥難道還愛著任寧?
那陳柔止呢?
這到底是怎以回事?
沒有人注意,正承歡自騰馳身下的女人,望著虛掩的房門外,飄過的紫色睡袍,那叫聲叫得更響,呤得更嬌媚,環在男人腰上的腿也環得更緊,聲音直衝出門外。
那唇也勾起某種弧度!
明天,都會知道她成為了騰馳的女人了——
清晨
騰馳是在宿醉後的疼痛中醒來,然後,醒來的他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直盯著躺在他赤身上的任寧,而任寧也是一身赤果果,清楚的紫色紅色的吻痕烙印在他的眼中。
她就這樣偎在他的懷裡。
兩人赤身相抱。
赤著的身體緊貼。
單單的薄被下,他可以知道女人的雙腿正纏在他的腿間。
而粘粘的感覺連帶著房間那熟悉的男性氣味衝入騰馳的鼻中,同時,還有快要散盡的酒味,映入他眼簾的是灑了一地的衣服,有他的,有任寧的,不用想,不用思考,他就清楚而明白的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樣的場景並不陌生。
以往在他風流縱橫馳騁於百花叢中時,每天都是如此。
不同的女人,同樣的一地凌亂。
可是,現在又是什麼狀況?
他和任寧發生了關係,上床了。
酒後亂性?他想起了昨夜他去了酒吧,喝了酒,而後
在他終於想通,過去就是過去,既然他愛,就不會放手,去追求的現在。
他昨夜已經想好。
他會照他承諾的照顧任寧一輩子,但僅是照顧,換個方式也可以,愛都已經過去,她要什麼他都可以給她,唯獨愛情不行,他愛的是那個變得淡定的小東西。
為什麼?
僅僅一夜,為何什麼都已塵埃落定?
望著閉著眼一動不動睡在他手臂上的女人,看著她嬌小慘白的臉,騰馳的臉色越來越凝重,邪魅的桃花眼中全是陰鷙,陰陰的沉沉的壓下來。
真的是酒後亂性嗎?
任寧眼睫一顫,卻並沒有馬上睜開眼晴。
她等著
***
三天的時間過得很快。
也過得很慢。
莫遠每晚必到,而陳柔止每夜必會拔出針毛,他每夜都會吃上一針。
三天就這樣過去。
莫遠像是毫無所覺,每次早晨起來,穿上衣服就走,也沒有異樣,因此陳柔止也不覺得什麼。
不管他有沒有察覺。
今夜是最後一晚。
離結婚的最後一晚。
蜜月的地方,婚紗,所有的東西都已經由莫遠準備妥當訂好,機票,明天一早的機票也訂好了。
只要天一亮,婚禮便正式開始。
墓子寒那邊,她安排的人,他的動作也進行得非常的順利,就是時間稍微太緊了,一個星期,不知道夠不夠!
服下藥的陳柔止,身上的力氣已經慢慢恢復。
明天——
明天
結婚嗎?
今晚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不知道會如何
自床上起身,好幾日久在床上,一身虛軟,有些許的不適應,陳柔止踏著秋天的月光,她光著腳踩在地板上,迎著落下的潔白的光,手拉著厚厚的窗簾,望向旁邊盡頭亮著一點點燈光的房間。
她知道那是莫遠的書房。
這個時候,不知他在做什麼?應該是在謀劃吧。
她搞不懂莫遠為何非要和她結婚,為何要把這場婚禮弄得人人皆知,還把地址時間都早早訂好,不怕會被破壞嗎?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難道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