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什麼叫太晚 文 / 失落的喧囂
這一天,車禍後的騰馳醒了過來。
甦醒了!
檢查過後,術後一切正常,身體大腦沒有任何的問題。
只是是狗血還是天雷。
在他見過騰芊後,見過任寧後,他對騰芊的神情讓騰芊冷了冷,對任寧表現出的驚喜和不敢相信的喜悅令人生出異樣,待轉向陳柔止時,這絲異樣似乎找了了答案,他好像忘了什麼東西,那雙邪魅的桃花眼中沒有了往裡看到的迷離和柔情,帶著迷惑,迷惘的看著她還有墓子寒。
在他的記憶裡沒有了她。
她和墓子寒的存在
那一句迷惑過後,由他清越的聲音發出的「你是誰?」
讓在場的人神色都是一變。
陳柔止淡淡的神情也為之變,很細微,不仔細看,看不出來,她看向騰馳,見他皺著眉頭看她,除了迷惘之外,是似在沉思,思索,眼神也在轉換。
神情變化過後,她開了口「你不認識我。」
她淡然的告訴他,他不認識她。
他們並不相識。
不管騰馳是真的忘記還是為什麼,既然他不想記起她,而且他對她的那份情,能忘了就忘了吧,掃過也是用白紗包著額頭,穿著病人服的任寧,或許這樣更好吧。
任寧需要他,離不開他。
他對任寧也有情,有責任。
現在忘了她也好!
對他,對她,對任寧都好——
都好!
陳柔止這一句話落。
騰馳神色眉頭不松反而皺得更緊就直直的看著陳柔止,墓子寒則是手輕輕的握住她的手,淺藍色的眸光注視著她,在注視中默契的瞭解她為何這樣說。
也就沒有說什麼,只手緊了緊,表示著他在她身邊。
永遠都在!
騰芊早就希望她大哥能脫出和陳柔止之間的多角情,這樣也好,雖然真的到了這一步,她的神情在陳柔止和她大哥之間掃過有些說不出的複雜。
任寧嘛只乖乖的坐在騰馳的病床旁邊,任騰馳握住她的手,垂著頭,看不到表情,僅僅抬關睥了一眼,又低下去,嘴角有彎起,注視著牽著她的手。
那份瘦弱倒比她沒病之前真實了幾分。
不再那麼惡寒!
在場的人沒有人糾正陳柔止的話,沒人再說什麼。
莫遠也沒有開口。
對騰馳對他表現出的邪魅桃花的笑,在知道任寧沒有死後,莫遠沉黑的眸,也只是鎖著陳柔止,他的眸子就沒有半刻是離開了她的,一直一直。
在場都猜到,騰馳可能是把近五六年的事忘記了。
是刻意是無意?
是真是假?
不得而知。
只知道他忘記的這段記憶裡都是關於陳柔止的記憶
或許那是對於他非常重要卻非常痛苦的。
或許
退出病房外。
騰馳對著她的欲言又止,那深思的眼神,陳柔止沒有去理,忘了就忘了吧。
這既然是他做出的選擇,她全尊重他。
何況,她已無法回報他那份情。
就讓記憶埋藏,讓時光抹去,抹走曾經在一起時的溫暖和美好,沉入谷底。
陳柔止和墓子寒沒有馬上離開,他們並肩坐到了病房外的坐椅上,莫遠也退出了病房,就站在離他們不遠外,沒有靠近,沒有離開,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時,都沒有說話。
陳柔止靠著坐椅的椅背,臉上的神情淡淡,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墓子寒凝視著她,也許只有他知道她在想什麼吧。
他任她想,沒有出聲,握住她的手給予她鼓勵——
莫遠遠遠的看
聽著病房裡,傳出來的騰芊的聲音,說著這五六年裡的事,說著為何出事,是真實是謊言騰馳相信著,清越的說話聲,對騰芊對任寧,不同以往的,清越中含著柔情。
而任寧柔軟的聲線,還有柔軟的笑聲
陳柔止記得那清越中含著柔情的聲音曾經也對她說過。
甚至其中的情比如今的更濃幾分。
那裡面的溫柔,柔情,溫暖灼傷人心。
現在,這份情是為任寧。
再也不會有她!
雖然知道這樣對誰都好。
雖然早就決定了,也說出了口。
雖然走到現在這一步已無路可退。
是天意是人意。
心中仍然苦澀而酸痛——
她對騰馳,也許不深,也許不是深愛,但也感動,有著一份感情,這一份感情曾經差一點成為愛情!
花半開,已落!
手中的溫暖再度緊了緊,像是傳遞著什麼,一瞬間令陳柔止眸波淡淡轉過,轉過了那一份酸意和澀苦,她側頭忘著墓子寒一笑「不用擔心
,寒,我沒事。」
她淡淡搖頭,搖去所有。
「沒事就好。」墓子寒仔細的看著她,心中也有酸意,沒想到騰馳那個邪魅的傢伙對她的影響還挺大的,深藍色的眸中裡面的眸光晃了晃,現在忘了好,忘了好。
別怪他小心眼,誰叫他墓子寒也會為女人嫉妒呢。
那醋可不好吃。
而且忘了,不是還有一個嬌弱的小女人等著他嗎?他也不虧啊
當然這所謂的不虧,墓子寒眼中的惡意顯而易見。
「我就說你們還在這。」病房門再次推開,是騰芊走了出來,一眼望見坐在外面的陳柔止他們還有莫遠,冷艷的面容勾起一抹笑,看得出來騰馳的甦醒很令她開心,就算他們這兩年才好的關係回歸到以前。
她也不介意。
病房裡,這下便只有騰馳和任寧兩個人。
由騰芊關上的門,隱約能聽到兩人小聲的說話聲,還有悉悉索索的聲音——
這聲音由沒有完全掩上的門內傳出,騰芊也笑了笑「他們有很多話要說,我就不插在中間了,免得太亮,就給空間讓他們說了,看不出來,我大哥對喜歡的女人會這麼的溫柔呢。」
這話有意無意的,似是說給陳柔止聽。
又似只是打趣!
沒有其它意思。
陳柔止面色絲毫不變,表情依然淡淡,唇勾起笑。
不管她是說給她聽還是什麼,她並不在意。
走到現在,一切已定!
見陳柔止沒有什麼反應,騰芊的表情反而有複雜的光一閃而逝,臉上那笑也斂起,看著陳柔止倒是頗真誠的說了一句「謝謝」其中的東西在場四人都明白。
「不用,他這樣很好。」陳柔止也回答。
看著她們,墓子寒和莫遠眸中都滑過一抹光。
這光只有他們兩個各自知道是什麼,他們男人之間,男人瞭解男人,會不知道騰馳心中所想?還有這一場車禍,到底是怎麼回事,也就這兩個一直只注意著騰馳的她們不知道。
不過,兩個男人都沒有開口說出來。
「我哥醒後,我會讓我哥和寧姐結婚,他們剛剛也說不會再離開對方,所以」突然,騰芊開口,聲音小了些,對著陳柔止,有些欲方又止。
「我明白的。」
陳柔止笑笑,點頭。
她明白,她要說什麼「我希望他幸福!」
「我也是,謝謝你,陳柔止,就當我騰芊欠你一個人情」
「真的不用,我不是為你,只是為了騰馳。」
騰芊聞言沒有再說。
陳柔止也沒有。
只是拉了墓子寒離開「那我先走了,再見。」
騰芊轉身,望著陳柔止離開的背影,默默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她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她這樣做是為了大哥好還是什麼?對大哥真的好嗎?
不經易間掃到一直沒有說話站在一邊的莫遠,她平伏下心緒,抬高頭「莫總,也在,你怎麼不是走了嗎?」
半晌,莫遠沒有接話。
「你不追上去,陳柔止都不見了。」眸子轉了轉,忽爾明白,騰芊嘲弄的挑了挑眉,望了望已經轉過彎不見的背影。
「幸好你不是我妹。」
誰知,等了半天,騰芊等來的是這一句話。
外加莫遠突然靠近,冷睥她一眼後,又落下的一句「我會掐死你——」
說完,也離開。
一句無頭無腦的話,讓騰芊怔住
而一牆之隔的病房內,任寧也躺在並在一起的病床上,手被騰芊強硬的拉著,帶著溫柔,她看著對著她說話的他,看著他自甦醒後對著她的笑,那桃花眼中的柔情。
任寧很快樂,很滿足,很滿意,很開心,很得意。
終於,她又在他的眸中感到了柔情,溫柔。
是對她的。
二十年後,第一次對著她。
她覺得她像是要飛起來一樣,像是回到了多年之前,她和他一起的時候,他的眼中只有她,只有唯一的她,沒有其它的女人,想著那個淡然的女人聽到他不記得她的表情,任寧覺得得意。
最終,誰也爭不過她,老天爺都站在她這一邊,都在幫她。
本來她以為她失去他了。
騰馳竟然忘了那個女人。
真好,真好,這樣,他就是她一個人的,只會對她好,這回說什麼她也不放手,她要陪馳一輩子,即使為此,她的腳不能完全恢復。
「馳,你會一直陪我,不會再離開我吧。」
「不會,不是我離開你,而是你不准再離開我——」
一臉嬌弱的任寧瞇著眼躺著,對著騰馳深邃的桃花眼
***
莫遠沿著醫院的樓梯,注意著前面的人影,在轉過轉角時,終於追上了陳柔止和墓子寒,但他沒有追上去,只是頓了頓步子,落後在後面,只看著他們。
走在前面的陳柔止和墓子寒,墓子寒很快就發現了莫遠。
睥了睥被他牽著的女人。
沒有開口。
因為他相信,她應該也發現了。
不然不會混身忽然的一僵。
陳柔止也沒有說話,他們逕自走著。
只等莫遠上前,倒是想看看他又要做什麼——
讓他們覺得奇怪的是一路走來,直到走到醫院門口,莫遠也沒有任何的行動,只是這樣跟著他們,不言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麼,兩人對視,都覺得今天的莫遠很奇怪。
只是找不到他為什麼奇怪的原因。
墓子寒覺得難道是莫氏股票的事刺激過了莫遠?
陳柔止想了想,便丟開。
莫遠一慣就是這樣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的。
想不出來也就不想。
直到墓子寒開來了車,陳柔止將要上車時,莫遠才突然從後面站出來,伸了伸手,如以往多次一樣,帶著冷冽而強勢的氣息襲來,陳柔止正要躲開。
沒想到,反倒是莫遠在將要靠近她時,在手要觸到她的手臂裡,停滯,深黑的眸看著她,看著她的表情,一點點落下,慢慢的收回「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莫遠對陳柔止說。
他想問她
「如果,我也像墓子寒那樣對你,那樣你會主動回到我的身邊,給我機會,重新在一起嗎?」斷了幾次,猶豫遲疑了幾次,莫遠睥著不遠處開著車的墓子寒,一字一頓的開口「不會再像以前一樣逼你,強迫你,你會不會回到我身邊?」
本該是冷冽的嗓音被他調成輕柔。
不免仍有幾絲冷意。
這是第一回莫遠真心的問她,不是強勢的逼迫和威脅,至少莫遠覺得這是他第一次為了她妥協,第一次放下了很多的東西問她,可不可以,能不能?
陳柔止在他的心很重,重到他願意為她放下某些東西。
重到他開始反思。
尤其是今天在醫院裡墓子寒的眼神,那一幕溫暖溫馨,刺痛了他!
他才發現,她說得對,他從未給過她溫暖和暖意。
他後悔,悔恨。
比以往任何一次更強烈的後悔。
他對她似乎太殘酷,太殘忍,怪不得她要離開他,那如果,他不再殘忍,殘酷,他會對她好呢?
她是不是就會回來?
像以前一樣,回到他身邊,不離開?
只要她回來,那些曾經被他看重會傷害她的,他都會拋掉。
首次忐忑的,莫遠盯著陳柔止,等著她的答案。
心中不安在她的沉默下擴散,有個聲音也一直在告訴他,他好像晚了,遲了,在不知不覺中,在傷害和折磨中,在痛苦和掙扎裡似乎錯過了什麼,錯過了那些機會,錯過了她對他打開的心門!
錯過
握緊拳頭,莫遠凝視著淡淡的陳柔止。
她會說什麼?
而陳柔止終是撇開眼,立在離莫遠幾步的地方,她知道子寒的目光一直包圍著她,關注著她,等待著她,在兩個男人的目光裡,她坦然的對上莫遠的眼晴,如此深黑「對不起,一切都太遲了。」
說完
陳柔止上了墓子寒的車。
「走吧。」她說。
不去看莫遠因為聽到她話更深黑的眸子,不去看那冷俊的面容上的表情,不去看他是真誠還是像以前一樣的反覆和假意,不去想他或許是真的悔了,不去想太多太多,不去看太多太多。
也不管他今天後是不是又像之前一樣變得冷酷,殘忍。
他的反覆無常,陰沉不定,她瞭然。
如她所說。
太晚,太遲。
她和他早就背道而馳,越行越遠,遠到彼此間除了恨,沒了其它。
遠得他們之間的糾纏越來越稀薄——
望著遠去的驕車,莫遠的耳邊還是陳柔止淡淡的聲音,錯過,太晚,太遲
什麼叫太晚?
什麼叫太遲?
什麼
莫遠的臉猶如冰塊一樣的清透而冰寒,混身散發的氣息如最冰冷的寒氣一樣凜烈,強大的氣勢猶如強大的壓力一樣壓下,他抿直著薄唇,早就握緊的拳手,鬆開握緊。
「總裁」被莫遠吩咐去開車的馬副總開著車過來。
沒料到一入眼讓他看到的是自家總裁沉著臉轉過來寒徹人心的眸子。
他知道他慘了。
他的總裁大人不知道為何正在發怒。
忐忑不安的等著
而聽到他聲音的莫遠,抬頭,那陰鷙,沉鬱,凜冽的寒氣直撲馬副總而來,莫遠本人更是,一步跨過去,直接大力拉開車門,擰著馬副總的衣領就把他給提了出去。
然後,驕車在馬副總的面前疾馳而去!
車速極快!
撞倒著醫院裡一棵棵的花木——
一如發了瘋一樣衝出醫院——
讓馬副總張大了嘴,想要呼喊,聲音也掩住
這樣,他們總裁好像發瘋了?
不會出事吧?
當然誰也不知道莫遠衝去了哪,會不會有事!
***
「grace,我們也結婚吧。」
公園裡,離開醫院後的陳柔止和墓子寒一起坐在草地上,吹著風,曬著太陽。
本來沉在自己的思緒裡的陳柔止驀然睜開了眼。
她看著墓子寒,為他剛剛落下的話。
結婚?
他們?
喧囂的話:還有一更五六千,等喧囂一小時回來後,到時親們接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