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鄉情 文 / 凌亂紫零落
有人開玩笑說這個世界上只要有人的地方就肯定會有中國人。這個說法雖然比較誇張，但是也能看出中國人的分佈的確是廣泛。
唐人街這種東西戲基本上在國外每個地區都會有，中國人的習慣就是扎堆。只要一個人能在某個地方紮下根就會把他們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全都接過來。
傳說一百年前一個中國人來到美國的舊金山修鐵路，時至今日中國人在加州的數量個已經超過了一百萬，在這個地方你要是不會中文簡直混不先去！這是多可怕的一種現象，我們管這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這就是為什麼政府每年都會支援非洲的兄弟國家，派人過去修鐵路，可是有很多的非洲人並不領情，他們管中國人叫「**」的原因。
林莫言的工作是在倫敦的一條唐人街的古玩店裡面做事情。老闆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聽說當年他的父親來到了倫敦，然後就在這個地方紮下了根。
看著林莫言老人很高興，畢竟是家鄉的人，黑眼睛黃皮膚看著就讓人覺得親切。
「小林啊，你來的挺早的，其實平時也不用這麼早就過來。」古玩店的老闆笑著打招呼，手裡面還拎著早餐，是豆漿跟油條，很有中國的味道。
「劉爺爺，沒事的，我們年輕人精神好。再說了，我現在已經算是店裡面的夥計了，應該勤快點，我總不能讓您這麼個老人家忙東忙西的吧。」
「好啊，不愧是咱們中國的孩子，從小就懂事。吃飯了嗎，要不要一起吃一點？李記的早餐在這裡還是挺有名的。」
「不用了，我吃過了，您老人家慢慢吃吧。您年紀大了，還是少吃點油條之類的東西，熱量太高了，下次我給您煮點粥過來。」林莫言一邊說著就開始動手打掃衛生了。
同鄉的情誼是深藏在血液當中的，或許兩個人都在中國的時候感情會很一般，但是在國外這種地方兩個人才剛一見面就成了忘年交。
當時林莫言是來這家店舖買黃表紙以及硃砂，這一來二去的兩個人就認識了，後來老人家主動地提出如果林莫言想要打工的話可以來這個地方，待遇絕對優厚。
聽說林莫言要給他熬粥喝劉老爺子非常開心，他笑著說：「好啊，很長時間沒有喝過家鄉的粥了，那我就等著了。」
其實林莫言每天的工作真的太輕鬆了，來了之後把門打開，然後就是掃掃地擦擦櫃檯上的東西。雖說這是一家古玩店，但是裡面正兒八經的好東西也沒有多少。
真正地好東西老人家肯定不會放在店舖裡面，所以林莫言擦東西的時候也敢下手。
唯獨林莫言不敢朝店舖裡面的一副毛筆字下手。他能看的出來，雖然不知道這幅毛筆字出自那位名家之手，但是絕對是好東西。唯一遺憾的就是沒有落款，否則這幅字畫一定能買上天價。
打掃完衛生之後林莫言就徹底的空閒下來了。雖說古玩店號稱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但是這種情況也不一定就是三年發生一會。再加上現在的老外懂行的也越來越多了，所以平時沒有什麼生意在正常不過了。
這個時候他就會坐著跟老人家喝喝茶聊聊天，兩個人其樂融融給。這麼輕鬆過的工作去什麼地方找？林莫言覺得自己現在很幸福。
吃完了早飯之後劉老爺子拎著茶具做到了林莫言的面前，這是每天兩個人必須要做的事情。林莫言很喜歡這裡的茶葉，不知道老爺子是從什麼地方弄到的茶葉，絕對是好東西。
劉老爺子很喜歡林莫言泡茶的手藝，就連他這個喝了這麼多年的人都不得不讚歎林莫言的手法很地道。
「小林啊，你們家是做什麼的，我能看的出來你應該是出生在富貴之家。就這一手泡茶的功夫就不是一般人家能培養出來的。而且我看你的眼光也很好，這家店裡面唯一值點錢的東西就是那副毛筆字，沒想到你竟然看的出來。」
老了老了話也就多了，像劉老爺子這個年就已經到了隨心所欲不逾規的時候，他什麼都能問，林莫言作為晚輩就要恭敬地聽著。
「我爸媽算是做生意的，小時候跟著爺爺生活，這些都是爺爺熏陶出來的。其實我也就對毛筆字還有點瞭解，其他的就不敢說了。」林莫言謙虛的說。
劉老爺子欣慰的摸了摸自己的鬍子說：「難得啊，我聽說現在即便是在國內也很少有年輕人喜歡老一輩留下來的東西了。你看看我這個地方，從我父親就開始做，現在已經有些年頭了。可是我的兒子不喜歡，所以等我入土的時候這家店舖恐怕就到了該關門的時候了。」
「老爺子看您這說的是什麼話，您現在的身體還這麼健康，在活上個十年二十年的肯定沒問題的！」
老人嘛，總是這樣的，到了年紀的時候就開始想這種東西。這個時候一定要好好地安慰，讓他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果然，聞言劉老爺子開懷大笑，他喝了一杯茶說：「雖然認識沒幾天，但是我覺得跟你很投緣。我兒子他們已經移民去了澳洲，再過一段時間恐怕我就要回國了。你在這裡要學習幾年？等你什麼時候走的時候跟我說一聲，咱們好搭個伙。」
「您不去找您的兒子？」林莫言有點驚訝，老人家竟然有這個念頭。
「不去了，我這把老骨頭也沒有多少日子了。咱們中國人講究落葉歸根，我父親當年就回了中國，我也要回去。等你什麼時候要走記得跟我打招呼。」劉老爺子說的風輕雲淡，看來他已經決定好了。
想了想林莫言也就釋然了，他笑著說：「也對，在外面漂泊了這麼長時間，最後是應該回去的。」
之後兩個人又開始了愉快的交談，林莫言發現雖然老人家是在國外長大的，但是對於中國古典的文化非常瞭解。之前在道家典籍上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沒想到老人家都能解釋清楚，這讓林莫言有了一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
就這樣上午的時間飛快的過去了，林莫言剛想起身出去買飯的時候突然從門外進來了一名穿著傳教士衣服的人。看到對方之後林莫言的眼中閃過了一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