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軍營生活 第436章 追悼會 文 / 姜小群
這裡雖不是監獄,但控制的非常嚴格,只要沒有徹底戒除毒癮都是不許離開的。
但第二天黎之逸還是帶著謝悠言走出了戒毒所,不過不是就此離開而是參加慕洛麒的葬禮。
謝悠言換上了野狼的禮服與黎之逸一起走出了戒毒所的大門,坐在軍車之中謝悠言有些沉默。
黎之逸明白她心情不好,也不打擾她,認真的開著自己的車,像一旁沒有人一樣。
「停車。」謝悠言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
「還有一段路呢。」黎之逸雖然這麼說卻還是聽下了車。
謝悠言沉默了下,便突然開口說道,「我想自己走過去。」
黎之逸一愣,待反應過來的時候謝悠言已經下車了,忙跑了下來跟她一起向前走去。
「你……你沒事吧。」追上她後黎之逸猶豫著問道。
謝悠言搖了搖頭,「這條路其實並不是去野狼的唯一的路,可我卻執意走這裡就是因為當年的我就是從這條路來到野狼的。那時……我根本沒有想到來選拔我們的就是慕洛麒。
當年在大院的時候我們其實都知道許多人未來的命運,身為軍人的後代許多人都不能選擇,或者說我們的選擇並不多。
可在這些人之中慕洛麒卻是唯一一個自願的,當年他靠自己的本事考進了軍校,之後進了軍隊更是沒有人知道他是幕叔的兒子。
不但成了當年最優秀的連長,更是在第二年就進了野狼,又是以他的能力成了無名的隊長,他是我們大院的孩子之中最優秀的一個,一直都是。」
她的話像是在說給黎之逸卻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可黎之逸卻還是認真的聽著她所說的每一句話,沒有插嘴。
「我本以為他不會有事……」謝悠言說到這裡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因為那是前世的記憶,她本以為不會有改變,「卻……沒想到他最先離開了。」
「如果你想哭就哭出來吧,暫時還沒到,沒有人會看得到的。」黎之逸深深歎了口氣。
「他能看到。」謝悠言沒有哭,只是輕聲說了句,卻讓人覺得比哭還要難受。
兩人步行進了野狼,慕洛麒的追悼會在這裡舉行。
當謝悠言到來的時候已經站滿了人,碎屍卻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她,快步走了過來,怔了下卻還是開口問道,「好些了嗎?」
謝悠言心中苦笑,她不是普通的毒癮,怎麼可能說好就好,卻還是說道,「你不用擔心我,我一定會沒事的。」
「那就好。」碎屍輕點了下頭,卻轉頭看了下不遠處,「去跟他告別吧。」
謝悠言輕點了下頭向前走去,慕洛麒靜靜的躺在那裡,身上穿著與她一樣的野狼特有的禮服,胸前掛滿了獎章,其中一個還是最新的。
除了和無名小隊其他人一樣都多了一個一等功之外,慕洛麒被追認為烈士,可看著他躺在這裡,謝悠言突然覺得再多的榮譽又能有什麼用,她寧可慕洛麒像前世一樣活著。
至少他的人還可以活蹦亂跳的,至少暮家的一家人不會那樣的傷心,想到這裡眼圈不禁有些紅了,可她說過今天不會哭的,忙轉頭看向別處壓抑自己的情緒。
待平靜下來後,謝悠言走上前看著慕洛麒的臉突然低頭輕輕吻在他的臉上,「慕洛麒……謝謝你這輩子這麼愛我。」
看到她的動作一旁的人都是一愣,可在聽到她的話後都明白了,這是一個告別吻,不但是在嚮慕洛麒告別,還有那些他們共同走過的日子。
站直了的謝悠言不敢再看嚮慕洛麒,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轉身走嚮慕家人身前,一個立正用最標準的動作敬了個軍禮,「慕叔,對不起。」
「悠言啊,你不用愧疚,這不能怪你。」這些天來他似乎已經好了些,可眼中的悲傷是掩飾不住的,可即使這樣也沒有對謝悠言有一絲的責怪。
謝悠言苦笑了下,卻還是搖了搖頭,「怎麼能不怪我,如果不是我無名小隊不可能被郎山埋伏,他……更不會為了救我而死。」
「你當你慕叔是那麼不明事理的人嗎?」慕司令搖了搖頭,「郎山埋伏你們是因為我們在國內打擊了他的勢力,如果一定要說與你有關,那也是因為你奉命去做了這個臥底。難道我還要因為你完成任務完成的太好而怪你嗎?
慕洛麒他同我們一樣是名軍人,既然穿上了這身軍裝就應該早有這個準備,他是我兒子,他離開我也很難過,要一個軍人能死在戰場上這是他的光榮,我……為他驕傲。」
謝悠言還是沒能忍住,眼淚唰的落了下來,一滴滴的砸在了地上。
慕司令歎了口氣,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謝悠言不要再因為他的事而愧疚了,你並沒有做錯什麼,相信洛麒他也不想看到你哭的。」
「我……」謝悠言一愣,隨後有些詫異的看嚮慕司令。
慕司令苦笑了下,「他是我兒子,他想的什麼我怎麼會不知道,再說已經這麼多年了,就算是我再遲鈍也能猜得到。
只不過……以後再沒這個機會了,只是我想他也一定不想看著你因為他而不開心,如果你想讓他走的安心,那就去把他沒有做完的事做好,還有……讓自己幸福,我相信這一定是他想看到的。」
「是,慕叔,我知道了。」謝悠言聽到他的話,除了點頭竟不知再做什麼反應,沉默了下又開口說道,「您也保重身體。」
慕司令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輕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不用他多說。
慕洛麒的追悼會與其他的烈士沒有什麼區別,謝悠言也參加過,可那時她雖然難過,卻因為並不是自己中隊的人,所以沒有那麼切身的體會。可現在,當躺在那裡的人是慕洛麒的時候,謝悠言才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什麼叫生離死別,她卻覺得這是她在野狼所參加的最難熬的一次追悼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