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 第901章 新生命的到來 文 / 姜小群
安頓好肖父兩人,謝悠言卻也沒閒著,折返回醫院直接找到了林雨飛。
剛剛人多,沒有機會多問,此時只有他們兩人了,謝悠言便也顧不得已經是凌晨時分,便拉著她瞭解情況。
謝悠言不是醫學專業出身,可當兵這麼多年,尤其是在野狼,幾乎已經想將他們培養成全才。
所以對於醫學方面的東西也是瞭解個大概,雖然太過難懂的專業術語還不明白,可林雨飛盡量用通俗易懂的話來解釋肖遠山的情況。
於是自林雨飛的口中便清楚的知道了肖遠山此時的情況。
而有的時候……無知也是一種幸福。
肖遠山的情況甚至要比她所想像的還要嚴重,頭部受傷原本就是個最棘手的問題,而肖遠山在術後竟然出現了反覆的現象,這讓他的恢復的難度也愈發的大了起來。
明白這些後,謝悠言沒有再像之前一樣失態,也許是經過之前的打擊,現在的承受能力反而強上許多,也或許她早有準備。
此時的她竟表現的很是平靜,這樣的謝悠言到是讓林雨飛鬆了口氣。
沉默了好一會謝悠言才開口說道,「也就是說即便他醒過來,也不一定是完全恢復好,也很有可能會留下後遺症嗎?」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不過我們在實踐中也會有許多奇跡發生,這樣的病人往往意志力超越常人。
所以……就算醫學理論上是如此,我也相信他即便是有什麼後遺症也可以恢復的。」林雨飛似很堅定的說道。
可謝悠言卻聽得出來那不過是安慰罷了,看了她一眼卻沒有點破,「今天真的辛苦你了,真的幫了我好大的忙。」
「你要是再說這些可真的拿我當外人了。」林雨飛故做不滿的說道,隨後勉強的笑了下,可隨後又覺得這個時候真的不需要勉強,最後也只是放棄,「我們一同經歷了這麼多,怎麼也算是同生共死過了,如果你再不把我當自己人,那我可真的要傷心了。」
「你說的對,我們現在真的已經是自己人了,前後兩次同生共死,這樣的緣份可不是什麼人都會有的。」謝悠言聽了也點了點頭,便也不再與她客氣。
林雨飛不禁點了點頭,「這就對了嘛。」
說著看了時間,便又說道,「你也折騰了這麼久,去休息一會吧。」
「你先去吧,我去看一下他。」謝悠言輕搖了下頭有些茫然的說道,見林雨飛還要勸她,便忙開口道,「你不用再勸我,我已經想明白了,他還躺在那裡,我不能任自己頹廢下去。
只有先把自己的傷養好才能更好的照顧他,而且他也一定不希望看到我好好的。」
「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林雨飛聽了終於不再勸她,反而站起身來向她道了聲晚安便離開了。
待林雨飛離去,謝悠言平靜的臉上露出幾分頹然,深深的歎了口氣後也站了起來。
凌晨的醫院之中同他處一樣的寂靜,只是偶爾急救室方向會傳來聲聲的哭叫聲,這也便意味著又有一名或多名的傷者送到。
在醫院這種事也許算是再平常不過了吧。
其實對於無名小隊的人來說受傷已經算是太過平常的事,可不管是誰,就是連她自己都沒有一次如此的揪心。
怔怔的站在病房的門外,透過小窗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肖遠山,如果不是一旁平穩跳動的儀器,她真的要懷疑他是不是已經停止了呼吸。
看著房間內的肖遠山,耳中傳來一陣陣壓抑的哭聲,謝悠言心中沒來由的一陣陣心煩,現在的她討厭哭聲,因為她怕有一天自己也會如此。
可面對那些同樣傷心的人,她卻半個字也說不出來,最後只能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回到病房謝悠言蜷縮在病床上,雖然身心疲憊,可想睡著還是件很難的事。
但之前她的話說的沒錯,現在的她一定要恢復到最佳的狀態,否則不等肖遠山恢復她就倒下了。
而這個時候在野狼的訓練優勢便顯現出來了。
野狼的訓練可以說是太過變態,各種軍事訓練、各種學識,甚至是各種生活的習慣都要訓練,而睡眠自然是其中一項。
這樣的訓練可以讓他們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可以最快的睡著,利用短暫的時間來休息。
謝悠言如果在平時,這種情況是絕對睡不著的,可她知道自己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趁著肖遠山還不需要她照顧的時候盡量的恢復過來。
一想到這些,竟真的沉沉的睡著了,而且之前的惡夢也再沒有找上來。
謝悠言在病房中休息自然沒有人會來打擾她,都恨不得她多睡一會,怎麼會有人來叫她。
這一天不管是謝悠言還是肖父肖母兩人,似乎都恢復正常了,可誰都知道他們的心裡都擔心著呢。
謝悠言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拖著傷腿來到肖遠山病房前的時候卻沒想到,看到了一個意外的人。
見到到來,謝悠言眼圈頓時便是一紅,可馬上便忍了下去,「爸,你怎麼來了?」
此時站在肖遠山門外的正是謝振邦,聽到她的聲音也轉頭看了過來,「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能不來嗎?就算他不是我未來的女婿,他也是野狼新上任的中隊長。
再說我女兒也受傷了,身為父親不能不聞不問。」
謝悠言聽了苦笑了下,卻也沒再多說什麼,上前便撲到了謝振邦的懷裡,「爸,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會這樣,那麼多的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可現在卻……」
聽到她的話謝振邦不禁歎了口氣,輕拍了拍她,「這種事情誰也不會預計得到的,你們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謝悠言在他的懷裡卻搖了搖頭,「不,如果我們做的夠好就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了。」
「還記得你進野狼上的第一課嗎,戰鬥結束後我們可以總結,但既然是過去的事就不要後悔。」謝振邦卻突然嚴肅的開口。
那表情到不像是一個父親在安慰女兒,反而是首長在訓斥下級。
可也許他這樣的話反而更適合這種時候,謝悠言聽了一愣,可隨後便點了點頭,「我記得……」
「既然記得就不要再提了,總結的事是回去再說的,現在最主要的就是你們……都要好起來。」看到她委屈的模樣不禁也是一陣心疼。
謝悠言沒有再說什麼,就是一直躲在謝振邦的懷裡,這個時候能有這樣的一個懷抱讓她依靠真的是再好不過了,也終於可以讓她放鬆下來。
也許是感覺到了她的脆弱,謝振邦深深的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任她趴在懷裡。
好一會謝振邦突然輕拍了下她,「他們是肖遠山的父母吧?」
謝悠言聽了不禁也抬起頭來,轉對看去隨後點了下頭。
見此謝振邦便向前走了兩步正與同樣向前走的兩人對上,「沒想到我們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面。」
肖父聽了不禁點了下頭,「是啊,本以為我們的見面應該是件很高興的事,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合。」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可這麼多年早知道對方,尤其還是在這個時候,就少了許多的客氣。
謝振邦上下打量了下兩人,發現都憔悴,他也是做父親的,自然理解他們的心情,心中卻也有些愧疚。
深深的歎了口氣,「真是抱歉,你們把兒子送到部隊,我們卻沒照顧好他。」
肖父聽了下意識的看了一旁的謝悠言一眼,「他已經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選擇也有自己的堅持,穿上軍裝這麼久了他應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樣的結果他一定也早有準備。
所以你們真的無需道歉,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
說著轉頭看了眼病房內的肖遠山不禁歎了口氣,「雖然從小到大他和我接觸的並不多,可做為父親我還是瞭解他的。
既然他選擇了這身軍裝、選擇了這個比其他部隊都要危險的地方,那一定是他的堅持,和其他人都沒有關係。
所以他今天躺在這裡,我也不會怪任何人,更不會怪你們這些關心他的人。」
聽到他的這些話謝悠言心中卻是愈發的愧疚,因為沒有人比她更加的明白肖遠山為什麼會突然放棄學業穿上軍裝的。
如果沒有她也許肖遠山現在還好好的坐在他的辦公室裡,吹著空調喝著紅酒呢,又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一時心中的愧疚愈發的深了。
正說著話的兩人沒有注意到謝悠言的臉色,還自顧自的說著什麼。
卻沒想到這個時候肖父的話題突然轉到了謝悠言的身上,「你有一個好女兒,說實話,原本我是真的不怎麼看好她,可這次接觸我才發現她真的很不錯。」
「看來這個兒媳婦過關了?」聽了他的話謝振邦到是半開玩笑的說道。
「當然。」肖父下意識的說道,可隨後又想到了什麼,不禁歎了口氣,「可現在遠山他這樣,以後怎麼樣還難說,我怕耽誤了她……」
「不會的。」謝悠言想也不想的脫而出,卻一開口便發現幾人都詫異的看著她,這才發現自己太過急切了,不禁有些尷尬的解釋道,「肖叔叔,遠山他現在最關鍵的二十四小時都還沒過,我們先不要提這些了。」
聽了她的話肖父兩人相視了一眼,都不禁歎了口氣,隨後肖父點了下頭,「好,我們先不說這些,一切等他醒過來再說吧。」
謝悠言聽了點了點頭。
而在這時在病房檢查的醫生也走了出來,看到一群人圍在這裡,尤其是謝振邦和他身後的幾個將星閃閃的軍人還是一愣,可隨後便回過神來,不等他們問,便先開口說道,「剛剛我們又為他徹底檢查了一次,發現在術後病人情況沒有我們所想像的那麼好,現在看來他……醒過來的幾率不是很大了。」
「不是還沒到二十四小時嗎,你怎麼能」謝悠言聽了心中一震,隨後便也不顧什麼不許喧嘩的規定大聲問道。
醫生到也能理解他們的心情,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耐心的解釋起來,「二十四小時不過是個大概的衡量標準而已,並不是絕對的。
而他身體的情況才是最準確的,剛剛的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今天他能醒來的幾率真的不是很大。」
他的話讓眾人臉色都難看起來,原本眾人心中還抱著一絲希望等待肖遠山可以醒過來,可現在聽到醫生的話,都忍不住泛起一陣陣的絕望。
「怎麼會這樣的……」肖母最先忍不住哭了出來。
謝悠言聽了眼圈也紅了紅,卻硬生生的忍住,這才又問道,「你們之前說過如果二十四小時內都沒有醒過來,那他再醒來的幾率就更加的小了是嗎?」
「沒錯。」醫生點了點頭,可看到他們失望的眼神不禁歎了口氣,忙又安慰的說道,「其實即便是醫學上的事也沒有絕對的,像他這種病人的案例也不少,雖然許多……就此再也醒不過來,但也有奇跡發生的。」
「你是說我們現在只能等待奇跡發生了?」他這話到不似安慰,更像是判了肖遠山的死刑。
醫生深深的歎了口氣,「理論上來說的確是這樣。」
這句話讓謝悠言的心徹底的沉了下來,如果說之前還有一些希望可以支撐著她讓她堅強起來,那現在那麼一點點的希望也消失了。
一時間所有堆積起來的堅強都消失的一乾二淨。
「悠言……」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同樣震驚的謝振邦卻更關心自己的女兒,果然一轉頭便看到她原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的慘白。
聽到謝振邦的聲音似從很遠處傳來一般,謝悠言怔怔的抬起頭來,「爸,我該怎麼辦?」
她這一問還真的將謝振邦難住了,面對於這樣的場面就算他是同樣在戰場上幾經生死的老將,此時竟也無言相對。
甚至連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謝悠言怔怔的看病房中一動不動的肖遠山,卻突然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她的暈倒讓眾人都驚醒,忙都圍了過來,伸手一摸才發現她的頭熱得厲害,也這才想起她也還是個傷員呢。
想來這兩天她一定是硬撐著,此時聽到了肖遠山的消息,便再堅持不住了。
一時大家都手忙腳亂的將她抬到病房。
經過一陣搶救,謝悠言終於無大礙,但想恢復正常也需要一段時間,於是看著被安放到病房之中的謝悠言,再沒有人去打擾她。
「這兩天真是辛苦她了,自己也受傷了還親自去機場接我們,之後又是跑前跑後的,我們也真是的,只顧著自己傷心都沒看出她其實也是勉強撐著。」看著倒下的謝悠言,之前因肖遠山而傷心的肖母,也有些愧疚了。
肖父聽了點了點頭,「是啊,遠山他受傷,她的傷心一定不比我們少。」
「這孩子啊,別看平時一付冷情的樣子,其實對自己在乎的人卻比誰都要上心,只是不知道如何表達而已。
之前我還一直擔心會不會有那麼一個可以瞭解她的男孩子能懂她,這個時候肖遠山出現了,我真的挺看好這個孩子的。
可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謝振邦此時真的是即心疼謝悠言的傷,又為他們的將來擔心。
如果自私一些來說,他自然不希望謝悠言被肖遠山所連累,可以他對謝悠言的瞭解,不用問也知道她不可能在這種時候丟下肖遠山。
即便他是真的再也醒不過來,謝悠言也一定會守在他的身邊。
而且謝振邦也自然不可能勸她離開,雖明知這麼下去謝悠言的後半生也許都會被毀掉,可他也無法開這個口。
聽到他的話肖父兩人同時沉默了下來,相互看了眼不禁歎了口氣,「就在幾天前遠山還興奮的告訴我要給悠言一個驚喜,只是才幾天的時間,驚喜沒看到兩人卻都躺到了醫院來。」
兩人現在也都算是位高權重,在外面呼風喚雨的人物,一個決定甚至可以影響到幾十萬甚至幾百萬人的命運,可現在他們卻救不了自己的孩子。
在這裡他們也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父親,面對躺在病床上的孩子束手無策。
而就在幾人相視無言的時候,一個女醫生走了過來。
一旁的林雨飛知道她是謝悠言的主治醫生,謝悠言雖都是些外傷但進了醫院後也徹底的檢查了一下。
看到她過來便忙問道,「吳醫生,悠言她的情況怎麼樣?」
「沒什麼大問題,她的身體底子不錯,所以雖然這兩天都沒好好的休息,但傷口恢復的一直不錯。這次突然暈倒心理的因素佔了大部分,另外……我剛剛拿到了她血液的化驗結果,她現在懷孕了,應該剛剛滿一個月,從現在的狀況來看胎兒還算穩定。」吳醫生緩緩說出來的話真是讓幾人都震驚看向她,不知做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