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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傾天下 【047】大結局下(已修)+番外 新坑相關1 文 / 惑亂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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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殞也能理解南宮錦的震驚,其實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非常震驚!震驚之一是名動天下的東陵夜王,竟然是漠北皇室的人。

    但,更為震驚的,是皇甫夜即便是漠北皇室的人,也為東陵皇室做了這麼多年的事,和皇甫懷寒也算是兄弟情深,但是對方竟然因為這個原因,毫不猶豫就要痛下殺手,甚至於一點情分都不留?!

    南宮錦站起身,來回走動了幾步,心中忐忑頓感難安。之前知曉皇甫夜和澹台明月的關係,她就擔心過這件事情被皇甫懷寒知道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但,任她再聰明,也著實想不到皇甫懷寒會絕情至此!

    也是,畢竟哪個國家的君王,能夠容忍他國皇室在自己的國家做親王做了這麼多年?往輕了說,不過是一場誤會,而往重了說,就是謀算了多年的一個滔天陰謀!

    「主子,這件事情要不要跟皇上說?」殞開口詢問。

    南宮錦搖頭,輕聲開口:「不必你說,他也該會知道!」他的耳目並不比自己少,也許知道的還比自己早。

    難怪皇甫懷寒最近沒什麼動靜,看這樣子是在查皇甫夜的事情吧?

    越想越是覺得焦躁難安!來回走了半晌之後,她深呼吸了一口氣:「不行,我要親自去一趟東陵!」

    「主子,這不……」殞不甚贊同,現下三國交戰,主子現下去東陵,絕非什麼明智之舉,對她的安全定然十分不利。

    「我知道危險,但……」但皇甫夜對她有恩,她清清楚楚的記得,自己曾經說過,若有一日,皇甫夜遭逢劫難,即便是刀山火海她也會去闖!現下他被那狗皇帝抓著要處斬,她怎能不去?

    殞也知道她是重情重義之人,再勸也是無用。於是彎腰開口道:「主子,屬下跟您一起去!」

    南宮錦搖頭:「不,你還是留下來幫風,我不在,他一個人恐怕守不住葉洲!」

    「可是主子,您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殞堅定的反駁。

    南宮錦失笑:「假設我此去被抓,以你的能力,也救不了我,而且最後的結果,也不過是多一個人被抓,不是麼?」

    殞一頓,剎那間面色因羞愧而通紅,不再開發一語。這是因為他無用!

    「去幫我準備幾件東西,我今夜就出發!」南宮錦開口吩咐。

    殞點頭:「主子,您也不必太急,皇甫夜的處斬之日,是三日之後,您從葉洲到東陵的京城,兩日就夠了!」

    「嗯!」南宮錦點頭,好在孩子已經滿了三個月,路途之上稍稍注意一些,問題也不是很大。

    ……

    邵陽。

    「陛下,皇后娘娘已經知道了皇甫夜即將被處斬的消息,並且準備設法營救!」毀站在百里驚鴻的跟前稟報。

    拿著軍報的手頓了一下,眉梢微挑。已經是料到了會有這樣的結果,點了點頭,淡淡的開口:「知道了。」

    「陛下,您不攔?」這樣去做的危險性,可想而知。

    「攔得住?」百里驚鴻抬頭,美如清輝的眸子十分淡薄的掃著他。

    毀一頓,剎那間無言以對!他們都太瞭解皇后娘娘,她是一個很重義氣,尤其有恩必還的人,所以不論多危險,一定會去救皇甫夜。「那陛下,您就在這裡……?」

    按照皇上的性子,什麼時候不是皇后有點危險,馬上就飛奔過去,這次竟然沒有追上去的意願?

    放下手中的軍報,冷冷清清的聲線響起:「朕當然要在這裡,守住朕的南嶽,只有這樣,若是她不慎被抓,朕才有跟皇甫懷寒談判的籌碼。」

    而一起去,若是被抓,那便是一起被抓了。

    毀悄悄的抬起頭看了一下他的面色,開口道:「皇上,您就一點都不生氣?」皇后娘娘這也是為了別的男人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好吧,雖然那是皇后娘娘的救命恩人。但那是個雄的,若是個雌的還好說一些。

    「她不去,朕也會去。」皇甫夜是她的恩人,自然也是他的恩人。若是沒有皇甫夜,她早就死在皇甫懷寒的手中了,又何來他們的今日?他百里驚鴻也是個不喜歡欠人情,有恩必還的人。而且他很清楚,這一次將皇甫夜的恩情還清了,自己就有可能將這個人徹底的從她的生命中剔除出去。

    毀嚥了一下口水,算是明白了。但他還是有些害怕:「皇上,您覺得皇后娘娘安然回來的幾率有幾成?」他現在對那個幾次三番坑害自己的皇后娘娘半分擔憂之心都沒有,是掛心她腹中小皇子的安危。

    「若皇甫懷寒是真的有心殺皇甫夜,則有五成。若只是皇甫懷寒在做戲,則一成都沒有。」這個道理,她未嘗不明白,只是賭不起!賭皇甫懷寒不是真的想動手,而若是賭輸了,就會眼睜睜的看著皇甫夜被殺,而且什麼都沒做。恐怕一生都會良心難安。

    而且,以皇甫懷寒多疑的性格,真心要動手的幾率,有八成!

    毀皺眉,開口道:「皇上,要不要屬下去支援皇后娘娘?」

    「不必。你幫不上忙。」說罷,便低下頭,埋首於奏折之中。面色沉靜如水,只是微微捲起的眉梢,表示他的心情並不與他的面色一般放心。

    東陵,現下是龍潭虎穴,若不是要守著後路,他當真不想讓她一人前往。

    ……

    羊腸小道,四面秋風簌簌,時不時的捲起幾片楓葉,在空中輕舞,旋轉,而後輕飄飄的落地。秋蟬在樹上輕鳴,也就是這蟲鳴之聲的清晰,使得四周都十分安靜。

    就在這萬籟俱靜的當口,一匹飛馳的馬匹掠過,像是一陣疾風,帶走了好幾片飄飛的落葉。地上的塵土也被來人這雷霆之勢捲起,在半空懸浮了好一會兒,才歸於沉寂。

    而方才過去的那人,並不因自己打破了夜的寂靜而停駐,反而前進的速度越發的快了,墨發紮成馬尾高高束起,一身輕便利落的衣物勾勒出完美的身型。微微凸起的小腹看起來還不太明顯,袖口和褲口都用絲線紮起,利於行走,此人,正是南宮錦無疑。

    因為顧忌這孩子,這一路,她都十分注意飲食,是以動作也沒有太快。而東陵的盤查,也十分的嚴謹,比以往還要嚴謹數十倍,想必是防止有人想藉機來救人。皇甫懷寒的這般態度,自然也讓南宮錦確定了他要殺皇甫夜之心。

    入夜,南宮錦終於到了東陵的京城。而離皇甫夜被處斬的日子,還有一天半,近兩日的顛簸,讓她覺得下腹有些隱痛,所以進了京城之後,她便下了馬,牽著馬匹前往。還吃了好些穩住胎氣的藥,方才緩了過來,只是面上還有一絲不正常的白。

    沿著京城的官道走了良久,暮然聽見車輪在地上壓過的聲音響起,南宮錦微微抬起頭,一看,車上的標誌像是某個王府的馬車,看了一眼之後馬上低下頭,唯恐被人發現。

    那馬車從她的邊上走過之後,沒過多久,又是一輛馬車走過。南宮錦秀眉微蹙,看來今夜,不太平靜!

    又走了一會兒,又是一輛馬車往這邊來,而南宮錦看著這輛馬車眼神禁不住凝了一下,這馬車,很熟悉。是她當年坐過的!

    馬車從她邊上經過,忽然一陣咳嗽聲從車廂內響起,正是皇甫逸的聲音無疑。

    而身為新一代神醫的南宮錦,一聽這咳嗽之聲,不動聲色的皺了一下眉,氣虛體弱,看來皇甫逸是中毒了,而且這毒中的還頗深,若是再得不到有效的治療,恐怕自己下次再見他,就是一具屍體了。

    馬車在緩緩的行駛,而車內,白汐月的如畫般隨和的聲線響起:「王爺,皇上竟然已經決定了處斬夜王,您又何必再去觸他的眉頭,若不是妾身知道您跪暈在門口,還不知道您要將自己折騰成什麼樣子!」

    「咳……咳咳……」皇甫逸先是咳嗽了幾聲,復又開口,「你懂什麼,皇上現下只是被憤怒蒙了眼,二皇兄對東陵的衷心,誰都能看出來。這麼多年的兄弟情分,也不會是作假。皇上若是真的殺了二皇兄,將來是一定會後悔的。我也是活不過幾年了,即便是為二皇兄跪死在那裡,又有何妨?」

    若不是現在他站都站不穩,而白汐月硬要將他帶回來,他現下也當還在皇宮門口跪著。

    這話,讓白汐月的淚在眼眶中就是一陣打轉。跪死在那裡?王爺一生為兩人做過這樣的事情,第一次是為了那個女子,第二次是為了夜王。而自己呢,作為妻子,卻從來就不曾走進他的心,也許有一天自己不在了,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現下他的身子成了這般,卻半點都不愛惜自己,不過是因為生無可戀。

    南宮錦聽著他們的對話,待要再聽,馬車已經從她的面前經過。而她的腳步,也頓住了。

    她沒有記錯,那確實是逸王府的馬車,方纔那也的的確確是皇甫逸的聲音。

    那樣一個出塵俊逸的男子,那樣一個嚮往著暢遊天下縱情山水的男子,那樣一個有著皇室最為純淨的眼眸的男子。也是曾經讓她自責感動到落淚的男子,而今,怎麼會變成這樣?

    不過,三年未見啊!

    看這樣子,今夜他是進宮去為皇甫夜求情了,但是皇甫懷寒沒有答應,那個狗皇帝狠心的很,能答應了南宮錦才要覺得奇怪。那麼今夜在路上遇見的這些馬車,也在瞬間有了解釋,想必是該求情的都去求情,該煽風點火的就去煽風點火了。

    算了算時辰,離皇甫夜被處斬還有一段不短的時間,倒是有功夫去看看皇甫逸的病。遲疑了片刻,牽著馬匹轉換了方向,好歹也是她曾經的「徒弟」,亦是朋友,不救似乎說不過去。

    調轉馬頭,輕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循著記憶,十分悠閒的往逸王府而去。到了離門口還有很長一段路途的地方,她停下了步伐,將馬匹繫在一旁的樹上,趁著王府門前的護衛不注意,沿著牆壁摸索了過去。袖中的袖箭一出,釘上了一旁的一棵大樹之上!

    整個人如同大雁展翅,往樹梢而去,騰上樹梢之後,又疾馳而下!最終一個璇身,安然落地,腳下塵土輕揚。抬眸一掃,又有巡邏侍衛經過,飛快的往樹後一躲,粗大的樹幹遮住了她的身型,沒有叫人察覺。

    自然是不能讓人發現的,否則若是讓狗寒知道自己來了,情況絕對不妙!

    等那一撥侍衛走過去,她在原地看了半晌,確定了皇甫逸房間的方位,方才悄悄的潛伏了過去。門關著,而裡頭的燈還亮著,沒過多久,白汐月從裡頭出來了,並輕輕的將門帶上,她還站在看著那緊閉的房門,矗立了一會兒,終而是因為夜風太寒,裹緊了披風,轉身去了。

    南宮錦看著她的背影,卻有了一瞬間困惑,這兩人,成婚兩年有餘,竟然沒有在一起睡?

    待白汐月走遠,屋內又是一陣咳嗽之聲傳來,南宮錦這才斂下了思緒。蹲下身子,將兩個石子撿起來,對著門口那二人一扔,精準無誤的打到了他們的身上,兩人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她飛快的潛到他們的身旁,將他們扶起來,靠在門口,做出一副正在守衛的樣子,而這響動,也驚動了屋內的人,他咳嗽著開口:「誰?」

    「吱呀!」一聲,門開了,南宮錦推門而入。

    隔著珠簾,看著床榻側臥的男子,蒼白到近乎透明的面色,一雙琥珀色的眸中純淨如初,只是帶了一絲混沌,這般病重之態,讓南宮錦想起了當初那個蘭花一般的男子,不由得心中一痛,面上的急切也重了幾分。

    皇甫逸一看見她,整個人完完全全怔住了!她?

    她不是應該在南嶽嗎?現下回來,出現在此時此地,難道是來看自己的?但,很快的,他就推翻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自嘲的笑笑:「你是為了二皇兄的事情來的吧?」

    「來東陵是為了他,來這裡自然是為了你!」南宮錦直言不諱,言語之間便已經到了他的床邊。

    皇甫逸的眼神落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眼底的神色帶有幾分複雜,很快的有消散開來:「你懷孕了?」

    「嗯!」南宮錦點頭,自顧的到他的床邊坐下。

    「恭喜!」話音一落,他的手腕便落入了她的手中。

    秀眉蹙起,瑩白如玉的手指按在他的脈搏之上,半晌之後,方才收回了自己的手,而後淡淡開口:「南疆之毒,桑麻!」

    「你懂醫術?」皇甫逸驚了一下,他只知道她現下是文武雙全,在整片**也成了名動天下的奇女子,卻不知道她竟然還懂醫術。

    南宮錦毫不客氣的白了他一眼,兩個大字奉出:「廢話!」

    語畢,揚手一揮,袖中從不離身的針便飛了出去,精準無誤的插上了皇甫逸身上的幾處大穴!「躺下,別動!」

    四個字,清冷而果決。

    皇甫逸也沒有開口多話,雖然不知道她醫術究竟如何,但卻莫名的信任。乖乖的躺下,任由她一雙素手在自己的施針。

    不一會兒,便感到一陣氣血上湧,或有血腥味湧上喉頭。

    又是一針插下,他終於沒有忍住,偏頭起身,一口黑色噴湧而出,黑色灑了足足半米,幽暗的色澤泛著隱晦的光芒,像極了暗夜中的綻放的蒺藜。

    而南宮錦卻於此刻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並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而後,揚手一揮,將所有的銀針收回,放入袖口之中收好,幾個大步到了不遠處的桌邊,執筆而起,刷刷刷的寫下了幾個並不好看的字。而後將它放到了皇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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