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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翡翠,如果下輩子我還記得你 文 / 牛二黑

    本章4000字,算是完成了2更合1,謝大家多多評論,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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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丑,生活中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喜歡跳梁呢?

    陳克波終究還是沒有滾出去,只是不斷誕著臉道:「玩笑嘛,哈哈哈,玩笑玩笑。」於他看來,自己輸掉的不過是一場小小的遊戲,李小白的窩囊還是毋庸置疑。原本他都還想再「克波」幾句,但眼看大眾眼中已是極度厭惡不耐,也就先吞了這無關痛癢的小小敗果。

    李小白也沒有較真。

    要知道,他今晚演這場戲的初衷,無非是向老四、白葉這幾個曾經在乎過的人找回幾分面子。至於這個陳克波,自己的好與不好,壞與不壞,和一條狗有什麼關係呢?

    女班長她們也不想把老友聚會搞得這麼僵,於是把音量調大了十多格,對著話筒道:「少說話,多唱歌……到《月亮代表我的心》了。」

    梁小婉扯扯李小白的衣角,低聲問:「老白,我們真唱呀?」

    「唱,唱嗎?」李小白也是一愣,這歌不過是他們剛剛設計的「對白」之一啊。

    「那,那就唱吧……」梁小婉臉蛋紅撲撲的,那可愛的模樣是既興奮又緊張:「不過這歌是我第一次唱,老白你不准笑我。」

    「也是我的第一次。」

    「……」

    兩人的對話都是咬著耳根說的,外人看來或許有些肉麻做作,但李小白心裡卻是說不出來的溫馨與甜蜜。或許之前,他還會有意無意地瞟一瞟白葉,心中多少還有一些彆扭感傷;但此時此刻,他全身上下只在乎著一個人,梁小婉。

    哪怕這僅僅只是一場戲,哪怕這或許又是在兩人「玩」的愛情世界裡。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我的愛也真,我的情也深,月亮代表我的心……」竟然真的開唱了。李小白做夢都沒有想過,宅了又宅的自己,竟然有一天會在大庭廣眾下和一個女人合唱情歌。但愛情的力量是無窮的,現在別說是唱歌,就是梁小婉讓他在解放碑裸奔三圈,李小白都敢!

    「輕輕的一個吻,已經打動我的心;深深的一片情,讓我思念到如今……」梁小婉也唱了,可她這哪裡像是第一次唱,那音色完全是華語歌壇的小甜甜啊。

    掌聲與喝彩,不絕於耳。

    這歌本來就挺**,兩人是越唱越放開,唱到後面都手拉了手,深情凝著望!那些之前一直在懷疑的人們,這下差不多都傻了,心中是抓狂得不得了——這,這兩人真的是一對?

    男人們都在想,這女的是不是有病,還是李小白隨身帶了一根令人黯然**的利器?女人們也在看,這小子怎麼越看越順眼,會不會是剛中彩票,賬戶裡多了個幾百萬?

    一曲終了,陳克波馬上拉了白葉:「走,老婆,去唱我們的《小酒窩》。」白葉借說嗓子不舒服,再怎麼也不願去唱了。

    這叫自知之明。

    不可否認,在梁小婉到來之前,白葉是這裡當之無愧的大紅花。氣質也不錯,放在風華大學這所以理工為主的院校裡,絕對算得上「系花」級的可人兒。記得李小白當時也是費了吃奶的勁,這才在七八個競爭對手中脫穎而出,搶佔了她這片令人眼饞的處女地。所以在兩人曾經『愛的天平』中,白葉大部分時間都是那個主導者,李小白事事都得慣著她。

    可現在,在無與倫比的梁小婉面前,她就是一盤菜。

    雖然還是不大相信他們是情侶,但眼看著一個比自己漂亮十倍不止的女生向李小白投懷送抱,白葉終於也忍不住開始去回想。想起這個男人曾帶給自己溫情、浪漫與刺激,想起他曾在籃球場上的閒庭信步,想起他在『情人坡』彈唱給她的吉它,想起他在自己生病時全天候的陪伴,用他半個月的生活費為自己熬的王八湯……還有,還有——他用那些被自己再三嘲弄的「略懂」,曾帶給過自己無窮盡的驚喜,快樂與溫暖……

    「這個男人,除了兜裡沒錢,其實沒什麼缺點……假如某一天他有了事業,自己會不會回去找他呢?」白葉心裡有一點點亂。

    不會。

    哪怕白葉哭著跪著求他,哪怕自己終身不娶,李小白也不會再接受這個女人了。曾經的純愛,不管對方如何矢口否認,李小白的記憶不會更變。但從今往後的白葉,在她扭扭捏捏和陳克波唱「小妹妹,我坐船頭」的時候,就已經被李小白拉入了心靈永久的黑名單。

    現實就是這樣。

    刪掉一段情,就得加入一份愛,好在李小白現在心裡滿滿的《全是愛》。

    又輪唱了一會兒歌,除了極個別人,大家玩得都還算愉快。席間李小白點唱了那首信樂團的《死了都要愛》——這也算他在島上練習了十多遍的主打歌了,唱得還湊合。原本這歌膾炙人口,是個人都會哼兩句,大家也都沒怎麼在意。沒想梁小婉卻聽得淚光點點,癡癡地望著李小白,道:「老白,再唱一遍,你再唱一遍。」

    李小白又唱了一遍。

    「還要,還要一遍。」

    李小白看著眼眶都已經紅了的梁小婉,不解地:「怎麼了,小婉?」

    梁小婉平復了一下有些激動的情緒,故作輕鬆道:「沒,沒有啊,這歌詞不錯,我想起了一部名叫《死了也要愛》的很感人。」

    「哦?」李小白柔腸百結,輕輕捏著梁小婉的手:「傻丫頭,你什麼時候變成小林黛玉了?」

    梁小婉淺淺地笑了笑,突然像一隻小貓般地靠到了李小白肩上,楚楚動人地:「老白,我要你抱著我,再唱一遍。」

    啊?抱著你我歌怎麼飆得上去啊?別人不會說我們嗎?這樣會不會太過了?饒是有些棘手,但李小白最終還是道:「老四,幫我再點一下《死了都要愛》。」

    「……把每天,都當成末日來相愛,一分一秒,都美到淚水掉下來……不理會,別人是看好或看壞,只要你勇敢,跟我來……」李小白邊唱邊留意了一下歌詞,再聯想起和梁小婉的種種,心下不禁也有了些感傷。是不是,不管自己現在和梁小婉感覺多美妙,她出國嫁人都是不可逆的事實?又是不是,梁小婉想告訴自己——不管別人怎麼看待,讓自己抓緊這兩月的時間和她好好相愛?

    僅僅是李小白的猜想。

    殊不知同一首歌到了梁小婉這兒,聽進去的卻是「死了」、「要愛」、「享受現在」、「奇跡不存在」……特別是當李小白唱到「把每天都當成末日來相愛」的時候,梁小婉把頭埋得深深,手抓得緊緊,顯然是又哭了。

    李小白卻在笑。

    直到現在,他終於確定了一件事:梁小婉是愛自己的,很愛很愛。不管她到底有什麼隱情苦衷,不管這份愛的期限有多短,反正李小白是決定——「玩」下去,先不去管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只需用心去經歷這淋漓盡致的過程……當然,於潛意識裡李小白還覺得——利用好了「夢想之島」,等有了錢,只要有真愛,又有什麼障礙是逾越不了的呢?

    其後,梁小婉又和女班長合唱了一首《如果下輩子我還記得你》。很深情,很動聽,叫好聲一片。剛好這時老四出去叫東西,李小白也就跟了出來,把那100塊遞過了聲「謝」。

    畢竟還是曾經的兄弟,要不是老四之前偷偷塞過來的這100塊,剛剛丟臉的又是自己。

    老四打個哈哈,只道是「小小贊助」,豪爽地說不要了。李小白心中一動,突然道:「要不老四你再借我一點,等……」話還沒說完,老四就忙不迭地訴苦:「嗨,多了我也沒有啊,你們這是看我表面風光,其實信用卡裡還差著錢呢……」顯然,他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四處借錢的爛賬了——救急不救窮,也對。

    那就算了吧。

    李小白原本還盤算著,讓老四投個資,以後給他幾何倍數的大回報呢。可現在看來,兩年多生意場上的利益熏陶,把曾經湊錢買一瓶礦泉水的兄弟情,熏淡了。於是只有笑笑,說:「也行吧,這一百算我借你的,下次見面還一千。」

    回來,梁小婉說頭有點暈,想走。正好李小白也不想呆了,這就準備起身告辭。陳克波鬱悶很久了,這下又忍不住嘴癢癢:「哼,我看是寢室快關門了吧?這還沒到12點呢,公主就變回灰姑娘了?」

    沒人理他。

    梁小婉拍了拍暈暈的頭,說:「啊,忘了禮物還沒送給大家。」然後就從那個精緻的小包中掏了掏,掏摸出幾件諸如手鐲、耳環、項鏈之類的小飾物,逐一送給在場的幾個女人。李小白對這些東西也不瞭解,只想這就是街邊上賣的那種小玩意兒,好看是好看,但應該值不了幾個錢。

    幾個女人卻是很驚喜,或者說,狂喜。

    特別是女班長——當梁小婉掏空包包,把那個她一直在注視的lv送給她時,女班長喜不自勝:「這,這怎麼好意思?很,很貴吧?」

    「也不貴,600多美元,我哥的一個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

    「吹牛。」陳克波冷哼一聲,但現場仍沒一個人理他。

    「不行,不行,太貴重了,我,我不能要。」女班長是欲拒還迎啊,很少人知道,她其實是一個包包發燒狂。

    「沒事,別客氣,反正我也用不上了——恩,其實我屋裡還有個更好的,班長姐姐你就收下吧。」

    女班長開心到了爆,李小白卻是肉痛到了跳。梁小婉啊梁小婉,4000多塊的東西,你就這樣送給了個僅僅是一面之緣的陌生人?你幹嘛不送給我啊,我拿去賤賣了都不知能買多少斤的土豆花生,唉唉唉……

    全場都震驚了。

    輪到白葉的是一串項鏈,金光閃閃的,看樣子價格也是不扉。白葉打死了都不收,梁小婉卻是打死了都要送,兩人你推我搡一會兒,急得白葉最後乾脆說了:「你知不知道,我其實是李小白以前的女朋友……」

    「知道啊,白姐,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應該送——謝謝你丟了老白這塊藏著翡翠的石頭,讓我撿了這麼大個便宜。」

    ……

    男人都是沒禮物的,陳克波除外——梁小婉鄭重其事地說:「我也要送你一樣東西。」陳克波還沒從梁小婉這一系列的大手筆中回過神,傻傻地問:「啊,我也有?」

    「有,我送你一個評價,」頓頓,待所有人都在側耳傾聽,梁小婉這才一本正經道:「你是我見過最噁心的男人。」

    目瞪口呆,差一點點就哄堂大笑。

    「你,你他媽……」陳克波氣急敗壞,眼看就要動手打人——李小白怎麼會看著心愛的女人受一點點傷?左臂揮拳迎住了陳克波那只襲過來的手,右手拎了個啤酒瓶在桌上就是一砸……

    「喲,怎麼碎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激動了……」這是李小白諸多「略懂」裡面的一樣,向老家縣城一個名叫龍尾的初中同學學的招——詐唬。

    又或者叫下馬威?反正就是出現爭執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敲個酒瓶,給人以馬上就要殺人拚命的氣勢。然後等對方被這「特效」愣住的間隙,馬上又變回一個理智、和氣的正常人——當然前提是,這要在熟人眾多,不可能打群架的現場。

    像陳克波這種外強中乾,對李小白一直有心理陰影的人來說,這一招無疑是很有用的。「你,你要幹什麼?」看著破碎的半截酒瓶子,陳克波有點虛了。

    「打架多沒意思,改個時間打球吧。」李小白撇撇嘴,輕描淡寫道。

    「好,好,好,這可是你說的……」陳克波明明覺得自己會贏,但胸口卻還是堵得慌。

    李小白微笑著扔下酒瓶,拉了他的梁小婉,豪邁地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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