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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4章 亡靈之舞 文 / yoyo魚

    更新時間:2012-03-28

    眼真利啊!蘭若煙嗤笑道:「你問這個做什麼?」蘇沐若沒這麼問,她或許還會覺得有些心虛,現在他這樣嚴肅的問她,她反而覺著莫名來氣,如果她當時還正人君子,如果她學的不是暗殺,那現在死的可能就是她!

    「你有難言之隱?」蘇沐蹙眉,蘭若煙毫不掩飾的戾氣讓他有些不適。

    猛地一拍籐椅俯首,蘭若煙立身坐起,毛氈跟隨著滑下,「這關你什麼事情?蘇沐!我需要休息,請你出去!」她的聲音有些大,估計都傳到門外了。不過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蘭若風會被引過來吧。

    果不出所料,她的聲音剛落下,蘭若風就馬上推門走入。一見蘇沐,又見蘭若煙帶著怒氣的臉,心裡明白了一二,他看向蘇沐道,「沐,讓煙兒好好休息,你出去吧。」

    蘇沐看了眼蘭若煙,似乎覺得再多留只會引起兩個人的嫌棄,於是點頭,默默走出了房門。蘭若煙待他走後,又無力的躺回了籐椅上,她真的感覺有點累了,跟人置氣,比殺人還累啊……

    「妹妹,要睡到床上睡吧,這裡容易著涼。」蘭若風走過來,似乎要抱起蘭若煙,卻被後者拒絕了。

    「不,我要睡這裡,哥哥,幫我把被子拿過來吧,這毛氈蓋著不舒服。」蘭若煙是有所指地說完,又望向窗外,一覺醒來,竟已近黃昏,天空不再是藍色而被夕陽染成了醉人的紅霞。

    「好。」蘭若風拿她無法,聽她的話,他明白蘭若煙是生蘇沐的氣了。可能,他也在其內。轉身走到床邊抱來了被褥,又小心地蓋在了蘭若煙身上。那毛氈已經被蘭若煙扔到了一邊,不知她是帶著怎麼樣的心情扔掉的。

    「哥哥,我是你的妹妹對嗎?」蘭若煙看著蘭若風的眼睛問,人都說眼睛是直連心臟,她現在就想知道「妹控」是不是真的愛妹如命。

    「是,當然是。」蘭若風連連點頭,他知道蘭若煙現在正在敏感期,身為她的哥哥,要是不能夠安慰她,那就太混蛋了。

    看了他很久,蘭若煙終於點了頭,輕聲應了聲,「嗯。」

    吱——門合上。蘭若煙的房間又暗了些,她看外面,天空的顏色愈加濃烈的了,這讓她不禁想起了血。是否即便離開了那個世界,她也不能逃離血的污染。閉上眼,她感覺有些難受,想起來蘇沐對她的疑問,如果是軒轅琛看到她行兇了,是不是也一樣地會問她為什麼……大概也會吧。心口繃緊,她有點喘不過氣,棉被有些重了。軒轅琛——她睜開眼,看了遠方的王府,他現在在做什麼呢?

    王府·蘭馨閣

    躺在蘭若煙的床上,軒轅琛嗅了嗅被褥上的熏香,這樣舒適的環境都能拋下,也只有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蘭若煙做的出來。他倒想看看,那女人要在外面野多久才回來!

    畫舫

    或許是玩的無聊,或許真的是沒事找事,或許是覺得反正要回府了,索性玩個過癮。蘭若煙居然換了女裝,換了女裝也就罷了,她居然跑到了舞輕待過的畫舫,對鴇母說,「媽媽覺得我如何?」

    伊人紅妝,本就奪目,加之蘭若煙又天生一股貴人氣質,看得那鴇母就跟看到一棵樹,會搖搖就掉錢的樹一樣。「好,好,很好。」

    「那就求媽媽一件事。」蘭若煙說著,將那一袋子極有份量的錢囊放到鴇母手裡,輕聲道,「讓我代舞輕姑娘,跟衣素姑娘比了最後一場吧。」

    「啊?!」鴇母一聽,就慌了,手一抖那袋子就往下掉。蘭若煙一拂長袖,那錢囊又回到了她手中。

    「怎麼了?媽媽怕了?」蘭若煙嬌笑看她。

    「不是不是,這個、舞輕姑娘據說是被殺冤死的……咱這畫舫已經鬧得人心惶惶了……要是、要是再說舞輕回魂來跟衣素比賽,那不是、不是要把客人都嚇走去。」鴇母膽戰心驚地說著,不時地偷瞟蘭若煙手中錢囊,生怕蘭若煙一個不高興就把銀子拿走了。

    「和您想的剛好相反,若舞輕回魂都要來跟衣素比完這最後一場,那不是一個夠大的噱頭。不知道會多少人慕名而來,怕是不比舞輕在世人少。」蘭若煙咯咯笑道,「呵呵……要是媽媽不信,那我就跟媽媽賭一把。」

    「賭什麼?」鴇母一聽警覺地看她。

    「若是到時沒人來,那我就從此留在你畫舫做頭牌如何?」蘭若煙的笑容淡去,鴇母知道她是認真的,想著反正舞輕死後,生意也差了很多,不如就博一把!

    舞輕與衣素最後一場比試,是舞藝。而之前,她們二人的比賽結果是不相上下,也就是說,最後這一場比試,決定最後的勝負!

    如蘭若煙所言,舞輕的恩客們,仰慕者們一聽是舞輕還魂來跟衣素結束最後的比試,都紛紛來了,加上還有一些看鬼魂現世的,秦淮河的岸邊彷彿又形成了一條人河。

    「小姐,您信嗎?舞輕真的會鬼魂再世?」衣素的丫鬟玉荷緊張地問。

    「舞輕不會,但活人會。」衣素清淡地回答,世上即便真有鬼神,也不可能這麼快回魂。

    「小姐說的是,肯定是那老鴇想要趁著生意慘淡前發筆橫財。」玉荷直點頭,她膽子小,聽了自家小姐這麼說了,總算心安了些,不過想到比賽,她有擔心起來,「待會的舞藝……」

    「別擔心,論舞藝這秦淮河上,連舞輕都未必是我的對手,更不用說其他人了。那鴇母就算也通天本事,也不可能幾天之內找到個更厲害的。」衣素篤定地笑道,執起了一支梨花簪插入髮髻,這個是蘇沐為她挑的。想到他,衣素不禁笑的更為動人。

    一旁機靈的玉荷見了,便調皮道,「今晚蘇公子只會是小姐一個人的座上賓了!」

    「當然!呵呵……」衣素笑得得意,她跟舞輕一直以來水火不容,其實不過是為了兩人都鍾意的蘇沐罷了。

    比試開始,先上場的是衣素,她依是一身皎潔白衣,繡的依然是梨花。蘭若煙在船艙內遠遠看她的舞姿。輕柔的舞姿,倒是挺討那些士大夫喜歡的。不過,觀眾可都是男人啊。

    噹!老鴇走到了台上,敲了幾下鼓,引起了眾人注意後便扯開嗓子喊道,「大家安靜,下面是我們舞輕姑娘最後一支舞,她不喜歡太吵。亡者為大,還請大家給個面子。」

    在場的一聽舞輕要出場,又聽老鴇那麼說,趕緊都收了聲。瞬息,人擠人的秦淮河岸,竟然靜得只能感受到人的呼吸聲。

    「花開則貴,花謝即枯,匆匆誤了怨誰,花須人憐——」癡怨的女生清唱出場,錦紅的舞衣輕揚,盈盈的舞步移動,美人身體恍若飄零的花瓣,自然而妖嬈。紅紗遮了盡半的容貌,只是那勾魂的眸露在外面,攝去了世人的魄。

    這一聲歌落了,鼓樂聲即起,蘭若煙便順著那癡纏的樂聲舞動身軀,依是唱著那糾纏人心的歌,「生要哭幾回,才可不淚流,生淚幾許,心方可不傷,我容顏獨褶皺,無人知為何,只因誓言旦旦,今卻如花落無人顧……」

    青樓女子雖然沒什麼貞操可言,但也都是人啊。她們是男人發洩的工具,蘭若煙卻從不曾輕視她們,因為她在前世也不過是個工具,只是她這個工具的作用是殺人而已。

    最可恨的是利用工具的人,一旦工具不再有用了,便會毫不憐惜地捨去。這般想著,蘭若煙側目看向上賓席。

    蘇沐,蘭若風就坐在那裡,現在正看她的表演,可能開始他們還在猜疑這個代替舞輕表演的會是誰?當蘭若煙朝他們看去的時候,他們即可確定了她的身份。

    「小風,沒想到煙兒還有這般歌喉和舞藝。」蘇沐有些彆扭地笑道,可是當他看向蘭若風的時候,他就後悔說了這句話了。

    「那丫頭是活膩了不成!」蘭若煙生氣地拍了桌子!酒杯都震翻了去。晌午她就失蹤不見,只是在桌上留書,讓他們來看什麼表演。他也只想是蘭若煙貪玩,要看什麼亡靈之舞,沒想到她就是這齣戲的主角!

    「不行!我要帶她回去,搞不好這秦淮河上還有那人的細作——」蘭若風起身欲去將台上的蘭若煙拉下來,誰知卻被蘇沐從後面拉住了!

    「小風!冷靜!」蘇沐低聲喊道。

    「要是待會兒又來了支冷箭什麼的,那她就完了!」蘭若風不耐地回著,甩甩手要掙脫蘇沐。

    「你現在拉她下來,定會引來別人猜忌的!要是讓那些官場的人知道她就是煙兒,就完了!」蘇沐急急地說著,聲音又不能太大,不過還好,蘭若風總算將他的話聽進去了。

    「冷夜寒風吹,不再有人慰,曾經誓言旦旦,使念成灰,冷夜寒風吹無人慰,曾經誓言旦旦,空留我獨思,花開則貴,花謝即枯,匆匆誤了怨誰,花須人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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