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5章 貌合神離夫妻 文 / yoyo魚
更新時間:2012-04-25
若說蘭若煙這次「鬧鬼」事件玩得最痛快的就是,她還未有動手去叨擾下柳玉纓那女人,她居然就自己嚇得不敢出門了。不過,她一個孕婦,本來就很敏感,也經不起這麼多的折騰。
「蘭香,你說男人對女子來說,有那麼重要嗎?」蘭若煙梳著青絲長髮,看著鏡中裡蘭香的身影,平聲問道。
「這個……奴婢不知道。」正在為蘭若煙鋪床的蘭香,忽然聽到蘭若煙這麼一問,腦子有點小短路了。畢竟,讓一個正全身關注勞動的人去突然去想這麼個感性的問題,著實有些為難了。
「呵呵,本宮怎麼就忘了蘭香是個為出閣的小丫頭呢。」蘭若煙輕笑著起身,走到書桌前,拿起了白天在看的一本《詩經》,自從唱過那首《桃之夭夭》後,她對這本古代名著就充滿了好奇。
為什麼古代的人都那麼喜歡用《詩經》內的詩詞來表達情意呢?
「娘娘,您還要看書嗎?」蘭香歪著頭看蘭若煙,昏黃的燭光下,蘭若煙臉頰的弧線若隱若現,美艷的五官此刻像是被蒙上了層紗,欲說還休的美態無意間流露了盡。
「蘭香,你讀過《詩經》嗎?」蘭若煙翻了第一頁,不答反問道。
「嗯,奴婢只聽過『關雎』。其他的,都不太懂。」蘭香羞澀地笑笑搖頭。
一個小丫頭能讀多少書呢?這裡是古代,不是21世紀,不是人人都有條件去品讀聖賢書的。微微歎息了聲,若夏啟也能像21世紀一樣自由開放,是不是她會活得更投入些?在這個王府,她總覺自己像個局外人。沒有愛的人,更沒有愛的動機。
「娘娘,您怎麼了?」蘭香見蘭若煙端著書,神情低沉憔悴起來,不由擔心地走上前來問道。
「沒事,本宮只是想,荇菜是什麼味道的。」蘭若煙搖頭,將方纔迷惘神傷的情緒遮掩了過去,活在這裡的人都身不由己。都是自顧不暇的人,何必又多給了蘭香一些自己的煩惱呢?
「荇菜?《詩經》裡有荇菜嗎?」蘭香被蘭若煙這無厘頭式的一說,弄的莫名其妙的。
「蘭香不是聽過《關雎》嗎?怎麼會不知道荇菜呢?」蘭若煙又笑了起來,看來這小丫頭對詩經還真的只是聽過,不求甚解。
「哎呀,娘娘,您就別笑奴婢了。娘娘,這關雎裡真的有荇菜嗎?」蘭香一雙大眼睛緊緊盯著蘭若煙手裡的《詩經》,對「荇菜」這個話題,興趣滿滿的樣子。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蘭若煙端起了那書,手指隨口中念的內容,一路下滑,最後停在了那行「參差荇菜,左右流之」。
「啊!真的有荇菜啊!」蘭香驚奇地呼道,「奴婢沒想到這詩裡竟然還有在這樣的平凡之物。」
「平凡就不能入詩嗎?」蘭若煙抿嘴輕笑,又看向蘭香,「蘭香,這世間所有的東西都是平凡的,哪怕是人君,拋開了黃袍和王冠,他內裡也只是個尋常人。人和人是沒有什麼高低貴賤的,有,也是人為的。」
蘭香愣愣聽蘭若煙說著,似懂非懂的點頭。看了看快要燃盡的燈油,趕忙說道,「娘娘,時候已經不早的了,就寢吧?」
「嗯。」蘭若煙聞言,鬆開了蘭香的手,點了點頭起身,走到床邊的時候伸了個懶腰,「忙活了這麼多天,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下了。」她逕自鑽入了被窩,滾了一圈被子就閉上了眼睛。
瞇眼笑著看蘭若煙一如既往的小孩睡態,蘭香慢慢地為她放下了帷帳。滅了燈火後,她便輕步出了房間。黑暗中,蘭若煙睜開了眼睛,她回去告訴他吧……
書房
「荇菜?」軒轅琛坐在書桌後,聽了蘭香的稟報後,反問了一聲。
「是的,娘娘說想知道荇菜的味道。就是《詩經·關雎》中的『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的荇菜。」蘭香著,蘭若煙說的話,她大多數是不理解的。但是她的記憶力卻出奇的好,只要她看過的聽過的,都不會忘記。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呵,有趣。還有呢?」軒轅琛知道了這荇菜的來處,不由嘴角揚起,這女人就算待在屋子裡不出來,花花心思也多著啊!
「娘娘還對奴婢說,這世間所有的東西都是平凡的,哪怕是人君,拋開了黃袍和王冠,他內裡也只是個尋常人。人和人是沒有什麼高低貴賤的,有,也是人為的。」蘭香將那句話重複了一遍,不知為何,當這話從她口中說出時,她好像有些懂了蘭若煙的意思。王妃是在告訴她,人皆凡類,沒有誰有什麼不同的嗎?
『人和人是沒有什麼高低貴賤的,有,也是人為的。』軒轅琛聞言心口一震,這句話,曾有人對他說過。蹙眉,軒轅琛手握了扶手,她難道和那個認識?「她自己說的?」
「是的。娘娘當時拉著奴婢的手這麼說的。」蘭香也察覺到了軒轅琛情緒的轉變,她小心地回著話,生怕回錯了什麼,就會招來意想不到的結果。「娘娘說的就這些了。」
「好了,你退下吧。」軒轅琛揮退了蘭香。
書房內就只剩下軒轅琛一個人的時候,他才起了身,側頭看向身後書架說道,「好了,你可以出來。」
話音落下,青色的身影自書架後的陰影中走了出來,蘇沐望了眼軒轅琛,又看了門口一眼,才說道,「王爺連王妃都要派人監視?」
「她的存在很重要,本王需要她。自然要好好地看著,保護著。放任自流,可不好。」軒轅澈端了桌上的瓷杯,呡了口茶,水已經溫了。
「你們是夫妻……」蘇沐欲言又止,讓他勸自己的情敵好好對待自己的心愛之人,似乎沒什麼好處。
「沐!」軒轅琛呼了他,「你那日跟本王說,事成後,將她讓給你,是否當真?」
之所以再問,是想給蘇沐個台階下。只要蘇沐說,只是開開玩笑,隨口說說,他就可不再介懷這件事。
「何時我戲言過?」蘇沐鏗然說道,「我待她是真心的。」
「那你待本王呢?」不知為何,軒轅琛聽了蘇沐的回答,一股沒緣由的怒意就升起,他騰地起身,直視了蘇沐,道,「本王若是不允,你是不是就要改投軒轅澈,因為他允了你這個要求?!」
回視著軒轅琛,蘇沐沒有馬上回話,他只定定地看著軒轅琛,不知能否看到軒轅琛的心底。除了他,軒轅琛還有其他的細作放在皇上身邊的嗎?迷迭?還是其他?是不是每一個皇家的人,都不會相信任何人?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蘇沐啟口,將蘭若煙對蘭香沒有念完的《關雎》詠出。
軒轅琛一怔,他沒有想到,蘇沐會這樣回答自己,或者說,他沒想到蘭若煙與蘇沐的心意是一樣的。
「琛,現在這麼稱呼你,或許有些逾越了。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對她,對你,我都是真心的。其他人,之於我,再怎麼樣,都不會比你們重要。」蘇沐語調輕緩,他的聲音不論何時,都讓人覺得親近。
「……」軒轅琛不再言語,在語言上,蘇沐恐怕永遠是佔上風的。他比自己更懂得去利用言辭內容,語調輕重去表達聽者想要的結果。轉身坐回了他的位置,軒轅琛又端起了茶杯,只是碰了碰嘴唇,然後放下,淡聲說道,「涼了。」
茶涼人走,蘇沐明白,軒轅琛是在下逐客令了。他躬身行了一禮,便轉身離開。
書房內,又只剩下軒轅琛一人了。他將那杯涼了的茶一飲而下,涼去的茶水只剩下苦澀流於舌間,心裡莫名的難受。《關雎》為什麼他們二人都用這首詩來對他表明自己的意志。他們究竟是何意?
蘭若煙是在猶豫選擇哪邊的「荇菜」,蘇沐是說他將情與義分的清楚。那他該如何?誰給他一個兩全的選擇?
你們是夫妻……蘇沐沒說完的後文是什麼?軒轅琛想起這個,按了按有些發痛的太陽穴。他是想說,他們是夫妻,不用這樣派人監視嗎?可是他既然知道他們是夫妻,為何還要自己的妻子。他有當她是自己的王妃嗎!
想得越多,軒轅琛的頭越重。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身邊的情勢一片混亂,不管他怎麼去想,怎麼去理,都不清楚,反而更亂。
……這一夜過的好慢。軒轅琛更衣後,想起昨晚蘭香說蘭若煙想嘗嘗荇菜的味道,又想蘇沐現在指不定抓緊機會向蘭若煙示好。她已經開始猶豫了,那麼就是她對自己動搖了。該像個辦法來挽回。
蘭馨閣
冬天的早晨讓人分外貪睡,蘭若煙裹在暖暖的被窩裡,朦朧睜開眼睛,深色的帷帳將晨光隔擋了大半,讓她有種恍惚午後的錯覺。
「王爺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