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7章 美人回歸心似海 文 / yoyo魚
更新時間:2012-06-21
「來人,安排御醫在偏房裡住著,好生伺候,千萬不可怠慢!」南宮南宮金枝安排道,就住在偏房,就算到時候有什麼事情,還可以立馬照應,
「是。()小姐還有什麼吩咐。」丫鬟問道。
「廚房裡隨時準備些清粥小菜,到時候我爹醒了,也可以用些。」對於爹爹這裡,她能安排的只有這些了。
「小姐,少爺的喪事,您看?」老管家問道,這幾個孩子都是他看著長大的,這兩年,一個隨一個而去,他如何能不傷心。原來熱鬧的齊王府,現在只剩下些老弱婦孺,哪裡還能成氣候。有些家丁見齊王府如今模樣,早就另投他人去了,他也不攔著,各有個人的造化,他阻擋不得。
南宮金枝淚眼盈眶,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嗚嗚~管家,我們家,嗚~金枝怎麼辦啊,哥哥們去了,爹爹如今這副模樣,下人們走的走,逃得逃。難道我們南宮家就這樣沒落了嗎?」
「小姐,不會的,你相信我。我在齊王府這麼多年,看著極為少爺小姐長大的,老奴是不會走的,除非老奴閉了眼睛。」老管家渾濁的雙眼流下了淚,南宮家上輩子不知道造了什麼孽,這輩子弄得這般模樣。
「小姐,小姐,太后傳來旨意了。請小姐前廳接旨。」小廝慌慌張張的跑來說道。
南宮金枝擦乾眼淚,道:「我知道了,馬上過去,你先去前廳招待。」吸了吸鼻子,若無其事的走去,南宮家現在只有她一人在撐,如果她也倒下了的話,那還能靠誰?
「南宮金枝接旨!」傳旨公公一甩拂塵,道。
南宮金枝應聲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南宮一家,滿門忠烈,為朝廷鎮守邊關,保衛夏啟安寧,其心可表,功不可沒。南宮一家三子戰死沙場,為朝廷殉難。南宮一家從此永享富貴,以記功德。特此詔書,欽此!」公公讀完詔書,道:「南宮小姐,拿著吧,節哀順變。」說罷,扭扭身子,離開了。
南宮金枝冷笑,人都去了,「永享富貴,以記功德」八個輕描淡寫的字,哪裡能夠撫平南宮一家的悲痛。哪裡能讓死去的人起死回生。
收起聖旨,轉身對管家道:「勞煩您將哥哥的後世一手操辦,金枝實在沒有這個心力了。我想在天上的哥哥也會原諒金枝的。」
「是。老奴一定會給少爺的身後事辦的風風光光的。」管家佝僂著身子離開了,兩鬢斑白的頭髮,無情的刻畫著歲月的痕跡。
南宮金枝日夜守在南宮慎的身邊,噓寒問暖,不敢假手於他人,一時之間,她覺得父親一下子蒼老了許多,臉上的褶皺也越來越深。
「爹,您醒醒,為什麼還要一直睡?哥哥們都丟下金枝了,難道連您也狠心的想要丟下金枝而去,在這個冰冷的世上留下金枝一人嗎?爹,您醒來啊。」
「哥哥的身後事我已經讓管家去操辦了。我知道這樣做不好,但是女兒真的沒有那個心力了。一夜之間,齊王府彷彿變天了,物是人非事事休。」
「爹,太后傳下旨意了,說要表彰我們南宮家,永享富貴。爹,可是即使這樣,哥哥們也回不來了,這是用他們的姓名換來的啊。爹!」
……
南宮金枝日以繼夜的在南宮慎的窗前呼喚,太醫說,病人的求生意識薄弱,需要家人在一旁守候,照看,喚起病人的求生意識。她覺得,彷彿只是睡了一覺,天就全部變了,前一時還在琛王府和蘭若煙口舌之爭,現在這一刻卻望著哥哥冰冷的屍首,爹爹病弱的身體。世事無常,世事難料,為什麼同樣的災難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降臨在她頭上,她覺得好累好累。
不知不覺中,趴在床邊睡著了。
南宮慎幽幽轉醒,一時之間彷彿桑老了十歲,哪有運籌帷幄的氣派。形同一遲暮老人,因喪子之痛而纏綿病榻之間,強撐著一口氣。口渴,想動一動身子,手摸索著下床,卻摸到了一隻軟綿綿的手。接著微弱的燭光,看見是自己的小女兒,頓時老淚縱橫。
他這一生,辛辛苦苦的爬至高位,用過的手段不計其數,而如今,他卻落得個無子送終的下場。幸好還剩下一個女兒,孝順的女兒。以前,覺得女兒任性不懂事,現在卻是唯一守在床榻邊上的人,一時之間感觸良多。
他想起之前派人密送一封信給兒子,讓他在戰場上小心為上,必要之時除去蘭祁風,可是為何,卻是將自己的命給送了出去。這叫他如何甘心?!吐蕃大仇未報,兒子戰死。朝廷只輕鬆接受敵人的投降,不再趁勝追擊,美名曰,「天下以和為貴」,說什麼響應老百姓的號召。那些枉死的將士呢,奮勇殺敵,到後來卻要落得個與敵為伍麼?
只是,這一次蘭祁風主帥,瑾兒的死,跟他一定脫不了干係。這個仇他記下了,一定要報!
「女兒,醒醒,這樣子睡,待會兒著涼了。」南宮慎輕輕推道,這個時候的他就如一個普通的老父親,心疼自己的小女兒。
「爹,您醒過來了,太好了!」南宮金枝醒過來,見爹爹正望著自己,滿臉的心疼,一下子淚水湧了出來,這是喜極而泣的淚水啊,邊擦邊說道:「爹爹,我沒事,真的。只要你不丟下我一個人走,再大的事兒女兒也能夠扛下去。」
「金枝啊,如今南宮一脈以斷,為父就將南宮家托付給你,爹一聲為了功名利祿,為朝廷鞠躬盡瘁,而如今,怕是有心無力了。只是南宮家不能倒,為父辛辛苦苦才撐到了現在的地步,一定不能讓南宮家落沒了……」南宮慎含淚道。
「爹爹,南宮家不會這麼容易倒下去的,還有爹爹您,還有女兒,以後,還有小外孫呢……」南宮金枝強笑著說道,她不敢這個時候跟她爹爹說,她和王爺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她不想在這個時候,還讓他操心。
「是啊,還有小外孫。女兒,琛王府的地位,你一定要牢牢守住。先前琛王一下子遣散了許多姬妾,你要多加小心。」如若,女兒被琛王府趕了出去,那麼南宮家就真的再無翻身之地了啊。
南宮金枝哭著點頭答應,「爹,我會的。您好些了嗎?要不要叫太醫過來瞧瞧?」說罷就往外走。
南宮慎伸出手,一把拽住南宮金枝,道:「為父沒事,睡了這麼久,現在精神的很。有些話想對你說。」
南宮金枝反握住他的手,抵在自己臉上,道:「爹有什麼話說吧,女兒聽著。」
「琛王府,明兒個你就回去吧。爹已經醒過來了,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你放心,爹不會丟下你一個人走的。瑾兒是在蘭祁風的帶領下戰死沙場的,英年早逝。而蘭祁風身為主帥,卻一點兒事都沒有,這件事情定有蹊蹺。吐蕃開始和親,停止休戰,為何又出爾反爾再起干戈,你也要好好查清楚。在王爺身邊行事需謹慎,多動動腦筋,不要被王爺察覺了。」
「爹是認為,有人故意挑起戰爭,為的就是除去哥哥?這怎麼可能?」南宮金枝驚呼道。
「爹只是有這個感覺,並不就是事實,但是,這件事情有蹊蹺是一定的。我們不能讓你哥哥枉死。蘭祁風,我拼了這條老命都會和他一鬥到底!金枝,王府後院也是不淺的一灘水,攪和的好,其中大有裨益。」南宮慎蒼老的聲音在黑夜中想起,牙齒咯吱的發出聲音,猶如老化了的機器,行將就木。
「爹爹放心,女兒記住了。至於蘭若煙,在在琛王府裡,女兒一定不會讓她好過。」南宮金枝咬牙切齒的說道,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她和蘭若煙有得算了。
美人回歸,心思到底有幾多深沉,誰都不知道。翌日,南宮金枝早早就起,從太醫處確認爹爹並無大礙,只需好生休養外,就回琛王府去了。
蘭若煙一早早早的醒來,望著外面的天氣,舒展了下腰,決定不辜負這好天氣,出去走走。
「葉妃娘娘,這些天您也累了,要不要先吃點東西睡一睡?這幾天您忙著照看齊王,幾宿沒合眼,也沒怎麼吃東西,這樣累垮了身子可怎麼辦?」一個聲音好心的勸慰道。
「不用了,我先去躺躺就好,東西就不吃了。」
蘭若煙聽她說話的聲音,感覺有些虛,想是這些天實在是勞累了。想著這個時候還是避開些為好,免得兩人見面就不對盤,她也犯不著一起來就找晦氣。
只可惜,上天聽不到自己禱告的聲音,越是如此,越是……
「奴婢參見王妃,王妃吉祥。」
葉妃的丫鬟什麼時候這麼伶俐了,裝看不見我就有這麼難嗎,真是沒有眼力見的,知道自己主子最近累壞了,還不早點去休息,在這裡耽擱什麼呢。蘭若煙在心裡腹誹著。
「不用行禮了,平身吧。」蘭若煙懶懶的說道。
「是。謝娘娘。」
正想擦肩而過了事,哪想葉妃卻開了口。「王妃娘娘這是要往哪裡去,臣妾還沒有請安呢,難道王妃就這麼不待見臣妾嗎?」這些天以來,要不是爹爹生病,家中有事情要辦,她怎會離開王府這許久,讓她自在逍遙這麼多天。這下子碰到蘭若煙,耳邊響起南宮慎說的話,心中的恨意更甚。
「不知葉妃娘娘有何貴幹?本宮只是急著有事,想先走一步罷了。哪裡不待見葉妃。只是,葉妃這幾天也勞累了,這才回府,還是好生休息吧。」她才懶得跟她客套家父怎樣,病好些了嗎。懶得虛偽,就算問了,關係一下,別人也未必領情。
她知道軒轅琛的一門心思都在蘭若煙身上,她羨慕嫉妒恨,所以之前費盡心機讓他們之間起衝突隔膜。但是軒轅琛非但沒有對她另眼相待,反而在知道事情真相之後,對她更是冷淡。
這讓她如何不氣,為什麼王爺的眼中就只有一個蘭若煙,她有什麼好,為什麼就是看不上自己?她的身份地位並不比蘭若煙差啊,原來南宮家還有三位握有實權的將軍,現在,什麼都沒有了。爹爹說,三個的死,必定和蘭祁風脫不了干係,她即是他的女兒,那麼父債子還,她不會讓她好過。
「臣妾的事,還是不勞煩王妃操心,只是善惡到頭終有報,娘娘還需小心謹慎才是……」說完,扭著腰走了。
這番話聽得蘭若煙一臉莫名其妙,什麼叫善惡到頭終有報?這句話說給她聽,這不是笑話嘛,雖然她不是什麼大好人,大善人,但是她覺得,自己在這裡,比起她們,不知道有多好,有多仁慈。
南宮金枝回到住所,想起爹爹現在一天不如一天的身體,想如今南宮家是徹底失勢,能依仗的只有軒轅琛。雖然她年紀不大,但是知道找蘭若煙的麻煩是一步,也知道抓住軒轅琛的心很重要。愛情會使一個人盲目,只要軒轅琛的心向著她,那麼到時候只要吹吹枕頭風就好。
什麼事情就會順著她,到時候還有誰敢笑話南宮家,說南宮家無人。心有一計。
「來人。」
「葉妃娘娘。」侍女碎步疾走,恭敬的問道。
「去將王爺找來,就說我生病了,許久未見王爺,想見見他。記住,一定要將王爺找來,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南宮金枝開口說道。
「是……奴婢知道了。」侍女聽娘娘這樣一說,有些為難,娘娘都不確定的事情,叫她去,她也不一定能辦得到不是嗎?王爺又不是她家親戚,說來就來的。只是現在上頭發話,下面的人,只有唯令是從了。
松瀲堂,軒轅琛聽葉妃房裡下人來報,說是病了,要他前去一看。軒轅琛本想要拒絕,後來一想,到底是個女子,家裡遭遇這麼大的事情,一個人在撐著,著實不易,他就去瞧瞧。
道:「你先下去回話,說本王還有事。晚一點兒在過去。」
侍女一聽王爺竟說要過去,不知道這其中省了自己多少事情,那個樂得喲,害得軒轅琛以為自己做了多大的好事,把人家小姑娘樂得。
軒轅琛心知南宮家如今已不足畏懼,本不打算去,但是這些日子,蘭若煙對他依舊是不冷不熱,雖說比以前要好些,只是他還是看不清楚她的真心,還不知道她的選擇。心想,藉著南宮金枝的這次機會,故意曖昧,想看蘭若煙會不會生氣。
南宮金枝聽說王爺要過來,略微休息了一下就叫人給她梳妝打扮。今晚的計劃,她勢在必行,有韶妃的例子,只要自己有個保障,那麼,在琛王府的位子才能坐的穩,而只有這樣,才能一步步的對付蘭若煙。
「今晚,王爺來了之後你們就退下,給我在院子外面是守著,誰也不能進來。如果誰敢不聽勸誡進來,或是敢來偷聽,我一定不輕饒!」南宮金枝狠狠的說道。
今晚,不成功便成仁,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有什麼後果,她自會擔著。
蘭馨閣。
「小蝶,你那個表情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有話對我說?」蘭若煙見小蝶有些不安和焦躁,好像話到了嘴邊又嚥回去,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這麼為難。
「回娘娘,沒什麼。」小蝶緊張的說道。
「沒什麼你還這麼緊張,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任何一個人都有好奇心,蘭若煙的更甚,尤其是她關心的人。
「回娘娘,真,真的沒有。」顯然,這是欲蓋彌彰了。
「你這樣子,越說沒有,越叫人難以相信。我問你,你自己信不信?」
小蝶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隨即搖了搖頭。蘭若煙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什麼事情值得她這樣,也能讓她想說也說不出口的。
「到底有什麼你就說啊,難道對我你還要隱藏什麼嘛?」蘭若煙語重心長的說道。
「娘娘,我不是有心瞞著你,只是有些話,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擔心……」小蝶還是支支吾吾。
「怕什麼,有什麼不是有我給你撐著,你不用多心。」
「可是……好吧,奴婢聽說王爺今晚會去葉妃那裡,葉妃還遣退院子裡的下人,說是不得靠近房內一步。」小蝶一咬牙,一口氣閉著眼將話說完,等了半天沒見王妃發話,悄悄睜開一隻眼,見王妃愣在那裡,不由有些擔憂。
蘭若煙見小蝶那模樣看著自己,隨意哈哈大笑起來,道:「小蝶,你,你真是太可愛了。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天大的事情開不了口,原來就是這點兒小事。王爺去哪裡是他的自由,葉妃遣退下人也是她的愛好,個我們有什麼關係,就你這傻姑娘操那麼多心幹什麼?」
蘭若煙聽丫鬟說軒轅琛去了葉妃那裡,心裡有一陣不舒服,但是一想,雖然這女子心機深沉,但是家裡遇到那種事情,是需要人安慰的。努力讓自己忽略心中的異樣。為了不讓小蝶擔心,故作無所謂的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