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5章 冰山怒火 文 / yoyo魚
更新時間:2012-07-12
聽女婢說了這話,蘭若煙不僅抬眼細看了這女婢,只見她雖衣著樸質,相貌卻也亮麗可人,重要是她心細,這一日,蘭若煙早就暗暗觀察著個女婢了,她似乎每一處都小心謹慎,看著又老實。
「你叫什麼?」蘭若煙問,她有心要重用這個丫鬟,王府之大,不是光有碧雲碧游幫助她就能管理好的。
「奴婢叫漣漪。」女婢恭敬回答。
「之前,你為什麼一直沒告訴本宮你叫什麼?」蘭若煙問。
「娘娘不曾問起,奴婢不敢自作主張地告訴娘娘。」漣漪躬身回答,「恕奴婢妄自揣測了,若娘娘真想知道奴婢的名字,奴婢想您一定會問的。」
「聰明。」蘭若煙一笑,「本宮記住了,你叫漣漪。」
「謝娘娘。那奴婢先去為娘娘倒茶。」漣漪誠懇說完,等蘭若煙點頭,便退出屋。
一時間,這廂房內就只剩下蘭若煙一人了,手托腮,直直看著門口,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呢?發著呆,一室的寧靜,只聽到規律很有節奏感的敲木魚的聲音。
蘇沐傍晚聽到那丫鬟的說話,立刻就往法華寺趕。只是法華寺離王府也不近。這才剛到,時候也不早了。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的緊張,問了路過的沙彌,知道琛王妃所住大的院落,帶著一絲僥倖的心裡,走去。
蘭若煙依舊沒有睡,房間的燭光還在搖曳,蘇沐走在院子裡,看著那一盞昏黃的燭光,心中有一部分被一股熱流填補的滿滿的。看著朦朧的月色,今晚實在是不早了,這個時候去找她,難免會引起誤會,但是就這樣離開,又有些捨不得。糾結再三,在院子中來回踱步。
「咯吱」一聲,門開了。蘭若煙探出了腦袋,見院子裡,有一個人傻愣著站在那裡,看到自己一臉的不可置信。
「蘇大哥?」蘭若煙好奇的問道,再四周看了看,沒什麼人啊。
「我聽說你在法華寺,就過來看看。只是眼看著天色晚來了,不便來打擾你,但是想著你有事情找我,怕是什麼著急的事情,就過來看看你睡了沒?」望著黑色幕布的一輪明月。
蘭若煙才穿了單衣,沒有披披風,從溫暖的室內到寒冷的院子裡,山上的氣溫本就比山下低些,才這一下子,就打了個噴嚏。
「穿這麼少,你還是先進去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說完,將自己的黑色披風脫下,披在蘭若煙的肩頭。
「不用了,天這麼冷。給了我你也會凍著。」想將披風拿下,遞還給他。這夜半孤男孤女,別人瞧見了難免誤會,手指觸碰,感覺到他指尖的寒冷,轉而轉變了想法,道:「還是先進來坐坐吧,烤烤火,暖暖身子。」這麼晚,應該也沒什麼人看見。
「那,好吧。我坐一會兒就走。」他怕這個時候會不妥當,待看煙兒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想著清者自清,也就跟著進去了。心中還是放心不下她有什麼事情要跟他說。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屋,關上門,驅散了屋外的寒冷。蘇沐感覺自己身上的每一個毛細孔都在張開,渾身透露著溫暖舒適。
蘭若煙想著蘇沐夜深了,還特地來法華寺找她,應是有事,他不是那種無緣無故來這樣特地來找的人,於是問:「蘇大哥是什麼時候來的?」
「才來沒多久,在王府蘭馨閣外碰見個丫鬟,說你在這裡,有事和我相商,我擔心是什麼著急的事情,就趕過來了。」喝了一口熱茶,吐了一口氣說道。
「我有事與你相商?」蘭若煙疑惑看向蘇沐,細想一下,不對!「蘇大哥!這事有蹊蹺,我並未有讓哪個丫鬟通知你來法華寺。」
「嗯?那是——」蘇沐聞言,心頭也籠上一陣不安。
「好了,蘇大哥,這件事你就別管了。」蘭若煙想了想,故作輕鬆的笑道,「這可能是王府的麻煩事,蘇大哥,您就當沒發生——」
「煙兒,你怎麼能這樣說?!既是你的事情,我怎麼能不管!」蘇沐一聽蘭若煙這話,不等她說完就出言制止了。
「蘇大哥,你——」蘭若煙還想說什麼,門外忽然傳來落鎖的聲音,她起身要去看個究竟,蘇沐出聲制止,且走到了她前面。
「煙兒,你在那裡不要動,我去看看就可以了。」蘇沐快步走到門口,試著推了推門,如何也推不開,看來真是鎖上了。
他回頭正要告訴蘭若煙這個,才發現,她也在窗戶那邊察看了。看了他說,「這邊也被封上了。」
「到底是怎麼了……」蘇沐在怎麼都想不透,這到底是怎麼辦回事。
蘭若煙手忽覺身體發軟,轉過身來就背靠著牆壁,衣料滑過牆壁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蘇沐驚呼一聲「煙兒!」,跑過去攙了她。
「煙兒,你怎麼了?」蘇沐扶著蘭若煙,擔心問著。
「我好像中毒了。蘇大哥,扶我去那邊吧。」蘭若煙指了床那邊的位置,跟蘇沐這樣近的接觸,她總覺不好。
「好的。」蘇沐扶著她,將蘭若煙放了個較為舒適的位置躺好,便準備再去察看屋子裡的情況,可腳才跨出一步,他忽然深身體不穩倒了下去。
「蘇大哥!?」蘭若煙驚詫,難道連蘇沐也中毒了!
「煙兒,我好像……也中毒了。」蘇沐試著用內力來逼出體內的毒,可不料,內力竟半點使不上來,且他越想發力,卻愈發的沒了氣力。
「是、是十香軟筋散!」蘭若煙分析自己現在的狀況,天!難道就是傳說十香軟筋散!
「此毒無色無香,中毒者全身筋骨酸軟,不能使用內力。毒藥和解藥表面無異,若中毒者再服毒藥則氣絕身亡。」蘇沐扶著床沿,試圖起身,可如何都動不了。
「恐怕除了那東西之外,還有其他東西。」蘭若煙只覺得內裡騰起一股燥熱,心癢難耐。
「可惡!到底是誰?!」蘇沐一錘地面,他也察覺到了那一絲不尋常的藥物。
此時,在另一間廂房內,另一個女子,華貴優美的容顏,揚起一種得逞的笑意。「秋蟬,你說,王妃娘娘是否該很喜歡那份特別禮物吧?呵呵……」
「是。」秋蟬陪笑答道。
「是什麼?」南宮金枝神色一凜,眼神瞬間銳利起來。
「啊!奴婢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十分惶恐的跪下來說道。她只是一顆棋子,隨意被別人操弄,自己還得毫無怨言。
「知道就好,現在乖乖回自己的房間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明天,只管看戲就好。」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
「哼~!蘭若煙,不要以為我會就這麼放過你!我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和你爹造的孽,我遲早是要從你們身上討回來~!」惡狠狠的說著這些話,低低的笑了起來,「只是不知,明天,我送你的這份禮物,你會不會喜歡……」現在的她,是完全失去了理智的瘋子,陷入了仇恨的泥潭中,不可自拔。
法華寺,倫理參禪,人間唯一的一方淨土,也要被染上塵世的污濁。
翌日。清晨。
軒轅琛早早就起來,與往常一樣在院子裡耍了一套劍法,這是他多年以來的習慣。形如流水,矯若游龍,一個凌空展翅,劍才剛要入鞘,卻發現一支箭向自己射過來。
的揮劍砍去,箭偏向一邊,深深地插進樹裡。箭尖還在晃動,發出細微的嗡嗡聲。軒轅琛提劍剛想追過去,看到底是誰能有這麼大本事,竟然可以在王府中來去自如。卻發現箭上綁著一團東西,待要上前查看,管家劉亞急急趕來,道:「王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奴才剛剛看到一個人影往那邊跑去,行動極為迅速。生怕是我什麼賊人對王爺不利,特意急急趕來。」
軒轅琛沒有說話,手一指,那箭尖竟還有些輕微的晃動。劉亞往軒轅琛指的方向看去,見箭上還綁著東西,急忙上前將箭上的東西取了下來,雙手恭敬的遞給軒轅琛,道:「王爺,您請過目。」
將手中的劍扔給劉亞,軒轅琛納悶著,是誰這麼費盡心思的給他送東西。打開一看,是張紙,白色的紙張是很普通的那種,沒有任何的特殊的記號。攤開手中的紙團,眼睛迅速的掃過,眉頭越皺越深。緊緊的攥緊手中的信件,一揚手,漫天的碎屑。
「王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劉亞見軒轅琛如此氣憤的模樣,擔憂的問道。
「劉亞,給本王備馬,要快,本王即刻就要!」軒轅琛一揮手,急切的說道。
「是。奴才這就去辦。」劉亞感覺王爺在壓制著滔天的怒氣,渾身散發出無法遏制的憤怒氣息。他不知道這紙上寫了什麼,竟然讓平時喜怒不言於色的王爺這般的生氣。不敢有半刻的懈怠,立馬跑去準備。
「桑兒,你……竟和沐兩個人在法華寺深夜幽會?是有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嗎?你不說連你最重要的事情都和我說了,為何還要如此?」軒轅琛心中又傷又怒。
「駕~!駕~!」騎在馬上瘋狂奔走的軒轅琛,此刻如著了魔一般,他想盡快趕到法華寺,別人說的,始終不如自己親眼所見,他要親自確認,這是有人故意造謠讓自己誤會,還是確有其事。
腦海中卻始終浮現著紙上的那些字,王妃和蘇大人兩人孤男寡女在法華寺深夜幽會。不由覺得荒唐!一大清早被人稟報這個消息,讓他怒中火燒,尤其是沐這幾天對煙兒的窮追不捨,他不是對煙兒沒有信心,沒信心的是他自己……
法華寺
「娘娘,來人說了,已經將消息傳遞給王爺了,王爺正在趕來的路上。王妃廂房的門鎖,已經打開了,王妃和蘇大人還沒有醒。」秋蟬悄聲的對著南宮金枝說道。
「沒有被什麼人發現吧?」南宮金枝好整以暇的問道。
「事情進行的很隱秘,娘娘您可以放心。」
「如此甚好。現在時辰尚早,我們還是回到床上睡個回籠覺好了。」南宮金枝優雅的打了一個哈欠,回到床上,閉著的眼睛都帶著笑意。
晨鐘暮鼓,法華寺的香火依舊如往日般鼎盛,每天忙於生計的人們,將美好的希望寄托於神靈,以尋求心靈的安慰。
軒轅琛沒有帶任何僕從,這種事情,不必要鬧得紛紛揚揚。來到寺院,橫衝直撞,隨手拉了一個小沙彌,問了王妃所住的廂房後,直接奔了過去。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軒轅琛毫無阻礙的打開房門,見蘭若煙躺在床上,蘇沐衣衫凌亂的睡在邊上,好夢正酣。唯一的理智被現實的現狀給逼得崩潰,大聲吼了起來。
蘭若煙迷濛的睜開了眼睛,聽著軒轅琛熟悉的聲音,被驚醒過來,昨夜她和蘇沐全憑藉著意志撐過去的。還好,他們二人內力不薄,否則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感覺身上的力氣慢慢恢復過來了,藥效減退,昨晚發生了什麼,她也想明白了大概,不由垂下眼簾,跟著眼神一利,南宮金枝的手段,就只有這樣嗎?
蘇沐也醒了過來,他只知道當時蘭若煙中了十香軟筋散,自己想要去找解藥,卻突然之間動彈不得,昏了過去。第二天醒來就要面對這樣的場景,事情實在是蹊蹺,看了看自己,再看看氣得七竅生煙的軒轅琛,剛想張口解釋。誤會了自己不打緊,但是這關係到了煙兒的名譽,他不能讓煙兒這樣不明不白的背負什麼罵名,就算真有什麼,也是在煙兒的應許之下,而不是被人設計。
蘭若煙在其後輕輕扯了扯衣角,微微搖了搖頭。她懂軒轅琛,在這個時候解釋,無疑是火上澆油,造成更深的誤會。只會更加襯了別人的心。
蘇沐雖不知蘭若煙的意圖,還是順著煙兒的心思,閉口不言。
軒轅琛的眼睛,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蘭若煙,他想聽她一個解釋,看到的卻是她和蘇沐默契般的眼神交流。難道昨天一個晚上,他們還有什麼是沒說完的?還是有什麼需要回味?難道才過了一個晚上,感覺就會變嗎?
「王妃娘娘,您起來了嗎?啊~王爺,您怎麼在這裡!什麼時候來的?」南宮金枝婀娜生姿的款步走來,看著站在廂房門口的軒轅琛故作吃驚說道。「門都已經開了,王爺您怎麼就站在門口不進去,王妃娘娘不在麼?」
「你……」軒轅琛想要阻攔,卻見南宮金枝輕巧的避了過去。
「啊~!王妃娘娘,蘇大人,你們……」南宮金枝大聲的叫道,生怕別人不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
「葉妃,你先回去!這裡的事情,半個字都不得洩露出去,本王要是在外面聽到半句蜚短流長,唯你是問!」軒轅琛一甩袖子,率先進去,逕直走到蘭若煙身邊,將人直接往身上一扛,大步離開。
蘭若煙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忘記了掙扎,等反應過來時,已經在軒轅琛的背上了。她掙扎著,小聲的嘀咕著,「放我下來,我的衣服……」
軒轅琛半句沒理會,好氣又好笑。這是什麼狀況,任他想破頭都不知道,沒想到自己衝動起來也不輸於人後。
每當蘭若煙回首過往,她總是能回想起這一幕,她曾不停地追問過軒轅琛,問他那個時候為什麼會是這個反應。軒轅琛每次都會神神秘秘的說,這樣,我就贏得了你,不是嗎?
這不是她聽過的最好聽的情話,但是卻能溫暖她的心。她還記得那一路,她埋首於軒轅琛的臂彎,聽著他渾厚而有力的心跳,節奏跳的很快,「撲通,撲通。」
回到王府,軒轅琛直奔蘭馨閣,將蘭若煙一下子扔進被窩裡,狠狠的說道:「這下什麼都該跟我說了吧!桑兒……」
蘭若煙不是傻子,她知道軒轅琛這一刻是主動跟她要解釋,她是選擇了相信他,而不是盲目的被自己雙眼所見的東西衝昏了頭腦。
「你不懷疑我?」蘭若煙故作其問,她也好奇,是什麼讓軒轅琛可以壓制住自己的嫉妒與怒火,這樣平等的和她兩個人面對面的解決問題。
「你想我懷疑了你?」軒轅琛反問道,「桑兒,忘記我曾說過的嗎?讓你相信我,而我,不是也應該相信你嗎?」直視蘭若煙的眼睛,彷彿要看到心靈深處。
蘭若煙一把扎進選軒轅琛的懷中,頭深深的埋在了那個堅實的胸膛,道:「謝謝……」然後一五一十的將發生的事情說給了軒轅琛聽。
時間不緊不慢,沙漏的沙子隨時間流淌,細數溫情。
「看來這一切是南宮金枝策劃好了的!就等著本王往裡面鑽了!」軒轅琛手緊握成拳,恨恨的說道,還好自己在關鍵時刻冷靜了下來,她分明就是要造成自己和蘭若煙之間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