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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奪妻之戰 文 / 吳笑笑

    日影居高臨下的望著那店小二,冷冷的問口:「有雅間嗎?」

    「有,有。」店小二連連點頭,日影回身望著主子,鳳邪抬頭掃視了一下街邊,這種地方也只能將就一晚了,如果不是心疼這些手下,他倒寧願在路崆打個盹兒:「住下來吧。」

    「是,主子。」眾人躍身下馬,店小二立刻招手讓人過來把十幾匹馬拉下去餵料子,自己躬身彎腰的笑著在頭前引路:「客官請跟我來。」

    一行人進了酒樓,只見樓下人聲鼎沸,他們十幾個人一走進去,那小小的店堂一下子雅雀無聲,齊刷刷的望過去,這些人是誰啊?長得可真俊,尤其是為的男人,臉如冠玉,高貴不凡,舉手投足間帶著一股天生的王者風範,使人不敢逼視,可是因為他長得太俊逸,又讓人忍不住從眼角間偷瞄過去,而緊隨著他的十幾個人看來是他的手下,就連那些手下看上去都俊朗有神,這男人一定是個大人物,眾人紛紛猜測著,趕緊低下頭喝起酒來。

    掌櫃的從櫃檯裡走出來,慈眉善目的笑著:「客官是要住店嗎?」

    日影板著臉點頭,看來他們過於引人注目了,早知道就不住店了,不過眼下已經住了,多想無益。

    「是,把二樓一層全部包了。」

    日影此言一出,那樓下吃飯的人,抽氣聲此次彼落,都有些氣穎,卻多是敢怒而不敢言的,因為這些人有的住在二樓,現在人家要包二樓一層,他們住哪裡啊。

    「可是二樓有人住了。」掌櫃的為難的開口,日影冷瞪了一眼,一伸手一張一千兩的銀票扔在掌櫃的面前,掌櫃的眼睛都綠了,這可是他幾年的收入啊,立刻伸出手來接過去,掉頭望向呆立在一邊的店小二:「立刻把二樓的住客清理出來,以雙倍的價錢賠給他們,今天對不住大家了。」

    掌櫃的倒會做生意,走到店堂中間抱拳給住在二樓的住客賠禮,又許諾給人家雙倍的店錢,那些住店的人沒想到意外賺了一點,雖然不多,不過多出來的錢還夠找個娘們了,因此大家嚷嚷著倒也沒說什麼,可是店堂一角的三個男人,臉色卻有些慍色,其中一個男人一摸放在桌上的刀,其他兩個人按著他的手,搖了搖頭,隨著其他人一起站起身往外走去。

    其實鳳邪從一進酒樓便注意到那三個人了,因為他們身上的戾氣太重,不像尋常的商販,倒像是混跡江湖的,等到他們走了出去,鳳邪一甩手往樓上走去,店小二飛快的奔到前面。

    「來,客官隨我來。」

    二樓最正中的一間雅房,布致得倒也細緻,簾攏床榻的應有盡有,鳳邪沒說什麼,揮手讓店小二退出去,自己斜臥到一邊的軟榻上,閉目養神,室內除了兩個貼身侍衛和白涵,其他人都守在門前。

    「主子,剛才那三個男人?」白涵輕聲開口,剛才他也注意到那三個男人的動作了,明顯的不對勁兒。

    「他們很可能是十三鷹中剩下的那幾隻鷹。」鳳邪陡的睜開眼,黑色的瞳孔耀著極寒之氣,好似十八層地利下的修羅,殺氣肆狂,一隻手搭上半屈起的漆蓋,輕輕的敲打起來,室內寒氣四溢。

    白涵點了一下頭,皇上的想法和他不謀而合了,果然那些人一直盯著他們的動向,而且對他們的行蹤瞭如指掌,難道宮中還有他們的人,是誰呢?

    「看來未央宮或者永元殿裡有他們的人,這個人很可能是個太監或者宮女,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有出宮的事。」

    「眼下皇上還是和臣調換一下房間吧,只怕今晚那些人一定會有所動作。「白涵沉聲開口,既然他和皇上出來了,他就不能讓皇上遇到危險。

    「不用了,有不是那種怕死之人,既然他們來了,就讓有會會那些鷹吧,只有除了這些鷹,他們幕後的那個人才會另有動靜,否則我們一直被動著。」鳳邪冷魅的沉聲,脈眸半瞇起,一抹危險的光芒從瞳孔中懾出來,揮手示意白涵下去休息。

    「你出去吧,有想一個人靜靜。」

    「是,皇上。」白涵退了出去,室內只留下日影和月影,他們兩個就是主子的兩個影子,一點聲響也沒有,室內一片寧靜,祥和的風從窗外吹進來,珠簾輕輕的擺動起來,出悅耳的聲音,鳳邪斜臥在軟榻上想起柳兒來,臉色柔和下來,一掃先前的狠戾,日影和月影知道主子想起娘娘來了,很快就可以見到娘娘了,可是娘娘要是真的失去記憶的話,主子一定很傷心,但是那個女人說出的話,完全不像是開玩笑,日影苦惱的想著。

    鳳邪休息了一會兒,門外響起了輕叩門的聲音,日影走上前隔著門輕問:「誰?」

    「稟日影大人,店小二請示要不要把主子的晚膳準備到房間來。」原來是門外守著的侍衛,日影暗嘲自己太緊張了,就憑他們這些人也不能讓那些人得了手啊,轉身望向軟榻上的主子,好似快睡著了,那長長的睫毛覆蓋著他有神的美目,投射下一抹陰影,日影見主子睡著了,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準備讓他們先等會兒,可是主子清冷的聲音響起來。

    「讓他進來吧。」

    「是,主子。」日影應聲,拉開門,門外那店小二端了一份精緻的飯菜立著,抬頭見日影一臉面無表情,眼眸陰冷,不禁打了一聲輕顫,他是不想來的,可是掌櫃的非讓送過來,因為這些人可是大財主,人家花了那麼多錢,他們總得招待好啊。

    「進來吧。」日影冷瞪了一眼門前抖索個不停的傢伙,這傢伙嚇成這樣幹嘛,他有那麼嚇人嗎?等到店小二走進來,日影不自覺的摸了一下臉,記得宮裡有很多宮女喜歡他的啊,真不懂這傢伙怕的啥啊,不會是做什麼虧心事了吧,日影一想到這個,趨身上前,等到店小二把飯菜擺好,一伸手提起他的身子,冷哼:「說,是粗是在飯菜裡動了手腳,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店小二那苦瓜似的臉上,冷汗流下來,下了死命的搖頭:「小的沒有啊,冤杜啊,小的不知道您說的啥意思啊。」

    日影還想說什麼,一直斜臥在旁邊的鳳邪揮了揮手示意日影放了他,十三鷹背後的人沒那麼差,不昃用這種低級無聊的手段的:「讓他出去吧。」

    「是。」日影鬆開手,店小二跌跌撞撞的好半天才站穩,飛快的衝出房間,抹著頭上的汗,心裡暗念,以後他再也不送膳了,不過這些人明天就走了,總算心裡好受一些,落荒而逃的離開了二樓。

    鳳邪正想用膳,日影阻止了他的動作,飛快的拿出銀針試毒,一絲不苟的做著這些事情,不管那些人怎麼做,可還是要小心才是。

    「好,主子,行了。」日影驗完沒事,恭敬退了一邊去。

    鳳邪用起膳來,室內又恢復了冷靜,日影見主子吃得極少,很顯然的心不在焉,他知道主子一定想皇后娘娘了,因為明天要見到娘娘了,心頭總有一些不安吧,日影默輕聲的喚了一聲:「主子。」

    鳳邪抬起頭,放下手裡的筷子,示意日影把東西收下去:「你們兩個也下去用膳吧,讓他們輪流著用膳。」

    日影心裡動了一下,主子自從醒來後比以前人性化了很多,不知不覺間受皇后娘娘感染很多:「是。」日影和月影把東西收了出去,囑咐了門外的十幾個手下好生保護著主子,等他們兩個用過晚膳,再來換他們。

    室內,鳳邪坐在床榻上,燈火點燃,左右搖曳,想著明兒個就可以見到柳兒了,心頭激動不已,可是卻是那麼的不安,他握著紗帳的手緊緊的拽著,雖然說不擔心,可還是希逞她能記得他的存在,記得最後一刻她說過和他一起重新來過,把以前的過往通通的忘掉。

    看來這一夜他是徹底難眠了,鳳邪回身走到窗前吹風,抬眸望向暗沉的天際,星晨閃爍,那些晶亮的星星就好似柳兒靈動倔傲的眼睛,看著看著不由得笑了,沒什麼可擔心,明日就見到了,即便她忘了他,他也不會放手的,何苦煩惱呢,不過對於那個給她下藥的女人,他是絕不會心軟的,回身關上窗子。

    門外咚咚響了兩下,隨之進來的是日影,抱拳恭聲:「主子休息吧,屬下就在外面守著。」

    「嗯。」鳳邪點了一下頭,並沒有如日影的願走向床榻休息,而隨意的靠在一訪的軟榻上,慵懶不經意,只在眉間流露出點點的憂心,日影輕手輕腳的退了出來,他怎麼會不明白主子的心意,皇后娘娘可是主子愛的女人呢?

    本以為那剩下來的鷹八要乘夜偷襲,誰知竟然一夜沒有動靜,看來那些躲在暗處的人不敢隨意的動手,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

    第二日,風和日麗,一大早,便聽到窗外鳥雀的啾叫聲,鳳邪打開窗戶,滿心的喜悅,這算是個好兆頭呢,便有日影進來伺候他,準備好了下樓,掌櫃和店小二早把店裡最好的早膳準備了上來,候在樓梯下面,一看到他們的影子,低頭彎腰,小心翼翼的開口。

    「客官用早膳了。」

    鳳邪一襲玄衣,烏冠束,一雙閃爍著千年寒冰似的眸子隨意的掃視過去,那兩個人便嚇得宗索抖,大氣都不敢出了。

    「你們都用點趕路。」鳳邪隨意的揚手,吩咐身後的手下,眾人便分坐到店堂內的桌前,用了早膳,一起上路。

    酒樓門前,掌櫃和店小二鬆了一口氣,總算把殺神送走了,這錢不是人賺的,掌櫃的往旁邊癱去,店小二扶著掌櫃的走進店堂。

    一天後,到了雪秀峰。

    雪秀峰,到處一片綠意盎然,山形陡峭挺拔,高聳入雲的山頂和天際的一縷浮雲相接,天連著山,山連著天,景色美麗,可惜這一行人無心瀏覽,只顧著認真的打量著山峰,好半響聽到一聲冷硬無比的聲音。

    「這就是雪秀峰。」

    「是,主子,皇后娘娘就在山上,這山沒有山路,只能靠懸崖峭壁的攀附物才可以登上山,屬下上次沒有上去,只知道娘娘就在這座山上。「日影恭敬的開口,鳳邪唇角浮起絲絲的涼氣,眼神陡的一沉,身形一動,身上的玄衣飄起,整個人往山領飛疾而去,還不忘伸出手拉著日影,另一邊的白涵自然不上落後,一提氣緊跟上前面的人影,當然白涵沒有忘了帶著月影,日影和月影的功夫本就不弱,只要借力撐力便行,一行四人眨眼間上了山頂,其他的人留在山腳下等候。

    山上,群山吐翠,山戀重疊,稀密的林間,陽光穿透其中,好似灑了一地的金子,無數動物在林中嬉戲,一看到人影便四處逃竄,鳳邪極目遠眺,入眼所及的除了山還是山,枝頭聳動,不時有鳥雀嗚叫,可是柳兒在哪裡呢,他邪狂的俊容上染上心焦,立在他身側的日影,輕聲開口。

    「主子,別急,反正已經上了山,再怎麼樣,總歸很快便見到的,只是怕娘娘?」日影的話陡的停下來,林子裡一下子陷入死一樣的寂靜,大家不言而明的知道,只怕娘娘真的失憶了,連皇上都認不得了,最重要的是當日南宮月還陪他們一起來雪秀峰了,如果現在還在山上,皇后娘娘不知道會不會喜歡上南宮月,日影暗暗的思忖,卻不敢提及南宮月一點一毫。

    「走吧,站在這裡也沒用,我們四處找找看,說不定可以找到娘娘。」

    「好。」鳳邪沉聲開口,先找到柳兒再說,就算她認不得他了,他也要讓她想起來,她可是他的皇后,他兒子的母后,有什麼好害怕的。

    四個人分散開來往林子深處走去,行了不遠,便聽到了悠揚的笛聲,在林中迴旋輕蕩,雖然說不上蕩氣迴腸,可卻吹出了輕快,歡樂,好似那林間奔跑的小動物,無憂無慮的歡快,幾個人一聽到笛聲便面如聲色,尤其是皇上,更是身形一閃,順著笛音的方向而去。

    撥開層層的霧障,越往前走,那笛聲越悠揚,時而輕脆,玉珠落盤,時而叮咚,山間的小溪的細流聲,鳳邪笑了,這一定是柳兒吹的,那日大殿上,她的琴音便帶著這樣的魔力,還記得她曾說過一語,真正的琴聲是融於五湖四海,不是獨家一派,所以不管她吹的還是彈的曲調,一定源於身遭的一切。

    「主子,快看。」日影出驚呼。

    原來他們已經穿過祟林,只見眼前現出一片空地,空地上嫉綠的野草像一張鮮艷的毯子,在空地的盡頭有一片明淨的湖水,岸邊樹木蔥綠,一個穿白色長裙的女子正斜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吹著一枝竹笛,陽光如水的灑在她的身上,使得她罩在一層金光中,就像一個遺落在熊世裡的仙子,出塵而不染,鳳邪的心在一瞬間跳動快而有力,眸子升起氥氳的熱氣,是柳兒,那麼安靜,那麼靈動,和這天地融為一體。

    鳳邪大步向前,近了,近了,眼看著便可以靠到柳兒了,忽然一道聲音響起來:「葉奴,你今天的琴聲更美了?」一個美如謫仙的男子從一邊的林中穿越而來,眸光溫柔的望著那吹笛子的佳人,佳人放開手裡的笛子,鬢邊的一小揖毛秀散開來,那男子上前細膩的為她順好烏絲。

    「南宮,真的嗎?」歡快的聲音響起來,那樣的開心興奮,鳳邪的心在一下子沉入了谷底,眼前是什麼狀況,她喜歡上南容月了嗎?心陡的抽疼起來,很痛,臉色蒼白起來,倒退了兩步才站穩,緊跟著他身後的白涵上前一步扶住他的身子,沉沉的開口:「主子,你難道沒聽到這個男人的話嗎?他叫娘娘葉奴,說明娘娘失憶了。」白涵不認識南宮月,所以才會如此稱呼。

    白涵的話提醒了鳳邪,他在一眸間恢復了冷靜,一雙冷目怒瞪向南宮月,而他們的說話聲顯然驚到了完全沉浸在開心中的南宮月和柳柳,要不然憑他們的修為,即會現不了身側已經多了幾個人。

    「你們是誰?」柳柳全然陌生的眸光掃視過來,俏眉皺了一下,挨個的掃視著他們,南宮月一看到出現的鳳邪和日影他們,臉色陡的青黑下來,一閃身擋住了柳柳的身子,沉聲開口:「葉奴,快回去,他們不是好人,這裡有我呢?」

    「雖。」柳柳起身準備離開,鳳邪飛快的開口:「柳兒,你怎麼了,難道你真的忘了我嗎?」

    柳柳身子一震,這男人的聲音好悲涼,落在她的心裡,竟然奇異的令她有些心疼,而且她有種淺淺的想哭的衝動,為什麼呢,緩緩的回身越過南宮月的身側望了過去,那個為的男人俊美而狂肆,一身玄衣風塵僕僕,頭上一烏冠束,他的眼睛帶著很深的傷痛和絕望,幽深的盯著她,那麼傷心,難道他認識她,柳柳停住了身子,南宮月一看到她的動物,心裡急了起來,這幾日她已經慢慢的靠近他了,沒想到這男人竟然來得這麼快,惱恨的回身瞪向柳柳。

    「葉奴,你還不回去。」

    「可惡,南宮月,你這個混帳東西,她怎麼會是葉奴,她是你主子,你竟然叫主子奴隸,今日有不會饒過你的。」鳳邪身子一展身躍至半空,抽出白涵手裡的長劍,長劍一抖,挽出成千成百的劍花,凌厲的刺向南宮月,南宮月此時雙眸赤紅,那裡讓他,緊隨他身後躍上去,玉笛一出手,劃出一波耀眼的綠光,在空中和劍氣相撞,兩上人陡的讓開,那山間的樹木和湖中的水被氣流擊得四處飄散,出巨大的響聲,柳柳不明所以的望著半空中打鬥得厲害的人,這是怎麼了?

    白涵乘著那兩個男人打鬥的機會,早飛快的閃到柳柳的身邊去:「皇后娘娘,我是白涵,你忘了臣了嗎?」

    白涵的話音一落,日影和月影也閃到柳柳的身邊去,抱拳恭敬的開口:「娘娘,皇上親自來接你回宮了,你可別信那個南宮月的話,他是個壞人。」

    「嗯。」柳柳聽到日影他們說南宮月的壞話,有些惱怒,一伸手裡的竹笛敲了下去,那日影讓也不讓一下,竹笛帶著不小的力道擊中了日影,他的身形晃動了兩下,照舊站立著,柳柳收起笛子奇怪的望著自己的手,原來自己也會武功,還有這個男人才奇怪呢。

    「我打你你不會躲嗎?」

    「屬下不敢,主子就是要屬下的命,屬下也不敢多說。」日影沉聲開口,因為受了一擊,咳嗽了兩聲,這倒引起柳柳的同情了,臉色和緩下來,輕聲開口:「你們說我是皇后娘娘,那個男人是皇上,這不太可能吧。」柳柳困惑的皺眉用力的想著,可是不論她怎麼用力都想不起半點頭緒,腦海中一片空白。

    「皇后娘娘為了救皇上才會失憶的,因為要拿到解藥血滴子,娘娘甘願受失憶之苦,也要救皇上一命。」日影沉聲的敘來,柳柳心頭一顫,難道自己很愛那個皇上,要不然怎麼會上願受失憶之苦呢?

    「南宮,你們別打了,讓雲姑知道會把你們攆下山去的。」

    柳柳的話音一落,林子裡傳來一聲冷哼,一身黑衣的雲姑飄然而至,冷冷的開口:「葉奴,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勾引兩個男人到雪秀峰打架。」

    柳柳一時呆愣,咚關她什麼事啊,立刻不滿的抗議:「我沒有,是他們一見面就打了起來,關我什麼事啊?」

    「你?」歹姑怒貂柳柳,回身朝空中叫了起來:「再打立刻給我滾下雪秀峰去。」

    這話果然有效果,兩個男人刷的收手落了下來,分立在兩邊,南宮月踱步到柳柳的身邊站定,而一旁的鳳邪臉色綠了綠沒有作,可是陰沉的眸光掃向那罪魁禍,冷戾的聲音陡起:「可惡的女人,竟然給柳兒吃失憶的藥。」

    鳳邪話落人到,收起長劍,化掌為劍,飛快的劈向雲姑,顯然他是怒極了,雲姑身形一移,輕飄飄的讓開,不過她方才站的地方卻轟的一聲響,炸了一個大坑,那泥土四處飛濺,雲姑雖然躲過了一擊,不過心內卻大驚,這男人好強的內功,只怕就是自己能和他打個平手就不錯了,心下一想,不敢大意,長凌一抖,隔空拋向鳳邪,一股凌霸的寒氣擊過去,鳳邪身子一沉,下蹲半步,閃讓開來,陡的再一掌劈了過去,他像瘋狂了一樣,面容青黑,眸子赤紅,完全奮不顧身了,雲姑只有逃避的力道,沒有還手的能力,邊打邊退,一點不敢粗心,而鳳邪步步緊隨,毫不退讓,一想到柳兒被那個瘋女人整失憶了,連他認不得了,今日他一定要殺了這個女人,把柳兒帶下山東去。

    南宮月本來不想幫那個女人,雖然是他名義上的師姑,但是從來不把他當內侄看待,這會子有麻煩了,關他什麼事啊,而且以她的身子也不會敗得那麼慘,可誰知幾招下來,雲姑竟然節節慘敗,敗的原因是因為鳳邪整個人像瘋了似的,完全不按牌章出招,所以雲姑一時間招式都被他搞亂了,才會立顯下風。

    這女人好歹是他的師姑,他總不能眼看著她被鳳邪殺了吧,正準備試身挽救,立在一旁的三個男人立刻站了出來,冷冷的望著他,那架勢不言而明,他們不會讓他動手的,這三個人功夫都極高,日影和月影兩個人的功夫就不弱,因此南宮月一時得不了手,只能望著心急。

    眼看著雲姑越打亂,鳳邪的招式卻越狠厲,一招不慎必然斃命,一直立在林邊的柳柳看著雲姑困亂,心下一個焦急,身形騰空而起,躍落到雲姑的身邊,望著鳳邪沉聲開口。

    「住手。」

    鳳邪陡的一收手,一雙黑眸無盡哀傷的望著柳柳,柳柳心念一動,那種想安撫他的衝動再次的湧現出來,可是想到他想殺了雲姑,她的心裡就有一些不忍心,其實她和雲姑呆了一個多月,知道她只是太寂寞了,想找個人說說話兒,大酆分的時候她都對自己很好,雖然會大聲的命令她做事,命令她不准勾引男人,但她知道雲姑只是因為寂寞,並不是十惡不赫的壞人,所以她不希望他殺了她。

    「別傷她,她不是壞人。」柳柳開口,立在她身後的雲姑眼神陡的幽暗,心裡一緩,臉色卻冷冷的,轉身往林子裡飄去:「你給我滾回來,不准勾引這些男人。」

    「是。」柳柳應聲,轉身跟上雲姑的腳步往林子的一邊而寺,鳳邪哪裡願意讓柳柳離去,閃身跟著她的影子往林子閃去,往常南宮月總是回無量山過夜,但今天鳳邪在雪秀峰,他是絕不會把機會讓給這個男人的,所以也緊跟上他們,白涵他們自然要保護主子,也跟了上去。

    竹屋,小院,夕陽的斜輝灑落在院子裡,藥草飄香,空氣中是誘人的氣味。

    竹屋門前的竹椅亢,坐著兩個同樣出色而偉岸的男子,怒衝冠的瞪視著對方,久久的不言語,雲姑閃身進屋子裡,心裡酸酸澀澀的不好受,她知道葉奴不是尋常人,可是她好喜歡她,但是她一定會走的,這兩個男人終究有一個要帶走她,一想到這個她就心裡煩,連帶的臉色也不好,等到柳柳走到屋子裡叫她吃飯時,理也不理一下,柳柳無奈的走出來。

    只見外面的竹桌兩邊坐著三個男人,另有兩個立著,柳柳一走出去,幾個人一起望了過來。

    「柳兒。」

    「葉奴。」

    鳳邪一聽到南宮月的叫聲,差點又和他打了起來,眸光陰森森的,露出一嘴好看的白牙,揚起拳手冷冷的威脅:「南宮月,你竟然叫她葉奴,你明知道她核柳兒,她是當朝的皇后,可是你呢,竟然和屋子裡那個老妖婆一起欺騙她,如果你真的為她好就應該告訴她,她是誰?」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南宮月一張俊美的臉上神色變也未變,端起桌上的竹茶盎,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竹製的,反而帶著一股新純的竹香,就是徹出來的茶,也是無比清香的,南宮月啜了一口,心裡暗自歎息,柳兒,如果我們兩個終生就生活在這裡,該多好啊,那怕你失憶了,我也會愛你一輩子的。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再吵了,有話慢慢說。」柳柳在另一側坐下來,望望這個又望望那個,柔媚的聲音響起來,完全沒有以前的冷戾,也許這才是她的真性情,幾個男人同時想著,這樣子的她是如此的誘人,如此的別有風情,不同於先前的冰冷,拒人於千里之外,這樣的她是他們都想珍藏著的。

    「南宮,你以前真的認識我嗎?那麼告訴我,我究竟是誰?」

    柳柳的溫柔的眸光落到了南宮月謫仙般耀眼的俊容上,就那麼定定的看著,心裡有些奇怪,為什麼面對南宮月沒有一絲心動呢,看他傷心時,也難過,卻沒有痛到心底,只是單純的為他心疼,可是看到皇上出現後,他傷心的樣子就讓她胸口窒息似的疼痛,他那樣哀傷的樣子不像裝出來的,她甚至相信自己也許就是那個皇后,可是既然南宮月認識她,為什麼要騙她呢?

    「柳兒,你是葉奴,如果你認為我騙了你,你就跟他走吧。」南宮月有些惱怒的放下茶盎,心裡有些絕望,這男人剛出現柳兒的心便偏向他了,這樣看來,她的心底還是愛著他的,即便失去了記憶,本能還是愛著他的,一想到這個,他的心裡便有血湧上來,難受心痛,呼吸都快不順暢了,原來時光倒流一次,他還是會敗給這個男人,以前他一直不甘心,如果時光倒流一次,自己一定會讓她愛上他的,現在看來,即使時光重來一萬次,他也沒有這個機會了吧,苦笑漫延開來,他像一隻掙扎著的小獸般渴求的望著她,希望她能相信他一次。

    柳柳感受到他心底的傷心,忙伸出手蓋上他的手:「南宮,你怎麼了?」

    這個無心的動作卻讓另一邊的男人心痛起來,那黑沉的眸子幽深無比,呼氣聲越來越重,柳柳奇怪的抬頭,只落到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瞳中,雖然深不可測,卻帶著無邊的傷痛,使得她的心難受起來,這究竟是怎麼了?柳柳忽然站起身,急急的離開這裡。

    「你們坐吧,我去給你們準備飯菜。」逃也似的離開這裡,同樣出色的兩個男人,其中有一個人是她的夫君,究竟是皇上還是南宮,她不知道,雖然對皇上的心痛很強烈,可是有時候喜歡著的人不一定就是命定相守的人,所以她不知道該相信誰?

    山林子裡沒什麼東西,都是一些野菜野果的,柳柳簡單的準備了幾樣,讓幾個大男人吃完,便冷著臉讓他們下山去。

    「好了,鬧也鬧了,都下山去吧,我們要休息了。」

    「柳兒?」鳳邪皺眉,一雙耀人眼目的眸子閃著沉重,現在的他覺得柳兒離他好遙遠啊,想起最後的她在他床榻間說的話,要重新再來一次,那時候他心裡幸福得那怕死掉都是開心著的,可是現在,柳兒對他就像一個陌生人一樣,這讓他的心裡很痛,很痛,只是不想讓對面的這個男人看出來,可是真的好難受啊。

    「都下山去吧,我會認真的想的,自己究竟是誰?」柳柳不想再糾纏下去了,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這山上更深露重,雲姑還在生氣,想必不昃給他們什麼被褥,到時候便會生病了,直覺上她不願意他們生病。

    「葉奴,那我下山了。」南宮月無視著旁邊鳳邪的冷眸,照舊的叫柳柳葉奴,因為覺得這個名字是屬於他的,他的記憶,他的歡樂全在這個名字裡。

    「去吧,去吧。」柳柳揮手,南宮月眷戀的再開了柳柳一眼,瞧也不瞧鳳邪一下,閃身離開了密林子,那黑幽幽的林間,他穿行而過的白影子就像一道鬼魂,眨眼就不見蹤影了,柳柳掉頭望著鳳邪,雖然他的臉上布著深切的傷痛,眸子那舨渴求的望著自己,可是自己沒有想起什麼來,她什麼表示都不會給他的。

    「下山去吧。」柳柳說完回身走進竹屋,把門掩好。

    鳳邪抬頭望著天際,彎月弦鉤似的吊著半空,明明是早春的月卻比那冬日的月還要冰寒,冷得人心頭一點暖意也沒有。

    「主子,我們下山找戶人家住宿吧,山上氣候太冷,主子身體剛好,受寒氣浸體,會生病的,說不定娘娘也是想到了這一層才讓我們下山的。」白涵輕聲的開口,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即便娘娘失去記憶了,很顯然的也是愛著皇上的,只是皇上不知道罷了。

    「是這樣嗎?」鳳邪失魂落魄的站起身往林子裡走去,白涵無奈的歎氣,看起來他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耳朵裡,起身掃了一眼竹屋:「走吧。」

    等他們的影子消失了,竹屋裡走出一個人來,定定的望著他們消逝的地方,好久才出一聲輕輕的歎息,回身走進室內。

    一連幾天,兩個男人都上山,爭鬥,打架,吵鬧,這使得一向喜歡清靜的雲姑再也受不了了,但是她又拿他們沒辦法,論武功,這兩個不比她差,論下毒,她還沒歹毒到那個地步,論心智,這兩個男人一個比一個刁,最後雲姑實在是厭煩了,決定來個一勞而逸的辦法。

    一日坐在桌椅上,掃視著分座在桌子兩邊的同樣出色的男人,冷沉的開口:「這樣吧,如果葉奴選中你們其中一個,你們有一個人便可以待在山上,另一個人不准再上來了,何況這是她的選擇,你們也沒得怪。」

    鳳邪和南宮月一呆,沒想到這老妖婆總算厭煩他們了,真是太好了,可是一聽到讓柳柳從中選出一個,鳳邪不由得反對,因為此時的柳柳對兩個人根本不分彼此,如果她選了南宮月,他是不會放手的。

    「不行,憑什麼讓她選啊,她是我的娘子,兒子都六歲了,竟然讓她選男人,這太可笑了。」

    雲姑聽到鳳邪的話愣住了,她從沒想過葉奴竟然有孩子了,她那麼純淨,雖然冷洌高傲,卻看不出身為女人的嫵媚,更多的是一份絕傲。也許是什麼使得她失去了真性情,真正幸福的女人,該是一副小女人嬌態的,怎麼可能那麼冷那麼硬,雲姑一想到葉奴有可能受到過不好的對待,對鳳邪便沒什麼好臉色。

    「我說讓她選就讓她選,沒你說話的餘地,如果伙不同意,立刻滾下山去,讓南宮留下來陪葉奴。」雲姑不屑的瞪著鳳邪,末了還加上一句:「看看你這種人,勢態高傲,想必跟了你的女人沒什麼好果子吃,葉奴還是跟著南宮比較幸福一點。」

    「你說什麼?」鳳邪陡的站起身子,居高臨下的望著雲姑,這時候柳柳從裡面走出來,鳳邪立刻安靜的坐下來,他可不想被柳兒攆下山去,雖然她現在失去記憶了,也一副小女孩子兒嬌態,可是骨子裡還是很汰寒的,最好不要惹她,惹丁她一定把他們攆下山去。

    「好。」鳳邪悶聲應著,不過就算柳兒選擇了南宮也沒用,別想他會放手。

    雲姑聽了他的話總算滿意的笑了,她的笑有些陰側側的意味,不過鳳邪也好不到哪裡去,他使的是緩兵之計,先混過去再說,反正他是決不會把柳兒讓給這個男人的,想想就氣悶,外加胸口疼,自己好不容易拚死拚活救過來的女人,結果竟然被別人惦記上了,還是一個惡質男,和一個老妖婆,鳳邪此時要多鬱悶就有多鬱悶,半垂著頭,絲遮住了他的臉,也掩去了他眼裡危險的暗芒。

    雲姑掃了一眼站在她身後的柳柳。

    「葉奴,我實在受不了了,你現在給我立刻選一個,你喜歡誰,就讓誰留下來陪你,另一個就給我永遠的混蛋,不要在雪秀峰上晃來晃去的。」雲姑說到最後拍起了桌子,實在是最近睡眠不足的原因,火氣太大,一向喜歡睡懶覺的她,每天一大早就被這兩個男人給吵醒了,怎麼能不生氣呢?

    柳柳一聽,張大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好久出不了聲,這是什麼事啊,讓她選一個,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誰,要是現在選了,最後她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即不是太傷人心了,立刻不悅的拒絕。

    「我不同意這樣做。」

    「嗯,我也不同意。」鳳邪低頭贊同,他和柳兒本來就是相愛的一對,憑什麼這老妖婆讓她選啊,她只要讓南宮月滾下山去就行,而且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為什麼要給柳兒下藥,一想到這個,鳳邪的大手握緊青筋便突起來,指尖捏得嘎吸嘎吸的響著,雲姑掃了他一眼。

    「你有異議可以下山去,正好省得讓葉奴選。」

    「你!」鳳邪心頭的血往上湧,這幾日來他快被這個老妖婆氣得抽風了,不過幾日下來,他也現這老妖婆對柳兒其實蠻好的,並沒有刁難她,不過為什麼要給柳兒下藥呢,最後鳳邪得出一個結論,這老妖婆一個人住在山上太冷清,想霸佔了柳兒,一個男人來和他搶,又來一個老妖怪和他搶,他真的是造了什麼孽啊,若不是因為顧忌到柳兒,他立刻滅了這一男一女。

    「她不叫葉奴,她叫柳柳,還有她是皇后。」鳳邪纖細白晰的大手指到雲姑的臉上,雲姑面不改色的撥拉開他的手,一甩頭上的匹,不屑的皺眉:「她是皇后娘娘,那我就是皇太后了,還有你腦子沒病吧,竟然帶著幾個人上山便說自己是皇帝,皇帝現在在皇宮裡呢,沒事跑到這來幹什麼?無聊,到底要不要讓葉奴選?」

    雲姑有些疲倦的打呵欠,別看她長相年輕,可事實上她已經八十歲了,所以很容易疲倦,一會兒功夫便要睡了。

    「好,柳兒,你選誰?我沒騙你,你可是我的皇后,而且你還有一個兒子幕星呢!」

    鳳邪利誘的提到兒子,柳兒以前可是很疼幕星的,不知道這種時候兒子管得了管不了作用,要是柳兒不選他,幕星即不是沒娘了,自己也沒皇后了,鳳邪緊張的望向柳兒,柳柳回身望著他的眼睛,那般的誠摯,充滿了感情,深深的望著她使得她的心底暖洋洋的,好似被他寵著是理所當然的,就在她望得入神的時候,一旁的南宮月不甘心的拉過她的身子。

    「葉奴,你別被他騙了,要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這個男人可善於騙人了。」南宮月的話音一落,鳳邪再也忍不住揮出一拳,南宮月伸出一手握住他的拳,兩個人再次好像鬥雞似的盯上了,柳柳望著眼前的殘局,惱怒的反身走到竹屋裡去。

    「無聊透頂。」冷哼著走了。

    雲姑見柳柳不理她,自作主張的開口:「這樣吧,你們兩個比試,誰勝了柳兒就歸誰!」

    「什麼?」鳳邪和南宮月睜大眼睛,這死女人老妖怪,兩個人同時在心裡怒罵,但面色未改,沉默的望著雲姑。

    「不行全下山。」雲姑狠狠的開口,不過她知道這男人是不會下山的,所以她麻利的盤腿歪到一旁的躺椅上,等著看這兩個男人的絕鬥,心裡盤算著,要是兩敗俱傷了,葉奴就是她了,唇角浮起得意的笑。

    「好。」兩個男人誰願意下山啊,同時應聲,鳳邪拭身躍到竹屋門前的空地上,一旁的白涵站起來恭敬的開口:「主子,不如讓屬下來給你打。」

    雲如立刻不陰不陽的開口:「那是你也想娶葉奴嗎?」

    白涵一怔皇后娘娘即是他能想的,冷沉聲:「你胡說什麼?」立在空地上的鳳邪早冷聲開口:「不用了,就讓我來會會這位南宮大使俠。」鳳邪冷魅的開口,想起從前的種種,他惜南宮如知己,可是今天這個知己竟然來搶他的女人,明知道柳兒是他的皇后,竟然還來摻合,這使得他懷怒不已。

    「好。」南宮月躍身到鳳邪的面前,一揚手裡的玉笛,抱拳冷哼。

    「開始吧,別廢話了,打完讓我安心的睡會兒覺。」雲姑不耐煩的從長椅上支起半邊的身子朝立在空地上的兩個男人喝聲。

    鳳邪和南宮月身形一移,一股強大的波光躍起,兩個人都是中的高手,差之分毫便可失之千里,高手過招,一招一式便可見端睨,所以兩個人都不敢大意,鳳邪的身形飛的旋轉,竟然是吸魂神功,雲姑本來臥在躺椅上,此時飛快的坐直了身子,那雙晶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凌寒霸道的身影,唇不知覺的顫抖起來,他習的這吸魂神功是她師父的傑作,師父把這門神功傳給了大師兄一人,這小子從哪裡習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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