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66回 敗兵難帶 文 / 登峰
作為南進兵團重要的後勤供給基地的溝幫子失守和人民軍已經兵臨錦縣，做為現在南進兵團代理司令的秀水川井少將感到如同五雷轟頂。
在再也坐不住了，急忙致電在錦州的第20師團參謀長森五六，馬上前往綏中開會，自己乘坐一輛，日本在大連製造的「前衛裝甲列車」從山海關也趕到綏中，與前來的森五六和駐守在綏中的第8混成旅的高級副官鹽田正雄商量如何應對眼前這種糜爛的局勢。
南進兵團新的領導班子就坐在這輛「前衛裝甲列車」由頭等客車改裝的車廂裡，舉行了第一次會議。
會議進行的死氣沉沉，大家都默默無語，一支接一支的吸著香煙。從目前所得到的信息來看一切都超乎尋常。
這支稱之為人民軍的中**隊的確出手不凡，在戰爭開始的第一時間，就快劍如風的率先對日軍的兵力的集結地和指揮機關實施先發制人的精確打擊。而且完全阻斷了日軍間的聯繫。他們感到十分的驚訝！戰爭還可以這樣打麼？他們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呢？現在自己究竟該怎麼辦？真是一時拿不出什麼好的應對辦法。
第8混成旅的高級副官鹽田正雄把吸剩半截的煙蒂摁在煙灰缸中，喝了一口茶，清了清由於緊張和吸煙造成的又乾又緊的嗓子，說：「從關東軍司令部的來電看，我們回師瀋陽的可能性已經沒有了。別說在北寧線上有10萬中國人民軍就是有1萬這樣的部隊我們也受不了啊。我們目前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只能原地等候軍部的命令再做打算了。」
「鹽田君，原地等候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我們的對手怎麼可能讓你原地等候呢？」第20師團參謀長森五六，搖了搖頭馬上否定鹽田正雄的想法，「現在我們2師團39步兵團1大隊剛才報告，中國人民軍有5、6千人的部隊，還有10幾輛戰車，正在沿著北寧鐵路向錦縣移動，很可能在最近一兩天之內就會向錦縣發起和昨天在溝幫子一樣猛烈的進攻。如果在加上來自空中的打擊，我們的確招架不起。」
接著森五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等不起呀，我們實在是等候不起啊！我想秀水將軍還是盡快的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辦法才行。」
「我能有什麼辦法。」秀水川井無可奈何說道。
鹽田正雄提出了一個背水一戰，「要不我們就把南進兵團都集中到錦州和人民軍決一死戰，就拼我們一師、兩個旅怎麼的也能抵擋一陣子，我想到時侯不管是帝國總軍令部還是陸軍總部總能想出辦法來解救我們吧。」
對於鹽田正雄的這個提議，森五六毫不客氣的反駁道：「鹽田君，你這話說的很缺乏一個高級指揮員的智慧。日本的總體的兵力在那擺著呢，帝國總軍令部還是陸軍總部能做出什麼決定來呢？你可以站在帝國總軍令部位置上想一想，你就會明白了。還有就算我們一師、兩旅都集中到錦州又能怎麼樣呢？第8旅團留在瀋陽兩個大隊，二個中隊，你們8旅團還有幾個人？昨晚我們師團在溝幫子一役損失了兩個大隊，一列裝甲列車，近3000人，加上空襲，又損失了5、6百人和一個炮兵打隊。你算一下，我們一共還有多少人？我們的給養都在溝幫子現在都沒了，在過兩天我們連飯都吃不上了。我們輕裝南進，本來帶的彈藥就有限，現在又在溝幫子丟了一些，在錦州和人民軍決戰，我們的彈藥給養怎麼解決？我們有能頂住10萬人民軍的猛攻嗎？我們能等到帝國總軍令部做出決定來嗎？」
秀水川井也不贊成鹽田正雄提出了的這個破釜沉舟的辦法，「固守錦州肯定不行，如果東北軍從後面捲土重來，佔領了遼西走廊我們連海上的退路都沒有了。到時真的死路一條了。」
會議有顯然了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秀水川井說：「我想雖然我們和關東軍沒有隸屬關係，但他們比我們更瞭解東北的情況，對於他們的建議我們應要給予充分的考慮。如果我們收攏一下兵力集結，綏中，興城、山海關一帶可以和駐紮在天津的海軍陸戰隊遙相呼應，進可攻華北，退可從海上返回旅順，20師團可以返回朝鮮。就是單單防守的話，遼西走廊也有良好的條件，他背山面海，丘陵起伏，形勢險要，易守難攻，而且我們很容易得到來自海上的補給。所有我們退守到山海關一帶也不失為一種良策。」
森五六閉著眼睛思忖了一會說：「從關東軍的電報看，關東軍所處的情況十分的不妙，最起碼是在瀋陽地區已經是自身難保，否則司令部也不必向旅順方向突圍，我們南進兵團現在的處境的確如他們所說的那樣，兩面受敵。要想指望他們給我們更多的幫助顯然是不現實的。他們建議我們向山海關地區集結與駐天津駐軍聯繫，讓我們和天津駐軍抱團取暖。這看起來時個很好的辦法，但是執行起來還是有著卻有很大的困難。」
他指著桌上的地圖說：「首先山海關到天津有300餘公里，中間駐紮著東北軍撤退至關內的第12旅、第20旅和騎兵第3旅，加上原來東北軍在這地區駐紮的第11旅和第2炮兵旅，5個旅多大七八萬人之多。我們如果去得了天津呢？關東軍的建議顯然是建立在東北軍繼續不抵抗這個前提下的。現在的情況發生了變化，東北軍是不是也會來開架勢和我們拼一下呢？就算東北軍不抵抗，我們一旦進入華北是需要有天皇授權的，否則超越了統領權。如果我們等天皇的授權，恐怕我們這些人都要死幾個來回了。
接著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煙，說：「如果能堅守在山海關一帶，或從海上撤回到旅順或朝鮮當然是最好，可是這兩點都需要海軍的全力配合，但現在的海軍在海上也出了問題。如果帝國海軍的兩艘航母真的在黃海遭到不測，我們還能從海上撤退嗎？還能在海上得到補給嗎？現在看這一切，完全要靠海軍的能力了。」
森五六看了看大家都繼續無語，他長長的歎了一氣，「我這個人做事，從來不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來把握，所以我認為，南進兵團同樣也不應該把全部的希望完全的寄托在帝國海軍的身上。求人不如求己！我到時很贊成關東軍讓我們向營口方向突圍的建議。
好在現在關東軍還控制著遼南地區，這就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全身而退的機會。我莫不如，趁錦縣尚在我軍的掌握之中，利用夜色的掩護，夜行晝伏，向東穿過沼澤地帶，進入營口地區，從陸地上返回目前尚在關東軍掌握的遼南地區。我想這是我們從陸地撤退的最後的一次機會，如果我們不抓住這最後的機會，一旦營口地區也被中**隊佔領的話，那恐怕真的誰也救不了我們了。」
鹽田正雄看了看秀水川井有些猶豫不定的表情，說：「這樣不行吧。儘管沼澤地帶絕大地方都已經解凍實了，可是雙台河和遼河還沒有凍實，重裝備根本就無法通過，我們這些重裝備怎麼辦？總不能留給中**隊吧？就是進行處理也需要一段時間。真的很難想像在這冰天雪地的情況下，幾萬人穿越一百多公里沼澤會是什麼樣？」
秀水川井作為南進兵團的代理司令，他想的已經不是堅守錦州的問題了，他知道，勝仗易打，敗兵難帶。大凡在戰鬥遭受重大損失且在失利得情況下，指揮戰略性撤退是十分危險的。稍有差錯，就會造成災難性的結果。古今中外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在此艱難的情況下，究竟該怎麼辦好呢？
他猶豫不定，又開始糾結了。
此時，森五六的決心已定，他不想在這在白白的浪費時間了，時間就是生命。戰場上的情況瞬息萬變，往往決定一支部隊的生死存亡，就差幾天，幾個小時，甚至是幾分鐘。
他站了起來，很決絕的說：「如果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什麼都是問題，我也沒什麼辦法了，那只能在這兒等死了。我作為目前第20師團的最高首長，本著對第20師團高度負責的精神，保存住這支部隊的精華和番號，決定，我們第20師團準備今晚向營口方面突圍。如果你要一起走的話，就馬上向錦州方向集結，隨我們一起走，不走的話，我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接著他走到秀水川井跟前，向他敬個禮，說：「秀水將軍，中國有句古話說，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望將軍能早早決計。好了！我要回去錦州準備一下。如果我們都能安全無虞回到日本的話，你可以到陸軍軍事法庭起訴我不服從你的指揮。我們後會有期。」
秀水川井本來想說點什麼，可是他沒有說，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南進兵團新領導集體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會議不歡而散，第20師團參謀長森五六乘坐一輛火車機車返回了錦州，他沒有絲毫的怠慢，馬上召開了聯隊長以上的幹部會議，緊急部署第20師團向營口方面撤退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