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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七回 文 / 東方句芒

    隨著豫王的一聲令下,洛州西門城樓上那成千的叛軍紛紛抽刀在手,潮水一般的湧了上去。幾波浪潮之後,除了知州炎文貴,其餘的人全部被砍成肉塊。炎文貴被眼前的慘狀嚇得抖個不止,拿在手中的刀也墜到了地上。豫王便命人將他綁了,押往洛州知州府。

    洛州知州府中,早就有豫王派出的一隊人馬將府中官員的眷屬抓了起來,關押在知州府中的羈押所內。等到豫王,晉王,向戎等人到知州府中時,仇牧親自帶了手下兄弟來帶走炎文貴和羅氏等人。

    仇牧讓手下弟兄將以炎文貴為首的炎府中眾人扔上幾輛馬車,然後讓人將馬車趕到城郊的一所四合院前。

    「去,把這些人都拉出來。」仇牧騎在馬上,指揮手下將炎府眾人拖下馬車,推搡著進了四合院中。

    王永富和王姨娘坐在四合院的正房廊子下,看著院子門被打開,仇牧等人押著炎文貴,羅氏等人踉蹌著進來,不由勾唇冷笑。

    王大元走過去對仇牧抱一抱拳:「有勞大哥了,走,我們進東廂房去說話。」

    仇牧知道他這是要給他事先說好的銀子,便指一指炎文貴等人說:「這狗官等人兄弟想怎麼處置,我可以代勞。」

    「那就借大哥的人手一用。先讓他們跪在院子裡,我爹爹和姑姑有話對他們說。」王大元道。

    仇牧點頭,「那好。」隨後叫了一個小頭目來,讓他帶著手下的十幾個人聽王永富和王姨娘的吩咐。說完,便隨著王大元往這座四合院的東廂房去。

    從進院子開始,炎文貴和羅氏等人便瞧見了坐在廊子下的王永富和王姨娘。

    「姐姐,你怎麼在這裡?」焦姨娘一看見王姨娘就喊了起來,眼中滿是驚喜之色。當時炎文貴和羅氏處置王姨娘時,焦氏同幾個孩子一樣都以為王姨娘是真得患了時疫,送到外地去養病了。只是這養病卻養得久了些,一去就是一年多。同樣十分驚喜的是炎長松和炎長竹,特別是炎長竹,更是想掙脫綁著自己的繩索撲向王姨娘,嘴裡一個勁兒喊:「姨娘,姨娘……」

    王姨娘見狀,眼圈兒裡早包了淚,忙起身奔過去,將炎長竹抱進自己懷裡,連聲道:「長竹,長竹,娘這一年多來好想你,好想你……」

    一邊說一邊忍不住落下淚來,炎長竹也哭起來,斷續道:「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姨娘了,我好害怕……」

    母子兩人相擁哭泣的時候,炎文貴卻有些赧然,而羅氏自然是惶恐不已,她自知這一回落到王姨娘手裡,怕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她現在後悔,當時為何不快刀斬亂麻,直接毒死她,反而為了貪一個穩當,讓這條毒蛇逃過一劫,現如今卻落到她手裡,如砧板上的肉,任其宰割,何其可悲。

    王姨娘抱著炎長竹哭了一會兒,才想起這些人都被捆綁著,便忙先替炎長竹鬆了綁,然後又讓那仇牧留下的小頭目吩咐手下弟兄給除了炎文貴和羅氏外的所有人解開繩子。看到羅氏身邊還跪了個做姨娘打扮的人,王姨娘一開始還沒認出來,後來才認出她是羅氏身邊兒的丫頭杏花。這一下她會意過來,原來這羅氏為了讓炎文貴徹底忘記自己,將自己身邊兒的一個很有些姿色的丫頭給了炎文貴,抬了姨娘,怪不得後來那炎文貴對自己那麼狠心,原來得了新人忘了舊人。

    對於這杏花王姨娘自然沒有好感,恰在此時,王大元也和仇牧說完了話,給了他五千兩銀子的銀票出來。王姨娘便對指著杏花對仇牧說:「仇當家的,這女人你帶走賞給你手下弟兄吧。」

    仇牧一聽,看看杏花,長得很有些姿色,便謝了王姨娘,讓手下兩個兄弟將杏花拖了出去。杏花知道落在這些惡人手中,還不知道怎麼被糟蹋呢,忙哭喊著道:「老爺,老爺,救命呀!」

    可炎文貴此時自身難保,又怎麼能救她。只能眼睜睜看她被拖走。

    將杏花處置了,王姨娘又讓王大元將焦姨娘,以及長松等幾個孩子帶回城裡王氏的宅子裡去。王大元知道這是他姑姑和爹爹要和炎文貴和羅氏算賬,便上前去對焦姨娘等人說:「我姑姑讓你們跟我去城裡的宅子裡換衣裳,吃東西,你們跟我走。」

    焦姨娘雖然是羅氏那邊兒的陪嫁丫頭,但王姨娘和她一向並沒有什麼矛盾,並且這焦姨娘也老實,所以王姨娘不想為難她。仍然是讓王大元把她先帶回王家的宅子裡安頓先來。

    炎長竹走得時候,還拉著王姨娘不願意走,王姨娘安慰他,「你先跟這你哥哥去換衣裳,吃飯,娘等一會兒就來瞧你可好。你要是不去,娘可生氣了。」

    聽了這話,炎長竹才鬆了手,隨著王大元等人出了四合院離去。而焦氏本想為炎文貴和羅氏求情的,但她也知道,今日他們被帶到這裡,一定是和王姨娘之間有自己不知道的恩怨。況且當初王姨娘突然失蹤了,這事情十分蹊蹺,如今看到王姨娘看著兩人那冰冷的眼神,便大致猜到定然是有仇恨了。如今外頭兵荒馬亂的,自己一個婦道人家還帶著兩個孩子,要是因為替炎文貴和羅氏求情,而得罪了王姨娘,那結果她實在不敢想像。想到此,焦姨娘把湧到唇邊的話生生嚥了下去。拉著自己的兩個孩子向王姨娘道了謝,隨著王大元等人快速離去。

    等王大元等人和仇牧帶著的人都紛紛離去了,王永富便站了起來,命令自己宅子內的小廝將院子門兒關了,慢慢踱步走到炎文貴跟前,帶些嘲諷的語氣說:「喲,知州大人,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副狼狽的樣子。往日家,你可是高高在上,怎麼如今向我這低賤的行商之人下跪?」

    炎文貴想站起來,奈何被兩個小廝死死得按住肩膀,站不起來,只得向地上吐了口唾沫道:「你這小人,定是你勾結匪徒,殺了守門的官軍,放了叛軍進城。你瞧瞧你做的好事,洛州城一夕之間變成了人間地獄,城中死了數萬人,這都是因為你,你這般造孽,將來定會下十八層地獄!」

    王永富聽了卻毫不在意,哈哈大笑道:「我是小人?我是小人?那你是什麼人?不過是貪財好色,心腸歹毒的狗官而已!我妹子可是給你生了兩個兒子呀,你瞧瞧你是怎麼對她的,扔到洙陽莊子裡,虐待她,不給吃,不給穿,還有做不完的活,生了病也不給瞧。不僅如此,還特意讓人在她飯菜中下藥,想叫她死,而且死得沒有一點兒讓人懷疑的地方。殺人於無形啊!我的知州大人,我的妹夫!我呸,你還在我們面前充什麼正人君子,青天大老爺。你以為你是什麼好貨色?」

    炎文貴聽了王永富的話,有點發蒙,他啥時候幹過這種事了,當時他只不過是聽了羅氏的勸,將王姨娘送到洙陽的莊子上去思過,算做是小小的懲罰,真沒有要她性命的意思。

    「你胡說!我根本沒做過這事,王婉桐雖然與人私通,但我根本沒打算要她的命……」炎文貴急急地分辨道。

    王姨娘這一年多來也對王永富說過,自己和孫芸兒的事,只不過她說得是自己和她是好姐們,是被羅氏陷害才被炎文貴誤認為是私通的。因此炎文貴一這麼說,王永福便抬腳在他胸口上踢了一腳道:「虧你還是個男人,女人和女人到底要怎麼私通。被你身邊兒那狠毒的女人一挑唆,你就被豬油蒙了心了。我妹子嫁給你做妾,地位雖低下,但到底是良妾,你卻把她當個賤妾打發。你瞧不起她,也瞧不起我們王家,嫌我們是行商之人下賤,辱沒了你這知州府的大老爺。處處不拿正眼看我們。想不到吧,你今日也有落在我們這樣下賤之人的手裡……」

    王永富這一腳不輕,踢在炎文貴的胸口,立時讓他嘴中咳出一口血來。只見他仰面倒在地上,憤恨地看了王永富一眼,轉而去看站在他身後的王姨娘,面上轉而浮上些愧色,哀哀喊了聲:「婉桐,我真的沒有讓人去洙陽的莊子裡下藥害你……」

    王姨娘聽到他這一聲喊,眼神卻十分地空洞,面色也是冰涼,看不出一點兒對他的同情,也看不出對他還有一點兒的留戀。相反,這一聲婉桐卻讓她想起了那個被拖走時,回頭含淚喊她名字,然後說下一世還要來找她的女子。

    「芸兒」王姨娘喃喃的唸了一聲,眼中迅速蓄滿了淚,面上的神情變得狠厲起來。她提起裙子慢慢走到炎文貴身邊,俯看著自己兩個孩子的爹,那個曾經對她甜言蜜語,和她顛鸞倒鳳的男人,艱難得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淚如雨下。

    笑夠了,質問他,「當初你為什麼要那麼狠?她只不過是一個女人,你放她一馬,給她個活路不行麼?非得要活活打死她……」

    在王姨娘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她彷彿又聽到了孫芸兒被打的慘叫聲,一聲聲令她痛徹心扉。

    炎文貴被王姨娘質問得無話可說,如今想起來自己當時是過於心狠手辣了。當時顧忌著知州府的名聲,痛下殺手。其實完全不用讓那孫芸兒死的,要是怕她亂說,也可以灌她吃下一包啞藥,讓她變成個啞巴就行了。可是,那時候卻命人打死了她,這的確是自己的不對。一條人命就那麼折在他的手上,現在面對著王姨娘,他實在是又悔又愧。

    他掙扎著坐起來,聲音沉痛道:「婉桐,當時是我糊塗,是我不對,你就看在長松和長竹的面子上,繞過我這一次罷……」

    王姨娘呵呵一笑,接話道:「好啊,我答應你,不過,你當初命人打了孫芸兒多少杖,如今你也同樣挨上多少杖。若是你沒被打死,能活下來,我就饒了你,放你一馬……」

    炎文貴聽到這裡,立時臉色變得慘白,冷汗從他額頭一顆顆不斷得冒出。他記起當時他命府中底下的小廝足足打了孫芸兒九十杖,九十杖啊。一般人就是挨個四五十杖也會受不住血濺當場,一命嗚呼。這麼看起來,王姨娘是顯然不願意放過他,要為那叫孫芸兒的女子報仇了。原來,他還存著一絲僥倖,認為王姨娘看在兩個孩子的面子上,憑著些微親情能放過他。如今看起來,她對他是一絲感情也沒有了。她竟然會因為一個女人要置自己於死地,她對她的感情顯然超過了自己。這讓他覺得很荒誕也很悲傷。

    作為一個男人,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女人們定然是愛他的,他對跟了自己的女人們有絕對的掌控權,控制她們的愛恨和生死。可如今,王姨娘讓他覺得自己可笑至極,失敗到底。

    他自嘲似地哈哈笑起來,邊笑邊看著王姨娘輕蔑道:「王婉桐,你,還有你們王家全都是賤人……賤人……」

    王姨娘面無表情,轉臉對身旁的王永富說:「大哥,讓小廝們拖他下去,打他九十杖,一杖不許多,一杖也不許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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