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結局篇 05之兩個女人的對決 文 / 婉轉的藍
是啊,他們這些年輕人都不瞭解葉清怡,他們以為葉清怡就像他們看到的外表那樣柔弱溫婉。舒愨鵡琻
可如果葉清怡真的只是這樣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的話,蘇冠洪怎麼會這麼多年始終愛她如一,甚至還那麼寵她?
葉清怡是有內涵且聰慧的女人,只不過她將自己的聰慧都藏在了心裡。
只有傻子,才整天想著用自己的那點小聰明去算計別人,到頭來得不償失,蔚明明和凌雪,便是這種人的代表。
時至今日卓老爺子也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從一開始就看著那個凌雪不順眼,原來是他從凌雪身上看到了當年蔚明明的影子,所以才會那麼厭惡,堅決阻止卓聽楓跟她交往瞑。
所以,對於這件事,其實他們需要擔心的,不是葉清怡,而是蘇冠洪。
蘇冠洪脾氣暴躁,知道了蔚明明當年這樣算計他,指不定被氣成什麼樣呢?
而此時,溫城某處安靜的咖啡廳,葉清怡跟蔚明明正面對面的坐著璋。
葉清怡淺淺笑著跟蔚明明打招呼,
「學姐,好久不見。」
蔚明明跟蘇冠洪是一屆的,所以她稱呼蔚明明學姐。
其實葉清怡跟蔚明明並沒有太多的交集,她跟蘇冠洪在一起的時候蘇冠洪跟蔚明明已經分開兩年了,而且那時蔚明明人也已經退學了。
但是蔚明明不知怎麼得知了她跟蘇冠洪交往且蘇冠洪為她瘋狂的事情,給她打過幾次電話。
說的很難聽,大體意思就是她這樣一個嬌貴的千金小姐,除了長得好點之外一無是處,根本駕馭不了蘇冠洪。
甚至在她跟蘇冠洪結了婚之後,蔚明明還打過一次電話給她,說等著看她被拋棄淪為下堂婦的笑話。
她只是像現在這般淺淺笑著回了蔚明明一句:在你有生之年怕是看不到我成為下堂婦的那一天了。
她語氣雖是溫和,但話裡的堅決卻是讓蔚明明氣的掛了電話,然後再也沒有打過。
她就那樣用淡淡的態度挑釁著蔚明明:到死,她都會是蘇冠洪的妻子,且會是他唯一的妻子,是蘇太太,是能夠陪他走到最後一刻的女人。
這些,她都沒有跟蘇冠洪說過。因為她覺得沒有必要。
按照蘇冠洪的脾氣,知道了這些,難免又要被蔚明明氣一頓,她才不會傻的惹自己的男人生氣呢。
而且如果她告訴蘇冠洪了,蔚明明也就得逞了,挑撥他們之間有了嫌隙。
她偏不說,就跟沒事兒人似的,蘇冠洪便也就不知道兩個女人之間的這些暗鬥。
葉清怡今天穿了一條長袖的水墨淡彩印花雪紡連衣裙,米色的底色,暈染開的水墨畫淡淡鋪陳在那米色的底色上,而雪紡的料子愈發顯得她整個人都輕盈飄逸,讓她既高雅而又溫柔。
長髮在腦後簡單的紮了一個馬尾,沒有劉海,沒有化妝,只塗了點兒口紅,看起來唇紅齒白的,就那樣毫不保留的將自己整個面容乾淨的都展露出來。
而那連衣裙的領口處,是改良版的旗袍小立領,愈發很好的修飾了她整個頸部的曲線。
一眼看過去,儼然置身在了完美的水墨淡彩畫之中。
她一進門,就惹來了咖啡廳裡其他人的注目,到了這個年紀,依然擁有這樣的魅力,已經不僅僅是外貌上的優勢來取勝的,而是她自身的那種淡雅的氣質。
即便對面的蔚明明氣質也不俗,但還是比葉清怡遜色了許多。
所以見著她這副樣子,蔚明明放在咖啡杯上的手因為嫉妒而暗暗收緊,一開口便是尖酸刻薄,
「是好久不見,你一點兒都沒變,一如幾十年前那樣的惹人討厭。」
歲月似乎沒有在她臉上身上留下痕跡,她一如既往的清新,窈窕,輕盈,美麗。
這充分說明了一個問題,這麼多年,蘇冠洪將她寵愛的很好。
即便經歷了蘇冠洪的中風和蘇的差點破產,她現在看起來也依然滋潤而快樂。
葉清怡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抿了一口咖啡,揚起眼角打量了一下蔚明明,
「學姐倒是變了不少。」
其實葉清怡很不明白,蔚明明為什麼這麼針對她,又不是她從蔚明明手裡把蘇冠洪搶來的。
蘇冠洪不愛她了,那也是她自身的問題,跟她葉清怡有什麼關係啊?
不過她又想,大抵蔚明明她們這樣的人,是從來不願意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和過錯的吧,她們只一味的將錯誤推到別人身上,她們始終認為是別人負了她們,卻從來不想想自己為什麼會讓人負。
葉清怡這麼淡淡的一句話回過來,蔚明明只覺得胸口一股郁氣湧了上來,葉清怡如此雲淡風輕地說她變了不少,分明是在暗諷她的容顏老去。
手指扶著咖啡杯的杯沿,她冷冷的笑了一聲,
「葉清怡,聽完我下面的話,你大概也笑不了出來了吧?」
「哦?」
葉清怡直了直身子,一副準備洗耳恭聽的樣子,
「不知道學姐接下來要說什麼呢?」
蔚明明張嘴剛要說,葉清怡放在一旁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葉清怡拿過來一看,是蘇世媛打來的。
清淡的遠山眉皺了皺眉,抬手按了掛斷鍵,然後關機。
這個時候,她需要全全心應戰蔚明明,不准任何人來打擾。
只是,世媛打電話來,怕是也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吧?昨天她打電話的時候忽然問起蘇冠洪以前的那段感情來,她就有所察覺了吧。
哎,她這個女兒,肯定是怕她被蔚明明欺負。
掛了電話之後她重新看向蔚明明,
「抱歉,學姐,您繼續。」
蔚明明笑的很是得意的開口,
「如果我說,我跟蘇冠洪之間……有個兒子,就是現任的市長程覽,你是不是該找個地方躲起來哭了呢?」
當初她是拿了蘇冠洪的那筆拿掉孩子的補償金,但是她又覺得不甘心。
她那麼愛蘇冠洪,從一入學就愛上他了,可是他卻說分手就分手,一點情分都不顧。
所以她最後決定生下了孩子,然後在程覽剛剛懂事的時候就給他灌輸是蘇冠洪拋棄了他們母子的觀念。
本來她早就想要將這件事捅出來的,想要早點看到蘇冠洪和自己的兒子反目成仇,想要早點看到蘇冠洪痛苦,想要早點看到葉清怡痛苦,更希望能夠因為這件事而讓他們倆的婚姻走向破裂。
但是懂事後的程覽拒絕了。
因為程覽說要等自己有本事了,親自來報復,她拗不過程覽,只好妥協。
蔚明明說完後便緊緊盯著葉清怡,等著看她痛苦崩潰的各種表情。
葉清怡的臉上依舊是那副輕輕淺淺的笑容,沒有驚愕,沒有憤怒,沒有痛苦,也沒有崩潰。
端起咖啡來又細細抿了一口之後這才緩緩開口,
「學姐,如果我說……我早就知道了程覽的存在了,您要怎麼辦呢?」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可能知道?程覽把所有資料都封了起來的!」
蔚明明滿臉的不可置信,隨即又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失控地沖葉清怡大聲喊著,
「就算你知道了,又怎麼可能如此淡定?」
蔚明明因為又驚又怒所以動作幅度很大,起身的時候面前的咖啡杯被她一下子給碰了下來,那杯子裡的咖啡就那樣濺了她一身,然後杯子跟勺子托盤一起跌到了地上,碎成了片。
蔚明明也不管不顧,就那樣站在那兒紅著眼瞪著葉清怡。
怎麼可能?
她怎麼可能知道?
知道了之後又怎麼可能如此淡定?
她難道不是應該憤怒,不是應該崩潰,不是應該哭泣,不是應該馬上跑回家去質問蘇冠洪的嗎?
「學姐,您這樣失態不太好吧?這要是您的身份被曝光了,有損程市長的聲譽吧?」
葉清怡好心提醒蔚明明,蔚明明也發現周圍的人都因為她這一鬧而看了過來,只好壓了壓胸口的火,重新坐了下來。
葉清怡沒理她的憤怒,轉頭示意了服務員過來,
「麻煩幫我學姐再換一杯咖啡。」
可葉清怡越是這樣淡定自若,對面的蔚明明卻越是恨得咬牙切齒。
直到侍者重新給蔚明明換了新的咖啡過來,葉清怡這才開口,
「您兒子喜歡在我們散步的時候出現,然後坐在車裡看上我們半天。」
葉清怡也是最近才發現的。
因為最近天氣暖和起來了,她跟蘇冠洪便每晚都出去散步,楚楚若是在他們這裡,他們就帶著楚楚,若是不在這裡,他們就兩個人。
一開始她並沒有注意在她跟蘇冠洪散步必經的路上經常有那麼一輛黑色的車子,後來時間長了莫名其妙的就注意了。
那車子車窗的車膜顏色很深,從外面根本看不到裡面去,但是女人敏銳的直覺告訴她,裡面坐著人。而且那人,還是觀察著她跟蘇冠洪的。
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兒,她便記下了那車牌號找人查了查,竟然是新任市長程覽的座駕!
她剛剛得到這個答覆的時候也是震驚不已,電視新聞上再出現程覽的時候她便多看了幾眼,然後便發現,程覽某些神情跟蘇冠洪是很像的。
綜合這些之後,她心裡對程覽的身份也便有了大體的揣測,她想八成是當年那蔚明明沒有拿掉孩子。
她知道蔚明明曾經為蘇冠洪懷過孕,蘇冠洪在跟她交往之後就把之前跟蔚明明所有的事情沒有任何隱瞞的都對她坦白了,以及他們為什麼分手也告訴了她。
這也是她為什麼可以斷定蔚明明沒拿掉孩子的原因,因為據她的瞭解,蔚明明那樣的性子幹得出這樣卑鄙的事兒來。
但是即便得知了程覽的身份,她始終不動聲色。
因為她覺得既然都這樣了,那些有心之人定會出現將這件事揭開的,所以她便按兵不動,等他們主動。
而蘇冠洪是完全不知情的,他沒注意到那輛車子,也沒從程覽身上看到蔚明明的影子,畢竟過了三十多年了,蘇冠洪的腦海裡應該早就沒有了蔚明明這個人的印象。
而女人在有些方面總是比男人要敏感一些,但是她並不想在事情還沒有徹底確定之前就讓蘇冠洪知道,他那暴脾氣她最清楚了,還指不定要氣成什麼樣兒呢。
果然,才沒有幾天,蔚明明便找來了。
蔚明明聽葉清怡說是程覽自己暴露了自己,頓時胸口的郁氣更堵的慌了。
好不容易才壓下了火,繼續企圖刺痛葉清怡,
「那你知道嗎?當年蘇差點破產,是程覽的人做的,還有現在,你閨女跟那個卓聽楓正相愛不能相見呢,也是程覽做的。我從他懂事起就告訴他,當年是蘇冠洪拋棄了我們母子,所以才有了現在的一切!」
葉清怡這一次確實被刺痛了,因為她怎樣也沒想到,蔚明明會做出讓程覽痛恨蘇冠洪甚至這般千方百計為難蘇冠洪以及蘇冠洪身邊的人的這種卑鄙事情來。
她為蘇冠洪感到心疼,為從小心裡就被填滿仇恨的程覽感到心疼,為無端被連累的蘇世媛和卓聽楓趕到心疼。
一張始終恬靜的臉上染滿了冷然的怒意,
「蔚明明,這樣害的他們父子相殘,差點害的冠洪死掉,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葉清怡這句質問的話落下的時候,蔚明明渾身顫抖了一下,然後下意識的抬手摀住了自己的小腹。
報應?
難道這就是她的報應嗎?
子宮癌晚期,就是她的報應嗎?
葉清怡並沒注意到蔚明明的異樣,她只是壓了壓自己的火,冷冷對蔚明明說,
「蔚明明,你現在是不是特希望我跟蘇冠洪鬧掰?」
&n?蔚明明什麼都沒說,但她的表情和她的眼神洩露了她心裡的真實想法,葉清怡只覺得可笑之極,
「那恐怕要跟你說聲抱歉了,我陪著他,連死亡那一關都走過來了,怎麼可能因為這件事而鬧掰呢?」
「在他被你這樣心狠手辣的算計過之後,我只會更心疼他,更想要好好的愛他。」
葉清怡說著說著就漸漸恢復了冷靜,
「再說了,他跟你的關係以及程覽的存在,都是在我跟他交往之前發生的事,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我只知道,他在跟我在一起的這些年,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忠誠於我,這樣就足夠了,這樣,就足夠我愛他一輩子了。」
她說完這些話,蔚明明的臉色依然白了下來,還有幾分惱羞成怒在裡面。
她想要看到的好戲,想要達到的目的,一個都沒有實現,她怎麼能不惱怒呢?但是卻又被葉清怡還擊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只能那樣又怒又氣的瞪著葉清怡。
葉清怡抱臂靠在椅背上,就那樣看著兵敗如山倒的蔚明明,
「其實,若真正愛一個人,就安靜在他身邊陪著好好愛他就好,何必整天算計來算計去呢?算計了一通,到頭來,你又得到了什麼?」
蔚明明白著臉不說話,葉清怡不打算再跟她耗下去,翩然起身,
「既然事情都說開了,那就請學姐約個時間,讓他們父子倆見見面認認親吧,不如……就明天中午好了。」
說完之後她便拿著自己的東西邁步離開,走到桌邊的時候她又回頭,看著蔚明明幽幽說了一句,
「你就不怕真相揭穿之後,程覽會恨您嗎?」
然後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她不知道蔚明明是怎樣想的,竟然會從小給程覽灌輸那樣的思想。
她同樣作為一個母親,不求別的,只求自己的孩子能夠平安健康快樂的成長,而不是讓他從小就背負著仇恨生活。
出了咖啡廳攔了出租車坐進了車裡之後,她緊繃的神經才徹底鬆了下來。
回想了一遍剛剛蔚明明說的那些事,心裡難受的要命。
拿出了手機來開機,然後撥通蘇世媛的電話,原來這兩個孩子,這段時間一直不見面,根本不是因為什麼懷孕才分開的,是因為被程覽為難了。
願每個菇涼,對待愛情,都能灑脫而豁達。
你來了,我相信你不會走。你走了,我當你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