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數動言心06 文 / 婉轉的藍
鬧鐘響起的時候寧數還在昏昏沉沉的睡著,昨晚折騰了那麼一場,她疲憊不堪,所以很是痛恨此時這鬧鐘的聲音,如果能讓她睡上一上午就好了,可偏偏她又接了汪玲玲那活兒,總不能半路給人家撂攤子吧靨。
所以也只好萬分痛苦地抬手去摸放在床頭櫃的手機,卻摸到了一具溫熱的胸膛。
她愣了幾秒之後才反應過來,藺默言睡在她旁邊呢,與這一起想起的,是昨夜那一場狂熱的歡愛。
她登時睡意全無,揪著被子就起身坐了起來。
藺默言很顯然早就醒了,正裸著上身半倚在床頭,雙手環起瞇著一雙眼看著她,右邊肩頭有一道暗紅的齒印,似乎是她昨晚攀到頂峰時留下的,她臉上唰的一下子就滾燙了起來。
還有,她不知道他保持這樣的姿勢多久了,一想到他要是之前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在看睡夢中的她,她就覺得脊背一陣發涼。
很是尷尬地衝他笑了笑,她探過身去拿過了自己的手機來,看了眼時間之後便匆匆撿起自己的睡衣套在身上,
「我要趕飛機,先起了,你再睡會兒吧!」
然後在藺默言滾燙的視線中衝進了浴室。
等她從浴室中出來的時候見藺默言已經穿戴整齊了,她以為他習慣早起也沒問什麼,剛要去更衣室找自己的衣物呢,就見他拿著車鑰匙下樓,
「我送你去機場,在樓下等你!仿」
她很是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就見他已經轉身下樓了。
因為時間很趕所以她也沒來得及多想,匆匆換了衣服提著電腦以及出差用的東西便下樓了,反正這麼早打車也挺冷清的,有免費的車她幹嘛要拒絕。
再說了,要不是昨晚被他折騰成那樣,她今天也不至於起不來,所以他要送她她也享受的心安理得,老狐狸這麼好心,怕是自己也覺得昨晚那樣對她挺過意不去的吧。
從她現在住的泰城花園到機場大約要四十分鐘的車程,她一上車就靠在那裡昏昏欲睡,沒睡飽覺的滋味真的是太痛苦了,如果不是藺默言,她昨晚九點就睡了今天起這麼早完全能應付得來,結果……
唉,她邊心裡罵著他邊抬手捏著自己的腿,腿好酸,腰也酸,某個地方也因為他昨晚的沒完沒了而不適著。
正迷糊著呢,藺默言的聲音傳入耳中,還帶著些笑意似乎心情很好,
「不然別去了?違約造成的損失我給你承擔!」
她蹭地就坐直了身子清醒過來,
「那可不行!」
她之所以接下這個活兒可不是為了什麼錢不錢的,而是為了這兩天不用呆在這裡面對藺默言,所以即使她現在再困再累她也是必須要去完成這個工作的。
藺默言倒也沒有再為難她,只歪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那你睡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她聞言重新窩回了座位上,藺默言開了車裡的音樂,很優雅的小提琴獨奏,幾乎所有有名的小提琴曲子她都會,就那樣心裡跟著節奏合著拍子,沒一會兒便又睡了過去。
她一覺醒來的時候看到車子正好駛入了機場的送客區,她揉了揉額頭讓自己恢復清醒,車子停穩之後她跟他客氣說了一聲謝謝提著自己的東西就欲下車,藺默言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什麼時候回來?」
「額……」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的臉上倒是沒有任何的表情,只那樣盯著她。
她想了想笑著開口,
「順利的話週一下午,不順利的話拖到週二一個早也說不定!」
今天週日,去了之後就直接參加商談,然後明天週一陪那些人看一下場地,明天下午她其實就可以回來,但是她故意說得晚了一天,一是不想讓他知道她的行蹤,二是期待他最好因為她回去太晚而一怒之下回澳洲。
藺默言沒說什麼,只看了她一眼就發動車子離開,她保持著剛剛的笑容衝他的車子揮了揮手告別,然後轉身進了大廳長長鬆了一口氣。
終於解脫了。
到她要去的那座城市,坐飛機需要一個半小時,上了飛機之後她就繼續補覺,以免待會兒到了之後沒有精神工作。
夢中,她又回到了跟藺默言領證的那天。
她將結婚證丟給汪玲玲之後就回了自己的臥室,正懊惱著呢,手機便響了起來,是她媽鄭寶寶打來的,鄭寶寶的語氣有些氣憤,
「阿數,我剛剛接到一個叫藺默言的人的電話,說是你跟他領證了,要跟我商量你們的婚事,你說他是不是神經病?我女兒才二十歲,正如花似玉的好年紀,怎麼可能領證結婚?再說了,閨女要領證結婚,豈有做媽的不知道的道理?」
鄭寶寶氣憤的數落了半天,她在這端則是又驚又怒的。
藺默言搞什麼!
她都完全沒做好準備要告訴家裡人這件事,他自己找到他媽那兒去了算什麼?他怎
tang麼知道她媽是誰的,又怎麼知道她媽的電話的?
還有,她自己沒嘴嗎?自己不會說嗎?用得著他插手了?
活該被她媽訓了一頓,鄭寶寶那脾氣她可是清楚的。
天哪!
她到底把自己嫁給了一個多變態可怕的老男人!
她本來是想,等過幾天自己心情平靜了再好好想想該怎麼告訴鄭寶寶自己閃婚了這件驚人的事情,誰知道他接著就告訴鄭寶寶了。
面對著鄭寶寶的氣憤,她抬手爬了爬自己的頭髮,在這邊鬱悶的小聲嘟囔了一句,
「他不是神經病,你女兒是神經病」
「你什麼意思?」
鄭寶寶的聲音倏地就拔高了,鄭寶寶是聰明人,豈會聽不懂她話裡的意思,直接被她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你你——」
她乖巧的捏著手機不敢出聲,即便鄭寶寶思想再前衛,估計也接受不了自家女兒閃婚,而且還年紀輕輕就婚了。
如果她現在二十六七歲,閃婚的話鄭寶寶應該會理解,畢竟到了年齡了嘛。可她才二十歲,而且在這之前連正式交往的男友都沒有。
鄭寶寶是知道她在法國的那段感情的,但是她回國之後感情一直空白鄭寶寶也是知道的。
「你馬上給我回來!」
最後鄭寶寶氣的丟給她這樣一句話就啪的掛了電話,她哀嚎了一聲趴進了床裡。
下一秒她又爬了起來,拿過手機來就氣勢洶洶的去質問那個罪魁禍首,
「藺默言,你憑什麼自己跑去告訴我媽我們領證兒的事兒!」
他的心情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她的怒意的影響,依舊是那樣雲淡風輕的,
「我這不是怕有些人一直耗著不肯跟家裡人講嗎?要知道,我年紀也不小了家裡人催婚催的緊。」
寧數聽得出來他話裡沒說出來的那些意思:家裡人催婚催的緊,得趕緊把她拖出去當擋箭牌,所以由不得她拖延。
氣的她吼了他一句,
「年紀不小了那你離什麼婚,折騰什麼啊!」
她話音落下那邊瞬間靜止了下來,即使是在電話的兩端,她也能察覺出那端的他似乎很不高興,她懶得再理他,憤憤掛了電話,起身收拾自己回小鎮。
他也知道自己年紀不小了啊?三十歲的男人了,離什麼婚啊,怎麼樣不能湊合著過下去啊。
就算對前妻沒感情,那在外面再找個年輕漂亮的自己又喜歡的,養著就是了,他們那樣的人又不差錢。
他這一鬧離婚不要緊,把她這原本跟他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的婚姻給毀了。
收拾了自己走了出去,汪玲玲撲了上來,
「哎哎哎,給我講講你是怎麼一頓飯的功夫就晉陞為藺太太了?」
她一聽藺太太那三個字就要崩潰,將汪玲玲從自己身上給拎到了一邊兒,
「學姐,我現在沒心情跟你講述這件事,我現在要回去應付我家鄭寶寶女士。」
汪玲玲倒也沒再勉強她,在她身後喊著,
「北鼻,祝你好運。」
坐中巴一路顛簸了一個半小時回了小鎮,霍臣開車來接的她。
霍臣就是鄭寶寶的現任老公,比鄭寶寶小九歲,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這是寧數給霍臣的評價。
霍臣並不是那種長的很英俊的男人,至少不如鄭寶寶好看,但是很有味道也很有魅力,男人的魅力大多數並不是靠長相來贏取的,而是靠他自身的氣質。
他很沉穩,儒雅而溫和,再加上他原來又是學音樂的,身上便帶了一種藝術家的優雅從容。
鄭寶寶那人性子很孩子,又長的好打扮的也好,而霍沉則是向來比較沉穩,所以兩人在一起外人也看不出差了九歲來。
當年他只是到小鎮遊玩而已,遇上了懷著孕狼狽逃到這裡來的鄭寶寶,愛上了人家並為了美人兒留了下來。
這世上,有多少男人難逃美人關這一關呢?
霍臣就是那沒逃出來的其中之一,放棄了大城市好的工作,一心追隨著鄭寶寶待在了這小鎮上。
鄭寶寶本來一直不肯接受他,覺得他太年輕,許多事情都沒有定性,外面的誘或又太大,他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帶著女兒還大他那麼多的女人停留。
霍臣卻是說,你看我既知道你比我大九歲,又知道你還懷著別的男人的女兒,在你最醜最狼狽的這個時候我都能愛上你,等你平復了這段感情,有心情好好收拾自己了,我會更愛你。
後來鄭寶寶平復了,收拾起自己來,果然美艷動人。
寧數坐進了車子裡,第一件事就是垮著臉鬱悶地問霍臣,
「小爸,我媽還好吧?」
她一直都是叫霍臣小爸的,可能是因為霍臣比鄭寶寶小的原因吧。
樣問完了霍臣之後,她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藺默言那老狐狸比她大十歲,今年三十了,而鄭寶寶今年四十六歲,霍臣三十七,只比藺默言大了七歲,藺默言要怎麼稱呼霍臣?
叫一個比自己大七歲的人爸,怕是挺不好開口的吧?
活該。
她憤憤的想,到時候她非得逼著他叫小爸,再讓他找上了她當擋箭牌。
「還好還好,只是被你氣的差點下不了床而已。」
霍臣邊開著車邊回頭看了她一眼笑著這樣說,她頓時無比鬱悶,
「有這麼嚴重?」
「你覺得我能讓她氣成這樣嗎?」
霍臣笑,
「哄好了,現在在家裡拚命畫圖紙解悶呢。」
她長長舒了一口氣,
「謝天謝地,這要是被我氣出個三長兩短來,你肯定要找我拚命。」
霍臣把鄭寶寶當成了寶貝疼著寵著,被她氣壞的話,霍臣估計第一個不饒她。
忍不住的就感歎,
「哎,我媽真幸福。」
雖然年輕的時候被寧世博拋棄傷害過,但是很慶幸她後來遇到了霍臣,不介意她的過去,依然將她當成少女一樣的疼著愛著寵著。
多幸福啊。
「小小年紀歎什麼氣呢,你以後一定也會找到一個真心對你的男人的。」
霍臣這樣安慰她,說完之後似乎又覺得不合適了,自己也笑了起來,
「現在這樣說似乎有點晚了。」
這丫頭都領證了,似乎沒有以後了。
寧數扁了扁嘴,
「可不是嘛,晚了。」
她可不指望一個見了三次面的男人能疼她愛她寵她一輩子,而且藺默言也說了,娶她就是為了擋家裡的逼婚。
「不過也不算晚。」
霍臣忽然又這樣說,她不解的看向霍臣,霍臣笑著為她指出明路,
「你可以在結婚之後,把他調教成一個愛你疼你的男人。」
「有那閒工夫,我還不如想想我的工作室怎麼做的更大更有前途。」
她覺得霍臣說的話簡直是天方夜譚,她可不是結了婚就圍著男人轉的家庭婦女,她在時尚界的夢想才剛開始呢。
再說了,她也沒興趣去調教一個他不愛她她也不愛他的男人。
跟霍臣就那樣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便也回了家。
鄭寶寶跟霍臣是住在臨街的一處三層小樓裡,一樓是鄭寶寶的原創服裝店,二樓是霍臣的工作室。
霍臣是名作曲家,其實他在音樂界很有名氣,許多大賣的流行歌曲都是出自他手,只不過他很低調,幾乎不怎麼出席活動。
三樓則是他們居住,很寬敞明亮的兩居室。
兩個人都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所以寧數才會覺得,鄭寶寶真的是極其幸福的。
她小心翼翼跟在霍臣身後進去一樓的時候,鄭寶寶正在窗前的桌子上埋頭畫著圖紙呢,因為他們一進去,門口的風鈴便會發出清脆的響聲,所以鄭寶寶也就知道他們回來了。
鄭寶寶抬頭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沒理她,繼續低頭畫稿。
她走了過去,心虛的喊了一聲,
「媽,我回來了。」
霍臣看了兩人一眼,
「你們聊聊,我上去做晚飯。」
然後就轉身上樓了。
寧數在鄭寶寶桌前站了半天鄭寶寶都沒理她,她心裡那叫一個煎熬啊。
鄭寶寶很明顯是生氣了,她從小就很聽鄭寶寶的話,很重視鄭寶寶的想法。
她很感謝鄭寶寶當初在那麼艱難的情況下讓她來到了這個世界上,要知道在那個年紀未婚懷孕可是要承受很難聽的流言蜚語,她也很心疼鄭寶寶當初被寧世博拋棄了,所以她很孝順。
鄭寶寶的筆刷刷在紙上走著,用了很大的力,咬牙切齒的訓著她,
「你以為你三十歲了嗎你就閃婚?你是老的沒人要了還是怎麼了你就閃婚?」
本來鄭寶寶是在好好的睡下午覺的,結果藺默言一通電話打了過來,把鄭寶寶差點給驚得靈魂出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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