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數動言心24 文 / 婉轉的藍
她跟袁蕙之間的關係,他不是不清楚。
袁蕙是什麼樣的性格,她是什麼樣的性格,她跟袁蕙之間有多麼的水火不容,他也不是不清楚。
以前不插手去管,是因為他也一直在迷茫徘徊,不清楚自己該以什麼樣的心態面對她。
現在既然他想開了,決定放下那些心結跟她全新開始,那他也便要管管這些事了。不然也不會在上次回國之前,因為聽說了她哭了而特意去找了找他媽,讓他媽在兩個孩子的事情上多聽聽她的意見。
其實上次他回國就是想要跟她好好相處一下培養感情的,只是後來被她氣回來了。
他這樣的人,又怎會不懂,在婆媳之間的諸多問題上,起關鍵作用的是夾在中間的既是兒子又是老公的男人,如果男人處理的好,婆媳之間基本上是不會有大的矛盾產生的,小矛盾和各種抱怨肯定是會有,但不至於鬧大或者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鐮。
其實她是一個心底善良也很細心的女孩子,記得有一次他回國,見袁蕙戴了一條不是袁蕙自己風格的絲巾,覺得很納悶,就問了袁蕙,結果袁蕙說是她出差回來給帶的禮物,然後藺程汝那邊也有幾件東西都是她給買的。
這幾年,她對他的父母,一直都挺孝順的,母親節父親節以及其他各種節日,都有禮物和祝福奉上,反倒是他,因為一直在國外而甚少去探望她的父母。
而且鄭寶寶因為他在她懷孕期間出國且連孩子出生都沒回來而對他心生了厭惡,所以他偶爾的幾次回國,想要去探望都被鄭寶寶毫不客氣的給拒絕了。所以說如果他想要她順利把心交給他的話,鄭寶寶那邊兒也是一大難題。
所以他覺得,要是袁蕙那邊能少一些挑剔,她跟袁蕙之間應該會相處的融洽許多,所以這一次他在袁蕙面前替她開口說了話,而他這樣說完之後,袁蕙甚是吃驚,
「默言,你——」
袁蕙從來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開口替她說話,畢竟這幾年他也一直沒管過她們之間的關係不是嗎?
而且在袁蕙看來,他們之間幾乎沒什麼感情的。
說實話,到現在她都沒弄懂當初自己的兒子怎麼會突然娶了她,也沒弄明白兒子跟她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因為如果說她兒子是因為愛她而迅速娶了她,她也可以理解,可是娶了她又飛往國外常駐,一年回不了幾次家,她就不理解了。
這到底是愛呢,還是不愛呢?
關於這個問題,她也有私下裡問過自家兒子,可自家兒子只是冷著一張臉什麼都不說,再問多了就扭頭走人,她跟藺程汝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沒辦法,他們這個兒子自小獨立慣了,又優秀能力出眾,做事什麼的都很少讓他們操心,所以從小到大他們也沒怎麼管過他,後來等要管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在獨斷專行的路上一去不復返了,幸好他將事業經營的風生水起的。
藺默言沒多說什麼,只是輕輕笑著對那端的袁蕙說,
「您跟我爸不是也希望,我們一家四口能好好的嗎?」
「我只是、我只是覺得有些太突然了。」
袁蕙在那端這樣回答他,藺默言濃眉一挑就換了袁蕙愛聽的話題,
「回頭我傷好了就把這邊的業務處理一下回國常駐。」
對於他這幾年一直在國外的事情袁蕙跟藺程汝頗有微詞,作為他們唯一的兒子,他們還是希望他能在身邊的。
袁蕙果然就被哄的開心了,而自己兒子那些心眼兒她也不是不知道,當下便也不再跟他再繼續討論婆媳關係了,
「你這孩子,就會哄人開心,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去看兩個寶貝兒了。」
然後就掛了電話。
他則是收起了她的手機,順便給她按了關機鍵,讓她不被任何人打擾的,好好的美美的睡上一覺。
起身去浴室簡單沖洗,從浴室鏡子裡他看到自己的肩頭又被她咬了一道淺淺的痕跡,不由得抬起修長的手指撫了一下那處痕跡,無奈的勾唇笑著搖了搖頭,還真是小野貓啊,每次她攀著他的肩在他身下到達愉悅的頂峰的時候,就知道咬他。
沖洗完了自己之後他重新回了床上,就那樣愜意的將她柔軟的身子摟在了懷裡抱著,閉著眼睡了過去。
他曾經無數次幻想過這樣跟她心無芥蒂的相擁入眠,可之前的每一次,他都在她睡著了之後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希望從今天開始,他跟她之間能有一個全新的,全新的開始。
他相信自己會讓她愛上。
寧數聽他說他已經跟袁蕙通了電話,很是頭痛,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要給袁蕙打回去,
「不行不行,你接的是你接的,我還是要親自給她打回去一遍才行,不然就是對她的不尊重。」
邊說著邊又重新撥通了袁蕙的電話,藺默言倒是沒想到她還這麼注重這些小的禮節,也沒攔她,索性拿了枕頭來墊
tang在身後,就那樣倚在了床頭,然後抬手將她摟了過來,寧數就只好被迫那樣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給袁蕙打電話。
不是她想以這樣親密曖昧的姿勢打,是她根本就掙不出來,剛想罵他呢袁蕙的電話已經接通,她就只能以眼神瞪著他抗議著,但是嘴上還是趕緊跟袁蕙聊著,
「媽,是我,不好意思之前我累的睡著了,所以沒來得及給您打電話。」
「哦,沒什麼。」
袁蕙在那端不鹹不淡的回了她一句,她挺驚訝的,按照袁蕙之前對她的態度,她以為袁蕙會直接劈頭蓋臉的將她數落一通呢,沒想到袁蕙這樣平靜,弄得她都有些不適應。
藺默言的手在不老實的摟著她各處撫著,她臉上滾燙的跟袁蕙匯報著藺默言的傷勢,
「內個媽,默言的傷沒事,只是手腕處的一點骨裂,不嚴重,您別太擔心。」
袁蕙長長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只是手腕傷了嗎?真是謝天謝地。」
然後袁蕙又囑咐她,
「那這幾天你就多燉點湯什麼的給他喝補補,方法都在本子上了。」
「好的,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好了。」
她邊氣憤瞪著藺默言邊這樣應著,袁蕙又囑咐了半天,讓她看著別讓藺默言太勞累工作要好好休息什麼的,這才掛了電話。
一掛電話,她立馬就沖藺默言抗議,
「藺默言,你太過分了,有你這樣在別人講電話的時候故意讓別人不專心的嗎?而且對像還是你媽!」
他不要臉的手弄得她渾身一陣陣的滾燙和酥麻,她真怕自己一不小心沒忍住發出了聲來怎麼辦,那端的袁蕙估計會被她氣死。
他倚在床頭笑的很是無辜的樣子,
「哦?你不專心了嗎?不專心的話就說明你對我的觸摸有反應。」
他笑起來的時候很溫和,墨黑的瞳孔裡染滿了笑意,眼角微微上揚著,比他板著一張面癱臉的時候不知道要好看了多少,她在想,如果要答應跟他相處,是不是可以要求一下他以後別用面癱臉來對著她。
但是他這副溫和無害的外表下說的那些話尤其是最後一句,又開始不正經起來了,她惱的反駁他,
「廢話,誰讓人亂摸一通沒反應啊。」
「我沒反應,不信你來摸摸試試。」
他繼續彎起眉眼笑的無害。
她剛想抬手去摸,忽然意識到自己差點中了他的計,收回了手來掐了他一下,
「你能不能別老算計我!」
老狐狸剛剛故意算計她讓她去摸他。
他伸手過來重新將她摟進了懷裡,循循善誘著,
「等你把心交給我了我就不算計你了,你可以現在就選擇把心交給我。」
寧數覺得老狐狸實在太可怕了,挖的坑一個比一個深的讓她往下跳。
剛剛說自己被人摸沒反應,誘導讓她去摸他,還好她沒跳進坑裡,不然指不定又要被他怎麼折騰一頓呢。
這會兒又說她交心了就不算計她了,誘導她現在就交心。
「那你就繼續算計好了。」
她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
有了曾經受的那一次傷,以後在感情上,她再也不會輕率盲目和衝動。
她要睜大眼睛,一點一點去觀察那個人,去體會那個人,去認真的感受那個人是不是真的值得她依靠和信賴。所以如果真的要跟藺默言在一起,她希望一切都放慢腳步。
所以,在她都還沒考慮好是不是要跟藺默言這樣的男人戀愛呢,他就直接讓她交心給他,對她來說,有些太快了。
她真的再也傷不起了,所以請原諒她的小心翼翼。
不過想到這裡她也想起了一個問題,於是就那樣趴在他懷裡,下巴擱在他胸口問他,
「藺默言,你整天讓我交心給你,那麼,你喜歡我嗎?」
她的問題讓他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幾分認真,
「我一直都挺喜歡你的。」
她也不是沒聽過濃情的甜言蜜語情話的人,可他這麼簡單的一句話竟然讓她臉上莫名一熱,呵呵笑了一聲,
「看不出來嘛。」
真的沒看出來藺默言還挺喜歡她的,結了婚就來了澳洲,這幾年偶爾的幾次見面,他們除了在床上糾纏,幾乎再沒有任何的交集。
如果這樣也算是喜歡的話
他嘴角勾起一抹在她看來像是自嘲的笑,幽幽丟給她一句,
「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你不知道我對你一見鍾情,二見傾心。
你不知道我心裡有一個很大的心結,你不知道我一直深愛著你卻也一直痛苦著。
我的心裡,有許多許多你不知道的事。
寧數被他那抹有
些苦澀的笑容和這句意味深長的話弄得心底顫了一下,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讓她又慌又煩,趕緊從他懷裡爬了起來,
「內什麼,該起來做晚飯了,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她逃了,藺默言便也沒再多強求,他並不奢望她會真的懂他心底的那些情緒。
說實話,他也並不希望她懂。
過去的那些糾結,她不需要懂,她只要從現在開始,能愛上他,好好的跟他在一起就可以了。
只不過,對於她說要她要做晚飯給他吃,他表示很懷疑,
「你做?」
他從沒嘗過她的手藝,每次回去都是在老宅子裡,飯菜都有傭人們準備好。
而且他覺得她整天穿的那麼光鮮亮麗的,年紀也小,不像是會做飯的樣子。
寧數邊穿著衣服邊對他的懷疑表示抗議,
「不行嗎?話說你那副表情是瞧不起我還是怎樣?」
她自認做飯的手藝還可以,當然,不能跟他比。簡單的家常菜她還是會做的,袁蕙給她的那個本子上的菜太複雜,她從來都沒做過,不過反正有食譜不是嗎,她應該應付得來吧。
他也慢悠悠的起身穿著衣服,笑著說,
「我以為你這雙手,只會拿畫筆設計衣服。」
「多的是,您老人家也不知道的事!」
寧數伶牙俐齒的用他剛剛的那句話來回了他一句,藺默言難得的被她給噎住,勾起唇無奈的淡淡淺笑了起來。
寧數收拾好自己,走了過去從包裡拿出了袁蕙給她的那個菜譜來轉身遞給他,
「看看唄,你想吃哪個?」
藺默言不解的接了過來,
「這是什麼?」
「菜譜啊,你媽給的,上面全是你比較喜歡吃的幾樣菜,她手寫下來的,讓我來了照著做給你吃。」
寧數給他解釋著,
「你媽對你倒是真夠好的。」
寧數說這話是真心稱讚袁蕙的,據她所知,袁蕙已經花眼了,可想而知一個字一個字的寫這些菜譜得多費事,然後袁蕙他們這個年紀的人又不會電腦,不能電腦辟里啪啦的打出來,再然後又有這麼一個不怎麼靠譜的兒媳婦,傳承不了她自己做飯的好手藝,沒辦法,就只好寫下來讓照著做了。
有時候寧數想想,袁蕙不喜歡她也是可以理解的。大多數對自己兒子過分疼愛的女人,對自己的兒媳婦都不能滿意起來。
藺默言垂眼翻看著那菜譜,確實都是他愛吃的菜,心裡也很是感動。
袁蕙作為一個母親來說,是真的很慈祥盡職的,但是作為一個婆婆來說,有些過於刻薄。
其實他也能理解袁蕙的刻薄,首先,寧數的身份家世跟他們藺家差的實在太大,其次,寧數的性格什麼的跟袁蕙又完全的不同,她太過於招搖美艷,袁蕙又太過於保守嚴謹。
所以便少不了這樣那樣的不滿意,再加上,他自從婚後又一直常駐國外,也沒有在兩人之間進行調解,兩人之間的關係就一直沒能好起來。
合上菜譜之後問她,
「你做得來這些菜?」
「這你媽的獨家秘方,你覺得我能做的來嗎?反正有菜譜不是嗎?做做試試好了。」
寧數邊說著邊從他手裡拿過菜譜來,打算下樓研究著做去。
他卻忽然伸手從她背後抱住了她,寬厚的胸膛將她整個都圈了起來,
「不要做這些了,做你自己拿手的就行了。」
「那可不行,你現在是病號,得做你喜歡吃的以你的口味為主。」
寧數堅持,他的臉摩挲著她的,在她耳畔喃喃低語著,
「沒關係,只要是你做的,我都愛吃。」
「藺默言,你這速度進展的有些快了吧?我都沒答應要跟你交往,你就開始說甜言蜜語,這樣好嗎?」
寧數被他說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請原諒這麼多年她幾乎沒聽過藺默言這樣說情話,他們之間一直都是相敬如賓的,要麼就是他耍流氓,所以對於他突然正經而又溫情而又肉麻的情話,她完全不適應。
「藺默言,你這速度進展的有些快了吧?我都沒答應要跟你交往,你就開始說甜言蜜語,這樣好嗎?」
寧數被他說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請原諒這麼多年她幾乎沒聽過藺默言這樣說情話,他們之間一直都是相敬如賓的,要麼就是他耍流氓,所以對於他突然正經而又溫情而又肉麻的情話,她完全不適應。
「就是要多說甜言蜜語你才會更快的答應跟我交往,不是嗎?」
他很理所當然的回答她,她受不了的掰開他的手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