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數動言心50 文 / 婉轉的藍
廣場上已經聚集了幾個孩子,身邊跟著家長陪著,都是為了出來玩雪的。
兩個孩子先是自己玩了一會兒,然後便跑了回來央求藺默言陪他們一起堆雪人,藺默言一隻手牽著一個,走到了人比較少的地方,然後蹲下陪著兩個孩子玩了起來。
寧數本來是站在一旁看著的,她想著既然藺默言動手了她就不參與了,好冷啊,但是兩個孩子非得喊著她過去,
「麻麻,你也過來一起——」
她只好走了過去參與輥。
霍臣一直在負責給兩個孩子拍照,所以不參與,鄭寶寶也一把年紀了不愛玩這些,就那樣靠在霍臣身旁看著他們堆雪人。
霍臣鏡頭裡的一家四口,甚是甜蜜溫馨,寧數堆的意興闌珊的,每次她捧了一堆雪隨便放上之後,藺默言都本能的看她一眼,然後抬手去給她壓好整理好,讓她不至於被兩個孩子嫌棄鹿。
四人齊心協力,沒一會兒一個小小的雪人便堆起來了,小丫頭興沖沖的抬手拽下了自己脖子上嫩黃的小圍巾還有頭上的帽子,遞給藺默言,
「爸爸,給雪人圍上圍巾戴上帽子。」
寧數氣的趕緊奪過了那圍巾和帽子來,重新扣到了她頭上,
「藺沐晨,你想感冒是吧?」
本來就玩的出了一身的汗,她呼哧就自己把帽子和圍巾摘了,這麼冷的天,西北風一吹她鐵定得感冒。
小丫頭很是委屈,
「可是小雪人也會冷的啊。」
寧數簡直無法跟她溝通,
「它本身就是雪,它有什麼好冷的。」
小丫頭撅著小嘴繼續跟她頂嘴,
「可是它什麼都沒有很難看啊。」
然後還指了指旁邊人家堆的雪人,上面也是戴了帽子圍了圍巾,寧數被她氣的胃疼。
可是又拿小丫頭一點辦法都沒有,看她那固執樣兒,是非得給雪人圍上了,她只好抬手去解自己脖子上的圍巾,一旁的藺默言抬手攔住了她,
「男人身上的熱量總是比女人大的。」
彎腰解了小丫頭的帽子和圍巾,將她羽絨服的帽子扣到了她的小腦袋上,又抬手拿下了自己的圍巾來將小丫頭的小臉連著羽絨服的帽子一起給裹了起來,捂的嚴嚴實實的,只給她露出了兩個水靈靈的大眼。
然後把小丫頭嫩黃的小帽子和圍巾給雪人戴上上去,原本光禿禿的雪人頓時亮麗了幾分。
小丫頭終於滿意了,開心的眨著大眼笑,絲毫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形象其實很難看,藺默言的圍巾是黑灰條紋的,圍在她身上黑烏烏的。
霍臣在一旁喊,
「既然都弄好了,來,給你們一家四口照張合影。」
四人很是配合的圍著雪人擺好了姿勢,畫面很美,只除了某個小女孩只露出兩隻眼睛來。
後來小丫頭看到照片的時候難過的都快哭了,扁著嘴控訴,
「我好醜」
但是也沒人理她。
四人又擺了各種姿勢照了好多張,照完相起來的時候寧數一抬頭就看到旁邊沒有幾步遠的地方站了一個中年婦人,手裡提著幾樣菜,似是去早市買菜剛回來,就那樣站在那兒看著他們一家人在那兒玩樂著。
她的臉色頓時就不怎麼好看了,鄭寶寶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臉色也冷了下來。
藺默言微微瞇了眼打量了一下那個婦人,根據他的判斷,這個婦人應該是她那個初戀的母親,因為那婦人的眉宇間跟她那個初戀有幾分相像。
不動聲色地歪頭看了一眼她不怎麼好看的臉色,心頭的火開始蹭蹭冒了出來。
這都多久了,跟那混小子有關的人或者事,還是能讓她心情不好?
那婦人見他們發現了她,提著菜走了過來,有些尷尬的跟他們打招呼,
「霍老師,寶寶,在陪孩子們玩呢。」
霍臣平日裡還開了鋼琴班教小鎮上的孩子學鋼琴,所以大家都習慣叫他霍老師。
鄭寶寶是那種愛憎分明的性子,自從鄭寶寶知道了當初那小子是貪圖權勢甩了自家閨女之後,就對這家人心生厭惡,所以這會兒見了那婦人直接毫不客氣的冷哼了一聲扭頭就別開了臉不理那婦人。
當初鄭寶寶是非要將那臭小子的事跡給在小鎮上宣揚宣揚的,但是寧數沒讓,寧數覺得,既然都分手了,沒必要弄得那麼僵,以後是好是壞都不會再有聯繫了,沒必要。
那家人當然是知道了兒子為什麼分手,他父母還親自上門拜訪過,為自己兒子傷害了寧數道歉,被鄭寶寶給趕了出去。後來那家人見了鄭寶寶他們便總覺得內疚尷尬什麼的,幸好兩家住的不是很近,平日裡也不怎麼能見著。
今天真是趕巧了。
那婦人本就挺尷尬的,被鄭寶寶這麼一甩臉色便更尷尬了,寧數站在藺默言身邊看著那婦人也是渾身的不自在。
tang當初他家裡人可是很喜歡她的,她是小鎮上那個年紀的女孩子中最漂亮的,人又古靈精怪性子又好。
自從前幾年分手後,寧數便再也沒見過他家裡的人。她偶爾週末才會小鎮來探望鄭寶寶,她只是聽鄭寶寶說過他家裡人還去道歉什麼的,有什麼必要呢?道歉能挽回些什麼?
挽不回她被狠狠踐踏的自尊,挽不回她被重傷的心。
今天還是第一次,在幾年前分手之後這樣面對面的見到他媽。
藺默言的手已經環上了她的肩頭,她覺得他手上的力道很重,隔著厚厚的羽絨服捏得她的肩都疼。
霍臣還算和氣,
「孩子們難得回來一趟,遇上這樣美的雪景,所以就出來玩玩。」
那婦人笑了笑又看了一眼藺默言,
「這位就是阿數的丈夫嗎?」
那時只聽說她回國後就迅速結婚生子了,但是從未見過她嫁的那個人。如今看來成熟沉穩氣度非凡,比自己兒子是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藺默言就那樣摟著寧數沒說話,請原諒他實在是不能有什麼好心情好禮節來對待這個婦人。
是寧數自己笑了笑承認了藺默言的身份,
「是,這是我先生。」
「好,真好,阿數,你能幸福就好。」
那婦人看了他們一眼,又看了一眼旁邊在開心玩耍著的兩個孩子,這樣自己嘀嘀咕咕著,
「我家小宇明年也回國辦婚禮了。」
然後便轉身背影有些落寞的離開了。
那婦人最後一句話嘟囔的聲音雖小,但幾個人還是聽到了,鄭寶寶直接氣憤的衝著那婦人的背影罵了一句,
「神經病啊,你兒子結婚管我們屁事。」
說完又看了一眼寧數,寧數倒是沒有什麼情緒,轉身去陪兩個孩子繼續玩了,但怎麼樣心情都好不起來了。
藺默言看了一眼霍臣和鄭寶寶,
「麻煩你們幫忙看一下孩子,我有話跟她說。」
然後走了過去拽著寧數就走,寧數被他拽的腳步踉蹌了幾下,
「你幹嘛啊?」
「我們談談,你找個僻靜的地方。」
藺默言回頭看著她吩咐,他對這裡不熟,讓她自己來選地方好了。
寧數心裡差不多知道他要談什麼,還不就是那些陳年舊事嗎,她不想談,誰願沒事去揭自己的傷疤啊。
但是他態度強硬,她也知道自己最終抵不過他,就只好妥協地領著他朝小鎮的小河邊走了去。
這裡很安靜,甚少有人來,到處是高大的樹木,只不過現在是冬天,只剩下粗壯的樹幹了,上面覆了一層皚皚白雪,風景甚是美麗。
果真是適合談情說愛的好地方。
藺默言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心裡下了這樣一個定論。
就那樣站在白雪覆蓋的寂靜的林木間,藺默言用力甩開了被自己握在掌心的她的手,醋意大發地質問,
「說,是不是當年就在這兒跟那臭小子談情說愛的?」
不然她怎麼知道這麼個好地方?
「嗯。」
她抄著羽絨服的口袋站在那裡,低頭這樣應了一聲。
這個小河邊是以前小鎮上熱戀中的男孩女孩都來的地方,尤其是夏天的時候,她跟那個誰也沒少來。寧數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然帶藺默言來了這個地方。他說讓她選個僻靜的地方,她莫名其妙就來了這裡。
她倒是坦白,藺默言差點被她氣死,就那樣咬牙切齒站在她面前,垂眼看著低眉垂眼站在那兒的她。
帶他來曾經跟舊情人約會的地方,這種事也就只有她這樣沒心沒肺的人能做的出來!
好,既然來了,那他就在這裡把她對舊情人所有的記憶都抹掉,讓她的心裡從此只有他一個人。
不過,他也不是那種沉不住氣的人,所有的事情,今天他都好好跟她談一談。
上前一步抬手捏起了她的下巴,直直忘進她的眸子裡,語氣涼涼的諷刺她,
「喲,怎麼沒哭?」
還好她沒哭,她要是再敢在他面前為那個臭小子掉眼淚,他非捏死她。
寧數氣的一把拍掉他的手,
「我為什麼要哭?」
他又發哪門子的神經啊,她沒事哭什麼。
藺默言站在那兒冷哼,
「不是每次提起那個臭小子你都要哭一通的嗎?」
剛剛看她見了那個婦人,臉色難看的要命,還以為她又要掉眼淚呢。
寧數憤憤抗議,
「誰每次提起他都哭了?」
她哪裡是那種放不下的人?再說了,一個男人而已,她不至於哭哭啼啼到現在。
「我可還記得,那次有人哭的妝都花了。」
藺默言酸溜溜地提
起兩人第一次吃飯的那次,寧數白了他一眼,
「不就那麼一次嗎?那不是剛分手還沒走出來嗎?」
那個時候她才剛被甩好不好?難過傷心甚至哭泣也沒有什麼好值得他這樣酸溜溜的批判的吧?
「那你現在走出來了嗎?」
她的話音剛落下,藺默言就緊緊逼問,她眼神躲閃了一下,剛要別開眼就被他捏著下巴又將小臉給扳了回來,只好就那樣迎向了他的視線。
「回答我。」
他沉聲嚴厲命令,她沒好氣地回他,
「走出來了,走出來了,行了嗎?」
他問那麼多幹嘛啊,這都多少年了,她還走不出來,豈不是腦子有病?
「那剛剛為什麼見了他媽心情不好?」
藺默言眼神銳利的審視著她眼中的每一絲情緒,確認她是否在說謊。
「拜託啊,誰見了跟踹了自己的人有關的人心情能好?」
寧數反問他,她也不是心情不好,只是總覺得彆扭。就算再豁達,心裡也難免會有芥蒂吧?
「那剛剛為什麼見了他媽心情不好?」
藺默言眼神銳利的審視著她眼中的每一絲情緒,確認她是否在說謊。
「拜託啊,誰見了跟踹了自己的人有關的人心情能好?」
寧數反問他,她也不是心情不好,只是總覺得彆扭。就算再豁達,心裡也難免會有芥蒂吧?
「為什麼心情不好?你應該心情很好才對!」
他語氣很重的教訓著她,寧數簡直無法理解他的言論。
然後就聽他又說,
「因為他踹了你,你才能認識我這麼好的男人,所以你應該感激他,感激跟他有關的所有人!」
還有四千,下午之前會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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