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章 重生 文 / 碧無盡

    恢復知覺後，我依然躺在監獄裡的硬板床上，抬頭盯著天花板，再也不去看窗口射進來的陽光，一直到房內的光線慢慢暗了，最後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門外的獄警「匡匡」敲著鐵門衝我喊：

    「1052號，怎麼不開燈？」

    我拍了下身旁的開關，電燈「啪」的亮了。()

    「1052號，吃飯時間到了，快去！」

    「有煙嗎？」我頭也不抬的問了句。

    「你小子會抽煙？」獄警有些奇怪，來這麼久沒見我抽過。

    「不會，想嘗嘗！」

    老獄警點了一支紅雙喜丟給我就走了，我狠命的吸了口，然後一直看著這支煙靜靜地燒完。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走廊傳來了整齊的皮靴聲，然後我聽見獄警喊號的聲音：

    「1035，出來！」沒過1分鐘，聲音出現在我隔壁：

    「1048，出來！」接著是開鎖的聲音，然後我聽到獄警站到我門外喊：

    「1052，出來！」我看到一排全副武裝的士兵齊刷刷的站到我門前，領頭的是一個戴著墨鏡，穿著軍隊制服的軍官，他身後站著幾個抖抖索索，穿著和我一樣囚衣的囚犯，其中一個就是我的隔壁——因為搶劫殺人，剛剛判了死刑的1048號，幾個囚犯臉上都是一片死灰。我知道，時間到了。

    心裡突然一陣輕鬆，終於不用再想了，恨也好，愛也好，都tm到此為止了……。

    十多個人上了頭上罩上黑布做的頭套被推上一輛密封的像棺材的軍車，一路顛的連腸子都快吐出來了。

    「操，要殺不tm痛快點，還要受這種罪！」我暗暗咒罵，雖然眼睛什麼都看不到，還是能感覺到車子在山路上行駛。除了荒僻的大山裡面，國內哪還有這樣的路？

    車子開了幾天幾夜，停下的時候，我已經是半死的人了。迷迷糊糊被拖進了一個向下的電梯，感覺像是沉到了海底，然後七彎八拐，等到頭套揭開的時候，我快分不清自己是究竟是在人間還是地獄了。

    預計的死亡並沒有到來，我們又過上了跟監獄裡一樣的日子，唯一不同的是，伙食變好了許多，一個星期後，每天都有人過來給我打針，測試體溫，血壓什麼的。又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自己身體明顯發生了變化，骨骼一天天變粗，肌肉也越來越結實，力量和反應速度也越來越恐怖了。

    我就像個活死人，對周圍的一切不聞不問，直到有一天……

    那天吃完中飯，我被看守帶進一個房間，這個房間密密麻麻都是人，除了荷槍實彈的警衛，大部分都是和我一樣裝束的囚犯——大概有30多個。

    有人開始訓話，我抬起眼皮掃了一眼訓話的軍官，那是一個渾身充滿肅殺之氣的中年人，坐在椅子裡一動不動，就像一幅雕像。

    「從現在起，你們把我說的每句話，每個字都聽清楚了，你們一個個都是罪大惡極、十惡不赦的罪犯，早就不該活在這世上的，可是國家現在急需人才，才暫時留你們一條性命，現在有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可以讓你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希望你們好好把握！」說完頓了頓，觀察下這些話的效果。

    囚犯們我看你你看我，臉上都露出了欣喜之色，能留下一條命大夥兒當然高興了。

    軍官繼續說道：

    「這些天你們應該察覺到了自己身體上的變化，那是國家在動用了高科技的力量對你們骯髒污穢的身體進行改造，但是光改造身體是沒有用的，最主要的是改造你們的靈魂，讓你們對過去所犯下的種種罪惡徹底懺悔，改造完之後，你們將會進入軍隊，為國家和人民效力，將功贖罪！——不過，改造靈魂遠遠沒有改造身體那麼簡單，會有很大風險，意志力不夠強的人有可能會失敗，失敗的後果現在不知道，所以是否接受改造還要徵求你們的自願，好了，願意接受精神改造的現在開始報名，不願意的，遣送回原來的監獄，該接受什麼處罰就接受什麼處罰。()」

    所有囚犯全部報了名，傻子才會不願意，誰不愛惜自己的性命？不願意就非死不可，接受改造至少還有活的希望。

    我一直以為自己非死不可，現在發現還有生的希望，我欣喜若狂，復仇的火焰重新熊熊燃燒起來。

    「聶振，你給我等著，只要能活下去，你加在我身上的，我會十倍在你身上討回來！」

    所謂的靈魂改造究竟是怎樣的，已經無所謂了，不管怎樣，我都會盡最大努力活下去。

    第二天集合的時候，那個軍官已經不在了，來的是一個穿漢服，鬍子一大把的乾瘦老頭，教了我們一套古怪的口訣，說是用來強化意志力的，讓我們每天照口訣習練，這套口訣十分晦澀難懂，可我還是把每個字都清楚的的記了下來，然後按照老頭交的方法每天聯繫，漸漸地，我感覺全身開始有一股氣在流動，起初很緩，後來流動的越來越快，居然有破體而出的衝動。

    我明白了，這絕對是一種練氣的功法，我的祖父年輕的時候曾經是武當的門徒，他還在世的時候也教過我一些簡單的口訣，不過那時候我還小，少不更事，練過幾次沒啥效果就拋諸腦後去了。

    現在這套功法連起來的效果明顯比祖父交我的那套要強得多，不過是短短半月時間，就能感覺到身體內氣流的流動，脈絡也通暢了許多，如果長期堅持下去，不知道會怎樣。

    又是半個月過去，進行最後改造的時刻終於來臨了，我和其他接受改造的囚犯一起被帶到了一間實驗室，實驗室擺滿了幾十付白色「棺材」——準確說是儀器，只是樣子酷似棺材，用半透明的材料製成。

    我們被除去所有衣物，躺入儀器裡面，身體被卡住，無法活動，特別是頭部，被一個頭盔類的儀器固定的死死的，當儀器的蓋子被蓋上的時候，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聽不到任何聲音，我看到一個穿著白色工作服戴著厚厚眼鏡的工作人員把手指放在了我這台儀器的某個按鈕上。

    一道電流突然穿透了我的大腦，然後意識逐漸陷入了半昏迷狀態，我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源源不斷通過神經傳入大腦，有時候是一個持刀的動作，一下又換成握槍的人影，這些畫面快如閃電，仔細捕捉，卻什麼也捕捉不到，大腦漲的難受。時間大概持續了5分鐘，透過半透明的艙蓋，我迷迷糊糊地看到外面操作儀器的那個白大褂臉上逐漸露出了笑容。

    「要成功了嗎？」我心裡暗暗鬆了口氣，可就在這個時候，接入腦中的電流突然增強了兩倍不止，神經像是被燒紅的烙鐵狠狠烙了一下，我看到了白大褂驚慌的眼神，看到他向其他人工作人員招手……大腦快要裂開了，我睜大了眼睛，眼前的景象卻越來越模糊，直到一片黑暗……

    「我要死了嗎？」這是我最後一個念頭……。

    ……

    「阿旺，快醒醒，時間到了。尼瑪！睡得跟豬一樣——」

    我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一直在我耳邊叫喚，想睜開眼睛看看是誰，身體卻有些不聽指揮。

    「你特麼再不起來，等下人多了，咱們就買不到《上古》的遊戲頭盔了。」

    「喊毛啊！我特麼不起來了嗎。」另一個聲音說。

    「《上古》的遊戲頭盔？」我心裡一激靈，徹底清醒了過來。

    「你特麼終於醒了，我還以為您老睡背氣了，準備跟丹陽送醫院了。」說話的是個戴眼鏡的瘦子，穿著件地攤阿迪達斯，不是凱子是誰。

    「你們兩個怎麼在這裡？不是受傷住進醫院了嗎？不對，我沒死？」我終於完全清醒了，難道實驗成功，我被放出來了？這是我第一時間冒出的想法。

    「完蛋了！凱子，我說別給他吃豬頭肉吧，你不信，現在真把他腦殼吃壞了。」阿旺剛找了條褲衩穿上，聽了我的話直翻白眼。

    凱子疑惑的走近我，伸手摸摸我的額頭：「靠！真的好燙，丹陽你是不是病了？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我跟阿旺去買頭盔，你繼續睡。」

    「頭盔？」我有些疑惑，什麼亂七八糟的。

    「恩——你忘了？我跟阿旺說好了，半夜去排隊，把《上古》的遊戲頭盔買回來，現在都快4點了，再不去天就亮了，到時候排隊的人一定很多。」

    聽完凱子的話，我才突然發現眼前的場景好熟悉，這不是6年前我跟阿旺凱子讀大學那會住的宿舍嗎？再仔細一看阿旺和凱子，這兩傢伙怎麼都變年輕了，還說去買頭盔，那不是6年前的事嗎？

    「凱子手機給我看下。」經過了大起大落，我遇事已經冷靜了許多，心裡雖然疑惑重重，臉上卻不漏聲色。

    看著頻幕上顯示的時間：2028年10月8日，我心情像一鍋開水，怎麼也平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