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79章 紙飛機？自由？沫兒的奇跡 文 / 浮生半白
更新時間：2013-10-28
這一天是他們下線最早的一天。
咳咳，當然，這是排除了那45分鐘的活塞運動。
一打開遊戲艙，冷漠就是心神不由自主的飛向了靜靜躺在床上的凝兒。
輕輕將她摟起，冷漠是在呵護世間最寶貴的瓷器。
瞅了一眼外面還有些餘暉的天空，冷漠歎著氣，抱來一張椅子，將它放置在窗口位置，然後又不急不緩的將凝兒的嬌小身軀抱起，自己的手肘襯住椅子，將懷中的女孩輕放在上面。
拉開了那有些破舊滄桑的窗簾，用皮筋將其捆起在兩邊，他同樣抱來一張大椅子，放置在凝兒的小椅子旁邊，自己的肘部倚靠在凝兒小椅子的邊上，他伸出去另一隻手，將女孩的小小身體揉入自己懷中。
不多時，或許是會發覺這樣做，凝兒可能有些累，也或許是覺得另一種方法更有意境，他將自己的腦袋湊過去，比凝兒稍低一些，微微墊在她小巧的腦袋下，看著外面昏黃的餘暉。頗有一種大腦袋會照顧小腦袋一輩子，每天陪小腦袋看夕陽，一直看到自己和小腦袋都到人生餘暉之年……
「凝兒，你一定要醒過來。哥哥一定要你醒過來。」
或許是觸景生情，看著這落日的餘暉，他不由得想到，人生苦短，一輩子可能就是一眨眼間的事情。而，當自己到了老年時，走不動時，又能不能夠摸著自己良心說句：「你活著幾十年，做了些啥？……」
只是，這種無厘頭的想法很快就被自己戳破了。
他閉上雙眼，細細回顧了一下自己已經活過了的22年，頗是傷感。
但是，既然過去已成痛苦，他就要萬分的把握住未來。
其實冷漠沒有啥揚名世界、名垂千古的偉大想法。
現在的他，有的只是一個傻傻的、淡淡的夢想。一個最終的夢想——
喚醒凝兒，然後帶上她、沫兒、雪兒……如果有可能，他希望再帶上甜心、那個曇花一現的「假雪兒」以及現在的瑤瑤。去一處無人問津的地方，過著逍遙快樂的生活。
他本來就是一個喜歡自由的人嘛。
不然小時候也不會發生那麼多事情了。
突然間，他似乎是記起了什麼似的。
跑去那不算很大，甚至有些擁擠的客廳，在一張老舊的桌子抽屜裡，取出了一張a4紙片。
他麻利的將這張紙片猶如變戲法一樣，變成了一架小飛機。
在飛機後方，他不費很大的力氣，就安裝了一個什麼小小的芯片塊和一個小小的螺旋槳。
折騰了一小會兒，他捏住這一枚紙飛機，站立於窗前，輕聲打開那張自從上次遇襲後就用特別改裝的防彈玻璃所製成的窗戶。
「小小的紙飛機，飛吧，離去吧。你需要自由。」
說完，對著外面一投zhi，紙飛機便迎風飛行著，逐漸遠離他的視線。
可是，就在紙飛機已經快要變成一個白點消失於自己眼中時，一團不是很友善的大風將它給吹的歪歪扭扭，眼看就要掉落下來。
冷漠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遠遠的望著。
陪他的一齊看紙飛機的，還有一個女孩。
她叫凝兒。
冷漠用眼看，她用心看。
紙飛機不論腫麼改裝，畢竟只是紙片為原料，根本禁不起大風的吹襲。
沒過多久，它的兩篇迎風展翼，就被裂風給吹的掀翻了。
失去平衡的紙飛機，——無情的失敗。
冷漠歎著氣。
自由這等奢侈的東西，有時候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他失去了再看下去的信心，就要轉頭離開。
但，一個溫和的聲音將他原本昏昏沉沉的大腦給瞬間喚醒。
「哥哥，就這麼快放棄了嗎？……」
「嗯？沫兒。我知道是你，對吧。」
「嘻嘻，哥哥為什麼不看完呢？」
「沒必要看下去了吧。紙片怎麼鬥得過烈風呢？」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哥哥。轉過頭去，去看看。」沫兒溫柔的聲音一直在他的耳瓣迴盪著，猶如餘音繞樑，連綿不絕。
在一股神器的力量刺激下，冷漠打算回去。他要親眼看看，紙片能否飛過烈風的襲擾。
「這就對了嘛……」說完這句，沫兒的聲音就消失了。
冷漠也來到了窗台前。
他睜大著眼睛，彷彿是要將世間一切都裝進腦海的想法。
紙片，愈加無力了。
在烈風的襲擾下，甚至都裂開了痕ji。
翅膀部位更是糟糕，完全的翻捲了過來，成了一架斷了翼的飛機
但冷漠沒有再次就此離開，他相信沫兒。相信沫兒的奇跡。
掉下去了。
紙片終究在搖搖欲墜中掉了下去。
冷漠有些感慨，奇跡，會出現嗎？
他靜靜的等待在那兒，握住凝兒一隻光滑白皙的小手，緊緊的握著，甚至手心冒汗。
終究，抗不過烈風的襲擾嗎？……
冷漠無奈的閉上了雙眼，細細體會著凝兒跳動的脈搏。
突然，一片不應該出現在這種豪華都市的密密麻麻的鳥兒，帶著嘰嘰喳喳的笑語，撲騰著歡快的翅膀，成群結隊的往冷漠窗台這邊飛來。
聽到胡亂的鳥鳴，冷漠不解的睜開了眼睛，哪一剎那，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成百上千的鳥兒，排成一個折疊的紙飛機模樣，安靜的落在了自己不遠處的窗台。
它們歡快的細語，給這個即將迎來冬天的季節帶來一絲一縷生命的活力。
冷漠傻傻的在那兒笑著。
他推來一張輪椅，小心翼翼的將凝兒脆弱的小身體放在上面，又將輪椅推倒了窗台近前。他希望凝兒可以感受這股生命的氣息。
令人暖心的事情並不只有那麼多。
一隻麻灰色的領頭小鳥對著數以千計同伴拍打著靈動的步子，徐徐升空。
它對著眼裡充滿光芒的冷漠嘰嘰喳喳了幾下，然後掉頭，以不可理喻的速度呈90度直線往下面飛去。冷漠一聲驚呼，他條件反射的就是跑上前去，貓在窗台，弓著身子，黑色大眼睛瞪的大大的，將修長的脖子拉出窗台，瞅著下面。
他再次感動了。
那隻小鳥嘴巴裡面分明叼著什麼。
冷漠超乎常人的視力，令他即使是在這6樓，也清晰的看到了鳥兒嘴巴裡的東西。
那是一架由白色紙片疊成的、破破爛爛的紙飛機。
鳥兒叼著它，來到了窗台欄杆上。
安靜斯文的立於欄杆。
它對著冷漠眨巴著自己無辜的雙眼。
冷漠帶著無法掩飾的微笑，伸出自己的雙手，捧著。
鳥兒似乎不怕生，通靈性。它再次從欄杆起飛，一盞茶的功夫間，落在了冷漠捧起的雙手中，鬆開嘴巴，那叼著的紙片飛機就安然落於手間。
冷漠懷著感恩的笑容，大手輕輕收攏，捏了捏鳥兒光滑的羽毛，終究放開了手。
窗台出的鳥兒像是得到什麼命令一樣，就這麼乘著紙飛機的隊列，紛紛飛了起來。
它們圍聚一團，盤旋在冷漠的窗台處，煞為壯光。
領頭的小鳥小嘴巴啄了啄冷漠厚實的大手，大眼睛盯著那架破損的紙飛機。
冷漠懂它的意思。
鳥兒叼著紙飛機飛遠了。
冷漠平靜的心湖就再也不能平靜了。
奇跡，有時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只要你相信，它就存在。
這是沫兒教會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