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五章 風流債 文 / 夜神翼
「黎歌嗎？麻煩你幫我問問夜天宸，他的野種還要不要了？」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襲向黎歌，黎歌腦子裡轟的一聲，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冷靜的問：「你是誰？」
「我是誰？」電話那頭的女人嘲諷的冷笑，「黎歌，你這麼快就把我忘了？？三年前，你可是親眼看見我在你家的床上跟夜天宸火熱纏綿呢。」
黎歌愣了一下，脫口而出：「施顏？？」
「你終於想起我了！」施顏輕狂的冷笑，「我跟夜天宸在一起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都撞見好幾次了，根本就沒什麼好隱瞞的。兩年前，我懷上他的骨肉，他卻對我避而不見，我挺著六個月的身孕去美國找他，得到的卻是他遇難的消息，我還真以為他死了，害得我傷心好久呢，沒想到老天有眼，他竟然好端端的回來了，現在，我們一家人終於可以團聚了！！！！」
黎歌緊握著手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腦海裡回想起三年前的情景，炎炎夏日，她在外面談生意，熱得衣服都汗濕了，準備回家洗個澡換件衣服，卻發現夜天宸跟一個女人在床上火熱纏綿，而那個女人，就是她好朋友施婉的朋友施顏。
的確，黎歌撞見夜天宸跟施顏上-床真的不止一次兩次，施顏的家世雖然不如舒馨，但長得卻跟舒馨一樣妖媚迷人，而且她年輕，三年前才十七歲，現在也不過剛滿二十，一雙明媚的丹鳳眼很會迷惑男人，夜天宸經常在她的床上流連忘返……
這些往事都快要塵封在黎歌的記憶裡，如今被人生生挖出來，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她的腦海一片混亂，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施顏所說的野種……是真的嗎？？？
「我也不跟你多說了，我現在就在夜家，等著讓我兒子認祖歸宗呢。」施顏囂張的說，「夜天宸以前口口聲聲說我懷的是野種，還說不要這個孩子，所以我只好先帶孩子找他奶奶了，我就不信夜家人真的不認自己的骨肉。」
說著，施顏就把電話給掛了。
黎歌還沒有回過神來，外面，夜天宸的電話鈴聲就響了，她馬上推門出去……
「歌兒，你怎麼還沒換衣服啊？先來吃飯。」外婆將一盤煎蛋端到餐桌上，夏友財在偷吃夜天宸做的辣子雞，夜天宸在酒櫃邊拿紅酒，順手摟住黎歌的腰，曖昧的吻她的髮絲，同時掏出手機接電話，「媽媽……」
「天宸，你趕緊回來，快！！！」蘇倩熙心急如焚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同時，還有孩子的哭聲和施顏的哄聲，「兒子別哭了，你爸爸馬上就回來。」
被夜天宸摟在懷裡的黎歌清楚的聽見了這些話，心，如同紮了一根尖銳的釘子，如果說剛才那通電話有可能是施顏故意挑釁，那麼現在，事實已經有八-九成確定了……
施顏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公然帶著孩子跑到夜家去挑釁，夜家的人豈是那麼好騙的？
夜天宸聽見電話那邊的其它聲音，馬上就察覺出不對勁，微微皺起眉：「怎麼了？」
「施顏抱著一個小孩來我們家，說那孩子是你的骨肉，你這小子，趕緊回來看看。」蘇倩熙咬著低喝，「快點，馬上回來！」
說完，蘇倩熙就把電話給掛了。
黎歌緊緊閉上眼睛，激動得渾身發抖，卻仍然努力強忍：「夜天宸，我給你一個機會解釋。」
「歌兒，我……」夜天宸下意識的想要解釋，可是只喊出一個名字，他就頓住了，好像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呵！」黎歌冷冷的笑了，抬頭看著夜天宸，眼中滿是痛心和失望，「夜天宸，你以前在外面風流快活我不是不知道，但你竟然讓別的女人懷上你的孩子？？？」
「歌兒你別這樣，聽我說。」夜天宸扶著她的肩膀，急切的說，「也許這只是，只是一個誤會，可能……」
「你不用說了。」黎歌打斷他的話，用力吸了一口氣，「你說是誤會對吧？那好，我跟你一起回夜家，親自證實，如果是誤會，我馬上向你道歉，我們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如果那孩子真是你的，那麼……」
她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請你離婚！」
「歌兒……」
「發生什麼事了？什麼孩子？什麼離婚？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外婆焦急的問。
「天宸，你，你不會是在外面有私生子吧？」夏友財倒是反應很快，「你可不能這樣欺負我們家歌兒啊，我們歌兒可不能當後媽……」
「歌兒，你別激動，我們先把事情弄清楚，不要動不動就提離婚的事好不好？」夜天宸耐著性子勸道。
「你是在心虛嗎？」黎歌忍不住怒喝，「如果那孩子不是你的，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夜天宸很想解釋，可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夜，夜總……」這時，林海拿著手機走進來，小心翼翼的說，「夫人，夫人讓我帶您回去。」
夜天宸凌厲的瞪了他一眼，他慌忙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出，心裡暗自叫苦，怎麼每次這種得罪人的事都是讓我來做啊，我真是命苦。
「我們走！」黎歌拿著皮包就往外走。
夜天宸只好跟上。
「快跟去看看。」外婆推了推夏友財。
「哦哦。」夏友財連忙跟上。
……
賓利商務車平緩的開在路上。
夜天宸試探性的勾住黎歌的小手指，小心翼翼的勸道：「歌兒，這件事事發突然，其中肯定有內幕，也許是有人故意挑撥我們的關係。」
「如果你沒有做過錯事，別人能挑撥得了嗎？」黎歌冷冷瞪著他。
「那……」夜天宸抿了抿唇，很小聲很小聲的說，「就算真的有那回事，不也是以前嘛，我現在已經改了……」
「改你媽的頭！！！」黎歌徹底怒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衝著夜天宸咆哮如雷，「夜天宸，你這個王八蛋，你竟然有臉說出這麼混帳的話？？？你在外面玩女人也就算了，竟然不知道戴-套？留下這些風流債找上門，現在還跟我說你改了？？是啊，我差點就相信了，我差點就相信你改了，我怎麼能忘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夜天宸低著頭，閉著眼睛，耳朵都快被黎歌給震聾了，但一個字也不敢說，女人發起火來真厲害，再溫柔的女人也有彪悍的一面，這還沒有得到最後證實，黎歌就已經激動成這樣了，等下要是見到那孩子了，她不知道會失控成什麼樣子……
夜天宸啊夜天宸，你他媽處處播種留情，真是個十惡不赦的禽獸！！！
***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終於到達夜家。
從車上下來，夜清雲興奮的跑過來，拉著夜天宸幸災樂禍的壞笑：「二哥二哥，那小孩長得跟你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他真是你骨肉吧？」
「你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夜天宸冷冷瞪著她，「滾回你的房間去。」
「惱羞成怒了，肯定是真的，哈哈……」夜清雲大笑。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夜天宸用手指狠狠戳了一下她的腦袋，轉身準備去牽黎歌，黎歌已經快步走進了別墅。
「嘻嘻……」夜清雲捂著嘴偷笑，「你幹嘛這麼緊張？以前你可不怕事兒，就算有私生子找上門，你也能理直氣壯，什麼時候把黎歌當回事兒啊。現在這是怎麼了？這麼怕老婆？你轉性了？」
夜天宸傷腦筋的閉了一下眼睛，回頭對make命令：「看住她，沒我的吩咐，不准讓她進來。」
「是！」make走過來擋在夜清雲面前。
「滾開，竟然敢攔我？」夜清雲瞪了他一眼，見他長得這麼陰柔俊美，她又壞笑道，「你長得這麼媚，是gay吧？」
「哧——」夏佐失笑出聲。
「我是不是gay，你要不要試試？」make曖昧的湊近夜清雲，夜清雲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我靠，你竟然敢調戲我？？？膽子真大！！」
……
黎歌剛走進別墅大廳就看見了施顏，幾年不見，施顏比當初略微成熟了一點，但臉上仍然有些稚氣，畢竟才剛滿二十歲的女孩，花朵般嬌嫩的漂亮臉蛋，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青春活力，打扮得性感時尚，是那種輕易就能吸引男人的類型，一雙明媚的眸子在看著夜天宸的時候勾著逍魂的媚光。
「澤兒，快喊爸爸。」施顏看見夜天宸走進來，連忙教孩子喊人，「那個就是你爸爸。」
大概一歲半的小男孩，長得的確精緻，步伐搖晃的向夜天宸跑去，跑著他的腿，仰頭脆生生的喊了聲：「爸爸！」
氣氛頓時變得尷尬……
蘇倩熙乾咳了幾聲，仔細對比夜天宸和孩子的長相；
夜清雲想要衝進來看好戲，卻被make強行攔住，兩人拉拉扯扯晃進了花林裡；
黎歌看著這一幕，表面異常平靜，內心卻是波濤洶湧，雙手，情不自禁的握緊成拳；
夜天宸皺眉看了黎歌一眼，又盯著施顏，眼神冰冷如霜：「你怎麼證明他是我的骨肉？」
「我早就知道你會這麼問……」施顏嬌嗔的白了他一眼，從皮包裡拿出一份dna化驗單，「兩年前我剛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就去找你，你不信，還說我肚子裡的是野種，我懷孕五個月左右的時候做了羊水穿刺化驗，然後拿著那份化驗單去美國找你，卻得到你出事的消息，害我好難過呢。」
說到這裡，施顏的眼睛都紅了，真誠的看著他，「天宸，這孩子真的是你的，我自始至終只跟過你一個男人，真的，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再做一次dna化驗。」
夜天宸盯了她幾秒，撇開眼，眉頭皺得更緊，施顏不像是在撒謊。
「化驗單我看過了，對比的血樣的確是你的dna。」蘇倩熙將那份dna化驗單遞給夜天宸。
夜天宸接過來正準備看，孩子忽然站不穩摔倒在地上，「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夜天宸馬上彎腰抱起孩子，嫻熟的拍拍孩子的後背，溫柔的哄他：「乖，不哭了。」
說來也奇怪，孩子本來哭得面紅耳赤的，聽夜天宸這麼一哄竟然真的不哭了，還乖巧的抱著夜天宸的脖子，奶聲奶氣的叫著：「爸爸，爸爸……」
看到這一幕，施顏欣喜若狂：「你還懷疑他不是你的親骨肉？你看，這就是血源關係啊，你以前可是最討厭小孩的，如果不是你的骨肉，你怎麼會本能的抱他？他也不會跟你這麼親。」
「是啊，你以前的確不喜歡小孩，對這孩子這麼有愛心，看來真是一種心靈感應呢。」蘇倩熙也很高興，她盼孫子都盼了這麼多年，管他是哪個女人生的，只要是夜家的骨肉就行了。
夜天宸聽她們這麼一說，才知道自己剛才一時善心做了錯事，馬上將孩子還給施顏，然後想跟黎歌解釋，黎歌卻轉身往外走，夜天宸急忙拉住她：「歌兒，你聽我說……」
「還有什麼好說的？」黎歌強忍著悲憤的心情，冷笑的說，「她們說得對，你向來不喜歡小孩，聽到小孩哭就發煩，可你現在卻與這孩子這麼親近，想必一定是你的親生骨肉，更何況，施顏連dna都做了，那還會有假嗎？」
「dna也可以偽造！」夜天宸脫口而出。
施顏眼中逝過一縷複雜的光芒，竟然抱著孩子哭了起來：「你竟然說我偽造？那好，那我們現在就去做dna化驗，當場化驗，這總假不了吧？」
「化驗肯定是要重做的。」蘇倩熙高傲的瞟了她一眼，「不管天宸相不相信都要重新做dna化驗，畢竟子嗣後代事關重大，馬虎不得。」
聽到這句話，施顏的臉色馬上變了，但仍然假裝鎮定。
這個微妙的細節沒有逃過夜天宸的眼睛，他垂下眼眸，彷彿在思索什麼。
門口的夏佐眉頭一皺，雙手暗暗握緊。
「天宸，我已經給醫院打電話了，我們現在過去吧。」蘇倩熙說。
「不用了。」夜天宸忽然說。
「嗯？」大家都看向他。
「這孩子……」夜天宸看著那個小孩，鬆開了黎歌的手，「是我的骨肉！！」
這句話說出口，所有人都震住了。
黎歌呆若木雞的震在原地，不可思議的盯著夜天宸，手，空空的，心，也空空的……
施顏緩了一下神，好像也感到很意外，但是很快，她就破涕為笑，抱著孩子激動的說：「太好了，兒子，他認我們了，你爸爸認我們了。」
「天宸，你確定？」蘇倩熙輕聲提醒，「為了以防萬一，要不要再驗一下？」
「不用。」夜天宸果斷的回答，「這化驗單是真的，不會有錯，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清楚。」
「那好吧。」蘇倩熙也覺得這孩子像是夜天宸的，再說化驗單她看過了，也沒有問題，她轉眸看向黎歌，笑了笑，「黎歌，你來我房間，我們談談。」
「不用了。」黎歌終於回過神來，努力揚起一抹笑容，盡量讓語氣變得平靜，「夜天宸，來的時候，我說過，如果孩子是你的，我們就離婚，請你遵守諾言！」
夜天宸不敢看她的眼睛，垂著眼眸，低聲說：「離婚這件事還需要斟酌，過陣子再說。」
「斟酌？？？？」黎歌悲涼的冷笑，「你都跟別的女人有孩子了，你竟然還跟我說需要斟酌？？？夜天宸，你是不是覺得我先提出離婚，你面子上過不去？沒關係，我讓你先提，你來說……」
「你現在的情緒不適合溝通。」夜天宸深深的看著她，「我讓人先送你回去，過幾天我們再談。」他沖外面命令，「夏佐！」
「是！」夏佐走進來。
「我明天會去給你發律師函。」黎歌堅決的說，「夜天宸，請你自重，否則我們法庭見！」
「你囂張什麼？」蘇倩熙凜然厲喝，「天宸看你們多年的夫妻情份上才給你留點面子，你在夜家囂張，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性？？當年你父母死了，要不是我們夜家給了你們一筆豐厚的安家費，你早就流落街頭了。還有，你跟別的男人鬧出那麼不要臉的緋聞，憑什麼指責天宸？他是個男人，風流是天性，你一個女人在外面玩，那叫恬不知恥，下流下賤！！！」
「夠了，你太過份了……」夜天宸想要阻止蘇倩熙，施顏立即拉住他，「天宸，媽媽教訓得對……」
「這種三觀不正的話大概只有當小三的人才說得出來吧？？？？」黎歌憤怒的瞪著蘇倩熙，再也忍無可忍，「自己當年是小三，所以現在也護著小三，還真是光榮！！」
「你……」蘇倩熙氣得臉色鐵青，揮起巴掌就狠狠給了黎歌一個耳光。
黎歌被打得栽倒在地上，鼻子鮮血直流。
「歌兒！」夜天宸臉色一變，馬上去扶她，施顏還想拉住他，他憤然推開她，「滾開。」
「你這個踐人，竟然敢罵我？？？」蘇倩熙抓起桌上的煙灰缸向黎歌砸去，夜天宸閃電般撲過去擋在黎歌身上，煙灰缸砸在他頭上，「砰」的一聲悶響，鮮血洶湧直淌……
「啊！」蘇倩熙驚愕的捂著嘴，慌忙去扶他，「天宸，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要打這個踐人，你衝過來幹什麼啊……」
「天宸，你怎麼樣了？」施顏也抱著孩子去扶夜天宸。
「全都滾開——」夜天宸惱怒的厲吼。
兩人都嚇得怔住了，孩子也嚇哭了。
黎歌抬頭看著夜天宸，鮮血瞬間就渲染了他的頭髮，順著後腦向脖子和衣領流下去，讓人觸目驚心，她的心很亂很痛，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歌兒，對不起！」夜天宸不顧頭上洶湧直淌的鮮血，伸手扶起黎歌，「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黎歌抽出手，低下頭，不敢看他狼狽的樣子，她真的不明白，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背叛她又保護她，傷害她又緊緊抓住她，給她希望又讓她失望，她的喜怒哀樂，愛恨痛楚全都被他緊緊牽扯……
這種感覺，真的很殘忍很折磨……
黎歌扶著沙發站起來，用衣袖擦掉臉上的鮮血，一步一步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停下腳步，再次說：「明天，我會寄律師函到公司。」
她離婚的決心，並沒有因為他替她擋了一個煙灰缸而改變。
夜天宸眉頭緊鎖，靜靜看著黎歌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原本幽深如海的眸子如同洶湧澎湃的大海，湧動著無比複雜的思緒……
「天宸……」蘇倩熙小心翼翼的說，「你流了好多血，趕緊去包紮吧。」
夜天宸沒有說話，回頭，陰森森的盯著施顏。
施顏打了個寒顫，緊抱著孩子，恐慌的看著他：「天宸，你，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宋姨。」夜天宸低喊，「把孩子帶去客房好好照顧。」
「是，二少爺。」女管家宋姨慌忙走過來，「施小姐，請把孩子交給我。」
施顏猶豫了一下，把孩子交給了宋姨，奇怪的是，孩子竟然沒有戀著母親，而是乖乖的跟著宋姨走了，只是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直看著夜天宸。
夜天宸對孩子溫柔的笑了，孩子馬上就笑了，眼淚還含在眸子裡，可憐又可愛。
「天宸，對不起啊，我剛才真不是故意砸你的，我是……」
「您剛才不是說讓醫生做好準備了嗎？」夜天宸扭頭看著蘇倩熙，蘇倩熙愣了一下，點頭道，「是啊，是做好了準備，都在等著呢，如果現在去驗dna，凌晨就能出結果。」
「那就驗吧。」夜天宸拿出手帕捂著後腦，語氣冰冷，「不過不是驗我，是驗施顏和孩子。」
「啊？」蘇倩熙聽得一頭霧水。
施顏當場就癱坐在地上，嚇得臉色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