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卷 第29章 一無所知 文 / 夢中輕歎
董詩起先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因為她沒見過林歆。可當她看到肖尚跟林歆同時怔愣的目光時。她似乎意識到了些什麼。
肖尚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到林歆面前的。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只能說出一句：「林歆。你……你回來了。」
林歆微微點頭。她的神情比肖尚淡定許多。因為她回來第一天就悄悄的去看他了。而他卻一無所知。肖尚這才意識到董詩還在旁邊。他對她道：「董詩。你先回去好嗎。」
當董詩聽到林歆的名字的時候。她很是驚訝。悄悄的打量了她一下。果然。是個氣質獨特的女人。給人一種如沐春風般的感覺。很舒服。她想。難怪之前肖尚會對她如此的鍾情。甚至現在。董詩能從肖尚看林歆的眼神中看得出來。他對她。其實仍然有很深的感情。之前也許只是暫時隱藏起來了。想到這裡。董詩不禁感到一陣陣落寞之感。但她還是點了點頭。她知道。這是她必須面對的。
「好。那……我先走了。」
董詩對肖尚說完。然後還對林歆點了點頭。就轉身走了。
看到董詩走遠後。林歆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而且是讓肖尚十分為難的話。她問：「肖尚。她是你女朋友吧。嗯。很漂亮。而且很有禮貌和氣質。不錯哦。」
林歆故作輕鬆的說道。臉上還輕扯一絲笑容。因為她想讓自己看起來很稀鬆平常的樣子。可是。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其實她的心卻是痛的。而且在是隱隱作痛。
肖尚聽到林歆這麼問。他本來興奮的神情卻突然暗淡下去。還有許多的憂傷。很是醒目。全寫在臉上。怎麼藏都藏不住。
「林歆。她……董詩她不是我女朋友。」
肖尚說得沒錯。他沒有撒謊。雖然他跟董詩很親密。在外人看來他們很像是情侶。而且的確沒錯。肖尚會帶董詩出去吃飯。有時還會陪她逛街。但他們從來沒挑破那層窗戶紙。雖然肖尚很清楚的知道董詩對他有意思。但他從來沒表明過什麼。倆人只是就這麼像朋友。像同事。像兄妹的相處著。他覺得這樣很好。他不想再更進一層。所以他什麼都沒說。也正是因為他什麼都沒說才讓董詩誤以為自己有希望。可是肖尚本意不是這樣的。他承認他喜歡董詩。但僅僅是喜歡。還沒到達愛的程度。他不明說。是怕傷了董詩的心。他以為他一直這樣梗著。董詩會看得出來的。
「林歆。我的心裡只有……」
林歆似乎猜到肖尚要說些什麼。她沒給他機會。馬上打斷他道：「我們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現在。我已經放下了。已經重新開始生活了。過去的就讓它成為歷史吧。肖尚我希望你也開始新的生活吧。董詩是個好女孩兒。不要傷了她的心。我們。已經不可能了。好了。我要走了。我男朋友還在家等著我呢。」
林歆知道自己的話有多麼殘忍。她說的時候心裡都快痛死了。可她還是堅持著一口氣說完。因為。她必須這麼做。她當初走的時候告訴自己。如果她回來的時候。肖尚身邊還沒有別的女人的話。她就跟他重新在一起。但是現在。他身邊有了董詩。而且林歆從她看肖尚的眼神中她知道。董詩對他一定是很癡迷。很崇拜。她相信。如果他們在一起的話。也許他們會真的幸福的。
林歆心裡的傷疤好不容易才慢慢癒合。她不想自己再把它撕開。因為。她已經沒了以前的勇氣。她累了。只想好好安靜的生活。跟爸爸。還有女兒小思思。只要日子平平靜靜的。現在對於她來說就已經是最好的恩賜。她真的再也折騰不起了。
林歆說完就不再停留。她馬上邁步迅速離開。因為。她怕自己如果再多留一秒的話。也許她就會忍不住撲進肖尚的懷抱。因為她知道自己是有多想念他那寬厚溫暖的懷抱。
林歆走了好一會兒後。肖尚卻還像個木頭人似的呆愣在原地。許久許久。直到保潔阿姨過來拖地。讓他讓一下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可臉色卻蒼白得嚇人。肖尚慢慢的開著車。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自己的住處的。他回來的時候。拿著鑰匙插進門孔。但轉來轉去卻怎麼都打不開門!見了林歆。他連門都打不開了。可見他腦子裡有多亂。有多惶惑。
最後。肖尚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的。直到物業來了之後。幫他開了門。他才神魂落魄的進去。物業的人平時看到肖尚都是冷酷。並且威風八面的樣子。哪兒看到過他這個像是丟了魂兒似的樣子啊。都補嚇著了。
物業a低聲悄悄對物業b道：「不會是肖氏遇到什麼財政問題了吧。」
物業b眼睛轉了轉回道：「沒聽說呀。我今兒個看報紙說肖氏馬上就要上市了呢。」
「那是怎麼回事兒啊。」
「噓。別瞎猜了。要是讓領導聽到。一定會被罵的。」
肖尚進了屋後。徑直走到臥室。然後撲通一聲就躺到了床上。整個人就跟具挺屍似的。臉上沒有一點兒血色。
其實當時肖尚叫董詩走後。她並沒有真正離開。她找了個角落悄悄觀察肖尚跟林歆。她發現。在她走了之後。肖尚跟林歆並沒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而且肖尚的臉一直蹦著。一刻都沒有放鬆過。而且。他們也沒多說些什麼。只說了幾句話。林歆就頭也不回的走了。董詩有些奇怪。但更多的是鬆了一口氣。如果肖尚跟林歆立馬緊緊相擁。那麼。她真的會覺得自己沒一點兒希望了。可看到肖尚跟林歆好像明顯有點兒疏離的樣子。她的懸著的心總算是稍微放下了些。
看到肖尚在林歆離開後。他還一直呆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最後才像丟了魂似的離開。董詩很不放心。所以。她就悄悄的跟著肖尚。一直跟到了公寓的樓下。看到肖尚上去後。她也沒有離開。而是等了一會兒。她才上去。
在門口的樓道裡。董詩思來想去。最終還是覺得給肖尚打一個電話問問比較好。雖然剛才隔著有點兒遠。但她卻從肖尚的肢體語言中看得出來。他有多落寞。如果不問的慶。她肯定放心不下。
過了好久。肖尚才接電話：「喂……」
只是一聲『喂』。肖尚的聲音卻低到不能再低。好像沒有一點兒力氣似的。董詩知道。看來事情還真的挺嚴重的。
「肖尚。是我。董詩。你在幹嘛。聽著好像很沒精神的樣子。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我在你門外。你給我開開門。」
「我……我沒有哪裡不舒服。」
說完這句。肖尚就持了電話。因為他知道都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樣兒。實在是不能見人。連他自己無意中瞄到鏡中的自己。他都嚇了一跳。才短短的一個小時的功夫。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整張臉都憔悴不堪。看著沒一點兒人樣兒。可見剛才林歆的話對他打擊有多大。因為。其實肖尚後來振作起了精神。但他一刻也沒有忘記過她啊。可現在。好不容易等到她回來。她卻說他們不可能了。而且她還有了男朋友了。已經開始新生活了。
這麼快。真的太快了。肖尚實在是接受不了。無法接受。如果他不是個男人的話。他一定會號啕大哭的。可他是個男人。而且是個堂堂的肖氏總裁。所以。他不能哭。越是不能哭。他就越覺得自己的心痛。一顆心就好像瞬間痛得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董詩看到肖尚掛電話。她知道。他內心一定很難受。越是這樣。她越不能離開。於是她就開始不停的敲門。並且邊敲邊大聲的對屋裡喊道：「肖尚。你不給我開門的話。今晚我是不會走的。我就在你門外過一夜。」
最後。在董詩不知道自己敲了多少遍。說了多少遍那句話之後。門終於打開了。董詩看到肖尚垂頭喪氣的。他什麼都沒說。開了門後就轉身朝屋裡走去。一直走到冰箱旁。然後從裡面拿出一罐罐啤酒。董詩大概數了數。足有十瓶那麼多。
拿出來後。肖尚就把啤酒堆在地上。他也就蹲在地上。什麼都不顧。打開一口氣喝光一罐。很快。他就已經喝完了三罐了。在他打開第四罐的時候。董詩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一下子衝到他面前。馬上就奪下了他手裡的啤酒。
然後只聽『咕咚咕咚』的。董詩竟然也一口氣喝光了一罐啤酒。肖沿有些怔忡的看著她。因為他知道她不會雖喝酒。喝完還沒完。董詩又拿起一罐。又一次咕咚咕咚的往肚子裡罐。這次。是肖尚看不下去了。他奪過董詩手裡的啤酒大聲道：「你幹嘛。」
董詩也直視肖尚反擊道：「那你剛才是在幹嘛。你在幹嘛我就在幹嘛。」
聽了董詩的話後。肖尚的景神情越發哀戚。默默的。他就低下了頭。低聲說了句：「不關你的事兒。別管我。」
「肖尚。我怎麼能不管你呢。你不能這樣。你之前好不容易才振作起來。不要再自暴自棄了。你要這樣的話。會讓愛人的人傷心的。」
「愛我的人。」
肖尚呢喃道。然後他冷笑了一聲。復又說：「愛我的人已經不愛我了……我還有什麼可在乎的……」
董詩想都沒想就大聲說道：「沒有了嗎。真的沒有了嗎。你爸媽不愛你嗎。他們年紀大了。如果再看到你這樣。你讓他們多傷心啊。還有。肖尚。我告訴你。不光是你爸媽。其實你身邊還有愛你的人。而且是很愛很愛。」
頓了頓。董詩終於還是說道：「這個很愛很愛你的人。就是我。肖尚。我愛你。看到你傷心。我的心會痛的。如果你跟林歆真的沒有希望了。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試著接受我。」
肖尚惶的抬頭。狠狠的咬了下嘴唇。其實他最怕的就是董詩說出這樣的話來。沒想到。終於。她還是說出來了。而且還是在這個時候。他定定的看著她。半響。肖尚才幽幽的道：「董詩。你是個好女孩兒。我承認。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很快樂。我也……喜歡你。但是。我愛的人只有一個。並且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林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