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52第一五一章 溯源 文 / 雪夜櫻塵
突然出現的場景轉換,讓蘇清河很是不自在的閉了閉眼睛，但很快便放鬆下來,開始打量起眼前的環境來。
這是一片霧藹重重的空間，濃重的霧氣掩去了眼睛的能見度,只能靠聽覺與觸覺來感受周圍的環境。很快,清河就發現這霧的奇異之處。
大霧,不僅會讓人感覺到潮濕,還會讓人感覺到窒息憋悶,但這裡的霧好像完全不同。雖然依舊無色無香，但□在外的肌膚，卻能觸摸到它所帶來的那種柔潤細滑的感覺。沐浴其中,全身的毛細血孔都似興奮的張開了口，叫囂著要吸收更多。而輕吸一口，的確舒爽的讓人想要尖叫。
清河唇角微微一抿，看來他猜測的並沒錯，盎骨，並不是人類。他，大約就如同當年自己在魔都史前遺跡那裡，所遇到的那個星辰一樣，是由器化靈，只是不知道他的本體究竟是什麼。
而眼前的恐怕也不是什麼霧，而是濃稠到欲液化的靈力。果然渾身是寶，他恐怕比星辰還要高出一個級別，現下是更不想放其離開了。不過想要收伏這種上古遺寶，也不是件簡單的事，眼前這一個似乎更加的不可能。
蘇清河也沒糾結太長時間，便開始尋找起靈犀樹的樹靈來。即然他被盎骨收到這裡，那說明樹靈肯定在這裡才對。
只是他怎麼找？且不說這裡能見度這麼低，實是他也根本不知道樹靈長什麼樣子哪？是人的模樣，還是樹的模樣？一時之間他還真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靈犀聖樹，在不在？」摸索了半天，連個影子都沒見著，清河最終只能大聲的喊起來，這樣應該能找著吧。
「靈犀前輩，在不在？」由樹變成前輩，只可惜還是沒人理他。
「別喊了娃娃，你也不嫌累的慌。」喊了半天，就在蘇清河想放棄的時候，終聞回聲。
你老也知累？知道的話為麼不早點吱一聲，蘇清河無比黑線的想道。
「您老這是睡著了？」蘇清河還是嘀咕了一聲。
一個綠色的身影慢慢的出現在清河的視線裡，慈眉善目，十分合乎蘇清河腦海中的樹靈模樣，只是——為何白髮上要生出綠枝綠芽來？再加上幾朵顫微微的粉色花朵，那長長的幾乎要拖地的雪白鬍子，這是什麼景象？清河只覺得自己的三觀全都給毀了。
「還真讓娃娃你說對了，老朽我的確是睡著了，而且已經不知多少年沒睡這麼舒服安穩的覺了。」老人瞇著眼睛回味良久，然後看向蘇清河，目光似很是責怪的模樣。
這是怪他打擾了他的睡眠，蘇清河無聲的張了張嘴，不是不想解釋，而是一時之間真不知從哪裡說起。
「很抱歉，打擾你老休息了。」最後竟憋出兩句抱歉的話來。
「你來就是為了對我說聲抱歉的？」靈犀樹靈微微笑道。
蘇清河鬱悶不已：「我是來救你回去的。」
最終他選擇了實話實說，當然還是瞞住了一點最主要的，我有事想找你咨詢。
「救我？」老樹靈搖了搖頭，清河盯著那幾朵顫微微的粉色花朵，恨不得自己眼盲而不見。
「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離開這裡。」
很快他就被老樹靈的回答給震的一怔：「不想離開這裡？」他十分驚愕：「你是被盎骨給強制性的擒來的，又深淵海妖一族的聖樹，為什麼不想離開？」
「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為了孩子們，我只能選擇離開。」老樹靈十分落寞的道
「哈？這是為什麼？」
「其實如果這次不是被擒，要不了多久，我也會選擇自己去死亡的。」老樹靈沉沉的歎了口氣：「深淵星域已沒有足夠的靈力來維持我們的進化與生長了。這些年，為了我的那些孩子，我不但要克制自己的吸取，還要提取自身的靈力來供養他們。但之前因為吸收了你的混沌之氣，我已經沒有這種自制之力，之後不僅會與孩子們搶食，最終在消耗掉深淵星域的靈力後，怕連孩子們的生命之力也不會放過。因此，這一次的被擒，實是救了我。」
「靈力不足？」蘇清河想了想：「我沒感覺到靈犀星的靈力不足？」
「比之當年，靈犀星靈力不知稀薄了多少倍。」老樹靈苦笑：「靈力對於人類來說，並不是那麼不可或缺的東西，但對於我們深淵星域上所生存的各種族來說，卻是生存繁衍的根本。近些年，海妖化形失敗率連增，上千年都沒見過一個新生純血海妖的誕生，其實都是因為靈力日漸稀薄的原因。」
「還有這種事？」蘇清河十分訝然。
「而我。」老樹靈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寫滿了苦澀：「活得已夠久了，所以娃娃，即使他們心存不善，我也不會離開的。」
蘇清河沉默了良久，有些猶疑的問道：「你生存於尼貝塔號上不行嗎？」
老樹靈搖了搖頭：「尼貝塔放不下我的。」
「哈？你很大嗎？」蘇清河有些呆呆的問。
「整個靈犀星都是我生存的地盤，你說呢？」老樹靈歎口氣：「而且我們靈犀樹的特性注定了我們不適合星際流浪的。」
蘇清河忽然想到了一個很為重要的問題，如果老樹靈說的沒錯的話，那現在能收納他所在的盎骨又得要多大啊？
「你來尋我，應當有問題想問我吧。」老樹靈不想清河再糾結下去，開口問道。
蘇清河遲疑的看了看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想問一下關於安魂木的消息，你老知道安魂木嗎？」
老樹靈輕輕一笑：「從上次你突然出現在的我的樹洞裡，我就知道你是為它而來的。」
蘇清河苦笑，他的事，天下人皆知，反而他這個當事人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這都是些什麼事。
「老前輩知道那就更好。」蘇清河道：「不知前輩能否告知安魂木的下落？」
樹靈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道：「你是想用安魂木來補全你的三魂七魄？」
蘇清河點了點頭。
「可是你感覺到你的靈魂有問題嗎？」
蘇清河一怔，想了想，卻也不知道該搖頭還是點頭。他不覺得靈魂有問題，但沒有問題，又怎麼解釋他年齡不進反而後退的現象呢？
「你的靈魂實際上並沒什麼問題。」老樹靈丟下了一個炸彈。
「我也很想這樣認為，但你看現在的我。」蘇清河苦笑的看向他。
「這不過是種族的特殊性罷了。」
「種族？我有些不太明白前輩的意思。」不是不明白，而是蘇清河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總覺得這其中的□消息，恐怕不是他樂意知道的。
「精靈！」老樹靈只說了這兩個字，蘇清河驀然一怔。
精靈？只能生活於精靈星系的精靈，與他又有什麼關係？只能生活於精靈星域？
「你老是說——」縱然心理已有準備，但蘇清河還是大吃一驚。
「你不是人類，有自己的種族，雖然我並不知你究竟出身於何種族。但是你的種族決定了你的靈魂問題，也是你的種族決定了你必須如精靈一樣回歸你的出生地，因而你根本不用想著改變什麼。」
「種族？」蘇清河喃喃的道，第一次有人這麼對自己講這件事，他是信或是不信？
「出生地，混沌？」他苦笑漣漣。
「是，就如同精靈不能生存於精靈星域之外一樣，你必須回歸混沌。按理說混沌為萬物之始，在我們文明初始，混沌之境就已不可查，你為什麼會出現，又用什麼方法留存於這裡，都讓人無解，但現在——」
「現在卻是到了該我回歸的時候了。」蘇清河苦澀的一笑：「不想回歸，只有變成一個人類，但宇宙之中種族無數，為什麼非要變成一個人類呢？」
「這只能由你自己告訴自己。」老樹靈搖頭。
蘇清河自然想到了多年前似是有人在自己夢中提醒自己要做的三件事，成為一個人類，回家，尋找戀人修羅天。
成為人類，才能留存於這世間；修羅天，是上輩子的戀人；那回家呢？他垂下眼眸，回上輩子的家嗎？這都是曾經未了的自已的心願？那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是不屬於這世間的存存，卻偏偏與這世間有了羈絆，所以才有這一切的恩恩怨怨嗎？
「那我有機會變成一個人類嗎？」蘇清河問老樹靈。
樹靈似是思索了良久：「安魂木的確可以育魂，但提前是有自己的魂魄才行，我不知道你的情況是怎樣的，所以不敢說。」
蘇清河有些意興闌珊，到今天才知道自己苦苦尋覓的安魂木竟然還不知能不能救自己，而且他回歸不好嗎？
「安魂木究竟是何物？」
「它其實就是靈犀樹。」
「啊？」
「不過不是普通的靈犀樹，而是靈犀樹最終進化的產物。靈犀樹在達到那個境界之後，就會自動脫落一截主桿，那主桿就是所謂的安魂木。」
「怎樣才算進階？」蘇清河問。
「至少現在的我是不夠資格。」老樹靈自嘲的道。
老樹靈都不夠資格？蘇清河半響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