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82第一八三章 解脫 文 / 雪夜櫻塵

    其實這件事不用考慮,軒轅徹就可以給出一個肯定的答覆,不過為了安全考慮，他自然選擇了虛與委蛇,何況他查覺到軒轅翎十分不對勁，從見到齊輝這個人之後，他就余外的沉默。

    兩個人與前人一樣，被齊輝客氣的派人送到了下元區一處獨幢小別墅：「這裡不限制自由，你們可以隨意的四處逛一逛。還請放心，離尼貝塔號交易日結束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所以一個星期之後肯定會放你們安全離開。」帶他們來的人微笑的解釋道。

    「謝謝。」軒轅徹只能這樣說,不過這一個星期的時間似乎並不虧。

    縱使有了心理準備,這一路的景色還是讓他們被深深的震憾住了。來到臨時的住處之後，這種震憾更是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知道的這是一所星際游輪，不知道的還認為他們這是身處於宇宙中的一顆龐大的古星球上呢，大的有點不可思議，而且讓人沒有任何晦澀感。他去過尼貝塔號，雖然也只是在開放的區域裡遊覽過，但他有種這座深藍號的內部空間絕對要大於尼貝塔號的感知。

    來人很快離去了，師徒兩人怔立了半響，都極其的無語。周圍很像是一處環境優雅的高級社區，一棟棟式樣各異的小別墅靜佇在這片綠意盈然山坡地上，鳥語花香，孩童戲嬉，讓人忍不住恍然如在夢中，所以很讓人誤會他們究竟是身處何方。

    離他們不遠處有一條河，宛若一條銀色的紗帶，為這片安靜的美麗家園更添幾分出塵的風采。有不少人優雅而從容的沿著河渠正在散步，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應該先去與人套套近乎，打聽一下消息，軒轅徹在心裡暗暗的想道。

    不過最終還是放棄了，師徒兩人先進了別墅。這是一座三層的小樓，不僅外觀古典，內部的裝修設計也是古韻十足，有兩個身著古服的小丫頭正等在大廳裡拜見兩人。這讓軒轅徹再次的無語之極，這深藍號還當真是想讓人永遠住下去不成。不過當他再細探眼前這兩個丫頭時，才發現她們竟是兩個身著古服的機器人。

    按下心中的驚異，打發走兩個機器人丫頭，軒轅徹這才轉身問軒轅翎：「你怎麼了？」

    軒轅翎沒答反問道：「師父，你答應了船主的請求嗎？」

    「本來無所謂的。」軒轅徹略皺眉頭，海之森雖然是屬於軒轅一族的密境，但也並沒有傳說中封鎖的那麼嚴格。軒轅一族偶而也會接受一些外族人入境試煉的請求，尤其近些年這種請求更多，軒轅族對於這種請求很少拒絕。因為海之森的機緣，屬於軒轅族的別人是怎麼也搶不走，不屬於軒轅族的，就是再過多少年也不屬於軒轅族。

    但這一次軒轅翎對於齊輝的請求卻有些猶豫，總覺得放任齊輝入境，會破壞一些平衡。

    「你的看法呢？」軒轅徹看向軒轅翎。

    軒轅翎沉默半響：「師父，你阻擋不了他的。」

    「什麼？」軒轅徹有些驚異的抬頭，這才發現軒轅翎的臉色很不好看，他忍不住眉頭又蹙了一下：「你預知到了什麼？」

    這時軒轅翎卻笑了，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怪異：「不是壞事，是好事。」

    他不想說的話怎麼逼迫都沒用，所以見軒轅翎不想說，軒轅徹也沒再追問下去，而是問起了他對深藍號的看法。

    「深藍號應當是一艘比尼貝塔號還要巨大的星際游輪。」軒轅翎對此到實話實說。

    「你也這麼覺得？」軒轅徹一怔，那這樣看來齊輝這個年青人是不是比修羅天還要難對付？不過也不盡然。

    「並不是說船體本身就大於尼貝塔號，我感覺深藍號內部似有空間設計。」軒轅翎遲疑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一些看法。

    「這怎麼可能？」軒轅徹自然不相信。如果軒轅翎所說是真，他們可是有生命的活人，再看看四周，花草鳥獸，哪一個不代表著自然氣息，這說明什麼？說明如果真有空間裝置，那便屬於神芥範疇。雖然星際游輪一樣的很為珍貴，但與神芥比起來，恐怕還要差上一點。何況人類到現在根本還沒有煉製神芥的能力，因而讓他怎麼來相信軒轅翎的話。

    軒轅翎一樣的不相信，但他的氣感要比師父軒轅徹敏銳的多，對於深藍號內部的異樣空間能量波動，他感覺得要更深一些，雖然不是百分之百的肯定，但百分之七十的可能還是有的。

    「從來沒聽說過齊輝這個人？」看到軒轅翎的沉默，軒轅徹也知道此事十有八有是可能的，因而在驚疑不定的同時，也只能再次想到了齊輝這個人。什麼時候蒼穹之中出現這麼厲害的人物，低調的似乎有點過分。

    「師父恐怕認識他。」軒轅翎忽然道。

    「你說他易容了？」軒轅徹抬眸，他沒察覺齊輝有掩飾真容的跡象，所以才會如此反問，難道今天他的探知能力真的一次又一次的出現錯誤不成？

    「不。」軒轅翎搖搖頭，猶豫了一下：「師父，修羅天尋人的事情你知道嗎？」

    「自然是知道的。」軒轅徹腹誹，恐怕整個蒼穹沒人不知道才對：「他這次見你不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忽然他心一動：「你是說——」

    軒轅翎抬頭看向他：「我其實已替他算過，雖然沒結果，但來到這裡之後，尤其是見了那個齊輝之後，我可以肯定的說齊輝就是他要找的人。」

    「你說齊輝是蘇清河？」軒轅徹這次是徹底的忍不住了，差點就一高蹦了起來。

    但很快的他便接受了軒轅翎的這個說法，如果說這世界還有誰能製造神芥這種珍寶，除了蘇清河再不會有第二個人，因為他身懷混沌之氣。混沌本身就孕育著無限的可能性，再加上蘇清河這樣一個人，所以結果還真不太好說。

    「如果你所言非虛，他為何不與修羅天相認？」縱使心中已接受，軒轅徹還是難以認同，他看了一眼軒轅翎，難道蘇清河也同樣的轉世重修而失了記憶嗎？

    「恐怕如我一樣。」軒轅翎忽然輕輕的道。

    軒轅徹心一驚：「阿翎，你說什麼呢？」關於軒轅翎就是曾經族裡的少主軒轅翎轉世之事，在軒轅族裡只有軒轅易與軒轅徹兩人知道，他們對外的說辭是為了記念曾經的軒轅少主，所以才給他也起了一個同樣的名字，假亦真時真亦假，這樣反而能更好的掩飾他的真正身份。

    「你的記憶恢復了？」這是唯一的一種可能，軒轅徹忍不住蹙眉，記憶恢復的軒轅翎難道還沉浸在修羅天的情海之中不能自拔嗎？這真是悲劇。

    「師父，你也不用擔心。」軒轅翎沒有否認也沒承認，只是笑了笑：「經歷了這麼多，我想我絕不會重蹈覆轍了。」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軒轅徹在心裡苦笑。

    「如果真如你所說，那是這蘇清河也沒了先前的記憶？」軒轅徹皺了皺眉，抬頭又看了看軒轅翎，似是想到了什麼：「即然你恢復了記憶，那當初在修羅主星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當年參與修羅族千芒大祭的人幾乎都死了，沒死的也隱居世外不再過問俗事，所以當年之事真沒多少人知道詳情。

    「他不會失去記憶的。」軒轅翎沒回答軒轅徹後來的問題：「至於為什麼不與修羅天相認，恐怕有他自己的思量，至少看眼前的深藍號就知道了，不過恐怕也不會太遠了。」軒轅翎有些澀然的道。

    他認輸了，徹徹底底的認輸了，他看不透蘇清河的過往，也看不透蘇清河的未來，這本身就預示著他不是一個普通人，曾經作為上一個軒轅翎時他就應該知道了，現在不過是再一次的對他敲響了警鐘而已。因而這一世他是不是終於可以放棄了，也終於可以解脫了？過一點平靜的生活，不再去奢想不屬於自己的人與物，雖然心還是難已制止的痛。

    軒轅徹忍不住在心裡歎了口氣，沒想到這麼快就恢復了記憶，真如他嘴上所言，不會重蹈覆轍嗎？看著他那蒼白的神色，軒轅徹無力的皺緊眉頭。

    他卻不知道，這次偶然的見面，重新為人的齊輝，將軒轅翎所有的奢望都打了個粉碎，徹底的將他的自信化為了塵埃，不過卻也真的讓他得以解脫。雖然這痛短時間內不會消失，但至少不會再因他而起新的波瀾，不知道這是不是化身為齊輝的蘇清河的本來目的。

    如果不是，明知道他們艦上沒有自己深藍號想要的東西，為什麼還要派人劫下他們，這可是讓他那些手下好一陣奇怪。

    何況也到了該見面的時候了，齊輝立在深藍號的甲板上微微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