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文 / 肖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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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俊哥，我媽的案子還是一點兒進展都沒有嗎，已經調查五年了。你這金牌律師的招牌，不是糊弄人的吧。」愷璇微瞇著眼問道。
說到那個棘手的案子，尹成俊的臉色再次變了變。五年前，陳玫將宋佳麗從天台上推下來，所有的證據，證人，證詞，一應俱全，無懈可擊。根本找不到任何破綻，可以說鐵證如山，想要推翻，談何容易。「愷璇，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媽真的……」懶
「不可能。」愷璇即刻打斷了他的話。她媽的膽子一向最小，連雞都不敢殺，又怎麼可能殺人呢。
「昨天，我去看過她。」愷璇突然低頭，眸子湧起一片水霧。她卻固執的不想讓他看見。
愷璇知道媽媽在裡面過的日子一定不好過，她越來越消瘦，原本豐潤的雙頰凹陷了下來，短短的五年，看上去卻蒼老了十多歲。每見陳玫一次，愷璇的心都如刀絞般疼痛。
他們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愷璇雖然喝多了酒，意識卻十分的清醒。酒精已經無法再麻痺她。
「腳下有台階，小心些。」尹成俊將搖搖晃晃的愷璇扶入車內。然後，發動引擎。「我先送你回家。」
「不，我想去看看維恩。」愷璇懶懶的靠在椅背上。
「這麼晚了，他應該睡下了吧。不如明天……」
「我突然很想很想他，只要看他一眼就好。」提到維恩，愷璇不由自主的換上了一副溫柔沉醉的神情。蟲
「好吧。」尹成俊拗不過她，只好拿出手機，撥通了薇薇的電話，簡單的交代了幾句，然後開車駛向了北海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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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維恩睡下了嗎？」愷璇邁入薇薇的小公寓，在門口處脫下鞋子，迫不及待的問道。
可還未等林薇薇開口，一個小肉團飛似的撲入了愷璇的懷抱。軟軟的，身上帶著淡淡的奶香味。「媽媽，維恩好想你。」
愷璇先是一愣，然後溫柔一笑，抱起懷中不滿五歲的小男孩，在他粉嫩的臉頰狠狠的啵了一口。「維恩，怎麼還不睡呢？」
「知道你要來，他哪裡還睡得著。」薇薇笑著回應。
「是啊，我真是個失敗的媽媽。居然讓寶貝為我等門。」愷璇訕訕的說道。
還真是個失敗的媽媽！小維恩心中暗想。嗅到愷璇身上濃重的酒氣，不由得皺起小小的眉心，老大的不高興。「媽，你又喝酒了。」
「維恩，對不起，媽媽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喝了點酒。不過，我保證再也不會有下次了。」愷璇居然舉起右手兩指，信誓旦旦的保證。
維恩小大人似地歎了口氣，緊蹙的眉心依舊沒有舒展。上一次，她好像就是這麼保證的，理由好像也是心情不好，上上次，她也是信誓旦旦的保證，理由，似乎是心情好。哎，反正無論心情好，還是心情不好，她都有充足的理由酗酒。而他，每次都無可奈何的原諒她。
「趕快去洗澡啦，我在房間等你。」小人丟下一句話，然後飛似的跑回房間。
站在一旁的薇薇幾乎是捧腹大笑，還信誓旦旦的要教育兒子，每一次不是被他教育。
愷璇洗過澡，換上了乾淨的睡衣走進維恩的房間。小人已經規矩的倒在了床上，背對著她。
她動作輕柔的爬上床，將維恩小小的身體攬在懷中。雖然他沒有絲毫回應，可是她知道他並沒有睡。
「聽說你昨天又和小朋友打架。」她溫柔的撫摸著維恩軟軟的頭髮。
「不管你事。」許久，他悶悶的回了句。
聽聽，這是一個兒子對媽該有的態度嗎。愷璇氣惱的將他小小的身子搬了過來，微瞇起眸子，盯著他一張稚嫩的小臉蛋。
維恩的樣貌，可以說是五五分層，不偏不向。鼻子眉毛像愷璇，眼睛嘴巴像極了藍天蔚，連擰眉沉思的神態，都和天蔚如出一轍。
「陳維恩，這就是你對媽媽的態度嗎？你要是再不乖，我可真的打你了哦。」
「那你打吧。」維恩嘟起小嘴，蹙眉看著她，可沒有一絲懼怕。每次都是這句，就不會換句新鮮點兒的。
「你……」愷璇故作氣惱的舉起手，然後不鹹不淡的在他粉嫩的臉頰上捏了幾下。「維恩，媽媽不是教過你，要學會講道理，打架是不好的行為。」
「嗯。」維恩悶悶的應了聲，鑽進了愷璇懷中，小腦袋枕著她柔軟的胸膛。一雙晶亮的眸中盛滿了不屬於孩童的哀愁。
他不是故意和小朋友打架，是他們嘲笑他沒有爸爸，說他是沒有人要的野孩子，他才會動手的。
「媽媽，要是爸爸在就好了。」他低低的話語，敲痛了愷璇的心。她將他抱得更緊，生怕一不小心他就會消失掉。
維恩窩在媽媽懷中，聞著她身上香甜的味道，很快就進入了夢想。而愷璇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看著他安靜沉睡的樣子，愷璇心疼的吻在他額頭。心中無來由的刺痛。
維恩，對不起，媽媽不是故意欺騙你。維恩，對不起，不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家。
由於工作的原因，這五年，愷璇已經習慣了晚睡晚起。有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被人圈養的寵物，為了博得『主人』的寵幸而搔首弄姿。
客廳中響起流暢動聽的鋼琴聲，維恩小小的身體坐在三角鋼琴前，十指靈巧的遊走在黑白琴鍵上。
愷璇半依在臥室的門旁，目光柔和的看著他認真的側臉。這個角度的維恩，像極了那個霸道驕傲的大男人。
怎麼又想起他呢，愷璇低頭苦笑，用力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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