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烏鴉嘴 文 / 肖若水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對於相愛的人,是莫大的幸福,而對於無心之人,卻是禁錮,是枷鎖。是她的一意孤行,鎖住了他,又何嘗不是鎖住了自己呢。
「淳希,我記得第一次遇見你,也是在秋日的午後,那時候你還是個大男孩,穿著乾淨的白襯衫,走在大學校園裡。只是一個匆匆的擦肩而過,我就認定了你,現在想想,真的有些荒唐。」她搖頭失笑。懶
慕淳希安靜的聽她說著陳年往事,卻不答話。今天的雨寒很奇怪,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雖然人在眼前,卻很飄渺,他突然有種無力的感覺,好像就要抓不住她了。
「前幾天無意間,我看到了這對老夫妻,他們讓我想起了一個詞,叫做相濡以沫。」她扭頭,淡笑著看他。「當時,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我白髮蒼蒼的時候,是不是也會有那麼一個人,與我相扶到老……」
前一刻還是笑著的,下一刻聲音卻突然有些哽咽了。因為她知道,慕淳希絕不會是那個與她相守到老的人,等她年邁的時候,仍舊孤零零的一個人,無論病了、痛了,都無人理會,何其的悲涼。
「我很膽小,害怕孤零零的一個人活下去。我也不願你孤零零的一個人。所以,淳希,我們離婚吧。」她輕笑著抹掉了臉頰的淚痕。「我放過你,也放過自己。我們各自去尋找可以相依相偎的那個人。」蟲
這一次,慕淳希真的僵住了。他從未想過,面前的小女人竟然會有開口說出『離婚』的一天。他一直以為無論何時何地,他回頭,都會看到她。
「除了芸芸,我什麼都不會帶走。孩子還小,你又那麼忙,芸芸跟在我身邊對她好一些。至於財產,本來就是身外之物,爭來爭去也沒什麼意思。」
「你知道的,即便是離婚,我也不會讓你帶走孩子。」慕淳希終於開了金口。
雨寒倒是十分平淡了,微微一笑,倒是不慌不忙。「那我們就法庭上見吧,我藍雨寒也沒什麼好怕的。」
愷璇一無所有,卻敢和藍天蔚魚死網破的對抗。她藍雨寒雖不是什麼女中豪傑,卻也不是畏首畏尾,膽小怕事的女人。
「我會給你考慮的時間,想好了可以讓律師通知我。」雨寒雲淡風輕說完,起身離開,陽光在她身後,投下絢麗耀眼的色彩。
一天過去了,十天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也不見慕淳希給她任何回復。雨寒與愷璇坐在咖啡屋中,她神色有些不寧,這樣不死不活的拖著,真不知慕淳希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就不知道女人可是善變的,不趁熱打鐵,止不住她什麼時候就改變主意了。
「你說那男人什麼意思啊,他要是再不給句痛快話,我可就改變主意不離了,反正這麼多年也過來了,大不了拖一輩子,誰怕誰啊。」雨寒憤憤不平的,又上來了那股子潑辣勁兒。
愷璇也只是笑,拿起手中的咖啡抿了一口。上好的藍山,她就是品不出味道,真是糟蹋了。「雨寒姐,我看你這婚是離不成了。」
「別咒我。」雨寒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愷璇有些無辜,她說的都是真的。昨晚,李景來找她,兩個女人喝的爛醉如泥的,李景哭著說要離開了。拖了幾年,不是她的終究不是。慕淳希,他還是做了選擇,他對她說「李景,我是有家,有老婆孩子的男人,耽誤了你這麼多年,是我混蛋。et傳媒我已經轉到了你名下,除了這個我真的不能再給你什麼了。」
她哭著問他,「你是不是愛上藍雨寒了。」
他說是,說的那麼堅定,那麼擲地有聲。
「不,我不相信,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是不是還在怨我當初離開你,我已經和你解釋了,我是有苦衷的。」李景哽咽的拉住他的手臂。
當初,為了留校,她受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氣。父親為了讓她有這份體面的工作,逼著她嫁給副校長的兒子,就算她自私,她選擇了安逸的生活。可是,她已經知道錯了,他不是也原諒她了嗎。
「所有人都以為我娶她,是想要借助藍家的勢力,可只有我自己心裡明白,我是喜歡她才和她結婚的。也許是我們不懂得如何相處,經常吵吵鬧鬧,可是,這並不代表我不愛她。」慕淳希歉疚的看著面前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子。
「那你為什麼還留下我,為什麼還給我希望。」她哭得歇斯底里的。
為什麼,是同情,是憐憫,是對曾經的不甘心。他苦笑,第一次發現,自己是這麼混賬的男人。
若不是雨寒動了離婚的念頭,或許,他還要一直這麼混賬下去。委屈了雨寒,也誤了李景一生。
然後,她停止了歇斯底里,停止了哭泣,甚至停止了呼吸。抓起沙發上的包,默默的走出去。這裡,再也不是她該呆的地方,那不是家,只是慕淳希買給她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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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景姐挺可憐的。」愷璇把玩著手中的咖啡杯,聲音壓得極低,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眼雨寒。
她臉上並沒有什麼過多的情緒,也低著頭,卻不說話。
已經入秋了,一場秋雨過後,又冷了不少,二人從咖啡廳出來,愷璇下意識的攏了下身上的薄外套。頭腦有些昏昏沉沉的,不知怎麼了,最近一直在發燒,又怕天蔚擔心,一直也沒敢讓他知道。
「愷璇,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雨寒關切的問道。
愷璇身手摸了摸額頭,還是滾燙的,吃了藥也不見退燒,一定是假藥越來越多了。「可能受涼了,有些發燒,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都多大的人了,也不會照顧自己,天蔚知道還不得心疼。」雨寒戲虐了她幾句。
愷璇低頭淺笑,好在天蔚最近為公司的事兒忙的焦頭爛額,沒有時間顧及她,不然她現在早就被他送去醫院掛吊瓶了。
和愷璇分開後,雨寒獨自開車回家。與其說是家,不如說是臨時住所更貼切一些。不想住在藍家聽老爺子整天念叨她,索性租了房子和芸芸在外面住,日子過得倒是愜意,現在就等著慕淳希在離婚協議上大筆一揮,她就自由了。
到了家門口,掏了鑰匙,卻發現門是半虛掩著的,雨寒心裡蹦蹦的跳個不停。難道進賊了?劫財倒是不怕,就怕賊還沒偷完東西,見到她藍大小姐貌美如花、如花似玉的,改成劫色可就不好了。
硬撞著膽子走進去,才發現客廳沙發上坐著一大一小,父女二人。芸芸正窩在慕淳希懷裡看童話書呢。
「你怎麼來了?」雨寒臉色不善的丟下包,毫無形象的在他對面坐了下來。話一出口又後悔了,離婚的事兒都提上日程了,他來自然是談離婚了。她不是多此一問嗎。
「去幼兒園接芸芸,她說你們現在住在這裡,就過來了。」慕淳希對她一笑,然後又低頭給女兒講童話書。十足好爸爸形象。這男人自從開了傳媒公司,演技都跟著進步了。
「離婚的事,想好了吧。雖然孩子跟著我,不過你放心,你還是可以定期來探望芸芸。」具體地說,和現在也沒用多大的改變,他不就是拿她們母女當酒店,想起來了,就來看看而已。
離婚兩個字終於讓慕淳希有了反應,他抬頭看她,目光黝黑深邃。
有多久,他不曾這樣專注的看過她了,那炙熱的目光,好像要將她的身體穿透了一樣。雨寒僵在那裡,也不敢亂動,更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很沒出息的臉紅了起來。
「我記得公司所有的股份,還有我的財產都轉在芸芸名下了,你說離婚了,只要孩子不要財產,好像有些相互矛盾!」他突然開口。
雨寒臉上的微紅,瞬間變成了慘敗。原來,這無恥的男人在盤算這件事。她怎麼就忘了這茬,當初為了維護她,天蔚便想出了這麼個主意。沒想到現在真想放手,反而成了牽絆。
算了,誰讓她想趁早擺脫他呢。只好做些讓步。「孩子的撫養權我可以不要,只要芸芸跟在我身邊就行。」
慕淳希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就這麼急著逃離他嗎!難道外面有了別人?
「雨寒,你是不是愛上別人了?」
認識他這麼多年,雨寒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失控的摸樣,心裡別提多痛快了。出口的話也囂張了起來。「是啊,外面的男人還等著我呢,所以說,慕總你給個痛快,別耽誤我改嫁。」
慕淳希的臉色又沉了沉,明知道她在置氣,卻還是心理不痛快。試問自己老婆滿世界嚷嚷著要出軌,換哪個男人都痛快不了。
他勉強的壓下了火氣,「你要走隨便,我也不攔著你,耽誤藍大小姐的美好前程,我可付不起這責任。不過,芸芸你也別想帶走,我絕不會讓我孩子叫別人爸爸。」
「我也不想讓她叫別人媽。」雨寒火氣上湧,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雙手叉腰,還真是一副河東獅的樣子。
他也不理她,抱了芸芸就往臥房走。走到門口,似乎想起了什麼,又頓住了腳步。「明天我律師會把離婚協議交給你,不帶走芸芸,你隨時可以離開。」他看她,眸中突然現出戲虐的笑意。「如果你真離不開芸芸,倒是可以過來照顧她,反正我也要給她雇保姆阿姨,倒是可以優先考慮你。」
「慕淳希,你混蛋。」雨寒怒火中燒,撈起沙發上的靠墊對著他的方向砸了過去。
陳愷璇那個烏鴉嘴,看來這婚是沒那麼容易離了。
公寓很小,父女二人睡在臥房裡,雨寒也只有睡沙發的命。大概是累了一天,氣了一天,窩在沙發裡,翻來覆去的,竟然也睡著了。初秋的夜晚,竟也涼了起來,藍大小姐天生就是懶惰的性子,索性凍著也不願起來。迷迷糊糊間,好像什麼溫熱的東西覆了上來,暖暖的,像鴨絨被子一樣。雨寒嘀咕了聲,翻個身,向溫暖的源頭靠近。
溫暖的物體還會移動?會吸允她的唇?會扒掉她身上的衣服?
胸口的紐扣被一顆顆打開,白皙的胸脯裸-露在外,一陣寒意襲來,雨寒才迷迷濛濛的醒來。睜開雙眼,映入瞳眸的是慕淳希那張放大的俊臉。他真十分認真的脫掉她身上的衣服。
「慕淳希,你禽獸。放開我。」雨寒的意識瞬間清醒過來,用力推拒著他沉重的身體。可他就和雕像一樣,紋絲未動。
「噓。」他的指尖曖-昧的觸在她柔軟的唇上,「不想吵醒芸芸就別亂叫。」
「你起來,別壓著我。」雨寒放低了聲音,卻狠狠的瞪著他。
「慕太太,我們可是夫妻,我現在可是行使丈夫的權利。」他無賴的繼續脫她衣服。
雨寒掙扎了下,可惜兩人力量懸殊太大,也只限於掙扎,沒有掙脫。「我們就要離婚了。」
「我可沒答應要離婚。」慕淳希是決定無賴到底了,低頭就吻上了雨寒的唇。
「你放手,不然我告你婚內強-奸。」雨寒對他拳打腳踢。
可人家慕總壓根沒拿她的威脅當回事,還真就對她進行婚內強-奸了。為了不讓芸芸看到現場版的限制級畫面,雨寒又不敢大吼大叫,大吵大鬧的,也只能吃啞巴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