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少年美如畫 文 / 清醒

    「小~~~少爺，你看，集市好熱鬧」，夏蘭興奮地對我說道。

    我看著她高興的樣子，不覺地揚起嘴角。爹把我的舒寞居遷到了桑蘭園，一個大而華美的院落。除了夏蘭，又多給我加了兩個丫頭，還把母親和我安置在了一起，我知道他的用意，卻沒有拒絕，因為我不想和他因為這些事情再去爭執一番，我不想面對他刻意討好的笑臉。只是因為君夜神的幾句話而已，卻讓他對我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我真不知道該為權利的魅力而感慨，還是為他這個爹感到可悲。

    他說了，不限制我的行動，如果在府裡感到煩悶，可以去外面散散心，但是必須要換成男裝，有侍衛相隨。在易冰醒的幫助下，我甩掉了侍衛的跟隨，置身在這古代的集市裡。

    沒想到跨別了千年的時空，我居然在這裡逛起了集市，沒有電視廣告上的宣傳，這裡的東西都要自己去掘，去挑選。在這麼多的人群中走過，在春陽的照射下，這裡皮膚沒有曬過的痛感，自己沒有了厭惡的心情，突然間，我有種再世為人的恍惚。

    「少爺，在想什麼？」看到我沒有說話，夏蘭疑惑地詢問我。

    「沒什麼」，我搖了搖頭，給她一個笑容。

    「少爺，奴婢，不~~~我現您的心情好像輕鬆了很多」，看到我的笑容，夏蘭也跟著笑了起來。

    「是嗎？」我挑眉看向她。

    「是的」，夏蘭用力地點了下頭，「自從五少爺離開後，小姐~~~是少爺你一直都心事重重的，即便易少爺來看你，你雖然在笑，但我看得出來，你並不開心」。

    我詫異地看著夏蘭，沒想到這丫頭的心思如此的細膩。

    「就像這次，老爺莫名其妙地讓我們遷到桑蘭園，小姐雖然沒說什麼，但是我知道你心裡是厭惡的」，夏蘭沒看到我眼中的異樣，繼續說道，「而且小姐時常呆，不知再想些什麼？」

    「再想一些該想之事」，我回了她一句，

    「少爺」，夏蘭突然為難地看著我。

    「怎麼了？」我問道，很少看到這丫頭在我面前露出這種表情了。

    夏蘭做了一個深呼吸，下定決心似的看著我，說道，「我聽其他房裡的丫鬟說，老爺要小姐去選秀，小姐~~~」看到我沉下臉，夏蘭急忙閉嘴，低下了頭。

    我壓下心裡竄起的火苗，淡淡地開口，「嘴長在她們臉上，隨她們怎麼說，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其餘的事情不用去管」。

    「是」，夏蘭輕聲應道。

    我看到夏蘭拘謹的樣子，歎了口氣，聲音放柔，「好了，既然出來玩了，就不要再提府裡的事情」。

    「恩」，夏蘭點頭，對我一笑。

    「兩位公子，要不要買些胭脂水粉送給心上人？」一個中年婦女笑瞇瞇地和我們打招呼。

    我對她淡淡一笑，搖了搖頭。

    那婦人瞪大眼，說道，「我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麼俊的公子，得了，算你便宜點」。

    我失笑，原來古人也這麼會做生意。

    我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前走，路邊一個破舊的攤位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走過去，看到一張老舊的方桌前，一個少年低著頭，認真的畫著什麼，旁邊圍著幾位姑娘。

    我低下頭，一片翠綠映入眼底，接天蓮葉的荷花在少年的筆下彷彿活了起來，有裊娜地盛開，有羞澀的打朵，還有半開不開的醉人風情，在看花之人的眼中搖曳生姿，我彷彿聞道了一股淡淡的荷香縈繞鼻間。

    我打量眼前的少年，他低著頭，我只看見他光潔白皙的額頭，看不清眉眼，纖長的脖頸形成一個優美的弧形，一身月牙白的半舊衣衫包裹住他略顯單薄的身子，少年的手蒼白修長，握著筆的手勢很優雅卻充滿力道，他站在那裡，有種與世隔絕的孤離。

    我聽到旁邊的女子們竊竊私語聲，她們的臉上均是酡紅一片，我失笑，我肯定她們不是來看荷花，而是來看畫花之人的。

    「小姐」，夏蘭不解我為何突然靜立不動。

    我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這幅荷花，我買定了。

    少年勾勒完最後的一筆線條，輕輕地放下手中的毛筆，微皺的眉心舒展開來，好似陰鬱的天空突然晴空萬里，讓人的心為之一暖。

    「這幅畫，我可以買嗎？」我輕聲問道。

    少爺猛然間抬頭，我愣了一下，為著那如畫的眉目，和充滿靈性的神韻。

    「為什麼？」少年的聲音很清澈很淡薄。

    「因為」，我看著他，微微一笑，「我喜歡這幅畫裡那種淡然的感情，似漂浮不定的虛無，也似落葉歸根的永久」，這就像我此刻的人生。

    聽到我的話，少年怔了一下，墨黑的眼睛閃過一道光芒，少年微微一笑，好似雲月光華閃現，「既然公子喜歡，那就送給公子吧」。

    我詫異地看著他，隨即笑道，「那就多謝了」。

    這樣一位脫俗的少年，我實在無法在他面前提起金錢二字。

    少年用袖子輕輕扇過，那幅畫上微微濕潤的墨漬迅乾涸，他把那幅畫捲上，遞給了我。

    我剛想接過，卻被一聲嬌喝聲嚇了一跳，「那幅畫是我的」。

    我轉過頭，看到一身湖水藍的女孩向這邊衝過來，我知道她是來搶畫的，趁著她還沒跑近的時候快從少年手中搶過畫軸，少年詫異地看了我一臉，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把畫給我」，少女看到那幅畫落到了我的手裡，氣憤地對我吼道。

    我搖了搖頭，「它現在是我的了，決定權在我」。

    「那本姑娘就從你手裡買了」，那少女一臉的嬌蠻。

    「那姑娘打算花多少錢買呢？」我好笑著看著她。

    「你隨便開價，你要多少本姑娘就出多少」，少女滿不在乎地開口。

    「素素，不許胡鬧」，少年皺起眉頭，低聲呵斥道。

    「塵哥哥，我沒有胡鬧」，少女轉向少年，臉上的嬌蠻頓時化成小女孩的嬌羞，「我只是不想讓你的畫落在外人的手中啦」。

    「那是我送給他的」，少年說道。

    「為什麼？」少女的聲音變得尖銳，「你為什麼要送給他？我向你要那麼久的畫你一幅都不給我，為什麼要送給你一個陌生人」。

    少年看著我，輕聲開口，「因為他需要」。

    「我也需要，你給我」少女瞪著我手中的畫，那神情，彷彿下一秒就會衝上來掠奪。

    「謝謝公子贈畫，在下告辭」，我不想留在這裡聽一個小女孩任性的話語，我向少年道謝，想要離開。

    「不把畫留下你休想走」，少女嬌喝一聲，揮起手中的長鞭向我襲來。

    「小姐」，夏蘭恐懼地驚呼，居然忘了我此刻一身的男裝。

    我嚇了一跳，要閃已經來不急了，我定在那裡，冷眼看著鞭子向我甩下。

    在距離我臉不過一寸的地方，鞭子突然被定格，我看到少年白皙的手握住鞭子的一頭。

    「嚇死我了，少爺，你沒事吧」，夏蘭跑向我，臉上慘白。

    我搖了搖頭。

    「素素」，少年的臉色依舊溫和，只是聲音已經參雜著不悅。

    少女扔下手中的長鞭，紅了眼眶，沒有說話，轉身就跑開了。

    「對不起，舍妹無禮，我在這裡向公子道歉」，少年轉向我，一臉的歉意。

    我等著心跳變得平緩，淡淡的笑道，「你的畫，我就當成你給我的精神賠償好了，這樣，我收下也就心安理得了」。

    少爺定定地看著我，清俊的臉上一派柔和，「好」。

    我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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