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皇宮再遇 文 / 清醒
一覺醒來,我感覺睡了好長時間,我透過開啟的窗子向外望去,陽光和正午相比也黯淡了許多,我坐在床邊,靜靜地望著外面。()有些怔然,有些恍惚。就這樣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地望著,如果望成了永遠,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主子」,臧雪看見我已醒來,輕聲喚道。
之所以稱為永遠是因為很難到達吧!看,我的望,是有短短的片刻而已。
「什麼事?」我收起心神,甩掉剛才那種消極逃避的想法,自己似乎有點軟弱了呢!
「後天就要初選,主子難道不練練才藝嗎?」臧雪看我沒有起身的意思,提醒道。
「才藝?」我看著她,問道「什麼是才藝?難道就是指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加女工嗎?」
「應該是吧」,臧雪遲疑了一下才回答。
「那就沒什麼好練的了」,我站起身,靠近窗邊,聞著面陽光的味道,淡淡地說道,「什麼都不會,又從何練起,倒不如省下這份心,落得個自在」。
「主子難道不想中選嗎?」臧雪疑惑地問道。
「我為什麼想呢,又有什麼好想的呢?」我喃喃低語,不中選,見不到我娘,中選了,和那麼多女人去爭奪一個男人,我做不到。那個男人,就因為他的幾句話,就輕易扭轉了我的命運,害我不得不站在這裡,像件商品一樣等待被衡量,被選擇。
身後再也無聲響,我靜立窗邊,面朝著太陽,微瞇著眼,久了,眼眶裡彷彿要有淚湧出,我方才作罷。
「姐姐」容琪看見我,在窗外的廊道上用力的揮手,她旁邊站著書謹,看到我,笑著頷。我對她們微微一笑,那個書謹,我這才現,竟是這麼漂亮的人,嬌弱的似弱柳迎風,柔美的似晨荷滴露,縱然家世並不顯赫,但這模樣,這氣韻,想不被選中都難吧。恍惚間,我彷彿明白午飯時,那些秀女為什麼偏偏針對她了,可能看到書謹,她們嗅到了危機吧,美麗的容貌,向來容易遭到同性的妒忌。
「姐姐,我去書謹那裡,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容琪跑到我的窗前問道。
我搖了搖頭,「剛起來,頭有些痛,你們去吧」。
「要不要緊,我叫謝嬤嬤給姐姐找個御醫看看吧」,容琪歡快地小臉垮了下來,擔憂地看著我。
「不用了,可能是睡的時間長了一些,腦子有些不清醒,你們去吧,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我寬慰道。
「那我還是留下來陪姐姐好了」,容琪建議。
「真的不用了」,我心裡一暖,笑道,「我坐一下就好,你看,書謹還在等你,不要讓她等太久了」。
「那姐姐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來看姐姐」,容琪說完,向書謹那跑去,在書謹的耳邊說了幾句,書謹把目光投向我。可能是頭真的疼了上來,我竟然從書謹的眼中看過了一份冷然。看到兩人消失的背影,我失笑,明明是那麼柔美地人,怎麼可能有那樣的眼神,看來我真的睡的太長了。我走到桌前,拿起上去為看完的書看了起來,臧雪沒有說話,只是恭敬的立在一旁。
「主子,到了進膳的時間了」,臧雪提醒道。
我抬起頭,外面已經昏暗,「我不餓,不想吃,你去吧」。
「主子不舒服嗎?」臧雪一臉的緊張。
「我只是不餓而已」,我納悶地看著臧雪,雖說我現在暫時是她的主子,可是畢竟沒有絲毫的感情,她緊張的幾近蒼白的臉色,倒讓我很奇怪。
「奴婢明白了」,意識到自己緊張過度,臧雪有些倉皇地退了出去。
我沒了看書的心情,批了衣服到走廊上坐下,北廂房和西廂房的房門緊閉著,可能去吃飯了吧,住在西廂房的女孩我只在搬來的時候看過一面,清冷的氣質把外人隔離開來,雖然同住一個院落,我們卻沒有交談的必要。
居然就這樣來到了皇宮,當了秀女,人生,還真是萬變。我已經盡量讓自己不再回想過去,怕自己會承受不住思念的痛,我只有一遍遍的告誡自己,現代的顏寞早已死去,這裡是籐原王朝,你現在要記得你的身份是將軍府的三小姐,有一個愛你的娘,寵你的五哥,得到了一直渴望的親情,應該知足,不要再去貪求了。
我抬起頭,看到一個四角的天空,雖然狹小,卻依舊繁星密佈,圓月當空。月光傾瀉而來,我微揚起頭,細細地感受,直到一團陰影照在了我的臉上。
我猛然間睜開雙眼,對上那張帶著妖媚氣息的絕色容顏,淡淡的開口,「晚上好」。
「你似乎並不吃驚」,君夜神挑起眉,居高臨下地俯視我。
「這裡是你的家,來去是你的自由,只是我沒有想到,身為最高統治者的你竟然不以身作則,居然跑到暖秀宮,這是不是人們口中所有的色字當頭呢?」我嘲諷地看著他。
「你果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君夜神微瞇著眼,彎下身靠近我。
「在我家引起那麼大的震動,想不知道都難吧」,我沒有動,靜靜地看著他。
「知道朕的身份,你的態度居然還如此乖戾,難道一向嚴謹的大將軍如此教女嗎?」
「難道你要我對夜闖暖秀宮的人還要卑躬屈膝,以禮相待嗎?」看出他的不悅,我反而有些好笑,縱然他是皇帝,也沒有在初選前私見秀女之禮吧。
「顏寞,惹朕生氣,對你沒有絲毫的好處」,他的語氣裡有淡淡的警告。
「不惹你生氣對我也沒有任何好處,我又何必昧著自己的心意去迎合你呢?」對他,其實我心裡是有些怨的,怨他的一句話,迫得我不得不深陷這此。
「你在怪朕」,他語氣肯定。
「沒錯,我怪你,怪你輕易就這麼扭轉的了我的命運」,我直視他,淡淡的說道,月光下的他,更加的迫人。週身披著月光的他,好似月神一般,尊貴優雅,卻危險,就像罌粟,有著蠱惑人心的美麗,卻給人致命的傷害。
「說怪朕的人,你倒是第一個」,他看著我,突然笑了。
我莫名的看著他突如其來的笑容,不悅地說道「也許很多人說了,只是沒在你面前而已」。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院落外面傳輕輕地說話聲,想來是吃飯的人回來了,我模糊地聽到了容琪的笑聲。突然一個溫熱的物體穩穩地落在了我的頰上,我錯愣地抬頭,對上他深不可測的眼。我惱怒地看著她,用力擦拭被他吻過的地方。看到他不悅地抿起嘴角,我心裡竟然有絲快意。
「顏寞」,伴著這聲低語,他的身影隱沒在月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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