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四章 終選 文 / 清醒
「姐姐,在嗎?」伴著輕輕的敲門聲,容琪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進來」,我應道。
房門被推開,容琪拿著個包袱滿臉笑容地走了進來,我心下明白,她的目的達到了。
「我是來和姐姐告別的」容琪坐在我旁邊的椅子上,輕聲說道。
「恭喜」
「姐姐,這個送給你」,容琪從包袱中拿出來一個白玉的簪子,遞給我,「這個就當給姐姐留個紀念吧,如果姐姐在宮中有何困難,可以拿著個簪子去安寧找謝嬤嬤,謝嬤嬤是伺候太后的,過去我在宮中生活過一段時間,她比太后還要疼我,姐姐有麻煩去找她,雖然她只是個宮女,但在太后的面前還是說的上話的」。
「謝謝」。我接過簪子,向她道謝。
「姐姐」,容琪看著我,欲言又止,最終化為一聲歎息,「保重」。
「你也保重」,我看到她眼中的憐憫,淡淡一笑。
我可憐嗎?
「主子,藥煎好了」,臧雪端著藥碗走到我面前。
我接到,失神地望著墨色的藥汁,輕聲說道,「我可憐嗎?」
「主子怎麼會可憐呢?」臧雪笑著說道,「人家都說進宮來的女人都是有福氣的,奴婢看,主子您的福氣更旺」。
我沒有說話,看見藥汁裡倒映出來的容顏沒有一絲的光彩,我想我是真的病了,病不在身,而在心,而藥引,無非自由二字。我並不奢求隨心所欲的生活,我只是想蜷縮在自己的小小天地,可以陪自己所愛的,看自己所看的,聽自己所聽的。
第二天迎來的是複試,還是昨日的明彩宮,昨日的初試淘汰下去一批人,留下的,依舊數以百計,氣氛更加地緊張,唯一不同的是從十人一排變成六人一排。
「寞兒」
聽到這個聲音,我詫異地回頭,看到姜玫就站在我後面的一排。
「姜玫姐姐」,我叫她的本名,前幾日的相見,我以為她選擇和我形同陌路呢,沒想到今日會主動和我打招呼。
「好久不見」,她對我一笑,可是笑意卻沒到達眼底。
「是啊」,我點頭。隨後我們之間就是沉默,我對她一笑,轉過頭去直視前方,我知道她對覓君心那次我與君夜神之間故意的曖昧還心懷芥蒂,而我也不想解釋什麼,畢竟我現在站在這裡,是個秀女不是嗎?
接下來就是冗長的等待,輪到我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中規中矩地站了那麼長時間,我都要佩服自己了。
還是那個劉嬤嬤領著我們幾人進去,屋子裡有一個穿著華貴,容貌秀美的女子坐在大殿的中央,那些太監宮女圍著她站在一旁。
「這位是貴妃娘娘,負責今日的選秀」,昨日那個上了年紀的太監尖聲說道。
那個貴妃站了起來,把我們挨個的打量了一番,沒每經過一個秀女的旁邊,太監就報出那個那個秀女的名字。
「顏寞,將軍府的三小姐」。
當貴妃經過我旁邊,打量了我一番想要向下一個秀女走去,聽到我的名字,她的腳步一頓,又回過頭看了我一眼,我沒想到她會回頭,正好對上她頗有深意地視線,我連忙低下頭,我知道這樣直視貴妃是大不敬,我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我們這一組只有兩個人合格,我是其中之一。
明天就是最後的選舉,也將決定所有秀女的命運,通過今天的事情,我知道自己是真的躲不過了,剛剛的那個貴妃看我的神情,一定以前就知道我,我這個身體的主人都沒有出過將軍府,我不認為她有幸能夠認識貴妃娘娘,而那個貴妃只是在聽到我的名字之後才有的反應,最有可能的答案就是和君夜神有關。
我有些厭煩,就像兩人交戰,有一方對另一剛全然瞭解,而另一方卻對對方一無所知,我痛恨這種弱勢的感覺。
「真沒想到你也能堅持到現在」,顏佳攔住我的去路,諷刺地說道,而顏童站在她旁邊,冷眼看著我。
我不想理會她們,繞過顏佳向前走去。
「怎麼,還神氣了不成?」顏佳並沒打算放過我,快步走上來攔住我的去路。
「讓開」,我停下腳步,冷冷地看著她。
「我偏不讓,你能奈我何?」顏佳為揚起下巴,挑釁的姿態明顯。
「只是剛剛通過兩次選測而已,這些只是泛泛而選,你真的以為明天你還會有這兩次的運氣?」顏童在一旁冷聲說道。
「就是,如果你這個樣子都能入選,那還真是稀奇了」,顏佳和顏童對視一眼,笑道。
「你們既然知道我不會中選,又何必在這裡和我浪費時間」,我平靜地看著她們,壓下心裡的厭惡。她們這樣的性子,在這個宮中,那麼多深不可測的人面前,注定逃脫不了被吞沒的下場,這樣一想,我倒為她們感到悲哀。
「你那是什麼眼神」,顏佳不悅地吼道。
「放心,我對你們構不成威脅」,我說道。
「我們當然知道,威脅我們,你不夠資格」,顏童深沉道。
「我可以走了嗎?」我看了眼她們,向前走去,這次她們沒再阻攔我,我眼角瞥見顏佳悄悄地伸出右腳想到絆住我。
我假裝沒看見,微揚起頭,經過她身邊,狠狠地踩了上去。
「啊」,顏佳痛呼一聲。
「呀」,我佯裝嚇到,「不好意思,沒看見」。
「你~~~你」
不理會顏童顏佳鐵青地臉色,我揚長而去。
「姐姐」,書謹來房間找我,依舊是那種柔婉的樣子。
「沒有打擾到姐姐吧」,書謹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沒有,反正我也沒事」,我放下手中的書。臧雪給書謹倒了一杯茶。
「因為明天的選測,稍微有點擔心」,書謹靦腆的一笑。
「書謹,你覺得被選上是幸運不還不幸呢?」,我淡淡地問道。
「啊」,書謹一愣,看到我正在看著她,輕聲回道,「我不知道入宮是幸還是不幸,但我知道如果留不在宮裡,就是不幸。我爹對我甚是嚴厲,從小就讓我學習琴棋書畫,就是想讓我以後再選秀中能夠勝出,為書家爭光,如果我落選回家,我爹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我苦笑,沒想到不管官職大家,每家都想利用自己的女兒去攀龍附鳳,在古代,官宦人家的女兒都是被作此用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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