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九章 德妃 文 / 清醒
「臧雪,宮裡最近好像很熱鬧」,即便我很少出門,但也看出了宮中不同往日的沉寂,變得熱鬧起來,就連後宮之中,宮女內監們也開始忙忙碌碌的。
「回主子,再過五天就是籐原節了」,臧雪臉上也露出了淡淡地笑容。
「那是什麼?」我自從來到這裡就沒有聽說過還有這個節日。
「籐原節是我國最最隆重的慶典,用以紀念籐原王朝的建立,彰顯其繁榮,每十年一次,所以格外的隆重,那天,皇上皇后和兩位貴妃還有大臣們去宮外佛緣山下的修緣寺祭拜先祖,太后會帶領其他的妃子和公主在宮中的仁和殿祈福,皇上回宮後,群臣朝聖,而宴會會持續三天」。
「哦」,我站起身,望了望窗外愈見西沉的落日,輕聲開口,「易冰醒離開了吧」。
「是」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主子,這是易御醫讓奴婢轉交主子的」,夏蘭把一張折疊的紙交給我,也跟著退了下去。
我打開,易冰醒熟悉的字跡讓我眼眶一熱,短短的離別之語讓我心裡的惆悵更甚,那次的見面,儘管易冰醒沒有說什麼,但從他的眼神中我能看出他的別離之意,他把我受的傷歸咎於他,認為是他害了我,但是他卻沒有想過,其實是我害了他。為什麼我認識的人都是這樣,出了事情,把過錯都歸咎到自己的身上,不顧一切的保護別人。易冰醒離開,我沒有挽留,是因為我已經欠了他很多,這個嚴謹又等級的皇宮不適合他,我曾經聽他說過,他想要去廣袤的草原,但是我進宮了,他留了下來,想要保護我,是我,牽絆了他,連累了他。他看出君夜神對我的感情,他也放心了,所以他選擇了離開。
又一個人離開了我,我頹然地坐下,人是貪婪的,以前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排斥抗拒著那些試圖靠近我的人,等到接受了,擁有了,明白了,再失去,就多了一份不捨,多了一份疼痛。
半夜醒來,藉著月光,我歪頭看著睡在旁邊的男子,無法否認,他有著極致的容貌,內斂的霸氣,舉手投足間,光華盡顯,鋒芒盡露。
「看不夠?」君夜神突然睜開眼,眼中華光溢出,某種多了一份阿諛。
「君夜神」,我輕輕地喚著他的名字,對著他的眸子,咬了咬下唇,問道,「你~~~不想要我嗎?」
君夜神明顯地一愣,繼而笑容在臉上蕩起,昏暗的房間彷彿亮了起來,他直起身,散落的黑拂過我的臉頰,他笑的邪魅,「怎麼,你在勾引朕?」
我一時語塞,臉霎時紅了上來,內心罵了自己千萬遍,怎麼突然就說出來了。君夜神曾經說過,在我心甘情願的時候,他會完全佔有我,我一直很疑惑,我說出了自己的心意,君夜神還是依舊和以前一樣擁我入眠,我們之間的關係依舊維持在以前那樣,我開始不明白他怎麼想的。
「你可心甘情願?」,君夜神修長的手指劃過我的臉,我眼皮忍不住輕顫,我剛剛只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但男女之事,我心種有著一種芥蒂,但我卻不知道我到底芥蒂的是什麼,看著黑暗中的他,我無言。
「睡吧」,君夜神眼眸一暗,在我身邊躺下。
我看著床頂的紗幔,了無睡意。
清晨的一道聖旨,打破了舒寞殿的寧寂。
「恭喜娘娘」,宣旨的太監對我諂媚地笑道,「從今以後,奴才們要恭敬地叫您一聲顏德妃了」。
「臧雪」,我收回思緒,對臧雪說道。
臧雪會意,給了宣旨的公公一些賞錢,送他離開。
「小姐,太好了,您被升為德妃了」,夏蘭高興地拉著我的手,臉上全然的欣喜。每一次我看見她的臉,我心裡的內疚就多一分。
「奴婢一會讓廚房多準備些吃的,為主子慶祝」,吟雪荷雪也一臉的興奮。
看著他們的笑臉,我勉強地笑笑,心裡說不上來什麼感覺。突然地加封,對我,是一種負擔。
「主子,這是朝顏服」,吟雪指著剛剛送來的賞賜中一襲藍色的錦服,興奮異常。
「那是什麼?」夏蘭問出了我的疑惑。
「朝顏服是後宮御用朝服,整件衣服都是用金絲縫製的,只有貴妃以上的娘娘才能擁有,在我國正統的慶典中必須穿戴」,吟雪興奮解釋道。
「籐原節的盛典主子您也可以和皇上一起去了」,榮德一臉的期待。
「去不去又差別嗎?」我讓吟雪把東西都收起來,輕聲問道。
「當有有差別」,荷雪激動地開口,「這可是求之不得的殊榮啊」。
「主子」,從外面回來的臧雪對我說道,「門外有幾位娘娘要給主子道喜」。
我一愣,我和她們向來沒有任何的交集。
「主子」,臧雪在我耳邊輕聲說道,「奴婢建議主子您還是接見她們,畢竟在宮中,主子您以後還是會和她們相處的」。
我看著手掌上錯綜的脈絡,點了點頭。
「小姐,你不開心嗎?」送走了那些妃嬪,夏蘭疑惑地看著我。
「夏蘭,你開心嗎?」我看著這個陪了我這麼久的女孩反問。
「夏蘭只要在小姐的身邊就很開心」,夏蘭的笑容依舊那麼單純,單純地讓我有很深的罪惡感。
「可是夏蘭,你有自己的人生,你人生的重心不應該是我」,我看著她,語重心長地說道。
「小姐,奴婢不明白」,夏蘭滿臉的不解。
「沒事」,我止住話題,對她笑笑,「臉上的疤痕淡了很多,在慢慢調養,應該會恢復原貌吧」。
「恩」,夏蘭用力點頭。
「夏蘭,陪我去逛逛吧」,現在已是夏末秋初,怡心園的滿池荷花該謝了吧,好久沒有去那裡散心了。
「恩」,夏蘭高興地扶起我。
「呦,這不是妹妹嗎」一出門,我就遇見了顏童顏佳。
「大小姐,二小姐」,夏蘭匆忙行禮。
「大膽奴才,這皇宮是什麼地方,豈容許你亂叫」,顏童臉色一沉,厲聲說道,「來人,掌嘴」。
「是」,顏童身後的宮女聽罷上前拉住夏蘭的衣領,伸出手就要揚下。
「住手」,我冷冷地看著她們,「夏蘭是我的宮女,沒有我的命令誰敢下手」。
那個宮女放下手,為難地看著顏童。
「在宮中,做錯事就要受罰,說錯話也同樣要受到教訓,給我打」,顏童對那個宮女使了個眼色。
「是嗎?」我看著她冷笑,「夏蘭,站起來,給我掌顏美人的嘴」。
「你敢」,顏童臉色一變。
「我為什麼不敢,就想顏美人所說的,說錯話就要受到教訓,這個後宮,只有等級,沒有姐妹,剛剛顏美人似乎也失言了」,我冷冷地看著顏童顏佳倏然變白的臉色,話鋒更加犀利,「再者,兩位美人看到我,似乎還沒有行禮」。
「你敢?」顏童顏佳恨恨地瞪著我。
「為什麼不敢?」我輕笑,閒閒地看著她們,這兩個人還真是好笑。
「顏寞,你不要欺人太甚」,顏佳的氣勢明顯已經不如了剛才。
「欺人太甚」,我莞爾,「兩位美人好像忘了,是誰欺人在先?」
「你~~~」,顏童語塞。
「這個宮中,適者生存,奪取聖寵,大家各憑本事,你沒這個能耐,就不要在這裡囂張」,我冷冷地看著她們。
「顏寞,大家走著瞧」,顏童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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