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集 領主之路第一百九十四節 聯合 文 / 醉狐狸
翰難山。
帕索平原的南部，也是著名的暴風盜賊團總部所在地。
在帕索平原上的盜賊首領，從來就沒有什麼子承父業的說法，強者為尊，名、利都要靠真刀實劍的殺出來。
柯羅比在熊地精中並不算是如何高大，相反，由於他出生時正值母親重病，他的體形在同族人之中顯得頗為矮小，幼年的時候很是被同齡人欺負。
不過，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沒有人敢於嘲笑柯羅比……所有嘲笑他的熊地精都已經永遠地閉上了眼睛，包括暴風盜賊團的前一任首領。
自從他接掌暴風的首領以來，雖然熊地精向來不像他們的近親大地精那樣善於經營，可依靠暴力和殺戮，終於將暴風盜賊團推上四大之一的位置。
然而，自從帕索平原來了一位領主之後，幾大盜賊團的日子都不太好過，首先是悍天盜賊團被殲，部屬和家人都被領主府一勺燴了。然後是泰士頓河通航，大部分往來帕索領的商旅都改走水路，生意也越來越難做，後面的老闆也越來越不滿意了，前幾天被迫去外面做了一單生意，不僅沒做成，兄弟們還被那些正規部隊殺死了近千人。
唉！當強盜……難吶！
柯羅比長聲一歎。
「首領，山下有客人！」名熊地精跑進來稟報。
「客人？」
柯羅比愣了一下：「什麼客人？」
那名熊地精撓撓頭道：「是個人類。不過。據他自己說。是狂飆地首領派來談判地。」
「談判？」
柯羅比兩隻黃濁地眼珠子轉了一圈：「幾個人？」
「就一個人。」
那名熊地精回答道。
柯羅比想了一下，吩咐道：「你去把他領到大廳去。」
「是，首領。{第一看書}」
那名熊地精答應一聲跑了出去。
「談判……」
柯羅比若有所思地坐在那兒，片刻之後，才起身向外走去。
大廳裡，一個瘦削的人類正背著手站在那裡，棗核似的腦袋。臉上留著兩撇八字鬍，長得比毛斯族比蒙還要猥瑣。
「尊敬的柯羅比大首領，敝人是狂飆盜賊團的李韋斯，奉弗德曼大首領之命前來與閣下洽談結盟一事。」鼠鬚人類微微一躬，很有風度地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坐下談。」
柯羅比大步來到廳正中的一張大椅子跟前坐下，吩咐那個領人進來地地精衛兵：「你下去弄點兒吃的。給這個……那裡面痿了的先生補一補！」
「你才痿了呢，你們全家都痿！」
李韋斯心裡暗罵，臉上卻作出一付笑容；大首領，我叫李韋斯。
「噢」
柯羅比拖了個長音道：「真是抱歉，李韋斯，俺是個粗人，失禮的地方你別見怪！」
李韋斯悻悻然地看了看那張絲毫沒有抱歉表情的大臉，呲呲牙道：「沒關係，大首領客氣了。」
柯羅比抓了抓頭皮。從頭髮裡捻出一隻虱子，啪的一聲捻死，意甚悠閒地問道：「弗德曼什麼時候改吃素了。竟然也玩起結盟這種遊戲了？」
「柯羅比大首領，自從那個年輕地戰爭祭祀擔任了帕索平原的領主之後，總是跟我們道上的兄弟過不去，泰士頓河開航之後，更是斷了我們大半的血食。去年冬天，悍天被滅了，接下來，一定是我們三家盜賊團。如果我們不立即團結起來，恐怕下一步就是我們被那個領主一個一個地消滅。」
「那個……距離帕索領最近的應該是你們狂飆和血牙吧？暴風距離得很遠。有足夠的時間準備。」柯羅比擺出一付無賴相，氣得李韋斯的鬍子一翹一翹的。
壓了壓心頭的火氣，李韋斯擺出一付高人地模樣：「柯羅比大首領，唇亡齒寒這個道理您應該懂得，如果狂飆和血牙完了，你們暴風難道就能抵擋住嗎？」
「唔，說得似乎有些道理啊。柯羅比托著下巴做出一付沉思狀。
「大首領，吃的東西拿過來了。」
剛才那個奉命出去的熊地精帶著另外幾個熊地精將幾張桌子拼到一起，然後將幾隻大得足以讓嬰兒在其中游泳地陶盆放在上面。裡面盛著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肢體，散發著一股熱氣騰騰的怪味。
「李韋斯先生，請吃吧，俺這裡沒什麼可招待客人的好東西，這頭玀莎獸還是上個月打的，放心，肉還是很新鮮的，只是……稍微有點兒味……呵呵……」柯羅比豪放的大笑，伸手從陶盆裡撈了一塊不知道是玀莎獸哪個部位的肉。放入口中大嚼。
李韋斯咬咬牙。一伸手，也從陶盆裡抓起一塊肉。半閉著眼放入嘴中：「呵呵，味道不錯！」
柯羅比伸出大拇指：「當然不錯。李韋斯先生，你吃的那塊是玀莎獸地膀胱，男人的精華啊，味道當然不錯！」
「呃」
李韋斯正在咀嚼的嘴巴頓時停住了。
柯羅比很是抱歉的樣子：「李韋斯先生，真對不起，俺是個粗人，不會說話，你吃的是玀莎獸的那玩意兒，不是男人的。」
「嘔！」
李韋斯連忙將嘴裡的東西吐出來，臉色苦得跟苦膽一個色。
「哎呀，李韋斯先生，瞧瞧我這張嘴，咱不吃那玩意兒了，吃這塊嘗一嘗？」柯羅比抓起一塊肉，慇勤勸食。
「謝謝大首領。」
李韋斯看了看那只油乎乎、毛茸茸的大手，一咬牙，接過那塊肉，塞進嘴裡，味道……真地不錯。
柯羅比顯然非常滿意：「李韋斯先生，這可是玀莎獸身上最精華的東西……」
李韋斯的臉色立即變得有幾分慘白。
「放心啦。不是那玩意兒。你別不信，看，這上面疙疙瘩瘩的，就是舌頭上的味腺，分泌唾液的……」
「嘔！」
李韋斯這回是抱腹大吐，連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大……大首領。我們不吃了，還是談正事吧！」
李韋斯一掃剛才的高人風範，變得騷眉搭眼的，說話更是有氣無力。
「正事？」
柯羅比做恍然大悟狀：「對了，李韋斯先生，弗德曼他是準備怎麼結盟啊？」
「我們三家合力攻擊佈雷登堡，得到地財富三家均分……」
李韋斯提出他和弗德曼早已計劃好地方案。
「那梅斯霍芬呢？」
柯羅比瞇著眼睛問道。
李韋斯皺了皺眉，這個問題終究是無法迴避。
他抬起頭，露出一個笑容：「血牙地斯科特大首領也有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我們可以來一個拍賣，三家競拍，價高者得。大首領認為怎麼樣？」
「你覺得帝國會允許我們這麼做嗎？」柯羅比反問道。
「這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後面會有人搞定地。」李韋斯一臉篤定的樣子。
柯羅比定定地看著他，直看得李韋斯驚疑不定，突然間哈哈大笑起來：「好，我喜歡這個辦法！」
夜風中，微帶著幾分曉春地料峭寒意，遠處偶爾出沒的幾頭野獸為這死寂的平原增添了幾分活力。
在一處背風的山窪地裡，十幾堆點燃的篝火錯落有致地圍成一個簡陋的營地，在營地的中間是三十多匹馱馬。馬背上的馱子已經被卸下來堆在了一旁，十幾個僕役模樣的人正在搭建帳逢，幾十名傭兵大大咧咧地坐在篝火旁閒聊著。
「維杜斯團長，這警戒哨是不是再放遠一些？」
說話地是這支商隊的主人，一個五十多歲的商人，羅爾.杜威，坐在他面前地是負責保護商隊的傭兵首領維杜斯。
「放心吧，羅爾先生，這條路我走過不下幾十回了。自從悍天盜賊團被滅之後，就從沒聽說有人在這條路上出事！」
維杜斯拍著胸口保證。停了一會兒，他反問道：「羅爾先生，其實走水路可比陸地安全多了，你為什麼要走陸地呢？」
羅爾苦笑著搖搖頭：「走水路安全、快捷，可對我們這種小商會來說，費用太高了，除非有一天行走泰士頓河不再需要通行證了。」
「是啊，費用太高了。」
維杜斯一付深以為然的樣子。不過。心裡卻是很鄙視這個老商人：小氣鬼，不就是利潤少一些嘛。
羅爾自然不知道傭兵首領在腹誹自己。歎著氣回到帳蓬，身後傳來維杜斯的喊聲：「兄弟們，將篝火燃得旺一些！」
回到帳篷裡，一個正在燈下讀書的少年抬起頭，看到羅爾一臉憂慮的樣子，問道：「爸，出什麼事了？」
「沒事，威爾斯，早些睡吧。」
羅爾做出一付笑容掩飾臉上的表情。
「真的？」威爾斯臉上露出懷疑的表情。
「真地，快睡吧！」
羅爾擺出一付嚴父的模樣，將兒子手中的書取下，熄滅了燈火。
過了一會兒，羅爾遲疑地叮囑道：「威爾斯，如果遇到危險，一定要先保住自己的生命，知道嗎？」
「知道，只有自保，才能保護其他人！」黑暗中傳來威爾斯的回答。
營地中的喧鬧聲不知道什麼時候漸漸地平息下來，傭兵和商隊的人在經過一天的奔波之後，都進入了夢鄉，外面不時響起辟啪的聲音，篝火在夜風中搖曳，變幻出各種怪異地形狀，一名值夜的傭兵警惕地注視著黑暗中的平原，另一隻手卻捏著他的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