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三十五節 文 / 醉狐狸

    9月3o日。

    雷亞爾三世抱病繼續指揮大軍攻城，從早晨開始，殺聲盈耳，血流枕藉。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儘管雷亞爾三世嚴命撤軍之事及原因必須保密，但下級官兵還是從長官的言行中覺察到什麼事情……一件秘密有兩個以上的人知道也就算不得什麼秘密了。

    沒有人在得知自己的家園已經或即將被敵人佔領的時候還能夠保證頑強的意志，在下午時的進攻中，塞內加爾軍已經是毫無鬥志，虛張聲勢了。

    「他們要退了！」

    默倫城的城主府中，菲爾娜十分篤定的推斷。

    雖然帕索領並沒有設置城主，但在每座城中，都有一棟象徵軍政中心的城主府，政務官、治安官、城防統領都在這裡辦公。

    此時，在菲爾娜等人的桌前都有一份魏特傳來的最新戰報，而且塞內加爾人下午的表現已經說明對方的軍心已經開始渙散了。

    「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們就再幫他們推動一把。」

    菲爾娜的臉上1ou出福克斯族的標準笑容。

    在接下來的攻守戰時，和箭.矢同時飛下來的還有一些關於最新戰報的傳單，蘭斯特還特地挑選了四十餘名嗓音洪亮，大陸通用語說得異常標準的比蒙戰士在城頭上大聲公佈最新戰報，攻城士兵頓時人心浮動，有不少順勢便在城牆上投降——死人是什麼權利也無法享受的，至少投降還有見到家人的希望。

    這一天似乎變得特別漫長，雙方.似乎都在等待夜幕的降臨，下午的攻城戰雙方看起來都是應付事故，連菲爾娜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塞內加爾人在夜幕降臨的時.候終於開始棄營離去，無論官兵，全都歸心似箭，連日的激戰使得七萬大軍減員至不足六萬，已經有一萬餘人永遠的躺在了這片土地上。

    夜色中，月光一如既往的傾灑在地面上，喁喁蟲鳴.伴隨著士兵們沉重的腳步和嗒嗒的馬蹄聲打碎了夜的沉寂。為了迷惑敵人，塞內加爾人在營地裡依然燃起了篝火，營門等地方還放置了草人……但他們不知道的事，就在他們撤退不久，血翼突擊隊已經佔領了他們的軍營，城防軍的騎兵部隊立即進入塞內加爾軍營準備追擊。

    正在撤退中的塞內加爾人突然感到一陣恐慌——一.片巨大的黑影遮住了月光出現在他們的實上。

    「敵襲，是比蒙人的飛艇！」

    官兵們在呆愣了片刻之後，紛紛驚呼起來，軍官.們不得不大聲喝斥著，勒令士兵們加快行軍度，弓弩手準備掩護部隊撤離。

    轟！轟！轟！

    數以百計的晶.石炸彈、燃燒彈紛紛落下，一時之間，塵土飛揚、火光熊熊，人喊馬嘶的亂成一團……緊接著，身後響起了隆隆的號角聲，比蒙騎兵的鐵騎在火光的照耀下如同一條蜿蜒的長龍衝向已經混亂不堪的塞內加爾人。

    「鎮定！鎮定！……」

    雷亞爾三世和軍官們聲嘶力竭的呼喊，想維持戰線。但是，敗退的大軍如同潰了堤的大水，哪裡是一、兩個人的努力能夠制止的，即便短時間有人組織起一條戰線，也被空中的狂呼亂炸所摧毀。

    「不許後退，違令者斬！」

    雷亞爾三世拔出長劍，砍倒了兩個潰兵，可根本沒有人理會他，戰馬反被沖退了幾步。

    「陛下，為了王國的未來，請您務必忍受現在的恥辱，撤退吧！」

    安德烈斯帶著國王衛隊將雷亞爾挾在中間。

    雷亞爾三世向硝煙瀰漫的戰場環顧了一下，長歎了一聲，道：「我來了，我看到了，卻不能征服它！全軍拖離戰場！」

    於是，在安德烈斯的指揮下，王家衛隊立即保護雷亞爾三世離開。

    然而，在黑暗中苦苦掙扎的塞內加爾人根本不知道國王已經離開，更不知道他們的長官也開始悄悄的溜出戰場……

    當拂曉來臨時，戰鬥終於宣告結束……這並不是因為帕索領軍隊神威大，而是塞內加爾人在現自己被國王拋棄後，自動放棄了低抗。

    至此，塞內加爾人第二次侵略已經完全宣告失敗，大約有三萬餘人永遠長眠於異鄉，五萬餘人被俘，最後能跟隨國王逃回國內的不足兩萬人，歸途還被魏特領導的第一野戰軍截殺了一陣……用伊都立的話說，侵略者幾乎是光著屁股逃回去的。

    殺人一萬，自損三千，雖然帕索領城防軍憑依城牆之險、器械之利，依然付出了將近三千人的傷亡，這對於一個國家或許不當回事，但對於一個領地來說，已經是讓菲爾娜不可承受了，在這次戰爭當中，雖然比蒙帝國因為隔河叛軍蠢蠢欲動而沒有支援，但菲爾娜不認為這是理由，當然，她對雪蘭特親王的叛軍更是徹骨痛恨……這筆帳，以後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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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塞內加爾人與帕索領部隊在默倫城下激戰的時候，帕索領野戰第二軍團在喀隆的率領下，與亞瑟.桑德斯伯爵率領的波爾軍在波瓦涅河對峙……不，應該是進行拉鋸戰。

    「我從來沒有打過這麼糟糕的戰鬥！」

    桑德斯伯爵的臉色陰沉得能擰出水來。

    戰爭在一開始的時候便進行的不順利，先頭部隊剛到波瓦涅河，存放在凡爾賽的物資就被焚燬，而波爾涅河上的橋全部被焚燬，先頭部隊每次架設的浮橋都會被炸毀，他已經想過用人海戰術在河面上架過n多的浮橋。但是，那些比蒙人的武器太犀利了，兩、三顆炸彈就可能夠炸斷一條他們辛苦大半天才架設的浮橋。

    十餘萬大軍的消耗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雖然國內已經加緊籌措軍糧，但要運到前線還需要時間的。

    「報告！」

    副官鮑伯匆匆的跑進來，一貫冷靜的面孔竟然出現了少有的慌亂。

    「鮑伯，出了什麼事？」

    桑德斯皺眉問道。

    鮑伯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報告道：「大人，這是剛剛傳過來的消息。凡爾賽再次被空襲，所有物資被焚一空……已經有多個城市出現比蒙人的身影，他們襲擊我們的倉庫和運輸隊。」

    「豈有些理，我們的飛行部隊呢？陛下不是已經派出獅鷲部隊了嗎？治安部隊又是幹什麼的？」

    桑德斯張口就是一連串的問號。

    「比蒙人的武器太犀利了，而且……我們根本無法阻擋他們。」鮑伯將手上的報告放到桑德斯的桌上。

    桑德斯一邊看著文件，手指一邊輕輕點擊著桌面。

    良久，他抬起頭，臉上的表情已經十分嚴肅，「鮑伯，通知全體軍官，召開緊急軍事會議！」

    「是！大人！」

    鮑伯快步離開。

    在那頂做為會議室的營帳裡，全體波爾軍官都在傳閱那幾份報告，片刻之後，一名師團長問道：「大人，您已經作出決定了嗎？」

    「是的。」

    桑德斯點點頭：「撤軍，除斷後部隊外，全軍順序撤退。」

    「大人，我們只要渡過河，糧食可以沿途補充，而且還有塞內加爾人的策應！」一名師團長提出不同的意見。

    「不，我們沿途不會得到補給，比蒙人有足夠的時間堅壁清野……你們難道不知道對岸的比蒙人為什麼拚命阻止我們過河嗎？他們是在爭取時間，而且……塞內加爾人恐怕也kao不住。」桑德斯的眼瞼微微垂下。

    「為什麼？」一名軍官問道。

    「比蒙人將我們阻於波瓦涅河並不是為了消滅我們，而是要爭取時間轉移平民和物資，更有可能的是為了消滅塞內加爾軍，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比蒙人的部隊有可能進入塞內加爾公國的境內。」桑德斯說出自己的判斷。

    這怎麼可能？

    與會的軍官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塞內加爾可是十萬大軍，就算是十萬頭豬，也不是那麼容易被趕散了吧？

    「諸位，糧食燒燬了，我們可以再種，將士們的生命卻只有一次，在目前的情況下，再進攻比蒙人無疑是自殺。此事，我會親自向皇帝陛下解釋。」

    翌日，在對岸比蒙軍隊的目送下，波爾軍隊整齊有序的開始撤退。

    就在撤退的中途，桑德斯接到最新的報告，這是由波爾駐塞內加爾的情報人員加急送來的：塞內加爾軍大敗，殘餘不到兩萬人在雷亞爾三世的率領下狼狽逃回，王太子奧古斯特被俘……

    「幸好來得及！」

    桑德斯心有餘悸的長吁了一口氣，或許波爾帝國的軍隊比塞內加爾軍強悍，但面對帕索領的空中優勢，他也毫無辦法。

    大陸歷8491年9月，是一段足以載入大陸史冊的時期，塞內加爾人和波爾人對帕索領的第二次入侵再次以完敗告終。雷亞爾三世回國後便大病不起，國力驟然下降；波爾軍雖然稱得上全師而退，但大量物資被毀，凡爾賽裡幾乎被燒成一片廢墟……而最為慘重的是，帕索領在戰爭期間不斷派入小股部隊和飛艇深入波爾帝國境內，對城市、田地等造成了嚴重的破壞。

    大陸歷8491年1o月15日，尤蘭帝國派遣使節赴佈雷登堡，正式簽署停戰協議。至此，尤蘭、波爾、塞內加爾三國盟約正式結束，帕索領取得全面反侵略的勝利。

    但是，由于飛艇和鐵甲戰艦在此次戰爭中的突出表現，各國也都加快腳步研究類似的武器裝備……這都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