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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20:不孝子 文 / 罩子龍

    這個張老伯是我們家的鄰居,已經有七十歲了,搬來和我們鄰居有二十年,可以說,他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以前我小的時候,還老喜歡到他家裡蹭飯吃,老人家為人也挺好,總偷偷地給我好吃的吃,所以我對老人家一直都挺尊敬的。

    現在多年不見,張老伯更加老邁了一些,臉上的皺紋更加多了,叼著一口旱煙,時不時咳嗽兩聲,像是風中殘燭,隨時都要倒下一樣。

    他看到我,很震驚,嘴裡叼著的煙掉地上去了。

    我看到張老伯,一下子就想起了以前小時候發生的一幕一幕,一時間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鼻子有些酸,三年了,我這個不孝子才捨得死回來!

    抽了抽鼻子,我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然後向張老伯走過去,尊敬地喊了一聲,「是啊,老伯,我回來了,您老人家身體還好吧?」

    現在是中午十二點的樣子,鎮子裡出來的人並不多,外面的太陽猛得很,很多人都呆在家裡,張老伯也是出來倒垃圾才看到我的。

    張老伯握住我的手,他挺激動的,嘴唇抖動了幾下,望著我,很不滿地說了一句:「哎呀我的娃,你咋現在才回來啊!這些年你都跑哪裡去了,過年過節也不回來,是不是忘記這個生你養你的地方。哎呀,老伯一把年紀,眼睛都看不清了,但是做人不要忘本這個道理,老伯還是知道啊。」

    聽到他這句話,我的心裡更加地不好受了,只恨不得給自己一個狠狠的耳光!

    張老伯的手很粗糙,老人家以前大半輩子都和土地打交道,面朝黃土背朝天,一對手現在粗糙得像是老樹皮,被他摸著,我甚至還感覺到疼痛。

    我吸了吸氣,很愧疚地說道:「老伯,正京沒用,是正京忘恩負義,當年負氣出走這麼多年,現在正京回來了。()正京雖然沒用,但正京不敢忘本,這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我不敢忘記,我更不敢忘記我爸我媽對我這二十年的含辛茹苦。」

    說到動情處,我忍不住眼紅,有流淚的衝動,想起老爸說的話,男人大丈夫,流血不流淚,我生生把這眼淚塞進眼睛裡面去。

    張老伯枯燥的嘴唇又抖動了幾下,他用力地握住我的手,很欣慰地說,「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知道娃不是忘本的人。娃的性格我知道,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娃出去這麼多年,是要去闖世界,去發財,現在有世界了才回來,我的娃有出息了。」

    張老伯真的是老了,眼神很渾濁,手還老哆嗦,說話都不怎麼利索了,這裡一句那裡一句的,我彷彿看到了他的半隻腳已經踏進了棺材,怕是沒有多少年命可活了。

    忽然我有一種感悟,生離死別。曾經再繁花似錦,再意氣風發,到了百年之後,也是化作一杯黃土,給這個世界增添一些痕跡而已。

    我剛想說話,身後的陳婷婷就走了上來,她接過張老伯的話說,「老伯,正京當然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正京是我看過這麼多人裡面最感恩最有情義的人!正京離開這三年是有苦衷的,他一直都想回來,可是他不敢回來,他覺得自己沒有做出成績,他沒臉回來。現在,正京已經有本事了,他就回來了。」

    張老伯看到陳婷婷,他愣了一下,發自內心地說了一句,「你這女娃娃長得可水靈啊,跟故事裡說的嫦娥似的。」

    接著,張老伯又對我說,「娃,這女娃娃是你媳婦吧?我娃有出息,討了一個這麼天仙的媳婦,這下讓全鎮人都羨慕了,哈哈,哈哈哈……」

    張老伯是發自內心地開心,從小到大,他就當我是自己晚輩對待,現在看到我討了一個這麼好看的女朋友,他歡喜得不行。

    而陳婷婷聽了張老伯的這話,她馬上就嬌艷地笑起來,看她的表情,就像是吃了蜜一樣地甜。她還很得瑟地看了我一眼,用眼神對我說:看,你討到了我這個媳婦,是撿到大便宜了。

    她的樣子很俏皮可愛,我看了會心一笑,老實說,能得到陳婷婷這種女神的青睞,我覺得挺驕傲的,尤其是陳婷婷這麼優秀,被這麼多男人喜歡,而我卻幸運地成為了她的護花使者。這種感覺,美滋滋的。

    可不是麼,陳婷婷在高中的時候,就已經是校花級別的了,現在三年過去,她成熟了更多,女人味更足,身材也更好,氣質也更加地出眾。說句不謙虛的話,陳婷婷才是名正言順的國民美女,比那些網絡上盛傳的靠ps回來的大眾女神不知道好看了多少。陳婷婷的美是天生麗質,一般的女人根本就比不了。

    所以也難怪張老伯一把年紀的老頭了,看到陳婷婷,也愣了一下。

    我自豪地笑了一下,馬上想到了我今天回來的目的,回頭有些膽怯地望了一下自己那個家,對張老伯輕聲地說,「老伯,這三年,我老爸老媽,他們兩個,過得還好吧?」

    太緊張了,還忐忑,所以我一句話竟然都說得不通順,支支吾吾的。

    誰知道,本來還一直笑著的張老伯,聽到了這句話,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不是很好看。我看到他這樣子,心裡也跟著沉了下來!忍不住再彷徨地回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老家,門是緊閉著的,大門口的對聯已經被撕得破爛,那本應艷紅的眼色,也褪化成了蒼白……結合到張老伯現在的表現,我心裡想到了什麼,不由得害怕起來。

    陳婷婷她是一個很敏感很體貼的女人,她一下就感覺到了我的不安,她握住我剛被張老伯鬆開的手,在我耳邊輕聲地說了一句,「正京,你不要擔心,會沒事的。」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這個時候,我已經有點惶恐了,心裡有些六神無主。

    張老伯歎了一口氣,說,「娃啊,你應該早點回來的,現在回來,遲了,遲了……」

    我聽到他這句話,頓時就愣了,不禁退後了兩步,臉色一下蒼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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