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空劍道館 第十三章 舞伴 文 / 蘇陽小南
「楓…」
岳井禾叫住要離開練習場的西元楓。
「什麼事，學長？」
西元楓停下腳步轉過來看著一起走過來的岳井禾他們。
「要回去吃飯嗎？」
西元楓點點頭。
「是這樣，有事情拜託你。」
巍沭陽開口道。
「與其說是拜託你，應該是拜託以文師母。」
「母親？」
西元楓覺得奇怪。
「你也知道兩個月後劍舞要在祭典大會上跳舞，可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找到能教會自己的人。我記得師母曾經學過祭典大舞，是吧。」
西元楓想了想。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
「是啊，我也是那麼認為。可現在除了師母，沒人能夠幫得上忙。如果不介意，今晚讓劍舞和你一起回去，看看師母怎麼說。你覺得呢？」
西元楓沉默了一會兒。
「真不好意思給學長添麻煩。」
龍劍舞對西元楓低頭表示歉意。
「母親那裡應該沒什麼問題。」
他沒有猶豫直接回答。
「真的嗎！！多謝學長！！」
龍劍舞高興的嗓門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之後，西元楓與龍劍舞離開了練習場然後二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通往西元家的路並不是很寬，可以說是一條小道。不過一路上龍劍舞看到路邊好多不知名的花朵。它們爭奇鬥艷，弄得龍劍舞是眼花繚亂。
「好多的花啊…都好漂亮。」
龍劍舞不由得感歎道。
「是母親種的。」
西元楓眼睛一直注視著前方回答到。
「是嗎…原來師母喜歡種花…」
愛花的女人…
龍劍舞在心裡想像著即將要見面的那個叫以文師母的人。西元楓的母親會是什麼樣的女人呢…她越來越好奇。
「學長每天都會回家吃飯嗎？」
「嗯。」
「然後再回來和沭陽學長他們練劍？」
「嗯。」
龍劍舞找話題盡量不要讓二人之間的尷尬氣氛過於明顯。可似乎說到這裡，龍劍舞就沒有什麼話可說了。西元楓本來就是個少言寡語的人，再加上龍劍舞心裡緊張的要死，可又不知道該怎樣緩解這種氣氛。和自己崇拜的學長一同回家，固然是龍劍舞夢寐以求的事情，可一旦事情真的發生了，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做。
哎呀…可真是難為情啊。
「恩……曉嘉還好嗎？」
她回想起最能引起西元楓注意的話題。
「還好，只是越來越調皮不聽話了。」
是龍劍舞的錯覺嗎？她發現西元楓的表情似乎比剛才溫柔幾分。
「學長一定很愛護自己的妹妹吧…」
龍劍舞邊走邊說到。
聽到這句話，西元楓轉過頭無聲的看著龍劍舞。
「啊…我只是…」
龍劍舞臉紅著撓撓頭。
「曉嘉對學長一定很重要吧…上一次看到西元學長來接曉嘉的時候就發現，那時候的學長比平時溫柔許多，而且也會笑…」
不知不覺中龍劍舞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聽到這裡，西元楓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學長？」
龍劍舞回頭奇怪的看著西元楓。
是不是因為剛才自己的話，他生氣了？？
不會吧…
龍劍舞心裡著急的發毛。
「平時…我有在笑…」
…………
二人互相看著對方沉默了一會兒。
「是…是嘛……」
大顆汗珠從龍劍舞的頭上落了下來。
「那…既然這樣，那何不多笑一點…就像對曉嘉那樣…要不然別人會認為…」
「會認為…」
龍劍舞閉上嘴。
好認真的表情啊…
西元楓看起來好嚴肅。難道他這樣在意自己的說過的話？！！
「沒…沒什麼。現在這樣…很…很好…很好…」
她忽然覺得應該馬上把話題轉開。
兩個人繼續向前走著。
過了一小會兒龍劍舞看見不遠處有一個房子。煙囪裡冒著煙，看來已經做好晚飯了。房子是三層的，而且前面還有偌大的院子。當然院子裡都
種滿了好多花還有蔬菜。整個房間看似非常簡單但又不失那種林間小木屋的感覺。非常寧靜…
好溫馨的家啊…
龍建議一開始就非常喜歡這裡。
「到了。」
西元楓指著前方說到。而就在那時，清脆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哥哥！！」
是西元曉嘉。她一看到西元楓就高興的手舞足蹈，拚命的向西元楓跑過來。
「不是叫你不要這樣跑嘛…」
西元楓走過去抱起自己的妹妹。
「今天怎麼樣？玩的開心嗎？」
「嗯！媽媽還教我跳舞……」
「是嗎…」
看著那樣開心笑著的西元楓，龍劍舞再次確定自己的直覺是對的。他不怎麼願意表達自己的情感。事實上，西元楓有著比任何人都要熱切的心。
只不過，他會選擇。
他的笑容，他的愛只會給他選擇的人，他所愛的人。
「龍姐姐…」
西元曉嘉轉過頭看著龍劍舞。
「是龍姐姐吧。對吧！！」
西元曉嘉看起來比平時還要高興。
「好久不見，曉嘉。」
「龍姐姐，你怎麼會來這裡？」
「恩…有點事情，跟著學長冒昧的來到曉嘉的家…」
「歡迎回來…」
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龍劍舞抬頭一看。
好美麗的女子…
那女子穿著咖啡色的裙子，長長的頭髮半盤起來，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迷人而且親切。
「我回來了。」
西元楓放下西元曉嘉。
「媽媽！！媽媽！！今天家裡來客人了！！」
西元曉嘉興奮的跑到那女子的面前說到。想必這位就是那個傳說中的以文師母了。
「打攪了，師母…」
龍劍舞恭敬的點頭。
「歡迎你，劍舞…」
以文笑著回答。
龍劍舞從來都沒有見過那樣美麗的笑容。忽然，她想起了過世的媽媽。
曾經，她也擁有過那樣母親的笑容。
「楓剛才打電話說有客人要來。我想應該就是劍舞你了。」
「是…是嗎…真不好意思，這樣冒昧的就來了。」
「沒關係，沒關係。」
以文搖搖手說到。
「來了，劍舞。」
西元閆凱也走到門口。
「打攪了，教士。」
「說什麼呢，來，快進來。晚飯剛剛做好。」
西元閆凱示意門口的人一起共享晚餐。就這樣加上龍劍舞這個客人，五個人全部聚集在客廳裡開始動用美味佳餚。以文已經從西元閆凱那裡聽說過關於龍劍舞驚人食量的事情，所以今晚西元家的飯桌上那可是確確實實的叫做「豐盛」！！
龍劍舞覺得餐桌都快塌下來了，她心裡覺得十分不好意思。
「不用客氣，多吃點。」
以文為龍劍舞夾菜。
「嗯，謝謝師母。」
「今天就像過節一樣~~」
西元曉嘉揮動手中的筷子。
「為什麼這麼說？」
西元閆凱問著自己的女兒。
「因為只有過節的時候哥哥才會帶朋友回來啊，而且也有這麼多好吃的東西~~」
「呵呵…。」
大家都笑了起來。
咦？？奇怪…過節的時候西元楓會帶朋友回來？？
龍劍舞感到意外。不過看著這樣和睦的家庭，龍劍舞的心裡很是羨慕。曾經她也像西元曉嘉那樣每天都享受著父母的愛…
「對了，怎麼不見范士？」
龍劍舞注意了很久，愣是不見西元空劍下來吃晚飯。
「父親這幾天下山旅遊，明天才能回來。」
西元閆凱為龍劍舞夾菜邊說到。
「是嗎…」
西元空劍范士是個高齡人士，儘管這樣，他仍然那麼活躍，一個人旅行。雖然有時候想出來的點子真的讓人難以接受，但事實上，龍劍舞很是崇拜這樣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晚飯結束後跟著以文，龍劍舞走進了西元閆凱的書房。
「師母，我來這裡是想拜託您一件事情。」
「是關於祭典大舞？」
她似乎知道龍劍舞此行的目的。
「您已經知道了？」
「閆凱說道館要舉行祭典大會的時候我就猜想到會有人來找我，只不過沒想到是劍舞你…」
龍劍舞笑了笑。
「范士說我必須在祭典大會上跳舞，可是對此我是一點準備也沒有。所以也只能請您幫忙。」
「我明白你的意思…空劍道館的祭典大會會有很多人來參加。其中祭典大舞也是人們所關注的焦點。馬虎辦事也是不允許的。」
以文也是同感。
「雖然如此，我學習祭典大舞也是在二十年前。說實在的，還真的沒有把握能完全想起來。」
「拜託了，師母！！」
龍劍舞低頭拜託。
「嗯，今晚我盡量把資料都找齊。如果可以，我們明天開始練習。學會祭典大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時間不多，我們得盡快。」
「太感謝了，師母！！」
龍劍舞眉開眼笑的回答。
啊…總算能夠放下心中的大石頭了。
「不過，練習歸練習，劍舞你找到舞伴了嗎？」
恩？？什麼舞伴？？龍劍舞一臉茫然。
「你不知道嗎？祭典大舞是要兩個人一起跳。男方女方的合作才是最完整的舞啊…」
天哪…。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龍劍舞絕望的趴在地上。
看著那樣洩氣的龍劍舞，以文笑到。
「別這麼快放棄啊…舞伴我們可以再找…空劍道館裡有很多學生跳舞跳的不錯。你可以考慮一下。」
話是這麼說…可是…要找到一個能跳祭典大舞的人談何容易…
就在那時，龍劍舞轉過頭看著窗外與西元曉嘉玩耍的西元楓。
「學長看起來好高興…」
龍劍舞不由得說出來。以文也向窗外看去。
「楓他每天都會回來陪曉嘉玩…」
「每天？」
「嗯，不管任何時候他都會回來看曉嘉。曉嘉也是，一天最期待的就是晚飯的時間。」
時，以文的臉上浮現出說不出的憂傷。
龍劍舞理解那樣的以文，也明白西元楓為什麼會這麼做。
知道西元曉嘉的身體不好，他盡可量抽出時間來陪妹妹。或許他也已經知道能和妹妹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了。
「對了，為什麼不問一問楓？或許他可以當你的舞伴。」
以文建議。
龍劍舞笑了笑。她再次轉過頭看向西元楓。
「不了，如果我連晚上的時間都要霸佔，一定會遭天譴的…」
龍劍舞平靜的說到。看著那樣的的龍劍舞，以文沒有多說什麼。
「至於舞伴，我會盡量想辦法的。剩下的就拜託師母了。」
之後，龍劍舞起身向大家致謝後便離開了西元家。西元楓想要送她回家，但是她拒絕了。多陪陪妹妹，她認為是更重要的。
沿著小路，她再次回到了東區。
已經很晚了。大家差不多都睡了。回到房間，看看玲香，她已經入睡。為了不打攪玲香，龍劍舞輕輕的把要換洗的衣服拿出來。在睡覺之前她想洗一洗於是便走到浴室門口，沒想那麼多就把浴室的門拉開。
可就在那時，龍劍舞看到了不該看到的畫面。
浴室裡站著一個人，他有著紅色的頭髮，結實的胸肌。
那張臉好眼熟…
由於浴室裡還有霧，龍劍舞並不能完全的看清。
「要打算看到什麼時候？」
那人對著直勾勾看著自己的龍劍舞不慌不忙的說到。
「伊世！！」
龍劍舞這才反應過來，她大喊道。
「知道還不趕快把門關上？難道你還想看著我換衣服不成？」
「不…不是…」
龍劍舞小臉通紅，她磕磕巴巴的說話慌張的把門關上退了出來。
「天哪…」
我這是在做什麼呀！！
龍劍舞狠狠的敲著自己的腦袋自責到。居然那樣明目張膽的看著男人洗澡…。
在北區呆習慣了，以為浴室裡只會有女生。所以想都沒想就把門推開。
她現在可是在東區啊，居然忘了這一茬兒…
「啊~~怎麼會這樣！！！」
她把頭裝在對面的門上。
過一會兒，雷伊世穿好衣服從浴室走了出來。
「這麼晚還不睡？小色女？」
他挑逗的說到。
「誰是小色女！！」
龍劍舞仍然紅著臉反駁到。
「這裡除了你，還有其他女孩子嗎？」
可算抓到龍劍舞的把柄了，他不放過難得的機會又開始折磨她。看著她番茄般的臉雷伊世倒是覺得很有趣。
經過了一番口舌之爭，龍劍舞終於無話可說保持了沉默。
雷伊世也覺得玩笑就開到這裡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二人坐在門口前一時間沒有說話。夏天的夜晚比想像中的還要清涼。微風吹過來，龍劍舞享受著這種寧靜。
「去西元家了？」
雷伊世喝口水問到。
「嗯，也和以文師母談了談。」
「怎麼說？」
「教舞她會盡全力，可問題是…」
說到這裡龍劍舞停頓了一會。雷伊世轉過頭看著龍劍舞。
「問題是我找不到祭典大會的舞伴…回來的路上我想了很多可始終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她低下頭說到。
看來為此，龍劍舞還真是苦惱不少。
忽然，她抬起頭看著身旁的雷伊世。
「伊世，拜託你，當我的舞伴好不好？？」
雷伊世嚇一跳，身子向後仰到。
「別一下子湊過來！！那麼大聲幹嘛！！想嚇死人啊！」
雷伊世首先一愣，然後大叫到。
「拜託了，我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了，現在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拜託了！！」
「什麼叫做死馬當活馬醫！！你難道就這樣拜託別人嗎！！」
雷伊世是越聽越來氣。這傢伙說話有沒有經過大腦，拜託人家還竟說些讓人生氣的話。
「再說了，每晚練劍都累的要死哪有時間練舞啊。」
言下之意龍劍舞的建議算是被拒絕了。
「是啊…是太勉強了…」
龍劍舞想一想，雷伊世的話不無道理。每天的練習量大的讓人難以消化，晚上哪還有力氣練舞，不好好休息隔天也是一點力氣也沒有。
太亂來了…
龍劍舞長歎氣。
看來找舞伴還真是難解決的問題啊…這可如何是好…龍劍舞絕望的低頭。
怎麼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她到底該怎麼辦…
又是一陣長歎…
「啊…夠了夠了，知道了，當你的舞伴，這樣總行了吧…」
雷伊世撓撓頭無奈的說到。
「什麼！！真的嗎！！」
龍劍舞興奮的抬起頭把臉湊到雷伊世的面前，二人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別把臉湊的那麼近！！」
雷伊世大喊到。
「真的嗎伊世！！你願意成為我的舞伴？？！！」
「啊，真的。」
對於女孩子的要求，他就是不擅長拒絕。
「太好了！！太好了！！」
龍劍舞高興的跳起來。
「太好了，伊世！！我終於找到舞伴了！！」
「別伊世伊世叫個不停！我可是比你大兩歲！！」
雷伊世調教到。
「是，伊~世~」
龍劍舞故意拉長音回答。
「不是叫你不要這麼叫我嗎！！！！」
砰！
一棒子揮來，雷伊世狼狽的向前倒下去，後腦勺馬上鼓起包。
「你以為現在是幾天還在這裡那麼大聲說話！！」
岳井禾沒好氣的語氣。
「對…對不起，學長，打擾到你了。」
龍劍舞趕忙低頭認錯。
「又不是我一個人再說話幹嘛只打我一個人！！」
他不滿的反駁。
「啊…好痛…居然用那麼大的力氣…」
「少廢話！！趕緊回房睡覺！！」
岳井禾不給雷伊世解釋的時間一邊拉著他的耳朵一邊走回自己的房間。
「劍舞你也早點休息，明天還有接受訓練。」
「是，井禾學長。」
龍劍舞用開朗的聲音回答到。
「好痛…好痛…放開啦，我自己會走！！」
雷伊世一邊走一邊不斷的嘟噥道。
「你這傢伙什麼時候才能安靜一點。」
說完，岳井禾放開雷伊世然後走進自己的房間把門關上。
「伊世…」
龍劍舞最後叫住了雷伊世。
「啊？」
他懶洋洋的回頭。
「謝謝你…」
龍劍舞真誠的說到。
這好像是第一次她對雷伊世說謝謝。想來，這一路上龍劍舞得到雷伊世不少的照顧。他總是會出現幫她解圍。
「啊，早點睡吧。」
雷伊世搖搖手把門關上。
龍劍舞抬起頭看了看頭頂的月亮。
「明天應該是好天氣…」
她深吸一口氣然後也離開了院子。
祭典大舞…
真是讓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