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空劍道館 第二十八章 不祥的預感 文 / 蘇陽小南
這一假期過的很快，到八月末的時候學生們陸陸續續又回到了空劍道館。
至於龍劍舞還有玲香忙著準備明天的補考。雖說準備的夠充分，但是總是免不了緊張。
電話聯繫。西元曉嘉他們似乎也回到了道館。龍劍舞答應等到考試結束，她就會馬上去和西元曉嘉匯合然後叫她跳舞。
東區的學長們似乎在很久前就已經回來開始訓練。不過龍劍舞只是聽說到沒有特意去看。想來，他們也像自己這樣又回到原來的生活吧……
「準備好了嗎？」
老師手中拿著卷紙看著講台下一臉無奈表情的學生們。其中也包括龍劍舞。
「別緊張，正常發揮就可以了。」
玲香抓住手安慰著龍劍舞。考試時間到了，他們紛紛受到卷紙然後答題。共六科，要考兩天。龍劍舞緊張的要死，她與玲香一共要考六科，不過還好。假期的努力總算沒有白付出。得到消息全部及格。不過相對於龍劍舞。玲香的成績算一算能夠擠到北區前五名。
明明一起學習，龍劍舞勉強及格，可玲香確實科科高分。
真是讓人鬱悶啊~~~
這一天，龍劍舞早早的就起床，與玲香道別後她便匆匆來到道館後山的西元家。
有那麼一段時間她沒有來到這裡了…
陰涼的小路仍和以前一樣，只是因為季節的變化，書上的綠葉已經開始變黃，風也有點涼了。
「不知道曉嘉怎麼樣了…」
好久沒有見到那小傢伙了，不知道身體還好不好，這次去醫院比原來的計劃長了一個多月，直到快開學的時候他們一家人才回來。當然，西元閆凱因為五王子們的訓練提前回道館。
走著走著，就看見了熟悉的房子。可是，和往常不太一樣，總是會站在門前迎接自己的的西元曉嘉今天居然不在…
靠在龍劍舞肩膀上的藍劍似乎也感到不對勁，它跳下來跑向門口。
「打擾了…」
站在門口龍劍舞輕聲喊道。不過沒有人答應。
「以文師母…我是龍劍舞……」
龍劍舞不敢大聲，今天的西元家似乎過分的安靜。有種不安的氣息傳來。
與此同時，龍劍舞對面的房門被推開，以文走了出來。
恩？
是自己眼花嗎？
怎麼有那麼多黑色的影子從屋子裡出來…
龍劍舞仔細打量。
「劍舞，你來了…」
好憔悴的臉啊…
龍劍舞一看看出以文僅在這一假期就瘦了許多。眼底有明顯的黑眼圈而且眼睛佈滿紅血絲。
「好久不見，師母…」
龍劍舞很有禮貌的點點頭。
「好久不見了，劍舞。這一假期過的好嗎？」
「嗯，還可以。也學了不少的東西。哦，對了，這是玲香做的甜點。專門要給曉嘉的。師母和范士的也準備了一份。」
龍劍舞把手中的小盒子遞給以文。藍劍在門口轉呀轉啊，之後就衝進了房間。不過以文並沒有阻止。畢竟她們二人相處也有一段時間。西元曉嘉醒來看到藍劍就在身旁也會非常高興。
「費心了，謝謝…」
以文微笑著接過去，不過她的笑容卻參雜著疲憊與無奈。
「麻煩你老遠跑來，曉嘉還沒有醒…」
「沒關係的，反正補考也結束了。正好我也沒什麼事可做…」
聽到這樣的回答，以文的也稍微感到安心。
接著，二人走到書房坐了下來。
「是因為曉嘉嗎？」
龍劍舞說到這裡，端著茶杯的以文的手顫抖了一下。她也隨之坐下，臉上的憂愁比剛才加重許多。
「恩…」
果不其然。龍劍舞有種不祥的預感。
「醫生…怎麼說…」
龍劍舞還覺得應該知道關於曉嘉的實際情況，雖然有點唐突，但是她還是開口問了。
「曉嘉的病情加重…白血球不斷增多…恐怕熬不過這個冬天…」
……
龍劍舞的雙手緊握，聽到這裡，她覺得自己的腦袋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敲了一下。
「怎麼會這樣…」
「我以為…以為曉嘉的狀況在好轉…可是…」
以文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感。龍劍舞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悲傷無助的以文。
「那…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嗎…」
「除了楓…怕他說到打擊，我們沒有告訴他報告結果…」
和龍劍舞預想的一樣。如果讓西元楓知道了這件事情，恐怕他連每天的練習都不會參加一直陪在西元曉嘉的身旁，反倒會加重他心中的負擔感。
龍劍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她的眼睛沒有看錯。黑色的影子越來越多，他們是來帶走西元曉嘉生命的黑色使者…
不過話說回來。以文似乎從來都沒有說過關於自己女兒病情的事情。她是怎麼知道的？
「我…隱隱約約能夠看見…」
知道以文不解什麼，她便主動說出來。
「第一次見到曉嘉的時候就看見她周圍有黑影子…」
而且通常被黑影包圍的人過不久都會離開這個世界。
後面這句話，她不敢說，怕傷到以文的心。
「原來是這樣…」
以文總算明白。
之後二人再度保持沉默。書房裡的氣氛不曾像現在這樣沉重過，而一直保持優雅笑容的疑問此刻也是一臉茫然與憂愁。
畢竟，她是一個女人，一個孩子的母親。哪有母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將被死神奪去性命而能夠始終保持風度的…
理解這樣的以文，龍劍舞走過去抓住了以文慘白修長的雙手。
「師母…」
她抬起頭看著那雙毫無亮光的絕望的雙眼。
「我想，曉嘉現在需要的並不是我們憂傷的表情…她要的是平常的生活。師母平常的笑容，范士平常的擁抱，以及西元學長平常的關懷……我們能做的就是讓曉嘉感受到家人的愛…」
「我…我知道…」
是啊，她怎麼會不知道。
可是就因為知道她才會那樣傷心才會那樣無可奈何。
在龍劍舞的懷裡，她終於忍不住痛哭，忍了這麼久她終於爆發出來。就算一小會兒她也能解脫一下…
等到差不多到中午的時候西元曉嘉終於醒來。龍劍舞一直在客廳裡坐著並沒有離開。西元曉嘉一看到龍劍舞就高興的不得了，她興奮的跑過來雙手圍住龍劍舞的脖子。
「好久不見，曉嘉~~」
「龍姐姐，我好想你哦~」
「有多想啊~~」
龍劍舞若無其事的臉上掛著笑容，與平時一樣，她還是笑呵呵的樣子，儘管看到那周圍揮之不去的黑影…
「恩…就像我天天想哥哥一樣~~」
西元曉嘉天真的回答，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真的嗎~龍姐姐好高興啊~」
龍劍舞一把抱起西元曉嘉。
「曉嘉，你準備好了嗎？」
「嗯！龍姐姐你看！這是媽媽幫我準備好和服。龍姐姐，我會努力學習的。」
「呀~~曉嘉好認真~~我最喜歡這樣勇敢的曉嘉了~~」
她輕輕的碰了碰西元曉嘉的鼻子。二人看起來很是開心。
看著那樣開懷大笑的西元曉嘉，站在後方的以文也放心許多。
龍劍舞…還好有你在…
接下來的時間裡，龍劍舞和西元曉嘉就在偌大的客廳裡練習跳舞，龍劍舞每一刻都非常小心。深怕讓西元曉嘉受傷。有好多過分的動作都經過改良，整個舞跳下來都非常寧靜但又時不時浮現出喜悅的氣息，西元曉嘉學的是不亦樂乎。
為了不讓西元曉嘉感到疲倦，龍劍舞故意說下一個動作她忘記了，明天繼續。否則以西元曉嘉的個性非得學到凌晨不可。
無奈，西元曉嘉答應暫且休息，明天繼續練習。
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傍晚，龍劍舞也該回去了。
「龍姐姐，你明天一定要來啊~」
「嗯，當然！龍姐姐保證！而且還會為曉嘉帶來更好吃的點心。」
「嗯，一定！」
「記得晚上刷完牙再睡覺，不可以不聽話的。」
「我知道~~」
二人打鉤鉤。
以文挽留龍劍舞吃完晚飯再走。
「不了師母，玲香還等著我呢，明天就開學了也有好多東西要準備。」
於是，和他們二人道別以後龍劍舞便離開了西元家。
回宿舍的路上龍劍舞總是打不起精神。總覺得心裡被大石頭壓得喘不上氣。心裡好難過，回想一整天都那樣若無其事的裝作很開心的自己，龍劍舞心裡有說不出的厭惡感。
可是，她又能怎麼辦…
西元楓還不知道自己妹妹的實際情況，如果有一天他得知西元曉嘉熬不過這個冬天，他能接受的了嘛…
不知不覺中，她又開始擔心起西元楓…
「走路不看前面，很危險…」
一個平靜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龍劍舞下意識的抬起頭。
「西…西元學長…」
龍劍舞磕磕巴巴的回答。說曹操曹操就到，怎麼這麼湊巧啊！！
「怎麼了劍舞？你幹嗎那麼驚訝？」
說話人正是漠然靜。差不多這個時間西元楓結束練習回家吃飯。在路上碰到當然也不足為怪。
「沒…沒什麼…」
龍劍舞手忙腳亂的解釋。
「學長，練習結束了？」
她趕忙轉移話題。
「嗯。」
還是那麼簡單的回答。
「是來陪曉嘉的嗎？楓說劍舞你答應曉嘉叫她跳舞的…」
漠然靜開口把三人之間的沉默打破。
「啊，恩。對。」
「辛苦你了。對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漠然靜建議。
「哦，不了。我還得回去，玲香等著我吃晚飯呢…」
是啊，這個理由不錯。趕緊，先離開這裡再說。
「那，我先告辭了，學長，學姐，改天見！」
說完，龍劍舞飛似的跑的無影無蹤。
「真是個奇怪的姑娘啊…」
漠然靜回頭看去。
「是啊，是個很奇怪的女孩…」
西元楓不加思索的回答道。
漠然靜覺得奇怪，她下意識的轉過頭看著西元楓。
「怎麼了？」
漠然靜那麼看著自己，西元楓以為自己的臉上有什麼東西。
「沒…沒什麼，我們快點回去吧。曉嘉還在等著呢…」
「恩…」
是她的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