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天劍道館 第八十二章 不在乎等多久... 文 / 蘇陽小南
新年盛會也結束了，龍劍舞與西元楓他們與雷氏公館的人打招呼後便收拾行李回到了空劍道館。
現在還是假期，所以空劍道館顯得有些冷清。不過那些在校生看見三年不見的五王子們又重新回到空劍道館各個興奮的不得了。有的學生甚至打電話通知其他學生，像是觀看明星一般她們又是照相又是拋媚眼的，而且還時不時的怒視著身旁的龍劍舞與玲香。
也難怪，這兩個丫頭可是佔據了她們心目中崇拜多年的偶像呢，沒給她們兩個寫恐嚇信她們就已經很感激了。
空劍道館仍和以前一樣，給人一種古色古香的感覺。比起天劍道館龍劍舞還是更加喜歡這種安靜的氣息。
「先把行李放回去，然後我們去見爺爺。」
西元楓囑咐道。不過一想，她們兩個原有的房間已經住進了其他學生。
「不用擔心的，劍舞和玲香的房間我已經準備好了。」
身後傳來女孩子的聲音，轉身一看居然是靜婷。自從三年前左右的深山探險之後他們就一直沒有見面。
「靜婷！！！」
龍劍舞興奮的奔過去抱住了靜婷。
「好久不見，劍舞，玲香~~」
靜婷也是十分高興的樣子。在靜婷的帶領下龍劍舞與玲香走到了西區。
「閆凱教士吩咐要把你們帶到西區。也就是說開學以後你們要在西區學習了。」
靜婷一一解釋道。
「玲香，你和南天學長…」
「是我自己要求的。」
玲香首先說道。
在回到空劍道館之前玲香早已做好打算在所有的事情結束之前她都會陪伴在龍劍舞的身旁，而且她也與季南天商量好他也同意了。
「可是…」
「沒關係的，只是隔著一道牆，我們不是隨時可以見面嘛…」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龍劍舞心裡總覺得有點對不起玲香。
「沒關係的劍舞，我們這麼長時間沒見，總有一些悄悄話不是嘛？」
玲香握住龍劍舞的手安慰道。
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龍劍舞還是答應了。
……
「靜婷，這些年你過的怎麼樣？上次深山探險後你回老家，我們就一直沒有你的消息…」
簡單收拾了一下，三個女孩子坐下來互相問候。說實在的，龍劍舞也是好奇，她那次回家之後就一點消息也沒有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到空劍道館的。
靜婷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小心開口道。
「那年夏天，爸爸媽媽，還有弟弟因為車禍…他們都死了…」
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龍劍舞與玲香驚訝的互相看著對方不知道該說什麼去艾維靜婷。
「本來是為了來這裡參加祭典大會，不過途中車子出了故障撞上了迎面而來的卡著…」
靜婷那消瘦的臉上笑容褪去了幾分。龍劍舞能夠感受到她的悲傷與痛苦。雖然沒有哭出來，但唯有曾經體會過失去家人的過去的龍劍舞能夠明白靜婷的苦楚。她坐過去握住靜婷的手。
「靜婷…一切都過去了…雖然不能像你媽媽那樣無微不至的照顧你，雖然不能像你爸爸那樣疼愛你，雖然不能像你弟弟那樣向你撒嬌，但是我和玲香保證，在你最需要的時候我們會站在你這一邊，聽你訴苦，為你分擔。」
玲香也是點點頭。同樣失去身邊最珍惜的家人，三個女孩子似乎有著說不清的共鳴。她們擁抱在一起相互安慰。
是的，現在這個三個朋友又重新聚到了一起。雖然都背負著不同的過去，但是他們相信時間會治療一切傷痛……
半響後
「你們先去空劍范士那裡。他已經等你們很久了。」
走出房間靜婷催促道。
「對了，靜婷，你現在在哪個區？」
龍劍舞好奇的問道。
「這個還用問嗎？當然是在西區嘍~~」
聰明的玲香首先回答道。
「真的嗎？靜婷！！你好厲害哦~」
龍劍舞崇拜的看著靜婷。
「也沒什麼啦…兩年前回到道館，范士看我可憐放假沒有地方去所以就教我點劍道知識…」
靜婷有點臉紅的說道。
「我想，范士可能是因為看重靜婷的內心才會特別的教靜婷。」
「靜婷的內心？」
龍劍舞有點不明白的看著玲香。
「劍道講求修身養性，或許那長事故後靜婷的內心完全改變，她可以真真正正的靜下心來去領悟劍道的內涵。范士正好看重這一點所以才會特別的注意靜婷的。」
恩，聽來也是。確實剛才見到靜婷的時候龍劍舞所受到的感受有點和以前不一樣。靜婷變了。變得更加文靜沉著，不想以前那樣總是托人家後腿。
「靜婷，你好了不起哦~」
龍劍舞用那種崇拜的眼神看著靜婷弄得她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能夠被范士看上恐怕靜婷也進步了不少。
「那靜婷，一會兒我們找時間切磋一下如何？」
龍劍舞建議。
「好啊，我也想知道到天劍道館學習的劍舞有多大的進步…」
靜婷也是很期待的樣子。
「好了，那我們先走了，一會兒見，靜婷。」
「嗯，一會兒見…」
和靜婷分手後，按照龍劍舞記憶走過小路她們來到了西元家。
看著熟悉的院子，龍劍舞想起了過世的西元曉嘉。以前每次到西元家的時候曉嘉總是會跑出來迎接自己的。
可現在…
「在想曉嘉嗎？」
似乎永遠能夠看穿龍劍舞的心思，玲香輕聲問道。
龍劍舞淡淡的笑了一聲。身旁的藍劍也是覺得有點不適應一直圍繞在周圍期盼著西元曉嘉的出現。
「不知道曉嘉過得幸不幸福…」
龍劍舞低喃到。
「會的，有這麼多的人為她祈禱，她一定在天國受到上帝的寵愛。我相信她現在過的很幸福…」
玲香非常肯定的回答道。
「也許吧…」
被玲香這麼一說，龍劍舞心裡也好受多了。
「劍舞…」
熟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以文師母！！」
龍劍舞激動的向前奔過去抱住了以文。
她瘦了，雖然仍然那麼美麗但是卻給人一種滄桑的感覺。畢竟失去了女兒，有把兒子送去修行，恐怕這三年她也受了不少苦。
「你終於回來了，劍舞…」
她就像媽媽一樣溫柔的撫摸著龍劍舞的頭。
「嗯，我回來了，師母…」
「你好，師母…」
玲香很有禮貌的行禮。
「好久不見了，玲香。哦，對了。我都沒有祝賀你結婚…」
「沒關係的…」
以文任何時候都是那麼平易近人，玲香打從心底裡敬重這位美麗而又偉大的母親。
「來，快進來吧。外面這麼冷。」
有什麼話還是進屋談更好。於是，同以文一起龍劍舞與玲香進入到房間。進去才發現五王子們都已經到了，而且在與西元空劍和西元閆凱喝茶。
「呦！劍舞~」
西元空劍忙著觀察手中的寶貝只是抬起一雙手與龍劍舞打招呼。
這個老頭子還真是有夠青春活力的…
「好久不見了，教士。」
龍劍舞與玲香分別向西元閆凱行禮。
「嗯，好久不見了，劍舞，玲香。對了，玲香，祝賀你結婚…」
西元閆凱不忘向玲香道喜。
「哎呀，我不是說過嗎，這東西不能那樣打開的！」
雷伊世不耐煩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他從西元空劍手中搶來紅色的小方盒子然後左轉右轉幾下就打開了。
「啊~原來是這樣啊…」
西元空劍像小孩子一般新奇的看著手中的盒子。左看右看，把蓋子蓋上後結果又打不開了。
「伊世，你再幫我開開…」
西元空劍抓住雷伊世的衣角說到。
「我不管了！！」
已經重複了六七次，雷伊世再怎麼有耐心也都被西元空劍磨光了。他懶洋洋的轉過身趴在地上不理會西元空劍。而西元空劍則是一直咬著雷伊世不放繼續追問。
啊…
這一大一小怎麼沒個正經樣…在場的所有人歎息道。
好歹是五城僅有的兩位范士之一啊，西元空劍卻沒有一點的高貴樣，就像個老頑童似的，整天笑嘻嘻的。
但反過來想，恐怕這也就是他的忍道吧…
不過，看見雷伊世這樣有精神的樣子，龍劍舞也放心許多。之前她那樣離開對雷伊世也感到歉意。
現在還好，他看似很有精神。
「對了，劍舞。天劍道館怎麼樣？」
西元閆凱喝了一口茶問道。
「還好了，設備都很先進，學生也多。不過比起那些，三年我都住在地明區，除了上課一直都在道館練習。」
「恩~也就是說劍舞的進步很大。」
西元閆凱一副很期待的神情。
「呃…沒有啦，只是按照夜風教士所傳授的練習。」
龍劍舞謙虛的說道。
不用說憑西元閆凱的察覺發現龍劍舞的改變那是理所當然。比起以前龍劍舞的氣息平穩許多。
「我想大家也都累了，現在又是假期。不過我們並沒有太長的休息時間。」
西元閆凱正色的說道。看來要進入主題了。鬧哄哄的雷伊世也不再吼叫認真的聽著西元閆凱的解釋。
「從現在開始就要準備迎接黑暗劍道大會了。雖然開賽的日子在明年，但按照老規矩，所有參加大會的人開賽之前都會受到{洗禮}。」
「洗禮？」
龍劍舞不明白的反問。
「參加黑暗劍道大會的人數如果光看名單的話會達到上千名，但真正參加比賽的就只有幾十個人。」
巍沭陽解釋道。
「為什麼？」
「因為在那之前他們早就被解決掉了。」
霎時，房間裡的氣氛凝固。大家都不發一言聽著巍沭陽的解釋。
「所有人都知道月火劍的力量，得到它就等於控制整個黑暗劍道界。道上的規矩，只要進入前十強都會受到黑暗劍道界的保護，直到決賽結束為止，不過在那之前，沒有任何的保障能夠確保名單上的人能夠安然無恙的進入前十強。」
龍劍舞總算明白。
很簡單，為了降低競爭性，有些人會不擇手段除掉參加比賽的選手。人越少，得到月火劍的機會越大。也就是說只要龍劍舞申請參加黑暗劍道大會，那麼從受理的那天起她就會有殺身之禍…
不過這些風險她早有預料，雖然有點驚訝但不至於影響到她的情緒。
「空劍道館相對來說安全一點但也不能疏忽。畢竟，黑暗劍道界高手如雲，很多劍客的行蹤非常隱秘。我們所掌握的資料也不多。所以，一切都要看自己的實力。進入前十強固然重要，不過首先你得活到那個時侯。」
西元閆凱的話就像警鐘一樣敲響著龍劍舞的內心。
是的，真正的酷男從現在開始，不再是練習，而是真正的與敵人交鋒。龍劍舞心裡又是緊張，又是期待。
「我會負責把劍舞的名字遞進黑暗劍道界。而井禾要負責劍舞這段期間的身體狀況。在生下的時間裡劍舞會接受空劍范士的指導。這就是我要說的內容。」
西元閆凱簡單整理了一下。看來這一學期又是不平凡的開始……
當會議結束，所有人將要離開的時候西元空劍叫住了西元楓。房間裡只留下爺孫兩個人。
收起玩世不恭的態度，西元空劍擺出正色。
「你也受了不少苦…」
據西元空劍所知，能夠承受得住五城武士的後裔人世上寥寥無幾，這五個孩子能夠活著回來他已經感到萬幸。尤其是西元楓。在離開空劍道館之前與自己學習了很多法陣的知識。無非就是想讓龍劍舞安全的度過這三年。要知道施法如果相隔異地會讓施法的人精力耗損好幾倍。在這樣的情況下西元楓還要接受殘酷的訓練。他所承受的痛是其他人的兩倍…
「我知道你想對我說什麼。」
走向窗邊西元空劍看著有點陰暗的天空。好像是要下雪了吧。
西元空劍怎能不明白自己的孫子心裡在想什麼。
等待了三年的時間，終於相見，他想告訴家人要與龍劍舞結婚。
對此，西元一家人並不反對，龍劍舞是個好姑娘，他們無不喜歡它的純潔與善良。
只不過…
「現價的劍舞如果成為你的妻子會讓她的努力功虧一簣。夜風利用三年的時間將月火劍魔的劍氣平息。唯有處子之身才能夠讓她身上的封印一直保持下去。你明白的我的意思嗎？」
…………
西元楓跪坐在西元空劍的面前，雙手緊握不發一言。
知道，他當然知道這一切。
只不過出於想要保護最珍惜的人他著急了…
一旦西元楓得到了龍劍舞，這將意味著龍劍舞不再像以前那樣能夠隨意控制自己的氣道。月火劍魔會隨時出現。那麼，這些年所有人的努力全部會付之東流……
「得之我福，失之我命。該是你的無論繞了多遠還是會出現在你的面前。一切隨緣，不可強求…」
西元空劍點到為止。知道西元楓的性格他並沒有多說什麼。
之後西元楓離開了房間。走到外面已經開始下雪了。山裡的天氣總是變化多端。但空氣仍然是那麼的新鮮。走到院子，西元楓看見龍劍舞站在門口一直在等著自己。
「其他人呢？」
「先回去休息了。」
「是嗎…」
想來也是，長度跋涉會到這裡也該好好休息一下。
不知怎麼了，西元楓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面對那張純潔而又美麗的面孔他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痛。
「雪越下越大了…」
鵝毛大雪紛紛落下，兩個人站在院子裡形成及其美麗的畫面。
「我背你回去…」
西元楓走過去將上衣脫下披在龍劍舞的身上。看看龍劍舞的鞋，恐怕沒走幾步就要被地上的雪弄濕了。
「恩…」
……
打著傘，背著龍劍舞，兩個人走在山間小路。
龍劍舞靠在西元楓的背上。好一會兒，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雙腳才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這讓龍劍舞回想起三年前西元楓第一次背著自己回宿舍的情景。那時候的他們還沒有確認對對方的心。現在，只是這樣靜靜的靠在西元楓的身後都讓她感到幸福。
「三年前你也是這樣背著我…」
龍劍舞打破了沉默開口說道。
「恩…」
「那個時侯我還叫你學長…醒來發現自己被你抱著，害的我好緊張…但又好高興…」
龍劍舞雖然看不見西元楓的表情但是她聽見西元楓笑了。
「當時的你對我來說是個遙不可及的存在…那麼高高在上，那麼耀眼…就像天空中的太陽一般只能看著卻不能靠近…」
回想起當年心中的感受，龍劍舞一五一十的說起來。
「哪有那麼誇張…」
「就是有啊~你不知道當時有多少姑娘崇拜著你。雖然現在也不少…」
口氣中帶有一些醋意，不過她很快又得意起來。
「誰又能想到，有一天我還會被你背著…」
龍劍舞的臉上洋溢著沉浸在浪漫愛情中的笑容。
「所以，楓…我可以等…」
抱住西元楓的雙臂又緊緊的圍住了心愛的男人。在他的耳邊輕聲低喃著真實的心聲。
「我不在乎等多久…我只知道我愛你，而你也愛著我…無論繞了多遠我們終究還是會走到一起…」
時，西元楓的腳步停住。睜大眼睛站在原地百感交集的西元楓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龍劍舞已經知道了現在的她還不能成為西元楓的妻子。在離開天劍道館的時候魏雅仁曾經告訴過自己這方面的事情。所以，當西元空劍讓西元楓留下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猜到了這一點。
龍劍舞知道，自己要走的路比任何人都要艱難。但是她無意退縮。
她是個女孩子。
一個聰明，獨立而且自信的女孩子。
她想通過自己的力量去戰勝命運，溫室裡的花朵固然美麗但弱不禁風。她不要成為那樣的人。她想讓西元楓看到的是勇敢的龍劍舞，自信的龍劍舞。
所以她想開了…
也理解西元空劍的阻止…
現實讓這兩個相愛的戀人歷經諸多磨難。但龍劍舞選擇勇敢的面對。
她一個女子能做到這裡，身為男子漢的他難道不應該拿出勇氣相信自己嗎？
「我愛你…劍舞…」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龍劍舞確確實實的聽見了。
好幸福…
眼睛又開始變得模糊了。此刻，她抱住西元楓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考慮。他的背好安全，好溫暖。
「我也愛你…楓…」
雪一直在下著，似乎是對這兩個人的祈禱。
祈禱他們一直走到最後，終究實現他們心中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