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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因為愛情,在那個地方,依然有人在那裡遊蕩 6 文 / 葉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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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姿呆愣地坐在電腦前,面對著一片空白的word文檔發著呆。

    驀地聽到門開的聲音,她受驚一般正襟危坐,就見林誠凱推門走了出來。

    英姿隨即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他側手邊站定,「林助理,您的辦公室在這邊,請跟我來。」

    話說完,英姿便抬腳走去。既然他並不想與她相認,她便也可以置若罔聞。

    眶林誠凱的辦公室就在安如墨的隔壁,房間不大,卻一應俱全,英姿推開門後,立在門邊:「林助理,這就是您的辦公室,有什麼需要可以找秘書處,或者找我。」

    直到英姿關門離去,誠凱都保持一言不發,只是靜靜打量完自己的辦公室,而後坐進辦公椅裡,看著被英姿緩緩關上的門。

    他沉默半晌,才復站起身來。走到窗邊,俯瞰著窗外的城市。

    澡二十層的高空望下,城市的一切盡收眼底,他就像是個王者一般,俯瞰著自己的領地。

    半晌,林誠凱的唇角揚起一抹笑,曾經溫熙的笑容如今看上去冷漠絕情。

    ——

    英姿甫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安如墨的電話便追了過來,「英姿,進來。」

    他難得會有這樣命令的口氣對自己說話,英姿心裡忐忑著。

    「安總。您找我。」英姿推開門,走到他的桌邊站定。

    安如墨頭也不抬,繼續揮著那根中華的鉛筆在紙上寫著什麼。

    滿室的寂靜,只能聽到鉛筆劃過紙面的聲音和二十層偶爾傳來隱約的汽笛聲。

    良久,安如墨才抬頭:「你們認識?」

    英姿心裡一怔,自然明白他說的是誰,卻本能地搖著頭,「不,不認識。」

    安如墨不再說話,只是盯了她許久,像是在確認她的回答的真實性。

    英姿不敢抬眼,怕自己閃爍的目光會洩露心事。

    她從不撒謊,卻只是本能地抗拒著曾經的往事,那是颯颯的過往,痛徹心扉,颯颯的感傷長久落在她的心上,連她的心上都結了疤。

    她不想去碰觸那道傷。

    她感覺得到安如墨的如炬目光,直盯在自己的臉上,英姿的呼吸一滯,有些困難,感覺有些氣喘,四周的氣壓似乎在下降,迫得她有些提不上氣。

    不過,幸好,安如墨終於移開視線,斂回眸問道:「發佈會的事安排得怎麼樣了?」

    「是,已經基本妥當,我今天會再致電晶都酒店,最後確認場地安排。」英姿鬆了口氣,認真地回答。

    「好,這次的發佈會一定要慎重。明白?」安如墨又交代了一句。

    英姿鄭重點頭。

    「你去吧。」如墨點著頭。

    待英姿走到門邊,才聽他說道:「那份規劃,不急。等希晨回來考察過再說。」

    英姿搭在門把上的手卻因為他的這句話而頓住,確切地說不是這句話,而是話裡提到的那個人。

    慕希晨?

    英姿閉了閉眼,用了兩秒的時間調整著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輕輕應聲,「好。」

    這才抽身而出。

    ——

    第二天上午的例行會議上,安如墨把林誠凱介紹給了公司中層以上管理人員後,便開始了新項目的規劃討論,內容涉及的仍是西郊農場。

    「各位,這是西郊農場的基本情況。」英姿將手上的資料分發給在場的眾人後,開始用幻燈片講解西郊項目的前景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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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是西郊項目開發所需資金及前景收益。」英姿講完,回到安如墨的身邊坐下。

    「各位,西郊農場項目涉及面較廣,最重要的一點是與房地產相關,大家知道最年來國內房價、地價水漲船高,西郊項目的開發,自然會帶來高收益,但也伴隨高風險,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安如墨凝著眸看向眾人。

    會議室內先是一陣沉默,而後,照例是反對與支持者分成了兩派。

    以年青人為主的支持派自然是覺得沒有付出就沒有回報,縮手縮腳地做事,最好的結果便只是維持現狀,而無法達到想像是中利益最大化。

    而以集團的老資格們組成的反對派則認為目前的房價已經觸及底限,政府一旦有所動作,房價下跌,將會帶來滿盤皆輸。

    安如墨冷靜地注視全場,再瞥一眼左右兩邊的人。

    魏英姿和林誠凱無疑是公司裡安如墨以下最位高權重的丙個人,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

    英姿感覺到安如墨的目光,抬眼與他對視,短短幾秒,安如墨自然明白,她一定會一如既往支持自己,那麼剩下的,便是……

    安如墨一言不發,直視前方,像在等待著什麼。

    全場的人也像在等待著什麼,所以人的目光如有默契一般落在林誠凱的身上。

    林誠凱沉默半晌,唇角才勾出一個笑,明明看上去彬彬有禮,卻讓人覺得淡漠而疏離。

    他站起身來,挺立在那裡,開會時他沒穿西服,只是一件簡單的淡粉襯衫,沒打領帶,領口的鈕扣解開兩粒,隱約露出古銅的膚色。

    昨天是淺藍,今天是淡粉,雖然是他一貫喜歡的明亮色系,但是總覺得似乎背後應該有個女人在打點著他的衣衫?原來五年過去,他的身邊也有了相依相伴的人?曾經的刻骨情深早已煙消雲散?英姿專注地想著,全然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走了神。

    直到耳邊聽到低沉的男聲,還隱隱帶著笑,那笑雖淡然卻含著嘲諷之意。

    英姿微蹙著眉回過神來,尋聲望去,正看見安如墨的目光直盯著自己。

    英姿暗自咬牙,明白自己剛才的失態又讓他瞧在了眼裡,臉上微紅,有些尷尬。

    卻聽林誠凱說道:「我們也會有恐懼和貪婪,只不過在別人貪婪的時候我們恐懼,在別人恐懼的時候我們貪婪。」

    那是巴菲特說過的話,自然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知道的。

    他的語氣裡頗有些不屑,似在嘲弄著縮手縮腳的安氏前輩。英姿甚至不用抬眼,便能感覺到那些叔伯輩份的人臉上有些難堪之色,也有些慍怒之氣。而年青氣盛的那幫支持者自然是面露得色。

    只是英姿隔著眾人的目光望向他,不關於西郊農場,也不關乎房價漲跌。

    她的目光裡跨著從小到大十幾年的歲月光陰,卻儼然滄海桑田。

    曾經那個陽光溫熙的男孩呢?那個溫文爾雅的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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