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因為愛情，在那個地方，依然有人在那裡遊蕩 28 文 / 葉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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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來甜膩的聲音，和她的很像，但不是。
安如墨微微蹙起眉。
她在問他吃飯了沒有。
這句話勾起他的心事。
喇魏英姿，真是反了你了。
居然連門都不把，就跟慕希晨翹著班吃飯去了。
好，退一步說，現在是中飯時間，他們倆去吃個飯無可厚非。
厥可是，憑什麼，這飯一吃就連著三天，憑什麼慕希晨那廝憑著一句發小便勾走了他的人，憑什麼，他這個正主兒就合該在這兒獨守空房？連份皮蛋瘦肉粥也吃不上了。
——
同一時刻，坐在魅夜的包間裡，魏英姿剛把一口香草冰淇淋抿進口裡還沒來得及嚥下，便突然打了個噴嚏。
「怎麼了？」對面的男人詫異地抬頭看她，隨即站起身上關了房間的窗戶，「畢竟是秋末了，海邊風大，小心點。」
「嗯，嗯。」英姿一邊面紅耳赤地應著一邊手忙腳亂地擦拭著身上的狼藉。
慕希晨關好窗坐回位置上，抱著胸看著她狼狽的樣子，突然好笑，「你一直沒告訴他你的背景？」
英姿手上的動作一頓，很快又繼續起來，「背景？無非就是軍區司令的女兒罷了。有什麼好提。」
「你們不愛炫耀我是明白的，只是他也不查的嗎？」希晨笑著，他那天一眼便看出她的隱瞞，她既有意，他便也樂於配合，一心的捉弄想看自己的兄弟如何在感情的事情上理出頭緒，「你是他的專屬秘書，知道什麼意思嗎？在安氏，如果不算如錦和安伯父，你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英姿臉上的紅越發深了，整理好衣服抬頭面對他，「說什麼呢，就是一個小秘書。」
「英姿，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希晨輕輕搖頭，「我們這行最注意的是忠誠，因為涉及的東西太多，跟在身邊的人不能不可靠。像田健和軒，跟了我多久你是知道的。可是你……」
他的話未說完輕輕搖頭，「如果不是你打動了他，便可能是他從一開始就對你另眼相看。」
英姿因為他的話一怔，渾身沒來由地一涼，卻突然想到曾經的往事。
她總對他說，我是秘書，服從是我的天職。
是那句話打動的他嗎？
她甩甩頭，抿下最後一口冰淇淋，站起身來，「走。我還得去趟福膳坊。」
「福膳坊？」希晨愕然。
「嗯，如墨喜歡那兒的皮蛋瘦肉粥和湯包。」自從那天在農場的事後，英姿發現自己突然就扭轉了心態，可以面不改色地喊著他的名字。
那麼自然流暢，而且透著股威嚴氣勢。
皮蛋瘦肉粥？慕希晨愣了半刻，突然狂笑出聲。
——
見鬼的皮蛋瘦肉粥。安如墨心裡暗咒著，鬼知道自己怎麼就喜歡上那味道了？難道是跟買粥的人有關？
如此一想，一邊覺得窩火，一邊覺得自己真他|媽小心眼，自己跟自己就這麼掐了起來。
肩上的動作仍在繼續，力道剛好，若在以前，他會很願意享受這樣的服務，可是現在……
「依丹。」終於，安如墨的聲音從前方緩緩傳來時，楊依丹輕輕地嗯了一聲，手上的動作卻一直沒有停下，只是唇角的笑越發地深沉溫柔。
可是，下一秒，安如墨卻徐徐站了起來，楊依丹的動作也隨即停下隨著他的動作站了起來，「墨。」
「依丹，我上次說過的話，你忘了？」安如墨繞過她的身邊，走到落地窗旁。他的目光始終沒有落到她的身上，就連他說話的語氣也是罕有的平淡。楊依丹望著他高大的背影微微一愣。
「墨。我知道，你想讓我好好做事，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說這件事的。」楊依丹收起自己的怔忡，疾走幾步來到他的身邊。
「依丹。」隨著這句話，安如墨回過臉來，認真地看著依丹，神情淡然，「越來越沒規矩了，且不說這兒本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居然連著人通報都免了。」
如此清淺的一句話，卻瞬間將楊依丹推入不復的深淵，她莫名地突然感覺到冷，沒來由的冷，她有些黯然地看著安如墨。
這個她一向來去自如的地方，它的門何時已經對著她關上。
這個連拒絕她都能如此高貴而優雅的男人，她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不甘心。
「墨。我知道不該打擾你的工作，可是，說好的新劇女主角讓浩然換給了魏颯爽。墨，我準備那個本子很久了，我一直期待著靠那個本子能打進偶像劇的行列裡的。」楊依丹忙不迭地解釋著，希望可以用工作打他，心裡卻是一陣陣寒意襲過。
她面對他時從來沒有把握，一切都由著他來操控。
「依丹。」安如墨望著她，卻突然笑了起來，「既然是浩然的主意，你應該去求他。」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將楊依丹的希望狠狠地擊得粉碎。
「可是，墨，我的投資方一直是安氏，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我們……」楊依丹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因為她看到了安如墨的目光。
冷靜淡漠，不，應該是冷峻無情。
「我們？」安如墨挑著眉看她。
楊依丹便突然沒來由地發起抖，她極少看見這樣的安如墨，他從來都是優雅的，臉上漾著笑，彬彬有禮。
安如墨掃她一眼，然後繼續開口，「依丹，我將你扶上這條路，是因為你的確是個可造之材，你對安氏珠寶的貢獻我明白，但是有些時候，是你的就該是，不是你的就該讓給別人。為達目的耍些手段我並不反對，每個人都會有私心。只是你不應該算計到我的頭上。更不應該將安氏的決策說成兒戲。」安如墨靜靜地倚著窗。
「墨……」楊依丹發著抖，她明白自己的一切手段，看似精明隱避，其實完全都在他的眼底，他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只是他在等待著一擊即中的機會。
「依丹，我上次就告訴過你，以你現在的身價和地位，你不再需要任何人作為你的靠山，好好做事，我不會虧待你。」安如墨走過來，手搭上她的肩，目光平靜，「我不會計較你做過什麼，只是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有些話，有些事，有些人，不是你想說便能說，想做便能做，想惹便惹得起的。」
淡淡幾句話後，安如墨越過她，繼續坐回到桌前，空曠的辦公室內再度恢復寂靜，隱隱聽到二十層下傳來的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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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依丹愣了許久，這才轉臉看向他的背，健壯挺撥，任何女人都會想終生依靠，她也是女人，而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一直以為這便是她比其他女人佔有先機和優勢的理由。
今天看來，她是錯的，或者從開始她便是錯的。
從一開始到今天，他從不曾要求過她什麼，而是她送上了自己，他沒有拒絕罷了。
楊依丹咬咬唇，一肚子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她不瞭解這個男人，卻清楚地瞭解這個行當，明白自己的處境，知道該不該說話。
如果想保住自己和如墨的這層關係，此時的平靜離場是最聰明的選擇。
「墨。我明白，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我先走了。」楊依丹深吸口氣，取過沙發上的衣服打開門走了出去。
「卡嗒」一聲，辦公室的門輕輕關上，安如墨這才抬起眼來，望著緊閉的門皺緊了眉，隨即將手中一直握著的中華鉛筆甩到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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