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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 欺辱 文 / 域外可樂

    司徒龍行點了點頭,問道:「此人的來歷…你可能辨?」

    「晚輩不知」

    「哦?連你也不知道?你不是號稱麼?」

    上官雲苦笑道:「天下之大,年輕俊傑猶如過江之鯉,數不勝數。單說咱們天刀聖城,許多大家族雪藏已久的妖孽我都未必認得全。之稱,實乃晚輩浪得虛名罷了。」

    司徒龍行微瞇著雙眸,深深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

    「晚輩沒什麼意思。」

    上官雲聳了聳肩,又道:「世叔,今日之事,您看該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哼!他廢了我的兒子,自然是將他碎屍萬段最好;反正你我都不認識,宰了就結了。」司徒龍行冷笑著,做出決定。

    「世叔,萬一他是天刀閣……」

    上官雲話還沒說完,司徒龍行突然打斷道:「我不認識他,你也不認識他,明白了麼?」

    「世叔的意思是…」

    「哼!動手吧,老夫為你掠陣。」

    「世叔……」

    上官雲有些擔憂,但話沒說完,再次被打斷:「儘管動手,老夫暗中為你抵抗禁刀,你只要殺了他,聖主來了也說不出什麼。」

    話說到這份上,上官雲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兩家乃是同盟,自從聯姻的那一刻起,早已榮辱與共。

    此刻,蕭何與夜雨已經走出修者坊市,來到了大街上。

    「蕭大哥,我有些害怕…」夜雨偷偷瞄了眼半空中懸浮的一行人,心中傳來一陣莫名的悸動。沒由來的心跳加速,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在他們身上。

    「別怕,有我在。」

    蕭何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嗖…」

    就在這時,半空中的上官雲忽然急墜而落,迅速來到蕭何近前,二話不說,揮手打出一擊精罡,直奔蕭何腦門。

    「終於忍不住了?」

    蕭何淡然輕語,頭頂血刀禁器一橫,威壓無雙,瞬間化解了這擊攻勢;緊接著血芒一閃,禁刀唰的一下力劈上官雲。

    「嗡~」

    突然,一股奇異的偉力阻攔了血刀下斬,蕭何面色一變,當下明瞭有人在暗中作祟。

    「死吧!」

    就趁著一絲空蕩,上官雲殺機大盛,身形一晃,眨眼間來到蕭何身側,腰間寒光一閃,雪亮的三尺青鋒直刺前扎,猶如毒蛇夜襲,森森獠牙,恐怖駭人。

    「死的人是你!」

    千鈞一髮之際,蕭何立掌為刀,腦中拚命觸發天刀烙印,那一式殘刀破曉轟然殺出。

    交織出道與理的刀芒,快到極限,可怕的殺機恐怖絕倫,上官雲驚恐的發現,在這一瞬間,他動無可動,躲無可躲,只能正面硬抗這必死一擊!

    「混賬!小輩歹毒!」

    這時,在場外掠陣的司徒龍行怒目圓瞪,他大吼一聲,滾滾音波如驚濤駭浪般衝進戰場,擊潰蕭何所發刀訣,同時將他震出十丈開外。

    「噗…」

    一口逆血噴灑長空,蕭何神色萎靡,但卻英姿不倒,身形傲然挺拔,如一座壓不彎的山嶽,寧死不屈:「老東西,你以大欺小,臉皮真厚,我呸!」

    「找死」

    司徒龍行一張老臉陰沉無比,他大手一揮,再次出手鎮壓。

    「哼!」

    蕭何夷然無懼,眸子中殺機稟然;他自知修為低下,並沒有硬抗,而是一伸手探入儲物袋抓握紫金靈芝,另一手掐引刀訣,操控血色禁刀破除一切危急。

    「來而不往非禮也,老東西,吃我一刀!」

    「轟!」

    聖主級禁器疊加恐怖刀訣,其威力震天徹地,神佛鬼見愁!

    虛空當場就被洞穿破碎。司徒龍行瞳孔驟縮,玩命抵抗,瞬間打出一十三擊強橫攻勢,方圓百丈所有建築物都被餘波打成了廢墟。

    「轟」「轟」「轟」…

    血色禁刀摧枯拉朽,一連突破十三記強招,悍然殺向司徒龍行。

    「咚!」

    突然,司徒龍行天靈蓋中衝出一尊黃呂大鐘,金光璀璨,鍾波幽幽,世間一切皆盡還本復原,一切都落下塵埃,殺機不在,喧囂亦不在。

    又是一件大能級禁器!

    「小雜種,給老夫死來!」

    「咚!」

    大鐘悠然而鳴,一縷奇異的波動盪漾世間。蕭何只覺心臟暴跳,血脈噴張;不過在一息後,七彩聖心光暈流轉,一切又都恢復了原狀。

    「嗯?」

    司徒龍行愣了一下,隨即伸手狠拍大鐘:「小雜種,給老夫死來!」

    「咚」「咚」「咚」……

    鍾波滾滾,似那怒海狂濤,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層層疊疊,無有窮盡。

    蕭何緊守心神,七彩聖心散發層層氤氳,鍾波剛一接近肌體,全都在彈指間消散於無形,根本起不到應有的作用。

    半空中的司徒龍行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怎麼也想不到,蕭何竟然能抗住鍾波攻擊,這讓他覺得很不可思議。

    此時此刻,在戰場的外圍已經聚集了不少觀眾;所有人無一例外,皆是嗔目結舌,被震驚到無以復加。

    他們搞不清在這鬧市之中,為什麼突如其來的爆發大戰,而且一出手就是虛空破碎,禁器橫飛,一副你死我活的樣子。好像不把一方幹掉,另一方就不會罷手似的。

    「快看,那個人…他好像是昨天在前門鬧事的青年!」

    「咦?真的像是他,他昨天才殺了宇文浩,得罪死了宇文世家,今天怎麼又和司徒家主幹上了?」

    「這小子,該不會吃了雄心豹子膽吧?難道他今天又把司徒家的少主也給宰了?」

    很多人議論紛紛,七嘴八舌,說啥的都有。

    這時,久攻不下的司徒龍行心中一動,停止進攻,居高臨下,用一種很憤慨的腔調沖蕭何喝問:「小子,我兒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慘無人道,仗著有天刀閣撐腰,將他虐成人棍?」

    「老匹夫,你少要吹大氣,逆子豎兒當街偷窺我妻,沒有宰了他,已是給你面子。」

    「混賬!少要往我兒身上潑髒水,我看一定是你覬覦上官媚兒的美色,我兒看不過眼,才會與你起衝突。」司徒龍行大喝,顛倒黑白,將一切罪責都推倒蕭何身上。

    「哼!小畜生顛倒黑白,老匹夫玩弄是非,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有其父必有其子。」蕭何冷眼相對,無所畏懼。

    「牙尖嘴利的小子,看你還能嘴硬到幾時!」司徒龍行寒著臉,大步走來,再度無情出手。

    蕭何無懼,催動血色禁刀抵擋。

    「轟隆隆……」

    就在這時,遠處天際突然傳來陣陣破空聲。不過數十秒的時間,一行七八人快速趕來。

    「又是你?螻蟻,你幾次三番在我天刀聖城鬧事,真以為我聖地無人麼?」來人正是完顏城主的副將,也是上次說要誅殺蕭何十族的強者。

    「你怎麼知道是我在鬧事?沒看到是我在被人欺負麼?」

    蕭何冷眼看著來人,心中卻有種不妙的預感;這些人氣勢沖沖,滿臉不善,今日之事恐怕難以善了。

    心中一動,他毫不猶豫震碎識海中的血色玉珮,給天刀聖主傳出了求援信號。

    「小輩,究竟是誰在鬧事,本座會查個一清二楚,現在我命你立即放下武器,跟本座回去受審。」另一名中年與司徒龍行暗中傳音幾句,隨後居高臨下俯視蕭何,話說的非常不靠譜。

    「哼」

    蕭何冷笑,這種騙人的把戲他才不會上當。

    「你敢抗命?」

    有人大聲喝斥,殺機稟然,說完那人探出一隻大手向下抓來,企圖鎮壓蕭何,強行將他擄走。

    「叱」

    血芒閃耀,如彗星般拖著尾巴洞穿那隻大手,像是穿破紙張一樣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

    「咚」

    鐘聲悠揚,滾滾音波穿雲破霄,霎時間定住了血芒,將它暫時阻攔在半空,無法下墜。

    蕭何面色一變,立刻觸發識海天刀烙印,極力催動禁刀施展霸天刀訣。

    「嗡~」「嗡~」

    血色禁刀極力顫動,刀訣一觸即發。

    「哼!」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傳來一聲冷笑,只見一名中年抖手拋出一條靈蛇,此蛇只有一米不到,通體漆黑如墨,如鐵水澆灌而成,細小的體型像是一截鋼索。

    「纏繞」

    中年一聲令下,靈蛇急速射到禁刀身側,須臾間將血刀裹了個嚴嚴實實。

    「不好…」

    蕭何心神一緊,他突然感覺自己與禁刀失去了聯繫。無論他再怎樣催動、牽引,全都沒有了任何效果。

    「哼,別費力氣了,憑你區區三階螻蟻,焉能破我噬靈蛇?」說著,中年招了招手,那靈蛇自動捲著禁刀飛了過去。轉瞬間鑽入他的衣袖,消失無蹤。

    蕭何臉色一白,狠狠咬了咬牙,但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保命之物,被他人收入囊中。

    「螻蟻,沒了禁器,你再狂一個我看看?」

    司徒龍行揶揄譏諷,御空的身姿向前一踏,一股恐怖的威壓降臨蕭何四周。

    「轟!」

    地面突然下沉半米,蕭何瞳孔驟縮,張口噴出一捧血霧,腿一軟,踉蹌著跌倒在地。

    「咳…咳咳」

    蕭何雙手撐地,半跪在坑內大口咳血,他滿臉不甘與不屈,高喝道:「以大欺小,持強凌弱,早晚有一天,必會有更強者,將爾等虐殺致死!」

    「噪舌」

    司徒龍行又向前踏了一步,更加凶悍的氣息徒然砸來,猶如一尊遠古大岳,臨頂而下。

    「轟」

    又是一聲巨響,蕭何週身方圓十丈,再次下沉半米。走石飛沙,恐怖的威壓如磁暴肆虐,絞殺這片區域內的一切生靈。

    「噗……」

    血箭飆飛,蕭何渾身顫慄,如篩糠一般,艱難的抗衡著可怕威壓。一陣陣無以復加的劇痛充斥軀體,折磨他的身心神魂,令他痛不欲生。

    「蕭大哥」

    遠處的夜雨不顧一切衝了過來,但卻在十丈外被威壓逼的吐血,再也無法前進。

    「小雨…」

    蕭何呀呲欲裂,怒不可遏,可任由他再怎麼掙扎,始終都無法抗衡可怕威壓。就像被壓在五指山下的齊天大聖,縱然法力通天,也依舊逃不出如來神掌。

    第一次,蕭何在心頭升起了一絲無力感,濃濃的無力感。

    修者,一切還是要靠自己啊!

    仰仗外物,即使能夠逞威一時三刻,但終究不是長法;一旦失去外物,就如現在一般,瞬間從山巔跌入萬丈深淵,再想翻身,千難萬難。

    此刻,在場所有人全都冷眼旁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小輩,你仗勢在聖城行兇,罪該處斬!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只要誠心跪下磕頭懺悔,老夫就饒你一命,如何?」司徒龍行說的大義凌然,頗有一番大人不計小人過的得道高人范。

    蕭何聞言怒笑:「老匹夫,你明知我不會答應,還來發問,這是在找借口殺我嗎?還是在做樣子給百姓看?!」

    司徒龍行眸光森然,冷笑道:「哼,放心,老夫不會殺你!」

    說完,他猛然揮手打出一蓬精光匹練,正中蕭何腹下丹田,碰的一聲將他擊出七八米遠。

    「老——匹——夫!」

    蕭何大口咳血,他感到丹田崩塌,渾身經脈都被震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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