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耍賴？ 文 / 域外可樂
「哪來的那麼多廢話，你他瑪的敢不敢賭？說敢，還是不敢？」
完顏紫峰被氣的臉色青紅皂白，蕭何這句不算高明的激將法，令心高氣傲的他根本無法拒絕：「賭就賭，若石中無源，你要給小爺嗑一千個響頭！」
蕭何大笑：「好！賭約成立，在場所有人均是見證。哼，老子等著你給我舔鞋！」
說著，他也不找源師傅切石，直接攥緊了拳頭，狠狠重砸手中廢石。
「碰」「碰」「碰…」
這塊眾人眼中的廢石，出奇的堅硬。蕭何連砸四五下，依舊沒能將它崩碎。所有人見此全都倒吸一口冷氣，心說難不成真的看走眼了？！
「碰」「碰」
重擊接二連三，這塊廢石的表層漸漸出現裂痕，在場眾人全都屏住呼吸，隨著蕭何的蠻力砸石，有人漸漸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都慢慢與撞擊聲重合了！
此時的蕭何，右手拳頭已經被廢石硌出了血，殷紅一片，惹眼之極。但他卻兩眼放光，死死盯住掌中廢石，重擊不停，越發的用力。
「碰」「叱！」
終於，廢石不堪重負，被蕭何砸裂了開來，霎時間，一道耀眼的藍光閃爍而出，極盡夢幻般的色彩，瑰麗無限。
緊接著，一股濃郁的靈氣散發而出，讓人如沐春風，渾身毛孔舒張，爽到渾身發顫。
顯然，這又是一枚異種源！
「我艹！土旮旯出彩了？！」
一名修士瞪圓了眼珠子，說話間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藍光凝實…純度近乎於神源！」
「他瑪的，這怎麼可能…」
所有人全都震驚失色，下巴掉了一地。
「不，這不可能的！」
完顏紫峰傻眼了，徹底驚呆了。說實話，這一刻他並不是因為輸了賭約而發傻，而是因為一塊土旮旯，竟然切出了相當於神源的異種珍寶！
神源，不同於普通純淨源，它永不沉墜，擁有最純粹、最本源的天地精華。
據古籍記載，太初年間，草木繁盛，生靈強大，靈藥無盡，更是結出許多『源』，似琥珀般晶瑩，內裡封有大量生命精華。而神源，則是源中之源，寶中之寶，乃是世間最稀有的仙珍之一。
一兩神源，內裡蘊含的生命精華，足可抵得上數十上百斤純淨源。足足是普通源的百倍、千倍！
眼前這枚異種藍晶，雖然純度堪比神源，卻並非神源，它出世後，光華一閃即逝，老老實實的呆在蕭何掌心，並非神源一般，永不沉墜，仙光不朽。
此時的蕭何也有些驚訝，剛才他只是感覺這塊石中的源很不一般，純度極高。此刻聞得眾人的話，他心中明瞭，想必這是枚極其罕見的異種，應該比之前他丟掉的那枚金陽石，還要珍貴。
想到這裡，他頓時笑了：「異種藍晶，不錯，那個誰誰，石中有源，你輸了。」
所有人聞言全都齊刷刷的看向完顏紫峰，此時的完顏紫峰，臉色當場就綠了。
「那個誰誰，願賭服輸，快來添鞋子！」蕭何大喝，滿臉笑容。眾人全都有股衝動，想要上去踩他兩腳。
「我……這……你……」
完顏紫峰臉綠的發光，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啥。
「怎麼，輸不起？想抵賴？！」
蕭何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隨即環視一周：「在場數十人都是認證，城主的兒子，完顏紫峰少城主，你是想耍賴麼？」
「你這個賤種…」
完顏紫峰氣的渾身發顫，惡狠狠的看著蕭何，眸中殺機森然。
「哼。你果然是輸不起。」
蕭何冷冷的嗤笑，他並不怕完顏紫峰記恨，雙方早已結怨極深，根本無法化解。
「老子要宰了你！」完顏紫峰羞憤欲狂，腦子一熱，跨步前衝，就欲幹掉蕭何。
「夠了！」
這時，司徒雲嬌叱一聲，伸手拉住完顏紫峰，用力向後一扯，當場將他甩的身形趔趄，腳下不穩，差點沒趴在地上。
「別攔我，老子要宰了這廢物！」
完顏紫峰怒吼著，穩住身形，又要衝上來。但司徒雲二次出手制止了他：「你給我老實點，還嫌不夠丟人？」
說著，她轉頭看向蕭何，冷聲道：「說吧，怎樣才肯放過紫峰，解除賭約？」
「解除賭約？」蕭何心中一動，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又看了看怒到發狂的完顏紫峰，輕聲道：「你這麼聰明，覺得我會解除賭約嗎？」
「放開我，什麼賭約，老子不知道，老子要宰了這廢物……」完顏紫峰耍賴撒潑，說到底，他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
「哼！」
司徒雲冷哼一聲，猛力一擊完顏紫峰後腦，當場將他打昏，隨即令人將他抬走，同時指令一名石坊管事：「去，拿千斤純淨源來。」
那個管事猶豫了一下，畢竟石坊是做生意的地方，司徒雲雖是家族小公主，卻也沒有資格動用千斤源。
「你不想活了麼，滾去拿源！」
司徒雲正在氣頭上，見自己的話被下人質疑，她頓時火冒三丈。那管事被罵的腿一軟，不敢再硬撐，一咬牙，轉身去拿源。
不一會，管事捧著一個錦盒回來，司徒雲接過後打開一看，內裡是一枚儲物戒指，她拿起戒指，釋放一縷神識探入其中，查看無誤後，直接丟給了蕭何：「千斤純淨源，換這賭約作廢。」
蕭何沒有去接，如今他得到了辯源之法，千斤源對他來說，毫無吸引力。想要的話，要不了多久即可獲得。
司徒雲見此，臉色頓時變的很難看，她寒聲威脅到：「蕭何，你太過分了，想要羞辱完顏紫峰，你找錯地方了。我司徒家的石坊，不是誰都能鬧事的！」
「哼！我這個廢物，只是來賭石的，到底是誰在鬧事，我想在場的眾人心裡都有數。」
說著，蕭何懶懶的聳了聳肩，又道：「我與完顏紫峰的賭約，肯定是不會作廢的。這點你這個『外人』就無需操心了。好了，我要繼續賭石了！」
說完，他根本就不看那枚承裝千斤純淨源的儲物戒指，自顧自的行走這片最外圍的石園，頻頻出手。
司徒雲被氣的夠嗆，蕭何明顯在說她狗拿耗子瞎操心。一旁，眾多觀眾也大多都覺得蕭何有些『過』了。完顏紫峰畢竟是城主之子，無論如何，都絕不可能跪下去舔別人的鞋子。
這已經不是賭約了，而是赤·裸·裸的打臉。任誰也接受不了。
「這廢柴，到底什麼來路？」有人小聲詢問。
「不知道，看他的護衛，好像是天刀閣的五階執事。」
「這麼說……傳聞有可能是真的……」
「什麼傳聞？別藏著掖著，快說啊…」
「傳聞就是……」
許多人湊在一起八卦，但大多都是些小家族的修士，稍微有些背景的，都或多或少知道些真相，並未參與八卦；全都將心神放在蕭何身上，觀摩他選石的手法，印證自己的方法，積累經驗。
此刻，但凡有些眼力的人都看出了蕭何並非花架子。先前的賭石失利，應該是有些客觀原因的。
「我選這塊石……這塊石……還有這個……」
很快，蕭何再次選出九尊石料，大小不一，最輕的不過數兩，最重的足有千斤。
這些石料無一例外，都是長相奇醜，歪瓜裂棗；尋常挑石的修士多半會第一時間選擇無視，因為這些石料如同凡石一般，絲毫沒有『源氣』，甚至連古老的氣息都不存在，像是城外土坑中隨意挖出來的『充數』廢石。
「奇怪，這小子選石真是怪，不安常理出牌，我師父教給我的觀石之法，竟然沒有一種能預示石中蘊彩！」一名對觀源術頗有造詣的中年蹙眉自語，他是從石坊中園走出來的，被剛才蕭何賭石的動靜驚動，特來一觀。
在他的身畔，還有幾位中年漢子，各個目露精芒，週身有霞光隱現，氣度不凡，顯然都是修為不錯的高手。
「是有些奇怪，不過觀源術有萬千，一些古老的承傳都有自己的獨特手段，興許他是哪一門古世家出來的傳人吧。」
說話間，蕭何走出了源石堆。在這外園中，大多都是廢石，幾乎三分之一都為『充數假石』，剩下的九成也都被做過手腳，僅有寥寥數十尊孕有源。且大多都重量很少，僅僅數兩而已。
「切石吧」
付了源後，蕭何有些疲憊的坐在一尊廢石上，手握異種藍晶，吸取其中精華，孕養體內消耗過半的赤芒，恢復狀態。
負責解石的，還是剛才那位源師傅，由小到大，他小心翼翼的逐一剖開。
這一次，沒有意外，九尊奇石盡數出彩，霞光萬道，驚的所有人張大了嘴巴。
「神技！神技啊！」
有人驚呼，目露崇拜的看向蕭何。
「在這石坊的外園，竟然有人連切九石皆中！不可思議啊…」一名年長的老者感慨，他似乎混跡於石坊時間較久，經歷過很多。
「發達了！這廢物…不，這小兄弟賺大發了！」先前那名稱呼蕭何為廢物老弟的中年，貪婪的看著地上的源石。
蕭何淡淡的掃視一圈，隨即轉頭對同樣目光迷離的刀山輕咳一聲，後者頓時回神，臉色微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幫我收起來吧。」
蕭何沒有儲物器具，只能拜託刀山暫時先收著。隨後，他看向面色鐵青的小美女司徒雲，笑道：「不介意我去中園走走吧？」
「哼！」
司徒雲氣的牙根直癢癢，但卻無可奈何。開門做生意，豈有碰到高人就歇業之理？
「蕭廢物，你別得意的太早，本姑娘要跟你對賭！」
「跟我對賭？你確定？」蕭何詫異的看了她兩眼，眸中儘是質疑之色。
「怎麼？不敢跟本姑娘對賭？怕輸不起麼？」司徒雲很不爽蕭何的目光，不過她也知道，以蕭何剛才展現的選石之法，憑她還真不是對手。
「誰輸不起還說不定呢，小黃毛丫頭，說吧，怎麼個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