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戰利品 文 / 域外可樂
「小輩，你說什麼？」
司徒文臉色陰沉到快要滴出水來，目光森然的盯著蕭何。
「司徒前輩，我說，請您結清我的贏款，共計一百二十餘萬斤純淨源。」蕭何做出一副彬彬有禮的表象，甚至還沖司徒文拱手行了禮。總之一切都做到位了，外人根本挑不出毛病，也說不出什麼。
此刻，與蕭何對賭的司徒雲早已驚呆了，癱坐在地上，滿臉的灰敗，一對水靈靈的大眼睛，沒有絲毫神采，像是中邪的活死人，丟了靈魂。
司徒文在聽了蕭何的話之後，第一時間四下掃視，當看到司徒雲失魂落魄的癱軟在地，幾名石坊的源師傅也同樣一臉的呆滯，以他的經驗與腦力，秒秒鐘就猜到了真相。
「完了…」
這一刻，司徒文的老臉，刷的一下就綠了，綠幽幽的綠，而且還綠到放光，如翡翠一般。
「哈哈，老司徒，時隔六百年，老子終於『又』見到你的變臉絕技，真是綠意驚人，甚是精彩啊！」拓跋雄第一個回過味來，放聲大笑，開懷之極。
一旁，其餘幾位半步大能也全都搞清了狀況，頓時皆是忍俊不禁。
「一百二十餘萬斤純淨源！他瑪的！司徒家要大出血了…」
「何止是大出血，估計連褲衩都要拿出來當掉！」
「嘿嘿，老司徒的褲衩可是很值錢的！若是拿去拍賣，估計怎麼也能拍出個數百斤純淨源，甚至上千斤也說不定！那玩意可是頗具收藏價值啊，若干年後，絕對能百倍千倍的再賣給老司徒，如果他還沒被氣死的話…」
幾名半步大能毫無顧忌的調侃司徒文，對他們來說，這等情景可是千年難遇，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
「住口！都住口！噗……」
司徒文氣的發狂，怒極攻心之下，一口老血噴出三丈多遠，劃著莫名的弧度，如月牙般，極具美感。
「嘖嘖嘖，半步大能噴出的血，就是不一樣；司徒，再來一下唄，我剛才忘了用玄法摹刻下來…」拓跋雄開懷大笑，司徒文聞言還真被照做了，又是一口老血噴出，這次劃出的距離更遠，足有五丈，弧度也更加優美。
「哈哈哈哈……」
所有人見狀全都大笑，就連一些修為泛泛的後輩晚生，也忍不住大笑，甚至連許多司徒家的修士也沒能憋住。一時間，整個隱寶園笑聲隆隆，數十里外都清晰可聞。
「你們幾個混蛋，老夫要……」
司徒文怒髮衝冠，這種猶如打臉般的極盡羞辱，令他羞憤欲狂。
「哼！老司徒，你氣糊塗了吧？敢衝我們幾個發火？就不怕哥幾個聯手把你滅了！」拓跋雄徒然收斂笑容，眸光中迸射出兩道精光，冷冷的盯著司徒文。
若司徒文真的氣急發狂，在場諸多半步大能，絕對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此刻，場中的氣氛驟然急變，蕭何心覺不妙，趕緊上前『勸架』：「諸位前輩，請聽我一言…」
話還沒說完，拓跋雄突然打斷了他：「小輩，這裡還沒你說話的份。」
蕭何聞言臉色一變，心想你們若真打起來，這百餘萬斤賭注多半就打水漂了，甚至有些人還會趁亂把自己幹掉！這點毋庸置疑，且看司徒家的一眾修者，大部分全都目露凶光的盯著自己，就能猜測一二。
想到這裡，他心念急轉直下，咬了咬牙，又道：「諸位前輩，請賣小子一點薄面，我願每家奉上二十萬斤純淨源，等我結清贏款，我決不再干涉諸位前輩。」
「嗯？」
話音落定，所有半步大能全都神色微動。二十萬斤純淨源，對於他們這些大家族來說，同樣價值不菲，是一筆巨款。
「小友，此話可當真？」
東方家的老源師瞇著眼問道。
「一言九鼎，只要司徒家結清我的贏款，當場奉送。」蕭何毫不猶豫的承諾。
在場半步大能不過六名，除去司徒家的那人，也不過才分出去一百萬斤源，還剩下二十萬斤。雖然虧大發了，但總比雞飛蛋打來的划算。
更何況，若是沒有些夠份量的人幫襯，司徒家萬一豁出去了，不要臉賴賬，或者暗中找高手幹掉自己。那可就萬事皆休了。
「好，蕭老弟果然大氣魄，那就這麼定了！司徒，願賭服輸，掏源。」拓跋雄第一個表態。
這些強者全都無利不動心，二十萬斤純淨源，別說是半步大能，即使真正的八階大能來了，也必會心癢。這畢竟是一筆橫財！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誰不撿誰傻十三。
此刻，司徒文已經氣的眼珠噴火，頭頂冒煙。蕭何一句話讓所有強者全將矛頭指向司徒家，這一下，真讓他有心抵賴，卻無力實施。
一個蕭何不算什麼，即便有天刀閣撐腰，以眼下的時局，也不可能會逼得太緊。時間一久，變數自然也多，一切都還有迴旋餘地。可如今，五家大勢力當場施壓，不僅有天刀閣、宇文家，這等城中數一數二的大勢力，還有東方家、拓跋家，以及異類蜈蚣族強者，這些勢力隨便一個都不在司徒家之下，甚至還略有超出，強上一分。
眼下共同討債，司徒文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根本措手不及，不知該如何是好。
「司徒前輩，我知道你們司徒家最講信譽，一諾千金，請你們快點結清我的贏款吧，待會我還有事呢。」蕭何不溫不火的催促，司徒文氣的嘴唇哆嗦，這回可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老夫……老夫沒有那麼多源。」
最終，司徒文實在沒辦法，一百二十多萬斤源，短時間內根本拿不出。
「沒有？哼！那就先有多少拿多少，剩下的……這不是有現成的石料麼，全切了，自然就有了。」
「對，現成的石料全切開，若還不夠……」
「若還不夠就打欠條，或者拿老藥神兵相抵，總之你看著辦好了。」
幾名半步大能快速做了決定。司徒文心有一萬個不願意，但沒有辦法，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
不久，四十多萬斤純淨源被司徒家籌集過來，蕭何因是當事人，所以第一個拿走了屬於自己的二十萬純淨源。至於其他家族的『分贓』，那就讓他們自己去討要吧。
蕭何在心中樂開了花，這一次，真可謂是賺的盆滿缽滿。
除去二十萬純淨源，他先前還切出了不少異種源，再加上那尊『會動的靈石』，賣出的十萬源。如今的他，身價絕對比一些承傳數百上千年的中小型家族都要富裕！
「諸位前輩，此間事了，那小子就先行告辭了。」
蕭何見好就收，不卑不亢的給眾多強者見禮，隨後在一片客套聲中，與護衛刀山一同御空離去。
沒有過多的滯留，二人大搖大擺，一路低空飛回天刀閣，這讓許多暗地裡心懷不軌的修士，全都不爽的歎息。
「刀山老哥，這些源，你也取一些吧。」
回到那片道韻繚繞的竹林，蕭何站在茅屋前，輕聲對刀山道。
「我…那個……好吧…」
刀山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忍不住，取了百斤純淨源。
「呵呵」
蕭何笑了，笑的很開心，刀山有些尷尬的看著他，不明所以。
「刀山老哥，今日你幾次暗中提醒，並護我周全，區區百斤源，我還真拿不出手。拿十萬斤源吧，別嫌少。」
「十…十萬斤！」刀山嚇了一跳，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蕭何不禁莞爾：「拿著吧，與我來說，十萬隻是個數字而已。來日方長，憑我的能力，也不差這些。」
刀山愣住了，雙目無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直至過了很久，他忽然後撤一步，單膝跪地，恭聲道：「公子，您若不嫌棄，屬下願終身追隨您左右。」
「嗯？」
蕭何神色一動，旋即快速將刀山扶起：「這是幹什麼？起來說話。」
「少主，您答應了？」刀山又驚又喜，連稱呼都變了。
蕭何皺眉，其實他若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怎麼說，刀山也是一名度過初九天劫的五階強者，而且品性不錯，對他這個『廢人』，並沒有另眼相待。
此刻，刀山一見蕭何在猶豫，當即一咬牙，對天起誓道：「我，刀山，從即刻起，願侍奉蕭何為主，為其鞍前馬後，無怨無悔。若有二心，天誅地滅！」
「轟」
九天之上突然一道旱天雷炸響，似是在回應刀山的誓言。
蕭何見此愣了一下，緊接著深深看了刀山一眼，微微頓首：「回去休息吧，過兩天，隨我去宇文家的石坊。」
說完，蕭何將一枚儲物戒指遞給刀山，裡面不多不少，正好有十萬斤純淨源。
刀山顫抖的伸出雙手接過，激動極了。
十萬斤源，對於一名五階修士來說，絕對是一筆天大的財富，若僅用於修煉消耗，一百年都不見得能用完。當然，若是修為提升，那就不好說了。
一般情況下，尋常五階修士，一天最多能吸收一斤源。六階之修數以十倍翻，七階更甚。十萬斤源，聽上去很多，其實若真正卯足了勁消耗，要不了多久就會用完。
而且，這還僅是一般情況下。有些體質特殊的存在，全力修行，一天甚至能耗費別人一年的精源。當然，實力增長也相當恐怖，一日千里，駭人之極。
此刻，刀山有些神色恍惚的離開了，蕭何深吸一口氣，轉身走進茅屋，獨自一人盤坐床榻上。
「今天真是大豐收啊，不知道這些源，究竟能令我增添多少戰力。」
輕聲自語一句，隨即他將雙手伸入儲物袋中，閉目凝神，全力吸取純淨源內的海量精氣，孕養體內赤芒。
修之一途，千法萬道，不一而同，但卻有殊途同歸；唯一的目的就是變強，只要能變強，一切法門皆可稱之為修行。
此時的蕭何，丹田破碎，經脈被廢，若按常規途徑，根本無法修行。好在有高人指點他另法重修，聚集光的力量，再塑族紋；致使他走上了一條與眾不同的路。
此路前無古人，未知而又坎坷，但卻不失為一條捷徑，可通仙之所在，亦或是……大道彼岸。